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爾談前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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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想要的，&rsquo我說，&lsquo我自己可以掙錢。
那是個最容易不過的事了。
&rsquo &ldquo他走了出去，随手關上了身後的房門。
&ldquo我依然坐在那裡。
&ldquo他出了大樓，走下門道，走到街上，轉身擡眼向上看看我的窗戶。
他看到我正朝下看着他。
&ldquo他脫下帽子，向上揮了揮，算是對我的告别緻意。
然後他鑽進門衛替他召來的一輛出租車。
出租車開走了，我的婚姻也完結了。
&ldquo過去我從不知道，讓你自己的丈夫堂而皇之地那樣對你揮揮帽子一走了之，是一種怎樣的侮辱，它帶給我多大的傷害，多深的刺激。
&ldquo我藥櫃裡有一瓶安眠藥。
我拿了出來，再倒了杯水，我坐了下來，一片藥一口水，直到藥片吃完水喝光。
這水的味道有點奇特，因為我不習慣直接喝水。
&ldquo我剛吃完藥片就猛然恢複了理智。
我對自己大叫，我這麼做是為了什麼？他已經很舒适了，為什麼我還要讓他更舒适呢？我要活下去！我要活下去，這樣我可以報複他，找他算賬，讓他徹底不得安甯！我抓起電話，對着話筒大叫：&lsquo猶大啊，約瑟夫啊，聖母瑪利亞啊！誰給我送個洗胃器來，快！看在上帝的份上！&rsquo&rdquo &ldquo一天，我在街上遇到了他。
事先沒約定，純屬偶然。
在一個有紐約那麼大的城市裡，這種情況發生在兩個人身上的概率大概是十年一次。
&ldquo他看着我，認出了我。
他當然認識我，為什麼不呢？我看到他無意停下來，所以我就停下來，或多或少地逼迫他不情願地停下了腳步。
&ldquo他看起來不錯，很快樂，可這并不能使我感覺不錯，感覺快樂。
&ldquo他說：&lsquo喲，是你？&rsquo &ldquo我說：&lsquo喲，是你？&rsquo &ldquo然後他說：&lsquo哦？&rsquo &ldquo我說：&lsquo哦？&rsquo &ldquo到那時為止，倒還真沒幾句對話可言。
但這裡面卻包含了千言萬語。
希望啦，冷漠啦，嘲諷啦，還有懇求啦，反正很多。
&ldquo最後他說：&lsquo就這樣站着沒意思。
我們之間也沒什麼好說的。
&rsquo &ldquo我說：&lsquo如果你認為我會不吵不鬧就這麼放棄你了，你最好再想想清楚。
&rsquo &ldquo&lsquo你已經放手了，&rsquo他說，&lsquo已經結束了，完結了。
你沒什麼可做的了。
&rsquo然後他開始走開了。
&ldquo&lsquo真沒了嗎？&rsquo我在他背後叫道，&lsquo真沒了嗎？瞧着吧。
走着瞧。
&rsquo但他甚至連頭也沒有回一下。
&ldquo那就使事情變得尖銳化了。
那次街頭上他竟然不理我，那就是事情的開頭。
愛在那時結束了。
從那時起，再也沒有什麼愛了，隻有恨。
仇恨和計劃如何傷害他。
&ldquo我着手策劃，穩步進行。
我一邊唱歌掙錢吃飯，一邊策劃。
其他男人向我示愛，我還是在繼續策劃。
我上午在想此事，下午在想此事，晚上還是在想此事。
&ldquo最後，我想出了一個辦法去陷害他，把一件不是他幹的事歸罪到他的頭上。
細節現在不重要了。
但我需要一個幫手，所以我找到我的一個朋友，他仍然和舊日的朋友有聯系，盡管他早已改邪歸正了，大多數聰明人都是這樣的。
&ldquo我感到驚訝的是，他竟然不想參與，而且他還說服我，勸我放棄這個計劃。
&lsquo這類事情總會出差錯的，&rsquo他說，&lsquo它們絕不是萬全之策。
你會成為唯一的受害者，德爾，而不是他。
讓他走吧，别再想辦法讓他回心轉意了。
他已經做了了斷了，就這樣算了，别再理他了。
&rsquo &ldquo那是男人的看法，不是女人的看法。
我也太了解他的個人動機了，他愛上我了。
維克曾和他有過太多的競争，我嫁給維克後，他隻好退居次要位置。
難怪他更喜歡這麼勸我，于是維克就安然無恙地退出了。
&ldquo哦，我放棄了那個不太現實的計劃，但我一分鐘也沒有放棄策劃。
如果他認為我已經不再策劃了，那他根本就不了解我。
&ldquo既然我傷不了他本人，我推斷也許能通過她來傷害他。
事實上，我越想就越喜歡這個想法。
我覺得這個方法更好。
假如對他幹了什麼事，他仍然還有她愛着他。
假如對她幹些什麼，他就沒人愛他了。
那倒是兩種方法中更好的一種。
&ldquo她多少有點宗教信仰，我有的是辦法弄清楚事情。
我了解到她總是去參加星期天上午的早班彌撒，早上七點鐘的彌撒。
他從來不去，而在一周裡，她隻在那一天自己去。
她總是去同一個街坊小教堂，要去那裡，她得穿過一條偏僻的小巷。
星期天的清早，那條小巷可是死氣沉沉的，沒一點人聲。
那裡有一個在建的新住宅區，那裡的舊樓都搬空了，用闆條圍了起來。
