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煙熏流浪漢一網打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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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裡登的工人,大多是德國人和愛爾蘭人,他們對剛剛叙述的事件還一無所知。

    下班時,工程師将必須知道的情況告訴了帶班師傅,并吩咐他悄悄地把事件情況告訴工人們。

     帶班師傅是一個新罕布什爾男子,經曆過動蕩不定的生活。

    原先決定幹建築,并且也在這個行業裡幹了多年,但不能自立,所以便另起爐竈,幹起了别的他覺得油水大的行業,可他不走運。

    這樣他就離開東部地區,決定到密西西比去碰碰運氣,但可惜在這兒也是兩手空空,一事無成。

    如今,他在謝裡登有了一個職位,在這裡,他早先學到的知識有了用武之地,然而他不滿足。

    他成了一個冒險家,對正常的有秩序的生活不可能再感到合意了。

     這個男子,他叫沃森,一聽到将要發生的事情,極為高興。

    “謝天謝地,這種平庸乏味、千篇一律的生活終于要結束啦!”他說道,“我那枝陳舊的來複槍長期放在旮旯裡,它早渴望顯示一下自己了,我估計它今天将找到這樣的時機。

    您提到的名字,我覺得耳熟,紅發康奈爾?他本該叫布林克利,是嗎?” “是的。

    他現在的頭發染成了紅色,他那生來就有的頭發應該是深色的。

    ” “那他可能就是我曾經碰到過的那個小子。

    那次相遇,我幾乎把命都丢了。

    ” “什麼地方、什麼時候相遇過?”老槍手探問道。

     “兩年前,确切地說,是在格蘭德河上面。

    我同一個夥伴,一個名叫埃裡克-恩格爾的德國人到過猶他(州)的銀湖。

    我們要到普韋布洛去,然後沿着阿肯色公路到東部地區,去為一個可使我們成為百萬富翁的企業弄到工具。

    ” 老槍手仔細聽着。

    “那個男子叫恩格爾?”他詢問道,“一個可帶給你們百萬美元的企業?我可以了解得更詳細一點嗎?” “那還用說!我們雖然許諾守口如瓶,但這百萬美元已化為泡影,因為計劃沒有實現,這樣我估計我不再受嚴守秘密的許願的束縛了。

    事情涉及發掘一個埋在銀湖裡的巨大寶藏。

    ” 工程師發出一陣冷漠的懷疑的笑聲,所以帶班師傅又繼續說了下去: “事情聽起來離奇,先生,雖然如此,它卻是幹真萬确的。

    槍手先生,您是知名度最高的西部地區男子之一,假如您願意聽聽叙述的話,您将聽到和了解到某些您幾乎不會相信的事情。

    也許您不會嘲笑我的話吧。

    ” “這我絕對不會,”老槍手一本正經地答道,“我樂意,而且我也有足夠理由這樣做。

    我甚至了解到,銀湖深處确實埋有寶藏。

    ” “是這樣?好了,我現在可以心安理得地起誓:這個寶藏是确實存在的。

    那個向我們講述此事的男子,肯定沒有對我們說謊。

    ” “他是誰?” “一個年老的印第安人。

    我還從未見過這麼老的人,他憔悴得簡直是皮包骨頭。

    他對我們說,他經曆過遠遠超過一百個夏天。

    他自稱豪艾-柯拉克霍,還告訴我們,他原來叫伊哈奇-塔裡。

    這樣的印第安人名字意味着什麼,我不知道。

    ” “這我清楚,”老槍手插話道,“第一個名字屬于通卡瓦語,第二個名字屬于阿茲特克語,兩個名字的意義相同,亦即‘爺爺’。

    沃森先生,您繼續講!我很想知道,您是怎樣同這個印第安人結識的。

    ” “沒有什麼特别的或者離奇的事。

    我把時間搞糊塗了,在山裡呆的時間太長,我遇到了第一場雪的襲擊,沒辦法下山,因此,我得在山上呆着,尋找一個我可以過冬的地方,我一直來到銀湖,見到一間小石屋,裡面冒出煙來。

