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走向一種大衆精神病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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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了清楚的系統闡釋,便可利用他的能力去探索這個問題在他過去與重要他人相處時的經驗中的起源。

     我們必須指出,一種與醫生和患者經常看到的完全一樣的對生活的歪曲,會使這種探索變得十分困難。

    醫生和患者不僅&ldquo看&rdquo不到令人煩惱的模式,而且都會傾向于把這些困難與他人在不那麼幸運的人際關系中所産生的不悅特性聯系到一起。

    每個人都會關注他人身上相似的局限性,且雙方的努力容易集中在無關的或不重要的問題上,直到兩人都喪失勇氣,或者依然堅持誤導生活。

     要建立一種面向大衆的精神病學,高水平治療,同時也是高水平研究的這些策略要求必須進行如下擴展:初步發現緊張和能量轉化的真實的主要模式,它們是該團體中更加适當、合宜的生活的特征;這是注意到以下這些例外情況&mdash&mdash這些人中間心理障礙的事件&mdash&mdash的背景,如果在信息不足的情況下對它進行研究,将會産生誤導。

    在我們自己的發展背景中,也發展一種糾正局限的技能;這樣,就有可能更好地觀察實際上抵制拓展我們被試任何整合傾向的因素,以便可以将與他們相異的其他團體代表也包括在内&mdash&mdash這是一個對我們自己整合程度的預備性試驗;進而找出團體間生活之預見方面的真正問題所在,這些問題的根源常常可以追溯到我們被試所接受的生活教育。

     我們有充分的理由相信,上述這些都是有可能的。

    這些世界性的精神病學探究與我們已經提到的那些例子實際上并沒有什麼不同,所有這些都很常見,在這些例子中,醫生和患者在生活中所承受的障礙差不多是一樣的。

    讓我們用一句話來概括這樣一種方式:通過這種方式,人們可以緩解這樣一種378情境中的障礙,與此同時,還可以為一個經常聽到的問題,即&ldquo我可以為自己做些什麼&rdquo提供答案。

     我關于焦慮的概念在此處很恰當。

    雖然我們可能沒有意識到(至少是暫時沒有意識到)與生活相聯系的、程度較為輕微的其他緊張,但我們從來都不會意識不到焦慮的出現。

    這種意識有可能是(而且常常都是)短暫的,尤其是當一種恰當的安全操作被喚起時,更是如此。

    這種意識可能會因不同的個體而具有各自不同的特征,也可能會因不同的事件而具有不同的特征,不過,有一點是共同的,那就是它始終是令人不愉快的。

    在焦慮發生時,個體通常能夠意識到某種令人不快的東西;但是,不論個體僅僅隻是認識到事情進展得不太順利,還是注意到活動中存在的某種困擾或相互作用區中的某種姿勢緊張&mdash&mdash例如,面部表情或音調的改變&mdash&mdash都會産生各種各樣的變化,如某組骨骼肌的收縮、心跳加速、肚子不舒服或者意識到自己開始出汗等;正如我所說,不論出現何種症狀,個體總會(至少會暫時性地)意識到自己有點不舒服,或者十分不舒服(根據具體情況而定)。

     不管在意識到身體感覺狀況變差之後會發生什麼,意識始終都是存在着的。

    它在日常的人際關系中使人們&ldquo盡可能不去注意這種不舒服的感覺&rdquo,并想方設法&ldquo忘掉它&rdquo。

    但是,如果一個人意欲對其做參與性觀察,就需要付出極大的注意力了,或者至少回顧一下這些短暫的焦慮活動。

    它們是指示器,表明人際領域中的自我系統在那個時刻的活動增強了。

     它們标志着事件進程中的一個點,在這個點上,某種分離的東西(傾向于脫離其他同伴的某種東西)已經首次出現,或者已經突然增強。

    它們标志着一種改變:從相對簡單的朝向某一共同目标的運動變為保護個人自尊,并且伴随着明顯複雜的人際活動。

     一個人隻要能夠回溯性地觀察到引發焦慮的确切情境,他便可以推斷出379難以與人相處的相應模式。

    由于這些模式通常是過去訓練或缺乏訓練的問題,因此,察覺這些模式并非一件易事,但是,我想重複一遍,這絕不是不可能做到的&mdash&mdash除非個體的人格系統中存在真實的分裂,在這種情況下,要想回憶與引發焦慮的實際情境相關的任何一件有意義的事情,都會變得十分困難。

     關于上述情況,有兩點還需要說一下,我想要說的是,對人際關系的分離過程所做的自我觀察。

     焦慮不僅表現為對其自身的覺察,而且還表現為處于某些複雜的&ldquo情緒&rdquo體驗之中(這些複雜的情緒體驗通過特定的早期訓練,已被精心加工)。

    盡管我無法詳細地論述所有這些情緒,但我可以列出它們當中的一些名稱,這些名稱應該可以&ldquo體現&rdquo其本質:窘迫、羞愧、恥辱、内疚和悔恨。

    這些不愉快的&ldquo情緒&rdquo在其中出現的情境,尤其難以進行精确的觀察,也難以進行最有價值的回顧性分析。

     當經驗融入這些複雜的不悅&ldquo情緒&rdquo的發展之中時,産生自經驗的一組安全操作,對人們來說,同樣是難以觀察和分析的。

    這些安全操作都是思維和行動的活動,我們似乎經常把這些思維和行動的活動歸因于他人的感受,或喚起他人的感受,如窘迫、羞愧、恥辱、内疚或悔恨等。

    對此真實的情境進行回溯性的觀察和分析也特别困難,在這樣的情境中,我們被驅使着做出這樣的行動,就好像他人&ldquo應該為他自己而感到羞愧&rdquo,就好像他人&ldquo很愚蠢&rdquo或者應該為某些事情而内疚(這些事情可能是品位的缺失,也可能是緻命的罪惡)。

    這些人際活動基于相對較低的個人價值,将他人置于不利地位,因而是生活中極其麻煩的要素,也是探究陌生人時的一個極大障礙。

     貶抑和損毀的想法與行動會讓一個人感覺比他人&ldquo好一些&rdquo,可以說,它以他自己的代價擡高了個人的自尊,我們一直懷疑這是由于焦慮而引起的。

    這些過程遠離了對個體相對個人的生活技能所做的一種明智的探究。

    它們表明人們無法很好地運用觀察和分析,确切地說,它們反映了正在運用觀察和分析的那個人的一種低自尊。

    一個人越是迅速地對另一個人380産生貶抑的看法,在其他條件相同的情況下,他内心深處對自身在這貶抑的領域中的價值的看法也會越差。

     在對他人做參與性觀察時,糾正其中的幹預(這種幹預源自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真正優越感)是相當容易的。

    至于一個人内心深處的懷疑和不确定性所導緻的有害結果,則是另一回事。

    當我們認為他人所表現出的正是我們深感羞愧且我們希望隐瞞的某種情況時,就會很容易對他們持十分嚴厲的批判态度。

     對于參與性觀察(對典型的、不太熟悉的背景所做的參與性觀察)所做的更為普遍但通常不被注意的幹預,上述情況必定足以成為一種标志。

    我幾乎不需要讨論語言困難的作用或對文化模式的純然無知(對此,無需加以評論)。

    後者實際上隻是一些更加引人注目的情況,這與在跟陌生人打交道時的幹預相似。

     一種走向大衆的精神病學若要取得進展,可以沿着兩條路線展開探究:(1)增強對有意義模式的把握&mdash&mdash以及對模式之模式的把握;(2)揭示人格發展各過程中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