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瘸子弗蘭克與“杜樂姑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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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時間不長,因為幾分鐘後就到達另一邊的邊緣。

    阿帕奇人在那兒停下來等候他的夥伴們。

     在白人眼前展現出一片無與倫比的景色。

    他們已經穿越了埃爾克山脈地區,現在面前就是格蘭德河連同它的峽谷地域。

    三片黑色的呈斜面狀的岩石平原,從左邊、右邊和騎馬者們停住的地方彼此下傾,好像三塊巨大的、在底下彼此連接起來的石闆似的。

    石闆的坡度很大,表面很平滑,人無法坐在馬鞍上停住。

    要俯看深深的谷底,那簡直令人毛骨悚然。

    一條山澗從兩面傾瀉進谷底,卻沒有以它的水分培植一棵樹,一棵灌木,甚至一根草莖。

    兩條山澗在底下彙合,消失在一條岩縫裡。

     &ldquo這就是黑暗峽谷,&rdquo老槍手指指這條岩縫說,&ldquo它之所以得到這個名字,是因為它既深又狹窄,陽光無法射下去。

    在它的深處,即使是大白天也幾乎同黑夜一樣。

    你們瞧瞧那下面!&rdquo 他指向山澗在岩縫中消失的那個地方。

    那兒有一些很小的人影在走動。

    那是些騎馬的人,他們實在太小,觀察者覺得他們幾乎不到膝蓋那樣高。

    他們是猶他人,剛剛在岩縫中消失。

    這條岩縫幾乎是垂直地從一面巨大的石壁裂開的。

    石壁上面是一片遼闊的平原。

    該平原被那座遠處望去朦朦胧胧的大山&mdash&mdash布克山脈封鎖着。

    杜樂往深處看看,說道:&ldquo要我們到底下去?這事隻有修建屋頂的工人才能做到。

    這樣做有粉身碎骨的危險。

    要是誰坐下來,有人推他一下,誰就可以滑到底下去了。

    &rdquo &ldquo不管怎樣,我們必須下去,&rdquo老槍手說,&ldquo你們下馬,抓住馬的缰繩,抓得緊些,得像坐雪橇那樣滑下去。

    沒有滑動的東西和制動的器具,要刹住,隻能采用&lsquo之&rsquo字形路線滑下去。

    要滑過這邊來又滑過那邊去!&rdquo 老槍手這個建議被采納了。

    如果沿着筆直的方向下去,就難免不發生各種各樣的事故。

    &ldquo之&rdquo字形路線的走法還是可以的。

    然而這樣的走法需要的時間遠遠超過半小時。

    人們終幹到了底下,排列好隊伍,準備向峽谷挺進。

    這兒的峽谷很窄,除山澗外隻能容納兩名騎馬者。

    溫内圖還是打頭。

    老槍手跟在他後面,英國佬卡斯托爾泊騎馬與老槍手并排前進。

    随後便是獵人們,再後面便是伐木工們,他們把工程師和他的女兒夾在中間。

    自伊格爾泰爾戰鬥後,帶班師傅沃森和許多工人都加入了這個隊伍,隊伍因此擴大了。

     在峽谷裡前進是不許說話的,因為在這峽谷裡的任何響聲都會産生比在露天中大得多的回聲。

    馬蹄聲就可能使馬兒們成為&ldquo告密者&rdquo。

    由于這個緣故,溫内圖下了馬,穿着他那雙軟皮鞋走在夥伴們的前頭,他的馬由一名伐木工牽着。