    我得救了。

    小屋的主人正好是那個年老的印第安人。

    他有一個孫子和一個曾孫,名叫大熊和小熊,他們……” “噢!是甯特羅潘-豪艾和甯特羅潘-荷摩施嗎?”老槍手插話說。

     “是的,印第安人的名字就是如此。

    先生,您也許認識這兩個人吧?” “認識。

    說下去,說下去!” “兩個‘熊’去了沃薩奇嶺那邊,他們得在那兒呆到春天。

    冬天來得太早,無法通過厚厚的積雪從那兒到銀湖這邊來。

    這樣我隻碰見了老人一人,但在他的房子裡也見到了另外一個人,也就是剛才提到的那個叫埃裡克-恩格爾的德國人,他和我一樣也是來這兒躲避的。

    我認為說得簡短些比較合适,我隻想說,我們仁在一起度過了整個冬天。

    野味兒有得是,我們不必挨餓。

    但是嚴寒嚴重地摧殘了老人,他的身體越來越糟。

    他慢慢地喜歡上我們,因為我們幫了他某些小忙。

    為了向我們聊表謝意,他把銀湖中藏寶的秘密告訴了我們。

    他有一張古舊的皮,上面有有關地方的标記和描繪,他允許我們臨摹。

    幸好恩格爾随身帶有紙和鉛筆,我們可以繪圖。

    那張皮,老人不願給我們,而要為兩個‘熊’保存起來。

    他在死前的當天已将它埋藏。

    我們尊重他的意願,沒有進行調查,所以我們不知道它藏在哪裡。

    我們把他埋葬後,我們便起程了。

    恩格爾把那張藏寶圖縫到他的獵人服裡。

    ” “你們沒有等到兩個‘熊’回來嗎?”老槍手問道。

     “沒有。

    ” “你們應該等。

    藏寶圖不是每個人都能讀懂的。

    再說,你們擁有寶藏的權利是有争議的。

    兩個‘熊’畢竟首先擁有這方面的權利。

    ” “可能是這樣。

    可我們被大雪困擾了數月之久,渴望見到世人。

    事實上我們也很快就來到人群中了,可來到什麼樣的人群中呢?我們遭到了一群猶他州的印第安人襲擊,被洗劫一空。

    他們肯定想把我們殺掉,可當他們獲悉,我們曾關照過老人,并在他死後将他埋葬時,便饒了我們的命,把衣服還給我們,讓我們離開了。

    但是他們把我們的武器扣下了,使得我們幾乎束手無策。

    到了第三天,我們幸虧,或者毋甯說,不幸地遇上了一個獵人,我們從他那兒得到了肉。

    聽說我們要到普韋布洛去,他便借口也要到那兒去,允許我們同他結伴而行。

    ” “那是紅發布林克利嗎?” “是的。

    他雖然自稱是别的什麼,但我後來獲悉,他就是叫這個名字。

    他向我們探問情況,我們把一切都告訴了他。

    隻是沒有告訴他關于寶藏和那張恩格爾随身帶着的藏寶圖的情況,因為他那副樣子叫人無法信任。

    當然,我們的嘴嚴對我們也沒有什麼用。

    因為隻有他有武器,他經常外出打獵。

    他走後我們兩個在一起幾乎隻談論寶藏的事。

    有一回,他悄悄地回來,溜到我們背後竊聽我們談話。

    随後他再次外出打獵時,便要求我跟他一起去,說什麼四隻眼睛比兩隻眼睛強,看得更清楚。

    過了一小時,當我們已遠離恩格爾時,他對我說,他什麼都聽見了,說要把藏寶閣拿走,作為對我們不信任他的懲罰。

    說着他拔出短刀,朝我撲來。

    我奮力反抗,但是徒勞。

    他的短刀捅進我的胸脯,幸虧沒有刺進心髒,他誤認為我已一命嗚呼。

    我醒來時,見到身邊有一群移民,他們發現了我,并為我包紮好了傷口。

    我把所發生的事講給他們聽,可這毫無用處。

    這些移民既沒有時間也沒有興趣去跟蹤兇手的足迹。

    由于我既無法找到恩格爾的墳墓也沒發現他的屍體,我估計他虎口逃生,已逃脫了兇手。

    ” “是的,他逃脫了。

    ”老槍手點點頭。

     “怎麼?”帶班師傅詢問道,“先生,這事兒您知道?” “是的。

    以後再談論此事,您繼續講下去!” “我隻好向最近的移民點求助,得到了很好的招待和支持。

    在那裡,半年的時間,我什麼活都幹,以便掙足錢,再到東部地區去。

    ” “您要到哪兒去?” “到恩格爾那兒去。

    我知道,在肯塔基州的拉塞爾維爾,他有個兄弟,名叫馬克斯。

    我決定去探訪他這位兄弟,以便在那裡為我們去銀湖的長征做好準備。

    我到那裡時,聽說馬克斯已移居阿肯色州了。

    具體去了哪裡,沒人能告訴我。

    聽說他在他的鄰居處給埃裡克留下過一封信,埃裡克也确實到過那裡,拿到了信,信裡肯定會寫明新的住址。

    但随後埃裡克又離開了,而那個鄰居在這期間已命歸黃泉。

    在拉塞爾維爾,埃裡克講述了驚險的事件,并稱我的‘兇手’是布林克利。

    他是怎樣、以什麼方式知道這個名字的,這我不清楚。

    好了,這就是我要向你們講述的。

    如果布林克利這個名字是對的,那麼我很高興同這個惡棍後會有期。

    我認為,我跟他算賬的日子到了。

    ” “還有其他人也有同樣的打算,”老槍手補充說,“此外,有一點我還不清楚。

    剛才您說,布林克利的紅頭發是染的。

    這事兒您怎能知道呢?” “很簡單嘛。

    他跟我們呆在一起時,由于染料短缺,我們便能發現他那深色的頭發。

    ” “很好!毫無疑問,您跟這個紅發康奈爾有過瓜葛。

    這個人惡貫滿盈,但願我們今天能夠了結他的性命。

    ” “我也衷心希望此事成功。

    可您還未告訴我,我們怎樣抵抗這可預料到的進攻呢?” “此事,您現在還不必知道,您會在适當的時刻了解到的。

    工人們首先必須保持鎮靜。

    他們要準備放棄睡眠,也要把自己的武器擺放得有條不紊。

    在午夜之前,他們就要登上列車,列車會把他們送到有關地點。

    ” “好的,我對這個答複很滿意,将聽從您的指令。

    ” 沃森離開後,老槍手便向工程師打聽,他是否有這樣兩個工人:他們不但要在身材和面部特征上同那兩個被扣押的流浪漢相似,而且還要有足夠的膽量,敢于在機車上頂替流浪漢們的位置。

    夏羅伊想了想後,派他的黑人去把他認為合适的男子叫來。

    他們來了,老槍手看出,工程師有眼力,挑選得很不錯。

    身材幾乎是一模一樣,在漆黑的夜晚,面部特征反正也無法準确區分。

    隻是說話的聲音還有區别,為此,老槍手把兩名工人領進哈特萊的房間裡,假裝還要對流浪漢們進行簡短的審訊。

    工人們聽到了流浪漢們的聲音,可在以後必要時加以模仿。

     所有這一切都安排好後,老槍手便出門了,按照西部地區男子的方式再次去偵察周圍環境。

     如果敵探們來了,他們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