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63 列傳第五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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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僧智得就任約。

    敗走,僧智肥不能行,又遇害。

     僧智弟僧愔位谯州刺史,征蕭勃,及聞兄死,引軍還。

    時吳州刺史羊亮隸在僧愔下,與僧愔不平,密召侯瑱見禽。

    僧愔以名義責瑱,瑱乃委罪于将羊鲲斬之。

    僧愔複得奔齊,與徐嗣徽等挾齊軍攻陳。

    軍敗,竄逸荒野,莫知所之,仰天歎曰:“雠恥不雪,未欲身膏野草,若一精一誠有感,當得道路,誓不受辱人手。

    ”拔刀将自刎,聞空中催令急去,僧愔異之,勉力馳進,行一裡許,顧向處已有陳人。

    踰越江山,僅得歸齊。

     徐嗣徽,高平人,父雲伯自青部南歸,位終新蔡太守。

    侯景之亂,嗣徽歸荊州,元帝以爲羅州刺史,及弟嗣宗、嗣産并有武用。

    嗣徽從征巴丘,以功爲太子右衛率、監南荊州。

    徐州之亡,任秦州刺史。

    嗣産先在建邺,嗣宗自荊州滅亡中逃得至都。

    從弟嗣先即僧辯之甥,複爲比丘慧暹藏,得脫俱還。

    及僧辯見害,兄弟一抽一刀裂眦,志在立功,俱逃就兄嗣徽,密結南豫州刺史任約與僧辯故舊,圖陳武帝。

    帝遣江旰說之,嗣徽執旰送邺乞師焉。

    齊文宣帝授爲儀同,命将應赴。

    及石頭敗退,複請兵于齊,與任約、王晔、席臯同心度江。

    及戰敗,嗣徽堕馬,嗣宗援兄見害。

    嗣産爲陳武軍所禽,辭色不撓而死。

    任約、王晔得北歸。

     羊侃字祖忻,泰山梁父人也。

    父祉,北史有傳。

    侃少而瑰偉,身長七尺八寸,雅一愛一文史。

    弱冠随父在梁州立功,初爲尚書郎,以力聞。

    魏帝常謂曰:“郎官謂卿爲虎,豈羊質虎皮乎?試作虎狀。

    ”侃因伏,以手抉殿沒指。

    魏帝壯之,賜以珠劍。

    正光中,秦州羌莫折念生據州反,仍遣其弟天生攻陷岐州,寇雍州。

    侃爲偏将,隸蕭寶寅往讨之,射殺天生,其衆即潰。

    以功爲征東大将軍、東道行台,領泰山太守,進爵钜平侯。

     初,其父祉恒使侃南歸,侃至是将舉濟、河以成先志。

    其從兄兖州刺史敦密知之,據州拒侃,侃乃率一精一兵三萬襲之,不克,仍築十馀城以守之。

    梁朝賞授一與元法僧同。

    魏帝聞之,使授侃骠騎大将軍、司徒、泰山郡公,長爲兖州刺史。

    侃斬其使。

    魏人一大駭,令仆射于晖率衆十萬及高歡、爾朱一陽一都等相繼而至。

    栅中矢盡,南軍不進,乃夜潰圍而出。

    一日一一夜,乃出魏境。

    至渣口,衆尚萬餘人,馬二千匹。

    将入南,士卒竟夜悲歌,侃乃謝曰;“卿等懷土,幸适去留。

    ”各拜辭而去。

     侃以大通三年至建邺,授徐州刺史,并其兄默及三弟忱、給、元皆拜刺史。

    侃封高昌縣侯,累遷太子左衛率,中。

    車駕幸樂遊苑,侃預宴。

    時少府奏新造兩刃矟成,長二丈四尺,圍一尺三寸。

    帝因賜侃河南國紫骝令試之。

    侃執矟上馬,左右擊刺,特盡其妙。

    觀者登樹。

    帝曰:“此樹必爲侍中折矣。

    ”俄而果折,因号此矟爲折樹矟。

    北人降者,唯侃是衣冠馀緒,帝一寵一之踰于他者,謂曰:“朕少時捉矟,形勢似卿,今失其舊體,殊覺不奇。

    ”上又制武宴詩三十韻示侃,侃即席上應诏。

    帝覽曰:“吾聞仁者有勇,今見勇者有仁,可謂鄒、魯遺風,英賢不絕。

    ”是日诏入直殿省,啓尚方仗不堪用。

    上大怒,坐者非一。

    及侯景作逆,果弊于仗粗。

     後遷都官尚書,尚書令何敬容用事,與之并省,未嘗遊造。

    左衛蘭欽同侍宮宴,詞色少交,侃于坐折之曰:“小子!汝以銅鼓買朱異作父,韋粲作兄,何敢無宜适。

    ”朱時在席。

    後華林法會,欽拜謝于省中。

    王铨謂欽曰:“卿能屈膝廉公,彌見盡美;然羊公意猶未釋,容能更置一拜?”欽從之。

    宦者張僧胤嘗候侃,侃曰:“我一床一非Yan人所坐。

    ”竟不前之。

    時論美其貞正。

     太清元年,爲侍中,會大舉北侵,以侃爲冠軍将軍,監作寒山堰事。

    堰立,侃勸元帥貞一陽一侯明乘水攻彭城,不見納。

    既而魏援大至,侃頻言乘其遠來可擊,旦日又勸出戰,并不從。

    侃乃率所領頓堰上。

    及衆軍敗,侃結陣徐還。

     二年,複爲都官尚書。

    侯景反,攻陷曆一陽一,帝問侃讨景之策。

    侃求以二千人急據采石,令邵陵王襲取壽春,使景進不得前,退失巢窟,烏合之衆,自然瓦解。

    議者謂景未敢便一逼一都,遂寝其策。

    令王質往。

    侃曰:“今茲敗矣。

    ”乃令侃率千馀騎頓望國門。

    景至新林,追侃入副宣城王都督城内諸軍事。

     時景既卒至,百姓競入,公私混亂,無複次序。

    侃乃區分防拟,皆以宗室間之。

    軍人争入武庫,自取器甲,所司不能禁,侃命斬數人方得止。

    是時梁興四十七年,境内無事,公卿在位,及闾裡士大夫莫見兵甲。

    賊至卒迫,公私駭震。

    時宿将已盡,後進少年并出在外,城中唯有侃及柳津、韋黯。

    津年老且疾,黯懦而無謀,軍旅指撝,一決于侃,膽力俱壯,簡文深仗之。

     及賊一逼一城,衆皆兇懼,侃僞稱得外射書,雲“邵陵、西昌侯已至近路”,衆乃少安。

    賊攻東掖門,縱火甚盛。

    侃以水沃滅火,射殺數人,賊乃退。

    加侍中、軍師将軍。

    有诏送金五千兩、銀萬兩、絹萬匹賜戰士。

    侃辭不受,部曲千馀人并私加賞赉。

     賊爲尖頂木驢攻城,矢石所不能制。

    侃作雉尾炬,施鐵镞,以油灌之,擲驢上焚之俄盡。

    賊又東西起二土山以臨城,城中震駭。

    侃命爲地道,潛引其土山,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