     那好像是一次騎馬穿越地獄的出遊。

    前前後後均為狹窄的裂縫,腳下是硬邦邦的布滿石塊的岩石和黑森森的、神秘莫測的山澗,左右兩邊是陡峭高聳的岩壁,它們仿佛在上頭連接起來,高得不見天日。

    越往前挺進,空氣就越沉悶,日光變成了蒼茫暮色。

     峽谷很長,永不到頭!有時變得稍微寬一點兒,可容納五六個騎馬者。

    随後岩壁又緊密靠攏,令人有窒息之感。

    甚至馬兒也覺得陰森可怕,驚恐不安地打起響鼻來,力圖急速往前沖,以擺脫這種困境。

     過了一刻鐘又一刻鐘。

    突然傳來轟隆一聲巨響,仿佛十門大炮同時轟鳴。

    随着響聲大家不由自主、不約而同地駐足不前。

     &ldquo天哪,到底什麼事?&rdquo工程師帕特森探問道,&ldquo是岩石崩坍嗎?&rdquo &ldquo那是槍聲,&rdquo老槍手解釋道,&ldquo等待的時刻終于到來。

    留下幾個人照看馬!其餘的前進!下馬!&rdquo 三十多人尾随着他,人人手裡拿着獵槍。

    沒有走幾步,他們就看見溫内圖背對着他們站着,正架好銀管獵槍準備射擊。

     &ldquo放下武器,不然我的魔槍就要開口說話啦!&rdquo人們不清楚這聲音來自何方,不知道是從上面抑或是從地下傳出來的。

     &ldquo放下武器!&rdquo有人用猶他人語言再次大聲喝道,以緻這短短幾個音節在狹小的岩縫裡變成了隆隆的雷鳴。

     接着又連響三槍。

    人們聽見,這些射擊均出自同一槍管。

    這必定是老鐵手那枝亨利牌短管獵槍,其響聲在這裡自然如同大炮的轟嗚。

    緊接着,溫内圖的銀管獵槍也一閃一閃地發出光來。

    被擊中者們先是叫嚷,繼而嚎叫,仿佛地獄裡的一群群魔鬼都被釋放了似的。

     老槍手趕上了阿帕奇人,現在他可以看到他面前是什麼,是誰了。

    岩縫有一小段路拓寬了,形成了一塊圓形地方,也許可容納百名騎馬者。

    這兒也是天色昏暗,但尚能看見猶他人的人群。

     那五個先行的猶他人鬥士做事欠考慮,他們在這兒停住等待他們的人到來是個錯誤。

    如果他們繼續前進,那麼站在那一邊的四個白人就會被迫跟他們打招呼,那五個人就可能向後逃跑,以警告他們後來的人。

    但由于他們等自己的人趕來等了那麼久,現在他們統統都被包圍了。

    在岩縫的那邊,老鐵手舉起他那亨利牌短管獵槍,瘸子弗蘭克在他身旁跪着,使大衛和耶米可以在矮子肩膀上射擊。

    紅種人沒有遵照老槍手的要求立刻放下武器,所以槍聲接連響了。

    五名猶他人躺在地上,其他人幾乎沒有招架的餘地。

    他們的馬兒由于槍聲的隆隆回聲,變得害怕起來,他們要馴服這些受驚的馬忙得不可開交。

     &ldquo放下武器,不然我又要開槍啦!&rdquo再次響起了老鐵手的聲音。

     從另一邊又傳來了喊聲:&ldquo老槍手和阿帕奇人首領溫内圖在這裡。

    你們如果想要保住你們的性命,那就繳械投降吧!&rdquo 沒有一個猶他人膽敢反抗。

    他們呆頭呆腦地朝前朝後望望,不知道該怎麼辦。

    就在這時候,杜樂輕快地從溫内圖和槍手身旁經過,快速向酋長走去,把他的獵槍槍口對着他的胸脯,大聲喝道:&ldquo把槍扔掉,不然我就扣動扳機啦!&rdquo 大狼凝視着這個胖乎乎的模樣奇特的人物,好像見到一個魔鬼站在自己的面前。

