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爾談前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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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quo&lsquo我朋友能找到合适的東西。
他知道在哪裡有。
沒問題。
&rsquo &ldquo&lsquo我去打個電話，問問&ldquo大價錢&rdquo。
&rsquo &ldquo我去了一個電話亭，數數身上帶的錢，再次回到他面前。
&ldquo&lsquo她說先給你一千元，&rsquo我告訴他，&lsquo聖靈的恩賜将在星期天舉行。
星期一你可以在這裡，這張桌子上拿到另外的五百。
&rsquo &ldquo&lsquo我得核實一下，&rsquo他說。
他甚至不想裝作打電話了。
他直接走進男廁所，待了一會兒，出來了，把一個梳子放進口袋裡，說，&lsquo星期一給另外的一千元，事情都在準備中了。
&rsquo唔，又要打了個電話了（我想），如果有人想要技術上确定一下的話。
&ldquo&lsquo準備吧。
&rsquo我說。
我當時就悄悄地給了他第一筆一千元。
&ldquo&lsquo這是什麼？&rsquo他問我，然後去讀我放在最上面的一張字條。
&ldquo&lsquo這是你&ldquo朋友&rdquo的真實姓名和目前住址，&rsquo我告訴他，&lsquo我知道他可以在星期天之前很容易地換個住址，但有關他的信息能同樣容易地跟随他去新地址。
他過去已經在牢裡待過了。
這對他不利。
&rsquo &ldquo他久久地看着我。
既不發火也不害怕，就是敬佩我，可能吧。
&ldquo然後他稍許咧嘴笑笑，&lsquo精明。
&rsquo他說。
&ldquo我同意他的說法。
&lsquo是的，她非常精明。
&rsquo &ldquo事情原本可以圓滿結束，輕而易舉，隻是我開始慶幸得早了點，費勁了點。
星期六表演一結束我就回家了，開始喝酒。
我的朋友，我提到過的那位，也在，一起喝。
我每次舉杯都說這類的話，比如&lsquo為我認識的某個人明晚此時不再讓我認識的另一個人覺得漂亮幹杯。
&rsquo我還開始唱歌，&lsquo一天能發生多大的變化啊，短短的24小時&rsquo&mdash&mdash翻來覆去地這麼唱。
&ldquo我最後記得的是他走進來用我的電話，并且關上了門。
但我什麼都沒去想，他就是那種人，在淩晨三四點會打電話，就好像是在中午十二點一樣。
&ldquo當我醒來時，已經是下午的早些時候了。
他還在。
我們過了個長長的周末。
我打了個呵欠，舒适地伸伸懶腰說：&lsquo怎麼樣？現在事情辦完了吧。
我想知道她喜歡今天破了相的新臉孔嗎？尤其是，他會喜歡嗎？我敢打賭，他看到了一定會臉色發青，惡心欲吐。
&rsquo &ldquo&lsquo她不會破相換成新臉孔了，&rsquo他告訴我，&lsquo她還是昨天或前天的那張臉，她還會繼續是這張臉。
&rsquo &ldquo我猛然坐直了身子，完全清醒了。
&lsquo你知道什麼了？&rsquo我尖銳地問他，&lsquo你怎麼得到消息的？&rsquo &ldquo他端着一杯番茄汁，輕輕晃動着手，以便攪動番茄汁。
&lsquo我派了幾個認識的小家夥今天一大早就到那裡，五點半，六點吧，找到他了，他在那裡等她呢。
他們就照我吩咐，把他帶到城外很遠的地方，狠狠揍了他一頓，告訴他如果再看到他露面的話，就要做掉他了。
&rsquo &ldquo&lsquo我可花了整整一千元哪！&rsquo我大聲訴苦，兩手捂着眼睛。
