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在黑暗中馳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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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另外兩隻手也掐住了駝子的喉嚨,也把他按倒在地。

     “您将他牢牢掐住了嗎?”那個揪住印第安人的人對另一個人悄悄地說,确切地說,是用德語說的。

     “是的,我把他牢牢掐住了,使他無法說話。

    ”回答同樣是小聲的。

     “那就趕快離開,到山後面去!我們得要搞清楚我們逮住了什麼人。

    他對于您來說是不是太重了?” “根本就不成問題!真的,這小子比一隻三個星期沒有吃過東西的蒼蠅還要輕。

    先生,好像他背上有隆起的地方,我們稱它為斜脊椎。

    難道他是……?” “難道什麼?” “難道不是我的好朋友駝子比爾嗎?” “這我們到了火堆旁就會清楚。

    此刻無人跟蹤我們,我們平安無事。

    那些人會原地不動的,他們必須等待這兩個偵探回去。

    ” 一切如閃電般、并且是神不知鬼不覺地進行的,别人對此事毫無所知。

    老槍手,奇襲者中的一個,他抱着俘虜走,杜樂則将他的俘虜扔在草地上拖着走。

    小山那一邊,躺着已疲勞的馬兒,燃着一小堆篝火,借助火光,可以見到二十個人影,他們架着瞄準的槍,時刻準備着用子彈迎接敵人。

     “哎呀!”老槍手把俘虜放在火光下一瞧,不禁驚叫道,“這是梅納卡-坦卡,奧薩格人的酋長!對于他,我們沒有什麼可怕的。

    ” “天哪!”杜樂同樣很興奮,一那真是比爾,駝子比爾!小子,朋友,可愛的孩子,我去掐你脖子時,難道你就不能說一聲你是比爾嗎?好兄弟,起來擁抱我吧!噢,原來他根本不懂德語。

    他肯定不會死的!老青年,你起來吧!真的,我不想掐死你。

     被扼住喉嚨者躺在地上,雙目緊閉,貪婪地張着嘴大口喘氣。

    他終于張開眼簾,将一道長長的,越來越清醒的目光,投向俯身看着他的杜樂,用有點沙啞的嗓子問道: “瞧,是‘杜樂姑媽’吧?” “那當然暧,我就是。

    ”現在“姑媽”用英語笑着說道。

     “我這麼快就被掐住,我……天哪!老槍手!” 他見到獵人站着,這一新的令人驚異的事情使他恢複了活動能力。

    老槍手的手勁遠比“杜樂姑媽”的大。

    酋長雙目緊閉,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

     “他見上帝去了嗎?”比爾問道。

     “不,”老槍手笑道,一邊把手遞給小矮個,“他隻是失去知覺,很快就會蘇醒過來。

    比爾,歡迎您!誰跟您一起來?估計是酋長部落的印第安人,是不是?” “是的,四名男子漢。

    ” “就四個人?您沒帶沒有騎手的馬嗎?” “當然@。

    除此之外,還有槍杆子大叔和一位勳爵跟我們在一起。

    ” “一位勳爵?嗯,可見是一次美好的相遇!您把這些人叫來!” 比爾走開了。

    但是跑了不遠,便高興地叫喊道:“大叔,你們放心騎馬過來吧!我們在朋友們身邊。

    老槍手和‘杜樂姑媽’都在這裡。

    ” 大家聽從比爾的吩咐。

    伐木工們從草地上站起來歡迎新來的人。

    見到酋長失去了知覺,了解了所發生的事,大叔、勳爵以及他們的印第安同伴都驚訝不已。

    奧薩格人下馬後,站在遠處默默地注視着這位大名鼎鼎的獵人。

    勳爵見到這位獵人,竟一時目瞪口呆,慢慢走過去。

    他那傻乎乎的樣子,實在令人忍俊不禁。

    老槍手用簡短的話表示歡迎并問道:“先生,歡迎!您到過土耳其,印度,也許還到過非洲吧?” “先生,您是怎麼知道的?”英國佬驚奇地問。

     “是我的猜測,您的鼻子上現在仍然有阿勒頗腫塊①的痕迹。

    誰在這些地方旅行過,大概在這兒就不會迷路,雖然……” ①阿勒頗腫塊:原文為Aleppobeule。

    阿勒頗為叙利亞北部的一個省的省會。

     老槍手突然中斷講話,向英國人的旅行裝備,特别是向那個扣在背囊上的烹饪用具,投去微笑的一瞥。

    此刻,酋長蘇醒過來了,他睜開眼睛,深呼吸,接着一躍而起,拔出刀來。

    他的目光一落到獵人身上,馬上垂下了握刀的手,喊叫道:“老槍手!是你掐住了梅納卡-坦卡嗎?” “是的,天色那麼黑,我無法認出我的印第安兄弟來。

    ” “這麼說,好太陽很高興。

    敗在老槍手手下,并非恥辱。

    你要去布特勒農場嗎?” “是的。

    你從哪兒知道的?” “白人說的。

    ” “我以後再去農場。

    現在,我的目标在奧塞奇旮旯。

    ” “你要在那兒找誰?” “一個自稱為康奈爾-布林克利的白人,還有他同夥,全是些流浪漢。

    ” “你可以放心跟我們一起騎馬到農場去,那個紅頭發康奈爾明天要去襲擊農場。

    ” “這事你是從哪兒知道的?” “他自己講的,比爾聽見了。

    今天,流浪漢們突然襲擊了酋長和他的戰士們,并殺害了他們中的八個,把他本人及其餘的人抓起來。

    好太陽逃脫出來,碰見了比爾和大叔,他們與這位英國人一起幫他解救了他的印第安弟兄。

    ” “你曾被五個流浪漢一直追擊到這裡嗎?” “是的。

    ” “比爾和大叔躺在這裡,是嗎?” “是這樣。

    ” “英國人不久前遇見了這兩個人,是嗎?” “正如你說的那樣。

    這你又是從哪兒知道的?” “我們沿着黑熊河向上流騎,今天早上離開了那兒,準備到奧塞奇旮旯去。

    我們在這裡發現了五具流浪漢屍體和……” “先生,”駝子比爾打斷他的話說,“您怎麼知道這些人是流浪漢呢?” “是這張紙向我透露的,”老槍手解釋道,“你們搜查了這些小子,卻讓這張紙留在他們一個人的口袋裡。

    ” 獵人掏出一張報紙,對着篝火朗讀:“合衆國農業廳專員把人們認為是不可能的事情公之于衆。

    這位官員把政府的注意力引到這一令人驚訝的事實上:合衆國内有一片狹長地區,其面積比某些國家還大,從根本上說,它無人管理,無人統治。

    這個奇特的地區,構成了一個寬四十裡,長一百零五裡的四角形,約有四百萬阿克爾①。

    它位于印第安版圖與新墨西哥州之間,德克薩斯州北邊,堪薩斯州和科羅拉多州南邊。

    現已查明,這個地區在官方的土地測量時被忽視了,因此,它不歸于任何國家和地區,不聽命于任何政府,因而也就不屈從于任何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