古今圖書集成醫部全錄卷五百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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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豈可得哉?今食麻麥、茯苓多矣。

    居士則歌以答之曰:事無事之事,百事治兮;味無味之味,五味備兮。

    茯苓麻麥,有時而匮兮,有則食,無則已者,與我無既兮。

    嗚呼噫嘻!館客不終,以是為愧兮。

     送夏醫序【宋?朱熹】 予嘗病世之為論者,皆以為天下之事,宜于今者不必根于古,諧于俗者不必本于經。

    及觀夏君之醫,而又有以知其決不然也。

    蓋夏君之醫,處方用藥,奇怪絕出,有若不近人情者,而其卒多驗。

    及問其所以然者,則皆據經考古,而未嘗無所自也。

    予于是竊有感焉。

    因書遺之,以信其術于當世,又以風吾黨之不師古而自用者雲。

     與楊元甫論梁寬甫病證書【元?許衡】 梁寬甫候:右脅,肺部也;嗽而唾血,舉動喘促者,肺脈也;發熱脈數不能食者,火來刑金,肺與脾俱虛也。

    肺與脾俱虛而火乘之,其病為逆如此者,例不可補瀉。

    蓋補金則慮金與火持,而喘咳益增;瀉火則慮火不退位,而痃癖反盛。

    正宜補中益氣湯先扶元氣,少以活病藥加之。

    聞已用此藥而不獲效,意必病勢苦逆而藥力未到也。

    當與寬甫熟論,遠期秋涼,庶就平複。

    蓋脈病惡春夏火氣,至秋冬則退也。

    止宜于益氣湯中,随四時陰陽,升降浮沉,溫涼寒熱,及見有證增損服之。

    升降浮沉則順之,溫涼寒熱則反之。

    順其順,和其和,為治之大方也。

    或覺氣壅,間服加減枳朮丸;或有飲食,間服局方枳朮湯。

    數月後,庶逆氣少回,逆氣回則治法可施。

    但恐今日以至色青色赤,及脈弦脈洪,則無及矣。

    近世論醫,有主河間劉氏者,有主易州張氏者。

    張氏用藥,依準四時陰陽而增損之,正《内經》四氣調神之義。

    醫而不知此,妄行也。

    劉氏用藥,務在推陳緻新,不使少有怫郁,正造化新新不傷之義。

    醫而不知此,無術也。

    然而主張氏者,或未盡張氏之奧,則瞑眩之劑,終莫敢投,至失機後時而不救者多矣。

    主劉氏者,或未悉劉氏之蘊,則劫效目前,陰損正氣,遺禍于後日者多矣。

    能用二家之長,而無二家之弊,則治庶幾乎!寬甫病候,初感必深,所傷物當時消導不盡,停滞淹延,變生他證,以至于今。

    恐亦宜仿劉氏推陳緻新之意,少加消導藥于益氣湯中,庶有漸緩之期也。

    鄙見如此,未敢以為必然,惟吾才卿元甫子益共商論之。

     讀藥書漫記【元?劉因】 人秉是氣,以為五髒百骸之身者,形實相孚而氣亦流通。

    其聲色氣味之接乎人之口鼻耳目者,雖若泛然,然其在我而同其類者,固已月?曶然而相合,異其類者,固已怫然而相戾,雖其人之身,亦不得而自知也。

    如飲藥者,以枯木腐骨蕩為虀粉,相錯合以飲之,而亦各随其氣類而之焉,蓋其原一也。

    故先儒謂:木味酸,木之根立地中似骨,故骨以酸養之。

    金味辛,金之纏合異物似筋,故筋以辛養之。

    鹹,水也,似脈;苦,火也,似氣;甘,士也,似肉。

    其形固已與類矣,而其氣安得不與之流通也!推而言之,其吉兇之于善惡亦類也。

     又【元?劉因】 天生此一世人,而一世事固能辦也,蓋亦足乎已而無待于外也。

    嶺南多毒,而有金蛇白藥以治毒;湖南多氣,而有姜橘茱萸以治氣。

    魚鼈螺蚬,治濕氣而生于水;麝香羚羊,冶石毒而生于山。

    蓋不能有以勝彼之氣,則不能生于其氣之中。

    而物之與是氣俱生者,夫固必使有用于是氣也。

    猶朱子謂天将降亂,必生弭亂之人以拟其後。

    以此觀之,世固無無用之人,人固無不可處之世也。

     丹溪翁傳贊【元?戴良】 論曰:昔漢嚴君平博學無不通,賣蔔成都,人有邪惡非正之問,則依蓍龜為陳其利害,與人子言依于孝,與人弟言依于順,與人臣言依于忠。

    史稱其風聲氣節,足以激貪而厲俗。

    翁在婺得道學之源委,而混迹于醫,或以醫來見者,未嘗不以葆精毓神開其心。

    至于一語一默,一出一處,凡有關于倫理者,尤諄諄訓誨,使人奮迅感慨激厲之不暇。

    左丘明有雲:仁人之言,其利溥哉!信矣!若翁者,殆古所謂直諒多聞之益友,又可以醫師少之哉。

     贈賈思誠序【明?宋濂】 同裡張君,以書來謂濂曰:壬辰之秋,兵發中原,大江之南,所在皆繹騷。

    時惟伯嘉納公持部使者節來莅浙東,慎簡羣材,官而任之,以保障乎一方。

    餘雖不敏,公不以為無似,俾攝錄事判官。

    判官職在撫治一城生聚,凡其捍禦綏輯之策,不憚晝夜而勤行之,以酬公知遇之萬一。

    然節宣之功不加,日積月深,以勞而緻疾。

    疾之初作,大熱發四體中,繼之以昏仆;迨其蘇也,雙目運眩,耳中作秋蟬鳴,神思恍惚,若孑孑然離羣而獨立,若禦驚飙而遊行太空,若乘不系之舟以簸蕩于三峽四溟之間,殊不能自禁。

    聞丹溪朱先生彥修者,名傳四方,亟延治之。

    先生至,既脈曰:内搖其真,外勞其形,以虧其陰,以耗其生,宜收視返聽于太虛之庭,不可專借藥而已之也。

    因屬其高弟子賈君思誠,留以護治之。

    賈君即視餘如手足之親,無所不至其意。

    慮餘怒之過也,則治之以悲;悲之過也,則治之以喜;喜之過也,則治之以恐;恐之過也,則治之以思;思之過也,則治之以怒。

    左之右之,扶之掖之,又從而調柔之。

    不特此也,其逆厥也,則藥其湧泉以寤之;其怔忡也,則按其心俞而定之。

    如是者數年,不可一朝夕離去。

    甯食不鮮羞,衣不裼裘,何可一日以無賈君?甯士不魯鄒,客不公侯,何可一日以無賈君?餘疾于是乎告瘳,而賈君有功于餘者甚大矣。

    子幸賜之一言,多賈君之善,而昭餘之不敢忘德于賈君,不識可不可乎?餘發張君之書,重有感焉。

    世之為民宰者,恒飽食以嬉。

    其視吾民之颠連漠然,若秦越肥瘠之不相維系;非惟不相維系,又盬其髓,刳其膏而不知止。

    孰有如張君勤民之疾者乎?世之醫者,酬接之繁,不暇雍容,未信宿辄謝去;至有視不暇脈,脈不暇方,而不可挽留者。

    孰有如賈君調護數年之久而不生厭者乎?是皆可書。

    餘方執筆以從文章家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