&ldquo&lsquo這是你的一千元。
&rsquo他說，從口袋裡掏出來給我，還是我本來給他時裝的信封。
錢還在他身上，很明顯，他不相信存銀行或者藏床墊下。
&ldquo&lsquo下一次如果你還願意出這麼多錢的話，&rsquo他加了一句，&lsquo為什麼你不把錢投到更有益的地方呢？&rsquo&rdquo &ldquo然後你就放棄了？&rdquo瑪德琳追問了一句。
&ldquo你不了解我，&rdquo德爾意味深長地說，&ldquo你一點也不了解我。
&rdquo 天哪，我可不想讓她對我厭惡！瑪德琳心想。
&ldquo第二次，我轉換了一下。
就像起先我曾經從他身上轉換到她一樣，所以我現在放棄了人身傷害的方式。
我覺得那沒用。
我轉換成人品诋毀。
&ldquo我找了個私人偵探。
我是從一本聲名狼藉的雜志背後的精美廣告裡找到他的。
你知道那種事的。
&lsquo你懷疑你伴侶的忠誠嗎？就打個電話吧。
嚴格保密。
&rsquo &ldquo此人可真出色。
他沒有自己的道德觀。
如果他隻有身上是幹淨的，我也不會介意。
他一星期沒換襯衣，一個月不換襪子。
就是關了燈，你也能知道他在房間的哪個位置。
但我總是說，找個肮髒的人幹肮髒的事。
首先，一個體面正經的人不願經辦這種事情的。
注意，這可不是去拯救一個婚姻，保護它免于第三者的入侵。
我付錢給他是讓他去刻意破壞一個完美的婚姻，不是我的婚姻而是其他人的婚姻。
那就是我雇他的目的。
&ldquo我對他攤明了說。
我的拳頭看起來就像一顆卷心菜那樣，一把綠色紙币正從各個手指縫裡鑽出來了。
難怪紙币有個綽号&mdash&mdash卷心菜。
&ldquo我把她出生的那個肮髒的工業小城告訴了他。
我說：&lsquo我要你去那裡，待在那裡，直到你挖掘出有關她的什麼事，這些事足以讓她變得和那座小城鎮一樣髒兮兮的。
如果你能挖到些大事，最好不過。
如果你隻能挖到點小事，沒關系，我們将把這些小事誇大，變成大事。
要不遺餘力地去幹&mdash&mdash&rsquo&rdquo 就像我做的那樣，瑪德琳順帶着心裡這麼想到，隻是颠倒了一下。
我是出于善意，而她是出于惡意。
&ldquo費用算我的，我告訴他。
整個事的費用都算我的。
我會付錢。
如果他在那裡待上半年的話，我不在乎。
如果他虛報點開支賬單，我也不在乎，我會支付。
如果他房間裡每晚有個娼婦，發生點類似卡斯泰爾斯案件的事，我也不在乎，我會支付。
那是值得的，隻要他能找出點有關她的醜事就行，我過去享受花錢的樂趣還及不上這次的一半呢。
四周打聽一下，找出她一起上學時的那些夥伴。
找找醫生，或許她曾有過一次流産，或許她家族裡有過梅毒感染。
在過去，這可是大問題。
或者，有沒有精神失常、犯罪記錄等。
查查她的出生證明，他們一定存檔了的，那些檔案會告訴他些什麼。
&ldquo給她找出點事。
我不在乎什麼事，但必須給她找出點什麼事。
&rdquo 即使她在講往事，她的嗓音卻很可怕，瑪德琳過去從未聽到過。
那不是嗓音了，簡直就是仇恨的化身。
她又平靜地說話了。
&ldquo他去了大約三個月後，一天夜裡給我打了個長途電話。
當然，接聽方付費。
當我聽到他告訴我的事，我樂壞了。
我從未期望過有這等千萬年一遇的事。
我本來期望的是找到一小塊爛泥，我可以向她扔去，污蔑她。
想不到，他竟然挖出了一整個柏油坑。
我興奮得在床上滾來滾去，拿着電話聽筒貼在耳朵上。
當電話線扯緊不夠長了，我再滾回來，電話線又松開了。
&ldquo那事就像在他們兩人中間扔的一顆炸彈，把他倆炸得四分五裂，遠遠分開，再也沒法聚集回來了，這一輩子也不可能了。
我打賭如果他倆中的一人一旦見到了另一個，都會拼命逃跑，但他們又逃不快。