    他左手手指松開,讓槍掉了下來。

     &ldquo還要扔掉戰斧和短刀!&rdquo 大狼也遵令照辦了。

    這時,杜樂縱身跳上大狼背後猶他人的馬上,把這個遭遇奇襲者的胳臂捆綁起來,然後從馬上下來。

    酋長好像根本不知道他出了什麼事,他像在夢裡。

    他的做法産生了效果,他的手下人也都聽天由命。

    像他那樣,同樣被解除了武裝,任憑五花大綁。

    事情進展得格外迅速,綁上最後一名紅種人,撿起繳獲的武器後,便繼續行進。

    獵人們騎馬打頭,接着是紅種人,伐木工們壓陣。

     溫内圖與老槍手同老鐵手一起走在隊伍的前頭。

    他們倆默默地把手伸給他,這是暫時僅能表示的問候。

    &ldquo杜樂姑媽&rdquo和瘸子弗蘭克騎馬走在俘虜們前面,其實兩人的關系遠比自己想的還要親近。

    兩人默默無言,誰也不開口說話。

    過了一些時候,杜樂把腳從馬镫裡抽出,倒過來坐在馬鞍裡。

     &ldquo哎呀,好家夥!這是什麼意思?&rdquo弗蘭克問道,&ldquo先生,您要演喜劇嗎?也許您早先在一個馬戲團裡當過小醜吧?&rdquo &ldquo沒有,先生,&rdquo杜樂答道,&ldquo我之所以倒過來坐,是因為我們可能要犯錯誤。

    您好好想想,我們身後有五十個紅種人騎馬!這很容易發生一些我們意想不到的事。

    我以這樣的姿勢坐着,就能監視他們,并且我手裡拿着槍,必要時,就給他們一顆彈丸。

    &rdquo &ldquo唔!您的話,言之有理。

    要是我也掉過去,我的馬不會見怪的。

    &rdquo 一分鐘後,他也倒過來坐在馬鞍上,以便能夠監視紅種人。

    這兩個奇特的騎馬者難免會時常相互看看。

    與此同時,他們的目光變得越來越友好。

    顯然,他們相互有了好感。

    默默無言地行進,這隻是一會兒。

    瘸子弗蘭克終于無法沉默下去了。

    他打開了話匣子;&ldquo要是我詢問您的尊姓大名,請不要見怪。

    我覺得我好像曾經見過您。

    &rdquo &ldquo在哪裡?&rdquo &ldquo在我的想象中。

    &rdquo &ldquo嗨!誰會料到我活在您的想象中呢!我要支付多少租金?解約通知的情況又如何?&rdquo &ldquo完全随您的便。

    可今天我沒有想到會見到您本人。

    倘若您正是我想象中的人,那麼我曾聽到過許多有關您的趣事逸聞。

    &rdquo &ldquo好吧,您認為我是誰?&rdquo &ldquo&lsquo杜樂姑媽&rsquo。

    &rdquo &ldquo您在哪兒聽說過這位&lsquo姑媽&rsquo的?&rdquo &ldquo在我同老鐵手和溫内圖一起到過的好些地方,諸如:黃石地區,還有埃斯塔卡多平原。

    &rdquo &ldquo唔,原來如此!瘸子弗蘭克先生,我也聽到過有關您的傳聞。

    阿帕奇人談到過您,而且今天當我們在猶他人營地前躺着時還把您稱作為一位小英雄呢。

    &rdquo &ldquo一位&mdash&mdash小&mdash&mdash英雄!&rdquo弗蘭克複述道,他的臉上掠過一絲開心的微笑,&ldquo一位&mdash&mdash小&mdash&mdash英雄!這我得記下來!我是誰,您猜對了。

