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精神疾病的後期表現:類偏執狂和偏執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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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短暫表征,也可能是意識領域内人格之&ldquo非我&rdquo方面的持久表征,對此,我幾乎很難說它通常是人格化的,但在某些不幸的情況下它有可能已成為人格化的。

    正如我在前面曾簡要提出的,這些情境可能伴随着以下兩種情況:一種情況是出現強烈的迷戀,也就是說,個體盡管出現了一些可怕的感覺,但似乎依然無法回避那個曾經利用過他的讓人不愉快的人;另一種情況則是出現厭惡的情緒,這是一種極端的回避态度,伴随着不可思議的感覺,而且這些感覺十分有力、強烈,以至個體處在了不悅的狀态,并懷疑究竟是什麼東西使得這一特定事件變得如此令人反感&mdash&mdash就其本身而言,它是對一個人自我知覺的不愉快的補充。

    不然,這些情境就有可能伴随着更加令人毛骨悚然的可怕懷疑(awfulsuspicion),個體借此開始真正地建立起可能性&mdash&mdash或者不大可能&mdash&mdash的結構,從而變得越發不可思議了。

     在這裡,我們開始涉及猜疑這種體驗。

    猜疑可能既不是特别地不可思議,也可能如傳統的精神病醫生所說,是一種&ldquo妄想性猜疑&rdquo。

    一般說來,它的表現形式由其發生時分裂系統參與的程度來決定。

    也就是說,根據我與患者相處的經驗來看,不可思議的情緒對猜疑的影響,視分裂系統卷入的程度而定。

    一個人的情緒越是不可思議&mdash&mdash越是帶有病态性質&mdash&mdash他的猜疑就越明顯,所涉及三個人中的一個或兩個的入迷程度也就會被證明越強烈。

    這種入迷的特征是自我系統用來對付分裂動機的一種防禦所具有的複雜功能;隻要這種防禦強而有力,分裂的畸變就會非常明顯。

     除了幻想、明顯的厭惡以及可怕的懷疑之外,下一個階段便是我所謂的成熟的&ldquo土著&rdquo思想(full-fledged&ldquoautochthonous&rdquoideas)&mdash&mdash一個人帶着不悅的心情暴露出自己那些與分裂系統有關的弱點。

    這個冗長乏味的舊時詞組指的是一種思維内容(即心中的某件事),它似乎來自外部,由外界的力量置于觀念之中,也就是說,一個人沒有歸屬感或父母身份的感覺。

    因此,當自我系統将分裂動機系統361的明顯證據排除出意識&mdash&mdash該動機系統的分裂,由某些外來的、不可思議的思想或想法在意識中反映出來&mdash&mdash它們便與自我沒有了任何關系。

    它們除了表現為一種妥協之外,确實與一個人自身沒有任何關系。

     這種不悅過程的下一步便是幻覺(hallucinations)的發生,其驚人的發生頻率是可見的。

    幻覺的發生不僅意味着一個人心中存在某種東西(這種東西看似外來的,是從外部強加的),而且還意味着一個人體驗到了某些不可思議的事件&mdash&mdash他聽到了某些東西,這些東西通常帶有強烈的敬畏、懼怕、恐怖或厭惡的情感色彩。

    據我所知,幻覺是各種有效經驗的象征,除了它具有不可思議性之外,幻覺是否需要外部的來源都毫無關系&mdash&mdash事實上,這是精神病學争論中最乏味的主題之一。

     人格的偏執狂轉化 盡管幻覺并不必然引發精神分裂症的發作,但它們确實常常會這樣。

    現在,我想簡要地讨論一下當精神分裂症發作時究竟發生了什麼情況,精神分裂症發作之後,往往就會出現&mdash&mdash而且往往非常迅速&mdash&mdash我所謂的&ldquo人格的偏執狂轉化&rdquo。

    在這些情境中,要想維持個體人格中先前分裂傾向方面的合理分裂已經是不可能的了(從人格化自我方面看,這種人格現在仍然是分離的)。

    結果,那個分裂的東西,即那個在某種意義上與&ldquo非我&rdquo相關的東西,現在顯然人格化為了&ldquo非我&rdquo,也就是說,人格化為了他者(others)。

