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56 列傳第四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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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憲司,推繩無所顧望,号爲勁直。

    武帝乃遣圖其形于台省,以勵當官。

    遷侍中,未拜卒,诏便舉哀。

    昭明太子亦往臨哭。

     緬抄後漢、晉書衆家異同爲後漢紀四十卷,晉抄三十卷,又抄江左集未及成,文集五卷。

    緬弟缵。

     缵字伯緒,出繼從伯弘籍。

    武帝舅也,梁初贈廷尉卿。

    缵年十一,尚武帝第四女富一陽一公主,拜驸馬都尉,封利亭侯。

    召補國子生。

    起家秘書郎,時年十七,身長七尺四寸,眉目疏朗,神采爽發。

    武帝異之,嘗曰:“張壯武雲‘後八世有逮吾者’,其此子乎。

    ”缵好學,兄緬有書萬馀卷,晝夜披讀,殆不辍手。

    秘書郎四員,宋、齊以來,爲甲族起家之選,待次入補,其居職例不數十日便遷任。

    缵固求不徙,欲遍觀閣内書籍。

    嘗執四部書目曰:“若讀此畢,可言優仕矣。

    ”如此三載,方遷太子舍人,轉洗馬,中舍人,并掌管記。

     缵與琅邪王錫齊名。

    普通初,魏使彭城人劉善明通和,求識缵與錫。

    缵時年二十三,善明見而嗟服。

    累遷尚書吏部郎,俄而長兼侍中,時人以爲早達。

    河東裴子野曰:“張吏部有喉唇之任,已恨其晚矣。

    ”子野一性一曠達,自雲年出三十不複詣人。

    初未與缵遇,便虛相推重,因爲忘年之交。

    大通中,爲吳興太守,居郡省煩苛,務清靜,人吏便之。

     大同二年,征爲吏部尚書。

    後門寒素一介者,皆見引拔,不爲貴門屈意,人士翕然稱之。

    負其才氣,無所與讓。

    定襄侯祗無學術,頗有文一性一,與兄衡山侯恭俱爲皇太子一愛一賞。

    時缵從兄谧、聿并不學問,一性一又凡愚。

    恭、祗嘗預東宮盛集,太子戲缵曰:“丈人谧、聿皆何在?”缵從容曰:“缵有谧、聿,亦殿下之衡、定。

    ”太子色慚。

    或雲缵從兄聿及弼愚短,湘東王在坐,問缵曰:“丈人二從聿、弼藝業何如?”缵曰:“下官從弟雖并無多,猶賢殿下之有衡、定。

    ”舉坐愕然,其忤物如此。

     五年,武帝诏曰:“缵外氏英華,朝中領袖,司空已後,名冠範一陽一。

    可尚書仆射。

    ”缵本寒門,以外戚顯重,高自拟倫,而诏有“司空範一陽一”之言,深用爲狹。

    以朱異草诏,與異不平。

    初,缵與參掌何敬容意趣不協,敬容居權軸,賓客輻湊,有過詣缵,缵辄距不前,曰:“吾不能對何敬容殘客。

    ”及是遷,爲讓表曰:“自出守股肱,入居衡尺,可以仰首伸眉,論列是非者矣。

    而寸衿所滞,近蔽耳目,深淺清濁,豈有能預。

    加以矯心飾貌,酷非所閑,不喜俗人,與之共事。

    ”此言以指敬容也。

    在職議南郊禦乘素辇,适古今之衷。

    又議印绶官若備朝服,宜并着绶。

    時并施行。

     改爲湘州刺史,述職經塗,作南征賦。

    初,吳興吳規頗有才學,邵陵王綸引爲賓客,深相禮遇。

    及綸作牧郢蕃,規随從江夏。

    遇缵出之湘鎮,路經郢服,綸餞之南浦。

    缵見規在坐,意不能平,忽舉杯曰:“吳規,此酒慶汝得陪今宴。

    ”規尋起還,其子翁孺見父不悅,問而知之,翁孺因氣結,爾夜便卒。

    規恨缵恸兒,憤哭兼至,信次之間又緻殒。

    規妻深痛夫、子,翌日又亡。

    時人謂張缵一杯酒殺吳氏三人,其輕傲皆此類也。

     至州務公平,遣十郡慰勞,解放老疾吏役,及關市戍邏、先所防人,一皆省并,州界零陵、衡一陽一等郡有莫徭蠻者,依山險爲居,曆政不賓服,因此向化。

    益一陽一縣人作田二頃,皆異畝同穎。

    在政四年,流人自歸,戶口增十餘萬,州境大甯。

    晚頗好積聚,多寫圖書數萬卷,有油二百斛,米四千石,佗物稱是。

     太清二年,徙授領軍,俄改雍州刺史。

    初聞邵陵王綸當代己爲湘州,其後更用河東王譽。

    缵素輕少王,州府候迎及資待甚薄。

    譽深銜之。

    及至州,譽遂托疾不見缵,仍檢括州府庶事,留缵不遣。

    會聞侯景寇建邺,譽當下援。

    湘東王時鎮江陵,與缵有舊,缵将因之以斃譽兄弟。

    時湘東王與譽及信州刺史桂一陽一王慥各率所領入援台,下硖至江津,譽次江口,湘東王屆郢州之武城。

    屬侯景已請和,武帝诏罷援軍。

    譽自江口将旋湘鎮,欲待湘東至,谒督府,方還州。

    缵乃贻湘東書曰:“河東戴樯上水,欲襲江陵;嶽一陽一在雍,共謀不逞。

    ”江陵遊軍主朱榮又遣使報雲:“桂一陽一住此欲應譽、察。

    ”湘東信之,乃鑿船沈米,斬纜而歸。

    至江陵收慥殺之。

    荊、湘因構嫌隙。

     缵尋棄其部曲,攜其二女,單舸赴江陵。

    湘東遣使責讓譽,索缵部下,仍遣缵向雍州。

    前刺史嶽一陽一王察推遷未去鎮,但以城西白馬寺處之。

    會聞賊陷台城,察因不受代。

    州助防杜岸紿缵曰:“觀嶽一陽一不容使君,使君素得物情,若走入西山義舉,事無不濟。

    ”缵以爲然。

    因與岸兄弟盟,乃要雍州人席引等于西山聚衆。

    乃服婦人衣,乘青布輿,與親信十餘人奔引等。

    杜岸馳告察,察令中兵參軍尹正等追讨。

    缵以爲赴期,大喜,及至并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