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都是為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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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老實說出來道：&ldquo你覺得他&hellip他真的靠得住嗎？因為他對我&hellip&hellip他同我&hellip&hellip别人&hellip&hellip&rdquo我連忙截住她的話道：&ldquo我是十分相信你的，也相信他，别人的話我決不瞎聽，我們原是好朋友。
&rdquo她無可奈何地流下淚來遲：&ldquo我&hellip&hellip一時錯了主意&hellip&hellip已經&hellip&hellip已經有了二個月&hellip&hellip&rdquo 我愕然站起身來，覺得一切都改變了，一切都應該結束。
請她去做賢的太太吧！我可與賢從來沒有十分快樂地相處過，從最早結婚之日算起，我們就是這樣零零碎碎的磨傷了感情。
現在大家苦挨着已經過去快十年了，十年的光陰呵！就是最美麗的花朵也會褪掉顔色，一層層場上人生的塵埃，灰黯了，陳舊了，漸漸失去以前的鮮明與活力。
花兒有開必有謝，誰有果子是真實的。
給我帶去我的孩子吧，停會我自對賢說，我情願離婚。
可是賢卻堅決地回答我道：&ldquo我不能失去菱菱呀，還有元元，還有簇簇。
就是你，青妹，我也不願意同你離開。
&rdquo 麗英親耳朵聽着，掩面自出去了；不久聽說她堕了胎，悄然離開上海，賢卻更加酗酒發脾氣起來。
我想：&ldquo麗英去了總是件好事情呀，我得忍耐着等地回心轉意。
&rdquo但是他仿佛把所有的怨恨都放在我身上，以為是為我犧牲了一件極重要的東西，要求我賠償，要求我補足。
我把一切都貢獻給他，凡是我所有的，我的能力所能夠做到的；隻是不願再養孩子，他住在樓上，我住在樓下。
有時候他很遲很遲的回來，我聽見他聲音，卻不放跑上去瞧他；有時候他全夜沒有回來，我豎起耳朵靜聽着，心裡有些悲哀，但卻絕不提起詢問。
有一次他慘笑着對我說道：&ldquo現在我可明白你的心了，我這次上了你的當；你實際上并不需要我，隻叫我替體挂個虛名，來完成孩子們的幸福罷了。
&rdquo 他又說：&ldquo我要報複，要給你吃些苦頭呀！從此你可休想問我付一文錢，因為你不盡妻子義務，我又何必盡丈夫義務呢？&rdquo我想這可是完了，當晚便詳細寫了封信給公婆，說是在護生活難過，賢文如何如何的同我作對，末了又說：&ldquo媳命薄如斯，生無足戀，死亦不惜，其如幼子尚在襁褓何？&rdquo信寄出後，我總希望公公會有一個辦法，或者是逼着賢規定月費，或者就讓我帶着菱菱與元元回到N城去住。
不料過了四五天，賢便接到一封公公的來信，把他訓責萬端，說是公公自己不日就要拼着老命出來與他理論了，賢把信看完就向我一丢，叫我自己看，我看不上兩段說：&ldquo哎呀，他自己可是出來不得的，老人家身子&hellip&rdquo不待我說完賢就鐵者着臉孔站在我面前，鼻子哼着卻沒有發出聲音來，一咬牙舉起手我就知道他來愈了，我也筆直正對着他等待疾風般手掌打下來，沒有閃避也不落下一滿眼淚，他通紅着眼睛狠狠盯住我發燒的前額，我也望着他暗中切齒，兩人巴不得互相吞噬對方才痛快，夫妻的情誼可說是完全消滅了。
他的聲音忽然低啞下來，用手猛然扳住我的肩膀連連搖：&ldquo你怎麼不哭出來呀？或者快打還我。
&rdquo我凄然推開他的手，自把眼睛望着天外道：&ldquo沒有什麼，請你原諒我。
&rdquo 于是賢說下午快些打個電報去阻止他吧，叫我另外備封信解釋。
他說：&ldquo以後我給你錢就是了，無論去搶去偷，決不少你一文。
&rdquo我默默尋思着，心想這可不是錢的事了，我無論如何不再與你同居，正想說時，王媽卻又送上一個電報來，說是公公病重了。
第三天賢要動身到N城去了。
我交給他一封信，内容是對公公解釋安慰的；他也伸手摸出五百元錢來交給我，說是這次替父親治病須多用錢，現在我隻能先給你這些， 橫豎我去了不久就回來的。
我默然收下二百元，把其他三百元退給他道：&ldquo請你多買些東西給公公吃吧，我這裡自己會設法。