    但不知我是否也猜對了呢?&rdquo &ldquo毫無疑問。

    可您到底是怎麼猜到我是&lsquo杜樂姑媽&rsquo的呢?&rdquo &ldquo是您的着裝告訴我的,還有您的舉止。

    我聽說,&lsquo杜樂姑媽&rsquo是個膽大包天的人,剛才見到您那樣對待猶他人酋長時,我心裡馬上這樣想:那就是他!&rdquo &ldquo很榮幸,很榮幸。

    我聽您說話,您是個德國人吧?&rdquo &ldquo是的。

    恰好來自中部地區。

    是薩克森人!&rdquo &ldquo真神!薩克森什麼地方人?柯尼希賴希?阿爾滕堡?科堡-哥達?邁甯根-希爾德布爾格豪森?&rdquo &ldquo柯尼希賴希,柯尼希賴希!您這麼熟悉這些地名,難道您也是一個德國人?&rdquo &ldquo那還用說!而且我也是來自薩克森,也就是薩克森的阿爾滕堡。

    &rdquo &ldquo哎呀!&rdquo小矮個子用他家鄉的方言插話道,&ldquo也是個薩克森人,而且還是個阿爾滕堡人?這可能嗎?您來自阿爾滕堡城,還是來自農村?&rdquo &ldquo來自朗根-洛伊貝。

    &rdquo杜樂也用他的阿爾滕堡方言答道。

     &ldquo朗根-洛伊貝?&rdquo弗蘭克問道,他的嘴一直張着,&ldquo是朗根-洛伊貝-下海因嗎?&rdquo &ldquo是的。

    您熟悉這個地方?&rdquo &ldquo為什麼我不該熟悉?我在那兒有親戚,我年輕時曾在他們那裡逛過兩次教堂落成紀念年市。

    您聽我說,那兒的教堂落成紀念年市按照阿爾滕堡的習俗舉行。

    要烘制糕點,長達十四天。

    常常是一村的年市剛過去,另一村的年市又開始。

    所以,那兒的人們普遍都談論阿爾滕堡地方風味食品。

    &rdquo &ldquo說得對!&rdquo杜樂點頭表示贊同,&ldquo我也會烘制,因為我幹過。

    您有親戚在我們那裡嗎?他們叫什麼名字,來自什麼地方?&rdquo &ldquo完全跟您一樣,他們叫杜樂!都是些近親。

    事情是這樣的:我父親曾有一位監護人,其已故的兒媳在朗根-洛伊貝又結了婚,後來離開了人世。

    她的繼子有個姐夫,那就是我所指的人。

    他是個精明強幹的家夥,什麼都能幹,總能使自己度過難關,并真誠地把他的孩子們拉扯大,而且&hellip&hellip&rdquo &ldquo停一下!&rdquo杜樂打斷他的話,一邊靠攏過來抓住弗蘭克的胳臂,&ldquo他有孩子們嗎?&rdquo &ldquo一大堆!&rdquo &ldquo您知道他們叫什麼嗎?&rdquo &ldquo不,記不起來了。

    但老大我還能想起來,因為這個家夥對我有好感。

    他叫巴斯特爾,因為阿爾滕堡方言把塞巴斯蒂安讀成巴斯特爾。

    我認為,他還附帶叫作梅爾希奧。

    這個名字在阿爾滕堡是很流行的。

    &rdquo &ldquo對,非常對!塞巴斯蒂安-梅爾希奧-杜樂!您知道他現在怎麼樣嗎?&rdquo &ldquo不,可惜不知道。

    &rdquo &ldquo那您瞧瞧我,您朝我看看!我就是他,他變成了這個樣子。

    &rdquo &ldquo是您?&rdquo小矮個子問道。

     &ldquo是的,是我!我就是巴斯特爾,而我還記得一清二楚,誰在我們那裡逛了教堂落成紀念年市。

    那是莫裡茨堡的表兄弟弗蘭克,他随後當了森林管理助理員。

    &rdquo &ldquo那是我,是我本人!老表,這麼說我們作為同宗同族的人,在異國他鄉,在這荒山野嶺裡碰到一塊兒了!老表,過來,我得緊緊地擁抱你!&rdquo &ldquo是的,我也得緊緊地擁抱你!&rdquo這一個把胳臂伸過來,那一個伸過去。

