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前青年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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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人際親密關系的需要 就像少年時代會發生顯著變化一樣&mdash&mdash發展出了對同伴、與自己相似之遊戲夥伴的需要&mdash&mdash按照我的發展圖式,前青年期(preadolescence)的開始同樣具有顯著的特征,即出現了一種新的對另一個人的興趣。

    這些變化是成熟和發展的結果,或者說是經驗的結果。

    發生在前青年期的這種新的興趣不像童年期對他人使用語言那樣普遍,也不像少年時代需要相似之人來充當遊戲夥伴那樣普遍。

    相反,它是一種特殊的新型興趣,即讓某個特定的同性成員成為自己的摯友或知心好友。

    這種變化代表着某種東西的開始,非常類似于充分發展的、精神病學上界定為愛(love)的東西。

    換句話說,另一個同伴與這個當事人建立了一種全新的關系:在一切價值領域,他都幾乎具有同等的重要性。

    以前從未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你們大家如果有孩子的話,都會肯定地說你們的孩子愛你;當你這樣說的時候,你正表達的是一種愉快的幻覺(pleasantillusion)。

    但是,當你的孩子終于找到一名摯友&mdash&mdash大約在他8歲半到10歲期間&mdash&mdash這時,如果你仔細觀察你的孩子的話,你一定會發現這種關系中存在某種完全不同的東西,也就是說,你的孩子開始發展出了一種對另一個重要他人的真實的感受性。

    當然,這并不是從&ldquo我之所以這樣做,是為了獲得我想要的東西&rdquo這個意義上說的,而是從&ldquo我之所以這樣做,是為我的摯友的幸福做貢獻,或者支持我的摯友所追求的聲望和感情&rdquo這個意義上來講的。

    就我所能夠發現的而言,在8歲半以前,這類情況不會出現,有時候,這種情況的确出現得比較晚。

     因此,前青年期的發展是以整合傾向的出現為标志的。

    當這些傾向充分發展時,我們稱它為&ldquo愛&rdquo,或者用另一種方式說,&ldquo表現出對人際親密關系的需要&rdquo。

    現在,甚至在我系統闡述這些觀點的後期階段,我發現有些人依然把所謂親密關系(intimacy)視作彼此之間生殖器的接觸。

    因此,我相信,你們最終會明白,人與人之間的親密關系實際上包括除生殖器接觸之外的大量事情;從這個意義上說,親密指的是&ldquo關系親密&rdquo(closeness,這是它經常包含的意思),而不是特指某種器官的接觸。

    親密關系指的是涉及兩個人的情境,它可以證實個人價值的所有組成部分。

    對個人價值的證實需要一種關系,我把這種關系稱為協作(collaboration),而所謂協作,我指的是一個人的行為視另一個人表現出來的需要而進行系統的調整或适應,其目的是不斷地追求同一的滿足(identicalsatisfactions)&mdash&mdash越來越接近共同的或相互的滿足&mdash&mdash以及不斷地保持類似的安全操作。

    注89現在,前青年期的這種協作明顯不同于少年時代的競争、合作、妥協等習慣的獲得。

    在前青年期,我們不會像在少年時代那樣緻力于朝着一個共同的、或多或少非個人的目标前進(例如,&ldquo我們隊&rdquo的成功,或者&ldquo我們老師&rdquo的失敗),而且他們還會不斷地朝着為彼此提供滿足的目标前進,并在保持尊嚴、地位中争取彼此的成功,在努力擺脫焦慮或減少焦慮方面争取彼此的成功。

    注90 前青年期心理治療的可能性 基于對與另一個人相處的經驗進行觀察和分析的極大興趣,個體修正另一個人人格化的能力快速發展,于是便産生了這樣的情況,即人格發展的前青年期階段可能具有(并且往往确實具有)十分巨大的内在的心理治療可能性。

    我相信,我在早些時候曾說過,正是在發展的開始階段,顯著的有利變化機會往往會自我分離。

    盡管自我系統的結構是這樣的,即一般說來,它的發展會相當有力地沿着它已經選擇的路線前進,但它在每一個發展的開始階段更易受新經驗的影響,不論這些經驗是幸運的經驗,還是不幸的經驗。

    在每一個發展階段的早期,自我系統都可能經曆明顯的變化&mdash&mdash這一事實具有十分現實的意義。

    因為正是這個自我系統&mdash&mdash它是巨大的經驗組織,關注于保護我們的自尊&mdash&mdash涉及所有不合宜、不适當的生活,從而對整個人格障礙問題及其矯正至關重要。

    因此,正是自我系統中這種明顯變化的能力,在前青年期開始顯示出其幾乎令人難以想象的重要性。

     在少年時代,一些錯誤家庭生活的影響可能會有所減弱或得到糾正。

    但是,在西方世界,大量的少年活動都是沿着我們的理想路線進行的,包括競争和惡意中傷等社會傾向;隻是在最近&mdash&mdash而且,恐怕依然還是相當保守&mdash&mdash才開始有了一些明顯的社會壓力,即要朝着同一件事情的其他方面發展,要有朝着妥協和合作的能力。

    由于競争因素的存在,同時也由于少年相對來說對他人之重要性缺乏感受性,因此就有了這樣一種可能性,即在整個少年時代,一個人可能始終保持關于他自己的異想天開的想法,而且,他可能具有嚴重失調的自我人格化,并使之内隐。

    具有異想天開或人格化,實際上是一種非常明确的障礙。

    換句話說,這是一種發展的不幸。

     由于個體會與另一個人建立親密的關系,而且他還發展出了通過他人的眼睛來看待自己的新能力,因此,人格發展的前青年期階段在糾正關于自己和别人的我向思考、異想天開的想法等方面就顯得特别重要。

    我想強調的是&mdash&mdash用一些誇大的詞語有些冒險,而且有時還顯得冗長乏味&mdash&mdash這一階段的人格發展,在拯救大量處于不利條件之下的人們,使其免遭不可避免的嚴重心理障礙方面具有難以置信的重要性。

     或許,我可以離題談一談下面這個問題,即多年來我對下列概括一直沒有找到否定的例子:作為一名精神病醫生和一名精神病學督導,我有機會聽到很多關于男性患者的事情,許多男人在與其他男人相處時,其關系充滿了相當嚴重的緊張和警覺,而且他們在一切事務中,在社交或與其他男人打交道時都感到極不舒服;對于這一群體,我無一例外地發現,他們都未能把握諸如前青年期社會化的大好機會。

    (在這裡,我之所以把評論限于男性患者,是因為女性患者的情況更加複雜,而且關于這方面的材料較少。

    )這些男性患者可能擁有他們所謂的十分親密的同性朋友,甚至可能還有一些公開的亂七八糟的同性戀行為;但是,他們在與陌生男人相處時卻總顯得不自在,他們與其他男人做生意時制造的麻煩比生意本身的麻煩多得多,而且,他們尤其不确定其他男人對他們的看法。

    換句話說,事實上,我很确信,在與同性成員共同處理生活中常規業務的過程中,自由自在的能力、從經驗中獲得最大利益的能力,取決于一個人在其人格發展的前青年期階段與一名摯友建立關系,并從這種關系中獲益。

     我認為,下述流行觀點不言而喻,即在洗禮後的頭七年裡,一個人的幼年經曆往往決定他今後的生活。

    對于一些試圖将一些精神病學思想轉化為人類學上有用之觀點的人類學家來說,這種觀點已經構成一大問題。

    人類學家已經從各個方面對這些觀點作了讨論,尤其強調了嬰兒期經驗的重要性&mdash&mdash這裡所謂的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