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老狐禅微言皆中 小妖魅改念受誅

關燈
白,急急用手阻擋,那知再擡不起,已被他退去小衣,漸有一物直抵其si處,十分着急,盡力叫喊,隻不能出聲,繼而漸漸昏迷,竟不知所之了。

     一宿已過,雞聲初唱,驢夫們催起身,衆人燒水備點心,一面收拾行李,将次完了,才來上房,請做官的起來。

    周氏聽見,亦即穿衣起身,忽然不見了鳳姑,房内即時喧嚷,婦女們接二連三的來請,許通判急急走進房來,周氏忙道:“鳳姑不知何處去了?”許通判道:“胡說,同住一房,那會不見?”大家都道:“現在沒有在鋪上。

    ”許通判忙持燈燭,往鋪上一照,隻剩下了衣褲,并不見個人影,不覺大驚失色,究不知是何緣故,遂叫妻舅家人們找尋,毫無影響,急得周氏叫苦起來。

    驢夫們聽說,也各稱奇。

    早驚動了老尼,開門出來,問了詳細,也代他們各處尋找。

    那許通判便也兩淚交流,呆坐不動,周氏就大哭起來。

     其時天已發亮,忽見老尼急忙趕出來,拉着周氏道:“夫人快來!”周氏覺得有些蹊跷,急住了哭,随着老尼趨入後殿。

    老尼一邊走一邊告訴道:“不知你們小姐,怎麼赤條條的睡在後邊菜園裡牆腳下。

    ”周氏聽得心慌,急急令老尼領着,七折八曲的走出廚房,才到菜園,果見鳳姑還倒在牆下。

    丫頭仆婦也随同進來,一齊上前,将他抱到廚房内一個空闆床上,周氏趕近身來,周圍細看,幸無傷損,惟si處有些紅腫,還有血水流出,人似昏迷一般,口角邊白涎糊住。

    按其胸口,倒還溫熱,忙令丫頭取了衫褲,替他穿上。

    許判也進來看視,竟不知是何緣故,各人呆看。

    老尼便叫婦女們取滾湯來灌救,又去請那老師父出來,許通判隻得避出去了。

    周氏急将鳳姑夜來之事一一說知,那老師父也不言語,走到鳳姑睡的闆床前,看了一看,向臉上噴一口氣,遂令老尼引至鳳姑昨晚所卧之處巡視了一回。

    忽聞鳳姑醒了過來,倒在周氏懷裡,号啕大哭,意欲尋死。

    這老師父悄令周氏私下問明昨所遇緣由告知,周氏急忙阻住鳳姑哭泣,問了情由,托老尼轉告老師父。

     去不多時,隻見那老師父從房内走将出來,怒容滿面,大聲的說道:“我在這裡,這逆畜還敢如此胡為,斷斷不能饒恕!”遂走出園裡,用手向腰間摸出一個铄亮的似金非金、似銀非銀的彈丸來,往空一擲,隻見同閃電樣的一道白光,往南飛去了。

    又在四下裡望了一望,複又高聲道:“這等可惡!”又向腰間取出一個彈丸,照前擲去,不多一回,隻聽得一聲響亮,空中落了一件東西下來,又将手往空中一招,兩道白光飛入手中,仍是兩個彈丸,藏在腰邊,遂進房去了。

     衆人都出園子裡,看那空中掉下來那個東西,是毛烏烏、血淋淋的一個首級,也不是狗,又不像豬,大家在那裡亂猜。

    周氏領了鳳姑,到老師父房内拜謝與他報仇的恩意。

    那老師父也甚遜謝,又付了兩個藥丸與鳳姑,道:“這是辟邪丸,分作四次服下,身子就好了。

    ”周氏問老師父道:“所斬的究竟是什麼妖怪?”那老師父回,說不過是個狐精。

     許通判聞知,十分感激,要進來當面叩謝,托老尼道意。

    一會兒老尼來複道:“不消了,前途保重。

    ”許通判才收拾起程上路。

    在路大家猜這個老師父,也有說神仙的,也有說是佛轉世的,惟許通判知道是劍仙。

     不說他們一徑上路,再說那雄狐,又多得了一個童女原陰,補着自己的陽氣,資其修煉,十分歡喜,搖頭擺尾的回巢穴,将到洞口,隻見雌狐采了些松籽柏實,也從山上回來,恰好遇着,見雄狐得意洋洋,遂問道:“你從何處回來,這等樂意?”雄狐道:“各幹各的道行,你問他怎麼?”雌狐道:“既然與道行有益,應當歡喜,但不知怎樣與道行有益?所以要問一聲。

    ”雄狐道:“你自不肯取樂,要徒然自苦,如我,道也得了,還落一個快活。

    ”雌狐道:“大約又得一個童女的汞水了。

    雄狐笑道:“你好猜吓。

    ”雌狐道:“近處已被你采完,那裡還有剩下的與你滋補?”那雄狐将昨晚的情事說了一遍,不覺手舞足蹈的稱快一番。

    那雌狐聽了,登時色變,大聲的說道:“不好了!”雄狐忙來叩問。

    不知雌狐說些什麼?且聽下回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