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何處覓維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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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口中,然後再塞上瓶塞,仍然隻用牙齒效力。

    她從未見過這般的飲酒方式。

     &ldquo逐漸開始的,壞的部分。

    我發現自己開始動手打她們,有點粗暴,對她們動粗,揮拳揍她們。

    有一兩個居然能忍受,但忍受不了多久。

    她們大多逃走了。

    以後,偶爾拍打拳揍變成了家常便飯。

    一天晚上,我狠揍了一個女孩,我得對她潑冷水讓她醒過來。

    我拿錢塞在她手裡,我手頭所有的錢,我吻了她,又把她打跑了。

    她沒有指控我,但自那以後在街上一看到我就逃走了。

    &rdquo 她厭惡地看他一眼。

    &ldquo你憎恨她們是因為發生在你身上的事。

    這就是你動粗的原因吧?&rdquo &ldquo不,不,你曲解了我的意思。

    我這麼做隻是因為我愛她們。

    我無法像其他小夥子那樣表示我對她們的愛。

    可你又必須得表現出來,表達出來,這感情還得表現出來,沒法克制。

    我隻能通過拳頭用暴力來表示。

    這是我的愛撫方式。

    這是我唯一能得到平靜和滿足的方式。

    我沒有其他方式能讓我走到底了。

    &rdquo 就是這個人了,她冷酷地對自己說。

    他就是那個人&mdash&mdash認識斯塔爾的那個人。

     &ldquo但我知道不會就此罷手。

    我知道早晚我會殺了她們中的一個。

    &rdquo &ldquo殺了嗎?&rdquo 他的回答簡潔得令人毛骨悚然:&ldquo還沒有。

    &rdquo &ldquo為什麼你之前不去治療?在毆打發生之前?&rdquo &ldquo沒有治療方法。

    也許你還沒有真正理解我。

    這不是精神上的毛病,不是精神病醫生能治療的。

    開始時我做了所有的檢查,他們覺得我正常。

    這是身體上的殘缺。

    就像斷掉的手臂那樣。

    隻是,斷掉的手臂還能接上,這個不行。

     &ldquo那是哪一年了?&rdquo他轉換了話題,問道。

     &ldquo1961年吧。

    &rdquo &ldquo那就說明我的記憶沒出問題,&rdquo他自我辯解,&ldquo隻不過我有時會忘了。

    我去塔拉瓦打仗時才十九歲。

    那就是說我現在還隻有三十六歲。

    在三十六歲你還要一星期一星期地活下去,讓人煩躁不安。

    你不會知道這些的,可你又知道了。

    &rdquo 她低下頭,一時有點莫名其妙的感動。

     &ldquo你想出去走走,重新成為這個世界的一部分,這個世界你曾經知道的。

    你看到其他小夥子帶着他們的女孩子。

    你也想有個女孩。

    這沒啥下流,也沒啥不健康的想法。

    這再也正常不過,再也自然不過了。

    可那就麻煩來了。

    &rdquo 他拇指朝肩後指指。

    &ldquo看到後面的那根豎立的水管了嗎?&rdquo &ldquo我剛進來時就注意到了。

    &rdquo &ldquo我建立了一個系統。

    你要知道,就像一個防火系統。

    這幢樓的主管是個挪威人,他的名字叫詹森,強壯得像頭公牛。

    他的房間就在這樓上。

    他曾經在這個地下室住過,我來了以後他把這個房間移交給我,自己住樓上去了。

    你瞧,他喜歡我。

    他的兒子和我在戰争中是好友。

    喔,有天夜裡我們在拐角處喝了幾罐啤酒,我對他談起了此事。

    我真害怕要是事情一直這樣下去,我最後會有大麻煩的,或許甚至會殺了某個人。

     &ldquo所以我們裝配了這個玩意,就我們兩人知道。

    每當我變得煩躁不安,知道自己會出去閑逛時,我就用那個扳手重重地敲打水管,他會下來阻止我出去。

    他會坐下來,和我打牌,再喝點酒。

    等我開始想睡覺了,他就從外面鎖上門,回到樓上去了。

    第二天就一切都過去了。

    &rdquo &ldquo那手铐派什麼用場?&rdquo她不假思索地問。

     &ldquo偶爾我不聽道理。

    &rdquo 他開始動手點煙,卻又停了下來,火焰在嘴唇前燃着,告訴她:&ldquo要是我開始逼迫你太過分了,記得拿起那個扳手,拼命敲打水管。

    &rdquo &ldquo那沒必要吧,&rdquo她有點緊張地說,&ldquo因為我要走了。

    &rdquo 她從那個搖搖晃晃的椅子上站起身來,自己沒注意到已經坐了很長時間了。

    她轉身走到門前,轉動了門把手。

     門把手很樂意地轉動了,可門打不開。

     &ldquo你想幹什麼,鎖門了?&rdquo她尖銳地問,&ldquo别幹這種事!你最好打開門,如果你知道什麼是&mdash&mdash&rdquo 她最後看到他時,他站在桌子對面,有相當的距離,兩手抱着,對着下巴,火柴光一閃一閃,照得他的臉就像黃色的蠟筆畫。

