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少年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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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學領域的工作,就更是如此,因為在精神病學領域,有一項特别重要的工作是參與性地觀察另一個人身上所發生的事情。

    如果你有一些内隐的假設(而且,20年或25年來,你從未對這些假設提出過任何的質疑),即根據你心中的某種定型來看待你面前的那個人,那麼,你便會發現你自己遇到了極大的阻礙,因為這些定型常常是錯誤的、不完整的、毫無意義的。

     在這種定型中,有大量的東西在少年時代就已被銘刻。

    由于少年時代有許多事情要做,而且少年身上又有那麼多為了把任何成功模式吸納過來而産生的壓力(至少在我們的學校社會中是這樣),因此便出現了這樣一個明顯的結果,即許多少年在前青年期就已經具有關于各種階層和各種人類狀況的定型。

    有一種這樣的定型是關于異性的。

    除非有什麼走運的事情介入進來,否則少年幾乎都會采納關于異性少年的定型。

    譬如,如果你回想一下自己上小學一年級時的經曆,當時你有一個非常有吸引人的異性遊戲夥伴,那麼,你可能還記得,随着你步入少年社會,那種關系是如何發生變化的。

    而且,你還可能認識到,盡管這些經驗與定型相反,但你在步入前青年期的時候依然不得不采納可能被描繪成&ldquo女孩子&rdquo或&ldquo男孩子&rdquo的少年定型的東西,并且還相應地用這些定型支配你自己的行為,至少在公開場合如此。

     有時候,還會出現一些關于教師的定型,由于先前曾跟權威人物有過不愉快的體驗,因此,很容易接受這些關于教師的定型。

    通常情況下,會出現一些有關少年與教師之間關系的定型;如果某個少年是教師的寵兒,或者說,由于某種原因,教師對他特别感興趣,那麼,這個人便必須在教師寵兒這一少年定型的庇護之下行事,并從而無法從其他幸運事件中得益。

    我認為,如果僅僅因為令人敬畏的各種人物及其行為快速地給少年留下了深刻印象,那麼,我們便真的難以避免對人的行為等進行粗略的分類了&mdash&mdash進行這種粗略分類的組織工作是在意識層面進行的&mdash&mdash盡管這種分類不合理,而且日後會變成麻煩的定型。

     監督模式 就我們所涉及的自我人格化而言,定型在某種程度上也是少年自身之自我系統演化的特征。

    少年最為幸運的經驗幾乎都有一個不可避免的結果,即在已經非常複雜的過程及人格化(這些過程和人格化構成了自我系統)系統中出現了我所謂的監督模式(supervisorypatterns)。

    在有些例子中,這些監督模式相當于亞人格,也就是說,他們&ldquo實際上&rdquo是一直與少年在一起的虛構的人。

     或許,我可以提出三種這樣的監督模式,借以确立我的論點,而這三種監督模式,我們每個人通過長期的個人經驗都非常熟悉。

    當你從事教學、在公開場合發表演講(就像我目前正在做的那樣)時,或者當你在談話時(在這種談話中,重要的是其他人能從你那裡學到些東西,或者認為你很了不起,即使這種感覺尚不明确),你便擁有了一種人格的監督模式,對于這種人格,我可以稱之為你的聽者(hearer)。

    你的聽者在判斷你所說内容的相關性方面,能力非常強。

    這位聽者通常會耐心地在公開場合聽你高談闊論,看到各種語法被混雜在一起,而且一些晦澀難懂的東西得到了進一步的讨論。

    換句話說,它實際上就像是一個補充的或附屬的人格,将你的思想用英語的表達形式表現出來。

    我的聽者&mdash&mdash我的特殊的監督模式&mdash&mdash有着相當廣泛的組成成分,它以本質上孤獨的、擁有過分特權的、被衆多懷有妒忌之心的人們圍繞着的少年身上産生的大量經驗為基礎而産生。