    由于兩人倒過來坐在他們的馬上,擁抱自然有些困難,但在萬不得已時都克服了。

    他們并不在意懷着敵意注視着他們的俘虜們那塗了油彩的臉色,而是愉快地并排騎馬,背朝前,談起幸福的青少年時代。

    如果不是隊伍停止前進,他們的攀談還遠遠沒有結束。

    人們已來到岩縫的盡頭,岩縫從此通向一條較大較寬的峽谷。

     雖然太陽已深深地沉下去了,它的光芒再射不到峽谷的地面,但起碼仍有光亮和流動的空氣。

    騎馬者深深吸了一口氣。

    這條峽谷也許有二百步寬,谷底有一條狹小的河,很容易涉水而過。

    小河溝旁長着青草和灌木叢,還有幾棵樹。

     讓紅種人從馬上下來,然後又被綁住雙腳坐在地上。

    現在才是人們盡情地互相緻意的時刻。

     老槍手的隊伍随身帶着些幹糧,先把這些食品吃掉。

    接着該決定紅種人的命運了。

    溫内圖、老槍手和老鐵手都準備釋放他們,但其他人要求嚴懲。

    英國佬說:&ldquo決鬥、個人交鋒結束時,他們應該讓你們自由。

    如果他們沒有這樣做,反而追捕你們,要謀殺你們。

    這種圖謀應受到懲罰。

    &rdquo &ldquo您想要怎樣懲罰這種圖謀呢?&rdquo老鐵手問道,&ldquo總不該處以死刑吧!&rdquo &ldquo不。

    &rdquo &ldquo處以拘留、監禁?&rdquo &ldquo呸!狠狠地揍他們一頓!&rdquo &ldquo這大概是我們所能采取的懲罰中最糟糕的一種,因為對于印第安人夫說,沒有比遭受毆打更大的侮辱了。

    那樣他們會在整個大陸跟蹤追擊我們,以此報仇雪恨。

    &rdquo &ldquo那就處罰他們!取走他們的馬和武器!&rdquo &ldquo這樣做太殘忍。

    沒有馬和武器,他們會餓死或者落到他們敵人的手裡。

    &rdquo &ldquo先生,我不理解您!正是您,考慮問題不該如此寬宏大量,因為他們對您犯下了罪行。

    &rdquo &ldquo而正是因為他們對我、弗蘭克、大衛和耶米犯下了罪行,我們四人才有權決定他們的命運吧。

    &rdquo &ldquo您愛怎麼辦就怎麼辦!&rdquo勳爵一邊說,一邊生氣地轉過臉去。

    但他馬上又轉過臉對老鐵手說道,&ldquo我們打賭好嗎&rdquo &ldquo賭什麼?&rdquo &ldquo賭的是:要是您寬容地對待他們,他們會不會以怨報德、恩将仇報?&rdquo &ldquo我不打賭。

    &rdquo 老鐵手主張同紅種人達成一個穩妥的協議,大家越來越傾向于接受他這個建議。

    光是同酋長一人談判是不夠的,他的鬥士們也必須親耳聽見他所說和所承諾的話。

    出于對他名聲的考慮,也許他會忠實履行他的諾言。

     &ldquo大狼對他自己的命運是怎樣想的?&rdquo老鐵手用猶他人的語言問道。

     酋長默不作聲。

     &ldquo猶他人酋長膽戰心驚,所以他沒有答話。

    &rdquo 這時,酋長帶着憤怒的眼光盯着老鐵手的臉說道:&ldquo白人說奧符茨-阿瓦斯害怕,那他就是個撒謊者。

    &rdquo &ldquo你竟敢如此回答!你根本就無權談論撒謊,因為你自己撒了謊。

    &rdquo &ldquo這不符合事實。

    &rdquo &ldquo事實如此。

    當我們還在你們營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