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性的互不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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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痕迹。

    我們還發現了更重要的東西,你猜是什麼?” 那須為了促使對方不安,将話停了一會兒,觀察對方的表情。

     “是寶井洋美的頭發。

    和諸橋情死的伴侶。

    她和你沒有任何關系。

    和你沒有關系的女人的頭發,怎麼在你的車裡發現了呢?” 那須對鶴間的稱呼不那麼客氣了,由“ぁなた”變成了“ぁんた”。

     “是貓将寶井洋美的頭發帶到你的車裡來了。

    你飼養的貓在諸橋的車裡。

    在你要将諸橋的車推進海裡的時候,貓從車裡跑出來,上了飼養主你的車。

    貓的毛留在了你的車裡,你看到失蹤的貓突然出現,一定大吃一驚吧?你無情地抓起偎依在你身旁的貓扔到車外邊去了。

    這時,附着在貓身上的洋美的頭發掉在你的車裡了。

    同時,你車子裡的貓形紙條粘在了貓身上。

    就是說,貓形紙條和寶井的頭發互換了位置。

    你應該将車子裡打掃幹淨啊。

    ” “瞎說。

    是捏造。

    頭發和紙條也是你們後來随便放上去的。

    ” “我考慮到了你大概會抵賴,有可信賴的第三者在場,我們是不能随便那樣做的。

    後來,扔掉的貓又轉回來了,你感到它是個貓妖吧。

    于是叫你妻子把貓扔掉,你妻子把貓送到動物管理中心去了。

    你覺得引起人家懷疑不好,又叫你妻子把貓取回來。

    可是去晚了,反而引起了對方的懷疑。

     “後來,你又考慮‘廢物利用’一下那隻貓,讓它為你當送貨員。

    你感到了危險苗頭吧,不是在間諜問題方面,而是在殺人事件方面感到火将燒身。

    ” 那須的最後一擊,使鶴間低下了頭。

     5 鶴間明人坦白了他的罪行: “我當間諜爪牙的事情,是在市内某飯店和波米雅羅夫斯基接頭時被諸橋察覺的。

    他隻是懷疑我,并沒有抓住确鑿的證據。

    但是,他以後像在監視着我的行動。

    這使我感到厭煩,于是就以自由勤務的形式将他趕走了。

     “給諸橋以決定性的印象,是在大約半年以前的事情。

    他在塔樓的留言牌前看到我,就秘密跟蹤我,看破了貓形紙條是我和波米雅羅夫斯基的聯系暗号。

     “後來他威脅我,要我把他從自由勤務調回公司并委以要職。

    但是,當時我主持的項目失敗,已經沒有那種權力了。

    但諸橋說,不答應他的要求,他就揭發我的秘密。

     “波米雅羅夫斯基,是經朋友介紹認識的。

    開始階段,他欣然為我提供蘇聯的珍貴情報和業務方面的有益點子,我很高興認識了這樣一個好人。

     “不久,他叫我提供一些公開的常見的情報。

    他說作為交換條件,他為我打通蘇聯的辦公器具貿易渠道。

    當時我正在為項目進展不順利而焦急,心想也許能夠從對蘇貿易中找到活路。

    他的要求逐步升級,當我察覺的時候,已經深陷其中了。

     “他從乍一看與軍事機密毫無關系的辦公器具領域入手,這種手段是很巧妙的。

    我也沒有意識到從我手裡洩露出去的情報是與國家機密有關的重要東西。

     “辦公用電腦、電腦制圖、高精度畫像生成的高速計算法、各種台式電腦、文字處理機、電子計存器、無線電傳真等,都是與軍事有關的高級工藝。

     “高級資料洩露的越多,我陷得越深。

    就和不正當男女關系的既成事實會一發不可收拾那樣,我背叛國家的行為誘發出更大的背叛行為。

    我已經走到了不能後退的地步。

    ” “四月十七日夜裡我駕駛自用轎車回家途中,偶然遇到了諸橋的車,這導緻了我們雙方的巨大不幸。

    他的車裡坐着一個我不認識的年輕女人,這引起了我的興趣,于是悄悄地跟蹤着他。

    他們将車開到碼頭尖端,兩人在車裡一心交談起來。

    他們的車頭面向大海,車尾沖着我這邊。

    他們毫無戒備,周圍又沒有行人和車輛。

    刹那間,我頓生殺機。

    ” “隻要諸橋活着,威脅将伴我終生。

    我還想在公司裡再度輝煌,我不能就這樣一蹶不振。

    ” “然而,諸橋若将我的真面目揭露出來,我不僅在公司裡無立足之地,而且恐将被逐出日本。

    ” “這種千載難逢的機會實在難得。

    同車的女子不知系何人,既然和諸橋在一起,就叫她認倒黴吧!我猛然一踩加速器,将諸橋的車從車尾向前推去。

    ” “諸橋完全沒有想到在海邊的碼頭上汽車會遭到沖撞,他驚詫之餘,拼命用力踩刹車,但因為馬力相差懸殊,終于被推到海裡去了。

    ” “大海吞噬了汽車和坐在汽車裡的兩個人,卻像是沒有發生過任何事件,隻是海面上漂浮着一層油膜——大概是原來就有的油膜又增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