    所以說,我的監督模式便是這樣的,我常常調整我講的内容,以符合50%的聽衆的需要。

    有些人的聽者比起我的聽者有關他人的觀點更加單一、一緻,從而使原本隻有少數人能夠理解的内容,由于表達的恰當性和合适性,從而讓所有聽者都理解了。

    但是,在任何事件中,這就好像是有兩個人&mdash&mdash一個是實際上發表聲明的人,而另一個則是試圖去了解所說的話是否符合所指目的的人。

     你們所有人(不管是否擁有一個勤勉的聽者),從很早起就都已經擁有一名觀衆(spectator),它就是監督模式。

    這名觀衆一直勤勉地注意着你對他人說了什麼、做了什麼。

    當你的行為不怎麼光明磊落時,當你的講話肆無忌憚時,他會向你提出警告;而且,對于你不小心造成的破壞性行為,他還會匆匆地做些補救或僞裝工作。

    如果你們中間有人正在認真地寫作,或者甚至在寫偵探小說,那麼,你們便有了另一種監督模式,那就是你的讀者(reader)。

    我一直對我的讀者的性格十分感興趣,但我的興趣還沒有達到這樣的程度,即通過廣泛的調查來了解這些讀者的實際身世,但我知道,我的讀者就好似一顆施展魔力的藥丸,他們要為這樣一個事實負全部責任,即我幾乎從未出版過任何東西。

    他是一個痛苦的妄想狂,又是一名才智橫溢的思想家,同時,也是一個腦子有問題的低能兒。

    因此,當我試圖用書面語言來表達嚴肅的思想時,我非常不開心,因為我經常處于這樣的折磨之中,即試圖使我的著述滴水不漏,以使那些持最批判态度的人也不會對我的話産生誤解,而且,同時,我還得設法使我的話變得清晰明白,以便讓這個腦子有毛病的白癡也能理解我講話的要領。

    結果,正如我經常說的,我什麼都寫不出來了。

    我經常改着改着就放棄了。

     這些監督模式通常在少年時代形成,并從那時起不斷地得以精煉。

    這些監督模式在自我系統中的存在,可從另一個視角得到充分的強調:它們隻是這個精心闡釋的組織中的一小部分,為了維持我們的個人價值感、我們的自尊,為了獲得他人的尊敬,同時為了保證這種維護(它的威望和偏愛的地位是在我們這個特定的社會授予的),我們都會擁有這個組織中的這一部分。

     社會判斷和社會障礙 在少年時代的發展過程中,尤其是該時代快結束時,每個少年都不可避免會面臨判斷和被懷疑的判斷(suspectedjudgements),它們可被稱作少年的個人聲譽。

    在許多情形下,還存在大量的不一緻&mdash&mdash它們在後來的人格研究過程中往往非常值得考察&mdash&mdash這些不一緻主要是少年與家庭外權威在一起時的聲望、他與其他少年在一起時的聲望,以及他在家庭生活中的聲望之間的不一緻。

    當一個少年與其他少年在一起時,他的聲望主要由内群體決定,由那些以更加基本的形式表現出所謂領導身份的少年決定&mdash&mdash随着少年社會的發展,這是少年社會的另一種現象。

     我認為,如果浏覽一下貫穿一生的可以比較的若幹事件或特征,那麼,便可以提出在社會的三個領域内構成一個人聲望的那些東西了。

    一個人或為大衆所喜愛,或者很普通,或是不受歡迎,這些都有可能。

    在少年社會,成為一個普通的人要具備特定的品質,例如,一個不能為大衆所喜愛的人,成為一個普通人要比成為一個不受歡迎的人,開心得多。

    在這些可比較的事件或特征中,另一個例子是:是做一個堂堂正正的人還是做一個歪門邪道的人,這一點對于我們文化中的男性來說,尤其重要。

    同樣,人們中間,有的聰明,有的智力一般,有的則愚魯遲鈍,這也是沒有異議的。

    還有,有的人自滿自信,有的人一般,有的人則缺乏自信。

    在人際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