    這個他者也帶着譴責,譴責先前将個人潛能中不可容忍的方面保存在分裂之中的做法。

     現在,在轉化開始時,一個人所擁有的唯一印象是他處于恐怖以及那種使人感到威脅的不可思議之情緒的控制之下。

    不過,如果他沒有完全被這個過程所壓垮,那麼,他便可以相當迅速地構建出&ldquo惡人&rdquo的人格化。

    而且,在人格化這個特定惡人的過程中,轉化開始迅速啟動,因為它在有一個方面特别362成功:它開始在他人身上&mdash&mdash包括他周圍的人和他的敵人&mdash&mdash強加那些在他自己身上明确被說成缺陷、過失、缺點等的東西。

    因此,随着這個過程的繼續,他開始洗手,意欲洗去自己人格中所有真實的和幻想的不幸方面(迄今為止,他為那些不幸方面傷透了腦筋)。

    在這些情況下,不用說,他已進入一種相當難以補救的狀态&mdash&mdash用分類學術語表示,就是一種偏執狂狀态。

    如果說精神分裂症的序曲難以察覺&mdash&mdash我要補充一點,在這種情況下,發展可能以某些帶有不祥之兆的方式進行&mdash&mdash那麼,偏執狂狀态的最初表現便與我所謂的&ldquo突然開竅&rdquo(illumination)有着一種奇妙的關系。

    在極其不幸的情境中,這些所謂的&ldquo突然開竅&rdquo在相當大的程度上也會發生在個體實際面臨的真實情境中,而對于這種情境,他先前曾予以了選擇性忽視,為的是能更好地獲得定向。

    不過,比起幸運的定向來,更為常見的是來勢兇猛的人格偏執狂轉化&mdash&mdash譴責的轉化&mdash&mdash在這種轉化中,個體突然&ldquo明白了一切&rdquo。

    這個過程的開端,實際上是突然頓悟到某種懷疑,随之而來的是一陣恐怖。

    在突然的頓悟出現之前,懷疑可能已經萦繞在個體心頭,并帶有一點不可思議的特征;但是,随着這種頓悟的産生,個體開始生活在一個&ldquo非我&rdquo已經被人格化的世界中,并積極主動地關注自己的弱點。

     那麼,把所有這些聯系在一起的是,在有些人身上存在着疑病性先入之見與偏執狂人際關系的相互交織和輪番替代的情況。

    強烈的疑病症通常會導緻災難,即從精神分裂症中出現了偏執狂轉化。

    有時候,在以這種偏執的方式生活的過程中,也可能存在一種退縮(如害怕敵人、擔心陰謀等),這種退縮符合關于身體機能失調的先入之見&mdash&mdash認為引起災難的事件正在發生。

    注101這種輪番交替&mdash&mdash我們中有許多人都遇到過,363因為它不是一種罕見的現象&mdash&mdash在提出構成&ldquo非我&rdquo概念結構之基礎的現實方面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

     我想,通過提及我曾治療過并且我覺得可能意味着最終康複了的唯一一個偏執的精神分裂症患者,我可以對疑病症和偏執狂之間相互交織的過程作些說明。

    那個患者是一個男孩,他曾患上了十分嚴重的偏執狂精神分裂症,經過治療後開始痊愈,但仍抱怨他的喉嚨不舒服。

    他的喉嚨讓他感到非常痛苦。

    雖然沒有發現任何表明喉嚨病變的征象,但他還是十分關注自己的喉嚨,這一點是毫無疑問的。

    我把這個男孩帶到了一名喉科醫生那裡,這名醫生不僅業務精湛,而且非常關注精神病學方面的問題。

    他對男孩的喉嚨進行了仔細的檢查,并給了他一本精美的解剖學教科書看,讓他知道自己的喉嚨與彩色解剖圖上的圖畫完全一緻。

    離開時,這個男孩深為感動;這是一次十分成功的冒險。

    當我再次見到這個男孩時,他徑直走進我的辦公室,并且說:&ldquo醫生,你看,我現在一點都不在乎是什麼東西使我的喉嚨疼痛了;我已經把某種東西分離出來了。

    &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