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惡意、憎恨和隔離技術

關燈
言語化構成了我們稱之為心理障礙(不管其程度是輕微還是嚴重)的不合宜、不适當生活的要素,其程度真的很顯而易見。

    如果你認為它不是一種非常有力的工具,你就低估了它在服務于自我系統方面的驚人意義。

    自我系統的一個顯著特征在于,它使得有益的變化十分困難,也就是說,自我系統傾向于逃避與其當前方向不協調的經驗。

     不過,第二種模式比之言語化甚至給人以更加深刻的印象:從隐瞞和欺騙的意義上說,它是對好像(asif)表現的不幸學習。

    這些好像表現包括兩大部分。

    其中之一(遠非人格發展中的必然麻煩)是每個人在整個童年期成長過程中必不可少的部分;我們或許可以将其稱作戲劇化(dramatizations)。

    兒童所完成的大量學習,都是以人類榜樣為基礎的,而這些榜樣在這一階段帶有權威性(authority-invested)。

    兒童不可避免地以這樣一種方式學習大量關于母親的東西,而且,随着父親的人格化變得越來越明顯,兒童也以這種方式學習與父親有關的東西;這種對人類榜樣的試誤學習,我們可在兒童假裝動作像(acting-like)某個長輩和聲音像(sounding-like)某個長輩的遊戲過程中觀察到,實際上,這是兒童在扮演成為自己。

    事實上,這個進程很可能是這樣的:一個人首先試圖讓自己的動作像某個人,然後讓這些動作就好像是他自己的(actasifonewere)。

     在童年期的前半部分,隻有當這些戲劇化過程在隐瞞不合作方面和欺騙權威人物方面變得特别重要時,個體在學習成為一個人的過程中這個不可避免的部分才成為相當重大的問題&mdash&mdash根據其在後來生活中所可能表現出來的東西。

    在欺騙權威人物的情形下,出于種種原因(其中有些原因我們将簡要提及),這些戲劇化過程往往會成為我所謂的亞人格化(sub-personifications)過程。

    以成功避免焦慮和懲罰的方式來扮演的角色,或以帶來溫柔的方式(此時,沒有以之前獲得溫柔的經驗為基礎的表現)扮演的角色,會被組織到這樣的程度,以至于我認為我們可以将此稱為角色面具(personae);這些角色或角色面具通常是多重的,我們到後來會發現,其中每個角色都可以同樣名之以我(I)。

    為了描述這種與理想的人格發展相偏離的現象,我在很早以前就提出了我&mdash你模式(me-youpatterns)的概念。

    我所說的我&mdash你模式,通常指的是個體在與他人的關系中所表現出來的不一緻的行為方式或角色。

    所有角色(或者說大多數角色)看起來似乎都是真實的&mdash&mdash自我的人格化&mdash&mdash雖然從它們代表之持久特質之不同方面的角度看,其匹配的真實性不會比你在懂得梵語之前去翻譯梵語那樣好到哪裡去。

    當這些戲劇化過程與學習成為一個人的過程之間的關系十分密切時,它們很可能在這樣早的時期就已經把一個顯然不合理的因素引入了自我的人格化過程之中。

     我想提及的另一種好像表現,也許可以放在先入之見的标題之下加以考慮。

    由于我養的一隻長耳狗要比我現在所能想起的别的東西更能說明問題,所以我就以它為例說上幾句。

    這隻狗在同窩六隻狗中是最小的,我一直将它與同窩的另外兩隻狗養在一起。

    另外兩隻狗,一隻是相當大的公狗,另一隻是十分機靈而又專橫的母狗。

    我想說的是,毫無疑問,這隻小狗既是那隻健壯公狗的捉弄對象,也是那隻機靈而又專橫的母狗的捉弄對象。

    結果很可能是,這隻小狗确實開始與它的大哥大姐保持距離,而且,我們還可以觀察到,它在這種環境下十分勤快地挖掘大洞和大溝。

    其實,這是一種相當複雜的表現,因為小狗對從其兩條後腿間刨出來的每一爪子泥土都加以認真的檢查,生怕泥中有什麼可吃的或有趣的東西被漏掉了;它會在其中一個洞穴裡猛挖,繞圈奔跑,檢查抛出的泥土,跳下洞穴又弄出滿滿的一爪子土&mdash&mdash有一次,它這樣勞動的時間竟長達數小時。

    不知怎麼的,似乎它們之間存在一種默契:隻要小狗這般勤快地工作,兩隻大狗就基本上不去管它。

    但是,時間一天一天過去了;現在,當小狗遇見兩隻大狗時,它不再害怕它們,而且對它們十分粗暴。

    而清潔工的出現卻成了一種刺激物,引發了這些狗的恐懼&mdash&mdash當清潔工出現時,它們全都十分不安,并且在某種程度上懼怕那些巨大的載重汽車和汽車周圍的嘈雜聲等。

    而當清潔工在附近時,這隻小狗脫離了它的家人,獨自跑了出來,對着清潔工狂叫。

    但是,它每叫三聲,就會停止狂吠,然後發狂似的挖起洞來,繞着洞穴奔跑,檢查挖出的泥土,然後又跑回來對清潔工狂叫。

    我想,我們不能合理地由此就推斷說這隻小狗非常膽小,雖然我們有極好的理由可以說明它過去曾是害怕的,而隻能說這意味着它已變得非常習慣于先入之見,即以為通過挖掘便可以幸免于難,以至在這種情境下,過分的恐懼導緻它再次出現了挖掘這一先入之見。

     在人類身上,先入之見作為一種對付引起恐懼之情境或懲罰之威脅的方法,作為一種規避焦慮或将其減少到最低限度的方法,出現得相當早。

    而且,父母權威将一些東西強加給孩子所采用的那些失去理性而又情緒化的方法,也往往讓孩子覺得,伴随某種特定的之前覺得有趣的并很可能證明能讓他得益的活動的先入之見,繼續下去會很有價值,其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