&rdquo &ldquo怎麼回事？&rdquo瑪德琳問，&ldquo是什麼事？&rdquo 德爾垂下眼簾，一副自我滿足但又狡猾的神色。
&ldquo我隻能說這麼多了，&rdquo她毫無通融地說，&ldquo再多的話，在這個屋子裡也不談了。
&rdquo
他知道在哪裡有。
沒問題。
&rsquo &ldquo&lsquo我去打個電話，問問&ldquo大價錢&rdquo。
&rsquo &ldquo我去了一個電話亭，數數身上帶的錢，再次回到他面前。
&ldquo&lsquo她說先給你一千元，&rsquo我告訴他，&lsquo聖靈的恩賜将在星期天舉行。
星期一你可以在這裡，這張桌子上拿到另外的五百。
&rsquo &ldquo&lsquo我得核實一下，&rsquo他說。
他甚至不想裝作打電話了。
他直接走進男廁所，待了一會兒，出來了，把一個梳子放進口袋裡，說，&lsquo星期一給另外的一千元，事情都在準備中了。
&rsquo唔，又要打了個電話了（我想），如果有人想要技術上确定一下的話。
&ldquo&lsquo準備吧。
&rsquo我說。
我當時就悄悄地給了他第一筆一千元。
&ldquo&lsquo這是什麼？&rsquo他問我，然後去讀我放在最上面的一張字條。
&ldquo&lsquo這是你&ldquo朋友&rdquo的真實姓名和目前住址，&rsquo我告訴他，&lsquo我知道他可以在星期天之前很容易地換個住址，但有關他的信息能同樣容易地跟随他去新地址。
他過去已經在牢裡待過了。
這對他不利。
&rsquo &ldquo他久久地看着我。
既不發火也不害怕，就是敬佩我，可能吧。
&ldquo然後他稍許咧嘴笑笑，&lsquo精明。
&rsquo他說。
&ldquo我同意他的說法。
&lsquo是的，她非常精明。
&rsquo &ldquo事情原本可以圓滿結束，輕而易舉，隻是我開始慶幸得早了點，費勁了點。
星期六表演一結束我就回家了，開始喝酒。
我的朋友，我提到過的那位，也在，一起喝。
我每次舉杯都說這類的話，比如&lsquo為我認識的某個人明晚此時不再讓我認識的另一個人覺得漂亮幹杯。
&rsquo我還開始唱歌，&lsquo一天能發生多大的變化啊，短短的24小時&rsquo&mdash&mdash翻來覆去地這麼唱。
&ldquo我最後記得的是他走進來用我的電話，并且關上了門。
但我什麼都沒去想，他就是那種人，在淩晨三四點會打電話，就好像是在中午十二點一樣。
&ldquo當我醒來時，已經是下午的早些時候了。
他還在。
我們過了個長長的周末。
我打了個呵欠，舒适地伸伸懶腰說：&lsquo怎麼樣？現在事情辦完了吧。
我想知道她喜歡今天破了相的新臉孔嗎？尤其是，他會喜歡嗎？我敢打賭，他看到了一定會臉色發青，惡心欲吐。
&rsquo &ldquo&lsquo她不會破相換成新臉孔了，&rsquo他告訴我，&lsquo她還是昨天或前天的那張臉，她還會繼續是這張臉。
&rsquo &ldquo我猛然坐直了身子，完全清醒了。
&lsquo你知道什麼了？&rsquo我尖銳地問他，&lsquo你怎麼得到消息的？&rsquo &ldquo他端着一杯番茄汁，輕輕晃動着手，以便攪動番茄汁。
&lsquo我派了幾個認識的小家夥今天一大早就到那裡，五點半，六點吧，找到他了，他在那裡等她呢。
他們就照我吩咐，把他帶到城外很遠的地方，狠狠揍了他一頓，告訴他如果再看到他露面的話，就要做掉他了。
&rsquo &ldquo&lsquo我可花了整整一千元哪！&rsquo我大聲訴苦，兩手捂着眼睛。
&ldquo&lsquo這是你的一千元。
&rsquo他說，從口袋裡掏出來給我，還是我本來給他時裝的信封。
錢還在他身上，很明顯，他不相信存銀行或者藏床墊下。