&rdquo 說是設法，其實我也絕無把握，隻把陳媽先辭歇了。
日間我帶領兩個孩子，晚上寫文章，稿費千字二三十元不等的，我常常獨坐在電燈下直寫到午夜。
暑天的夜裡是悶熱的，我流着汗，一面寫文章一面還替孩子們輕輕打扇，不然他們就會從睡夢中醒來，打斷我思緒，而且
&rdquo她無可奈何地流下淚來遲：&ldquo我&hellip&hellip一時錯了主意&hellip&hellip已經&hellip&hellip已經有了二個月&hellip&hellip&rdquo 我愕然站起身來，覺得一切都改變了，一切都應該結束。
請她去做賢的太太吧！我可與賢從來沒有十分快樂地相處過，從最早結婚之日算起，我們就是這樣零零碎碎的磨傷了感情。
現在大家苦挨着已經過去快十年了，十年的光陰呵！就是最美麗的花朵也會褪掉顔色，一層層場上人生的塵埃，灰黯了，陳舊了，漸漸失去以前的鮮明與活力。
花兒有開必有謝，誰有果子是真實的。
給我帶去我的孩子吧，停會我自對賢說，我情願離婚。
可是賢卻堅決地回答我道：&ldquo我不能失去菱菱呀，還有元元，還有簇簇。
就是你，青妹，我也不願意同你離開。
&rdquo 麗英親耳朵聽着，掩面自出去了；不久聽說她堕了胎，悄然離開上海，賢卻更加酗酒發脾氣起來。
我想：&ldquo麗英去了總是件好事情呀，我得忍耐着等地回心轉意。
&rdquo但是他仿佛把所有的怨恨都放在我身上，以為是為我犧牲了一件極重要的東西，要求我賠償，要求我補足。
我把一切都貢獻給他，凡是我所有的，我的能力所能夠做到的；隻是不願再養孩子，他住在樓上，我住在樓下。
有時候他很遲很遲的回來，我聽見他聲音，卻不放跑上去瞧他；有時候他全夜沒有回來，我豎起耳朵靜聽着，心裡有些悲哀，但卻絕不提起詢問。
有一次他慘笑着對我說道：&ldquo現在我可明白你的心了，我這次上了你的當；你實際上并不需要我，隻叫我替體挂個虛名，來完成孩子們的幸福罷了。
&rdquo 他又說：&ldquo我要報複，要給你吃些苦頭呀！從此你可休想問我付一文錢，因為你不盡妻子義務，我又何必盡丈夫義務呢？&rdquo我想這可是完了，當晚便詳細寫了封信給公婆，說是在護生活難過，賢文如何如何的同我作對，末了又說：&ldquo媳命薄如斯，生無足戀，死亦不惜，其如幼子尚在襁褓何？&rdquo信寄出後，我總希望公公會有一個辦法，或者是逼着賢規定月費，或者就讓我帶着菱菱與元元回到N城去住。
不料過了四五天，賢便接到一封公公的來信，把他訓責萬端，說是公公自己不日就要拼着老命出來與他理論了，賢把信看完就向我一丢，叫我自己看，我看不上兩段說：&ldquo哎呀，他自己可是出來不得的，老人家身子&hellip&rdquo不待我說完賢就鐵者着臉孔站在我面前，鼻子哼着卻沒有發出聲音來，一咬牙舉起手我就知道他來愈了，我也筆直正對着他等待疾風般手掌打下來，沒有閃避也不落下一滿眼淚，他通紅着眼睛狠狠盯住我發燒的前額，我也望着他暗中切齒，兩人巴不得互相吞噬對方才痛快，夫妻的情誼可說是完全消滅了。
他的聲音忽然低啞下來，用手猛然扳住我的肩膀連連搖：&ldquo你怎麼不哭出來呀？或者快打還我。
&rdquo我凄然推開他的手，自把眼睛望着天外道：&ldquo沒有什麼，請你原諒我。
&rdquo 于是賢說下午快些打個電報去阻止他吧，叫我另外備封信解釋。
他說：&ldquo以後我給你錢就是了，無論去搶去偷，決不少你一文。
&rdquo我默默尋思着，心想這可不是錢的事了，我無論如何不再與你同居，正想說時，王媽卻又送上一個電報來，說是公公病重了。
第三天賢要動身到N城去了。
我交給他一封信，内容是對公公解釋安慰的；他也伸手摸出五百元錢來交給我，說是這次替父親治病須多用錢，現在我隻能先給你這些， 橫豎我去了不久就回來的。
我默然收下二百元，把其他三百元退給他道：&ldquo請你多買些東西給公公吃吧，我這裡自己會設法。
&rdquo 說是設法，其實我也絕無把握，隻把陳媽先辭歇了。
日間我帶領兩個孩子，晚上寫文章，稿費千字二三十元不等的，我常常獨坐在電燈下直寫到午夜。
暑天的夜裡是悶熱的，我流着汗，一面寫文章一面還替孩子們輕輕打扇，不然他們就會從睡夢中醒來，打斷我思緒，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