    猛然之間,她還沒來得及轉過頭,面對他說完警告,她就感覺到他一隻手抱住了她的腰,随即另一個手從她肩上伸下去,兩手抱住。

    他的臉在她的另一邊肩上緊緊貼住她的臉。

    她能感受到經常刮臉的粗糙皮膚,生硬得像紙闆一般。

    他沿着她臉頰不斷地吻她直到她的嘴唇。

     起初她并未感到害怕,隻是憤怒不已。

    但當她發現自己無法動彈,扭動或掙紮也不行,他的摟抱堅如鐵,硬如鋼,程度足以讓她受傷,此時她害怕了,一陣寒意襲來,惡心不已。

    她不斷提醒自己别驚慌失措,别喪失頭腦,這是你能做到的最糟糕的事了。

    随後,癱軟下去,讓自己癱軟下去,他本能的反應可能會松開摟抱。

     她讓自己的膝部下沉,盡管上身被抱得緊緊的,無法一起滑下去,她就把自己全身重量壓在他身上,有效果了。

    他的兩臂條件反射似地松懈了,她就迅即彎下身,鑽出來,再起身站到他手臂外面了。

     他離門太近了,封堵了門,所以她就原路逃回房間,回到大圓桌的後面,他原先就站在那裡。

     她氣喘籲籲地說,仿佛是耳語知心話一般:&ldquo别動!住手!你在這裡的時間太長了,超過了你的安全限度。

     &ldquo我會為此報警逮捕你!&rdquo 他又一次沖她過來了。

    她試圖朝他掀翻桌子,但桌子底座太大了,難以傾翻。

    随即她記起了他說過有關扳手的事,便逃向那個角落,拿起那個扳手,掄起來,以長長的弧形猛擊豎立的水管,聲響令人震驚。

    聲響具有黃銅質地,刺耳響亮,回響聲穿透了他們頭上高高的樓房,又沿着水管逐節逐節地反射回來。

     她隻來得及敲了一下,他就撲上來了,太快了。

    她便把扳手對他扔去,擊中了他,隻是打在他舉起來保護腦袋的手臂上。

    他再次用手臂圈住了她,這次是正面,不是背面,她能感覺到他呼出的熱氣吹動着她的頭發,就像一陣陣惡風。

    她試圖用尖銳的鞋尖踢他的腳腕,她踢了,但傷不了他什麼,他根本沒有後退,距離太短了。

     他撒謊了,她狂暴地心想,他說那人會來的。

     &ldquo我隻要一點愛就行,&rdquo他哄騙道,&ldquo就一點點愛&mdash&mdash&rdquo 她看到了事發前他才點燃的煙,依然平穩地放在桌子邊上。

    她便極力伸出一隻手去拿他背後的煙,但隻差一根手指的距離,因為她隻能用前臂,上臂被他的上臂緊緊壓住了。

    她猛然朝前一推,而不是像剛才那樣的抽身後退。

    他沒料到這股沖勁,隻得後退幾步一保持身體平穩。

    她彎曲的手指抓起香煙,燃煙的一端猛地戳進他的耳孔裡去了。

     他沒叫喊,但像個彈跳的皮球,一下子跳起來,松開了她。

    他的腦袋向一邊彎去,仿佛脖子折斷了,不斷地用一隻手敲擊耳朵,腳後跟在地闆上跺了兩下。

     随即,她還沒來得及明白即将發生的事,他手掌朝她掄起,狠狠地掴了她一巴掌,那一掌掴在她整個半邊臉上,從眼眉到下巴。

    那疼痛倒沒那掴的勁那麼大,或者,至少她還沒來得及體驗。

    她倒向小床,肩膀傾斜着,滾了過去,摔了個完整的跟鬥,站起來立在床腳邊,但她伸出了一隻手臂阻止了自己的傾倒。

     她看到他從地上撿起了她之前扔過去掉落的扳手,一時間,她想他要用扳手向她進攻了,但她還沒來得及移動或采取任何自衛行動,隻是腳下收緊兩腿,略作防衛,隻見他拿着扳手轉身朝另一個邊走去,他&ldquo砰砰&rdquo地敲擊起豎立水管了,不是一下,而是緊迫地連續敲了三四下。

     随後,他把扳手扔得遠遠的,坐到椅子上,低着頭,兩手抱着。

    不是由于疼痛,也不是由于後悔。

     此時房間已經一片甯靜了,一陣半跑半走的腳步聲從外面走廊傳來,一把鑰匙開始打開房門。

    他們兩人誰都沒動。

    他們都情緒上疲憊不堪。

    他們也沒再看對方一眼。

     一個身體魁梧強壯的男子,頭發黃白色間雜,一臉震驚地走了進來。

    他脖子粗短,手臂粗壯,肩膀寬厚,斜紋粗棉布工作衫下腹部鼓起。

    他戴着一副造型特别的眼鏡&mdash&mdash不是方形就是八角形&mdash&mdash使他具有和善樸實的奇妙外表。

     &ldquo這裡發生什麼事了?&rdquo他責問,&ldquo維恩,你在這兒忙什麼事?&rdquo &ldquo結束了。

    &rdquo坐在椅子上的這個男人冷淡地說。

     年紀稍大點的男人走過來,站着打量着瑪德琳。

     &ldquo他對你幹了些什麼?&rdquo他說,&ldquo你臉整個這邊都紅腫了。

    &rdquo &ldquo他掴了我耳光,&rdquo她說着,開始由壓抑的緊張轉而哭泣,&ldquo這一生中,從來沒有一個男人打過我耳光。

    即使我父親也沒打過。

    &rdquo &ldquo你在幹什麼,這麼長時間才來?&rdquo椅子上的男人指責說。

     &ldquo我在樓頂上敢活(幹活)。

    &rdquo主管說。

     他扶瑪德琳站立起來,用沉重卻是善意的手拍掉她背後衣衫上的灰塵。

    &ldquo噓,噓,&rdquo他安慰道,仿佛在對一個小孩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