&ldquo&lsquo下一次如果你還願意出這麼多錢的話，&rsquo他加了一句，&lsquo為什麼你不把錢投到更有益的地方呢？&rsquo&rdquo &ldquo然後你就放棄了？&rdquo瑪德琳追問了一句。
&ldquo你不了解我，&rdquo德爾意味深長地說，&ldquo你一點也不了解我。
&rdquo 天哪，我可不想讓她對我厭惡！瑪德琳心想。
&ldquo第二次，我轉換了一下。
就像起先我曾經從他身上轉換到她一樣，所以我現在放棄了人身傷害的方式。
我覺得那沒用。
我轉換成人品诋毀。
&ldquo我找了個私人偵探。
我是從一本聲名狼藉的雜志背後的精美廣告裡找到他的。
你知道那種事的。
&lsquo你懷疑你伴侶的忠誠嗎？就打個電話吧。
嚴格保密。
&rsquo &ldquo此人可真出色。
他沒有自己的道德觀。
如果他隻有身上是幹淨的，我也不會介意。
他一星期沒換襯衣，一個月不換襪子。
就是關了燈，你也能知道他在房間的哪個位置。
但我總是說，找個肮髒的人幹肮髒的事。
首先，一個體面正經的人不願經辦這種事情的。
注意，這可不是去拯救一個婚姻，保護它免于第三者的入侵。
我付錢給他是讓他去刻意破壞一個完美的婚姻，不是我的婚姻而是其他人的婚姻。
那就是我雇他的目的。
&ldquo我對他攤明了說。
我的拳頭看起來就像一顆卷心菜那樣，一把綠色紙币正從各個手指縫裡鑽出來了。
難怪紙币有個綽号&mdash&mdash卷心菜。
&ldquo我把她出生的那個肮髒的工業小城告訴了他。
我說：&lsquo我要你去那裡，待在那裡，直到你挖掘出有關她的什麼事，這些事足以讓她變得和那座小城鎮一樣髒兮兮的。
如果你能挖到些大事，最好不過。
如果你隻能挖到點小事，沒關系，我們将把這些小事誇大，變成大事。
要不遺餘力地去幹&mdash&mdash&rsquo&rdquo 就像我做的那樣，瑪德琳順帶着心裡這麼想到，隻是颠倒了一下。
我是出于善意，而她是出于惡意。
&ldquo費用算我的，我告訴他。
整個事的費用都算我的。
我會付錢。
如果他在那裡待上半年的話，我不在乎。
如果他虛報點開支賬單，我也不在乎，我會支付。
如果他房間裡每晚有個娼婦，發生點類似卡斯泰爾斯案件的事，我也不在乎，我會支付。
那是值得的，隻要他能找出點有關她的醜事就行，我過去享受花錢的樂趣還及不上這次的一半呢。
四周打聽一下，找出她一起上學時的那些夥伴。
找找醫生，或許她曾有過一次流産，或許她家族裡有過梅毒感染。
在過去，這可是大問題。
或者，有沒有精神失常、犯罪記錄等。
查查她的出生證明，他們一定存檔了的，那些檔案會告訴他些什麼。
&ldquo給她找出點事。
我不在乎什麼事，但必須給她找出點什麼事。
&rdquo 即使她在講往事，她的嗓音卻很可怕，瑪德琳過去從未聽到過。
那不是嗓音了，簡直就是仇恨的化身。
她又平靜地說話了。
&ldquo他去了大約三個月後，一天夜裡給我打了個長途電話。
當然，接聽方付費。
當我聽到他告訴我的事，我樂壞了。
我從未期望過有這等千萬年一遇的事。
我本來期望的是找到一小塊爛泥，我可以向她扔去，污蔑她。
想不到，他竟然挖出了一整個柏油坑。
我興奮得在床上滾來滾去，拿着電話聽筒貼在耳朵上。
當電話線扯緊不夠長了，我再滾回來，電話線又松開了。
&ldquo那事就像在他們兩人中間扔的一顆炸彈，把他倆炸得四分五裂，遠遠分開，再也沒法聚集回來了，這一輩子也不可能了。
我打賭如果他倆中的一人一旦見到了另一個，都會拼命逃跑，但他們又逃不快。
&rdquo &ldquo怎麼回事？&rdquo瑪德琳問，&ldquo是什麼事？&rdquo 德爾垂下眼簾，一副自我滿足但又狡猾的神色。
&ldquo我隻能說這麼多了，&rdquo她毫無通融地說，&ldquo再多的話，在這個屋子裡也不談了。
&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