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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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quo是的,先生!&rdquo頓了一會兒,紐曼說道。

     &ldquo然後我姐也是?&rdquo &ldquo我猜她是喜歡我的。

    &rdquo紐曼說。

     &ldquo您用了什麼魔法妖術?&rdquo瓦倫汀問,&ldquo您是怎麼讓她喜歡上您的?&rdquo &ldquo哦,我沒有什麼一般法則,&rdquo紐曼說,&ldquo隻要她似乎能接受的方式就行。

    &rdquo &ldquo即使有人知道這樣的一般法則,我也不會相信,&rdquo瓦倫汀笑着說,&ldquo您真是個厲害角色,動作真快!&rdquo &ldquo您今晚有點兒不對勁,&rdquo紐曼回應道,&ldquo心懷叵測,在我完婚之前,可不要給我制造任何麻煩。

    等我生活安排妥當,我就能更好地做到兵來将擋,水來土掩了。

    &rdquo &ldquo那你們什麼時候舉行婚禮?&rdquo &ldquo大概六個星期以後。

    &rdquo 瓦倫汀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ldquo您對未來很有把握嗎?&rdquo &ldquo有把握,我确切地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并且,我清楚自己已經得到了什麼。

    &rdquo &ldquo您确定你們将來會幸福快樂嗎?&rdquo &ldquo确定?&rdquo紐曼說,&ldquo愚蠢的問題得用愚蠢的答案來回答。

    是的,确定!&rdquo &ldquo您什麼都不擔心?&rdquo &ldquo擔心什麼?除非您用暴力手段殺了我,否則您傷害不了我。

    我的确應該考慮的是一個大騙局,我想要活着,真心想活下去。

    我不會死于疾病,因為我身體非常強健。

    至于老死,現在時機還不成熟,我不能失去我的妻子,我再怎麼照顧她也不為過。

    我可以失去金錢,或失去其中的大部分,但沒關系,我可以再賺兩倍。

    因此,我有什麼可擔心的呢?&rdquo &ldquo您不擔心美國商人娶法國伯爵夫人可能是個錯誤?&rdquo &ldquo也許對伯爵夫人來說是個錯誤,但對商人來說不是,如果您說的商人是指我的話!但是,我的伯爵夫人不會失望,我會用幸福來回報她!&rdquo仿佛有種沖動想要用篝火慶祝他對幸福的确信,紐曼站起來向火焰已經很旺的壁爐裡又扔了幾塊木柴。

    瓦倫汀看了一會兒飛蹿起來的火焰,然後用手捧着頭,悲傷地歎了口氣。

    &ldquo您頭痛?&rdquo紐曼問。

     &ldquo我很傷心[171]。

    &rdquo瓦倫汀用法式簡單直接的語氣說。

     &ldquo您很傷心,嗯?是不是有關前天晚上您說您很愛慕卻不能娶的女士?&rdquo &ldquo我真那樣說了嗎?似乎說過後,我就不記得了。

    在克萊爾面前這樣說,讓她覺得我很沒品位,但我當時說的時候心情很郁悶,現在還是很郁悶。

    您為什麼要把那姑娘介紹給我?&rdquo &ldquo噢,是諾埃米,對吧?是上天讓我們那天遇見她的!您不是想說您為她害上了相思病吧?&rdquo &ldquo相思病?不會的,沒有那麼深的感情。

    但是,那個冷血的小惡魔一直萦繞在我的腦海裡,她甚至已經用她那些小牙齒噬咬我,我覺得自己仿佛患了狂犬病,會做出一些瘋狂的事情,這很糟,非常低級。

    她是全歐洲最唯利是圖、聲名狼藉之人,但她真的讓我心神不甯,我的腦海裡全都是她。

    這和您那高貴又高尚的愛情形成了鮮明對比,非常讨厭的對比!很遺憾這是我在這個值得尊敬的年紀能夠做到的最好的狀态了。

    總的來說[172],我是一個不錯的年輕人,對吧?您不能保證我的未來也像您一樣那麼确定。

    &rdquo &ldquo馬上放棄那個女孩,&rdquo紐曼說,&ldquo不要再靠近她了,您的未來将會一樣确定。

    來美國,我會安排您在銀行工作。

    &rdquo &ldquo放棄她,說起來很容易,&rdquo瓦倫汀說着,微微一笑,&ldquo但您不能就這樣放棄一位像她這麼漂亮的女人,您得禮貌,即使對待諾埃米也是一樣。

    并且,我不想讓她覺得我害怕她。

    &rdquo &ldquo所以,徘徊在禮貌和虛榮心之間,您将向這個泥潭越陷越深?用禮貌和虛榮心來做更好的事情吧。

    還有,記住,并不是我想要把您介紹給她,是您堅持要認識她,我當時就有種不好的預感。

    &rdquo &ldquo噢,我不是責怪您,&rdquo瓦倫汀說,&ldquo祈求上天不要讓我錯過認識她的機會,她真的非常特别,她張開那雙翅膀的方式很讓人驚奇,沒有哪個姑娘能像她那樣将我逗樂。

    但很抱歉,&rdquo他立即補充說,&ldquo她沒有間接讓您對她産生興趣,這個話題有些暧昧,讓我們換個話題吧。

    &rdquo瓦倫汀換了一個話題,但五分鐘後,紐曼發現,他又明顯繞回原來那個關于諾埃米小姐的話題了。

    他描述她的行為舉止,重述她說過的妙語[173],那些話充滿智慧,對于一個六個月前還在毫無藝術感地臨摹聖母馬利亞的姑娘來說,那些話顯得很是憤世嫉俗。

    但最後,他突然停了下來,陷入了沉思,過了一會兒,他還是沒有說話。

    當他起身準備離開時,顯然,他還在想着諾埃米小姐。

    &ldquo是的,她真是個令人害怕的小怪物!&rdquo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