我親自去看過了，你知道他們怎麼做的，在窗玻璃上用白漆塗上&lsquoX&rsquo做标記。
在新樓建得足夠高時就用長長的厚闆腳手架圍住，保護小巷行人。
他們總是這樣搭起腳手架，預防有什麼東西掉下來。
所以在這下面行走就像是在鑽一條長長的隧道，光線太暗，兩旁被圍住了。
星期天早晨四周沒什麼工人。
如果有人在狹窄通道的中途攔住她，那麼她既不能向前走，也無法後退，就會被困在那裡。
&ldquo然後我找到了許多下等酒吧或夜總會的地址，那裡據說是犯罪前科者和小流氓之流經常去的場所。
幾乎連續有一個星期，我在每個夜晚演出結束後，不是回城裡，而是脫下綴着各種閃光飾件的服裝，換上一件黑色的便裝衣裙，這樣我不會引人注目，我還戴上一副墨鏡。
&ldquo随後，我會去一個這樣的場所，在那裡閑蕩逗留。
哎呀，那裡有許多人來獻殷勤勾搭，但是當他們發覺我不是賣淫女，他們就放棄了。
&ldquo終于，我搭上了我想找的某種關系。
嗯，這事得慢慢來。
我得小心謹慎。
他也得小心謹慎。
我得逐步了解他，他也得逐步了解我。
但在見過三次後我們就準備談正題了。
同時，我已經仔細地核查了他一番，知道他住哪裡，了解他的過去經曆，實際上我對他的了解比他知道我能了解他的還要多，所以，他根本不可能騙我。
&ldquo一旦我們彼此了解了，其餘的事就能迅速進行了。
隻剩下價錢的問題了。
&ldquo&lsquo我是為一個朋友這麼做的。
&rsquo我告訴他。
&ldquo&lsquo是啊，&rsquo他說，&lsquo我也是。
&rsquo &ldquo&lsquo我有個朋友，如果她認識哪個人能夠替她好好教訓一下一個小蕩婦的話，她肯出大價錢。
那個小蕩婦每個星期天早上六點半會在某個地方經過。
&rsquo &ldquo&lsquo大價錢？&rsquo他問，&lsquo多大的價錢？&rsquo &ldquo&lsquo唔，比如說五百吧。
&rsquo &ldquo&lsquo那算不上大價錢，&rsquo他說，&lsquo那隻是四分之一的價錢而已。
&rsquo &ldquo&lsquo我得去告訴她。
&rsquo我說。
&ldquo&lsquo教訓一下？&rsquo他說，&lsquo怎麼個教訓法？&rsquo &ldquo&lsquo唔，這個蕩婦的麻煩在于她太漂亮了。
嗯，揍她一拳，或者打她一棍，都改變不了什麼，她養好了傷又會重來了。
應該是那種能慢慢地折磨她的法子，然後讓她永遠變成這個樣子。
&rsquo &ldquo&lsquo酸。
&rsquo他會意地動了動嘴唇。
&ldquo&lsquo你朋友來準備，還是我朋友來準備啊？&rsq
那是個最容易不過的事了。
&rsquo &ldquo他走了出去，随手關上了身後的房門。
&ldquo我依然坐在那裡。
&ldquo他出了大樓，走下門道，走到街上，轉身擡眼向上看看我的窗戶。
他看到我正朝下看着他。
&ldquo他脫下帽子，向上揮了揮，算是對我的告别緻意。
然後他鑽進門衛替他召來的一輛出租車。
出租車開走了，我的婚姻也完結了。
&ldquo過去我從不知道，讓你自己的丈夫堂而皇之地那樣對你揮揮帽子一走了之，是一種怎樣的侮辱，它帶給我多大的傷害，多深的刺激。
&ldquo我藥櫃裡有一瓶安眠藥。
我拿了出來，再倒了杯水，我坐了下來，一片藥一口水，直到藥片吃完水喝光。
這水的味道有點奇特，因為我不習慣直接喝水。
&ldquo我剛吃完藥片就猛然恢複了理智。
我對自己大叫，我這麼做是為了什麼？他已經很舒适了，為什麼我還要讓他更舒适呢？我要活下去！我要活下去，這樣我可以報複他，找他算賬，讓他徹底不得安甯！我抓起電話，對着話筒大叫：&lsquo猶大啊，約瑟夫啊，聖母瑪利亞啊！誰給我送個洗胃器來，快！看在上帝的份上！&rsquo&rdquo &ldquo一天，我在街上遇到了他。
事先沒約定，純屬偶然。
在一個有紐約那麼大的城市裡，這種情況發生在兩個人身上的概率大概是十年一次。
&ldquo他看着我，認出了我。
他當然認識我，為什麼不呢？我看到他無意停下來，所以我就停下來，或多或少地逼迫他不情願地停下了腳步。
&ldquo他看起來不錯，很快樂，可這并不能使我感覺不錯，感覺快樂。
&ldquo他說：&lsquo喲，是你？&rsquo &ldquo我說：&lsquo喲，是你？&rsquo &ldquo然後他說：&lsquo哦？&rsquo &ldquo我說：&lsquo哦？&rsquo &ldquo到那時為止，倒還真沒幾句對話可言。
但這裡面卻包含了千言萬語。
希望啦，冷漠啦，嘲諷啦，還有懇求啦，反正很多。
&ldquo最後他說：&lsquo就這樣站着沒意思。
我們之間也沒什麼好說的。
&rsquo &ldquo我說：&lsquo如果你認為我會不吵不鬧就這麼放棄你了，你最好再想想清楚。
&rsquo &ldquo&lsquo你已經放手了，&rsquo他說，&lsquo已經結束了，完結了。
你沒什麼可做的了。
&rsquo然後他開始走開了。
&ldquo&lsquo真沒了嗎？&rsquo我在他背後叫道，&lsquo真沒了嗎？瞧着吧。
走着瞧。
&rsquo但他甚至連頭也沒有回一下。
&ldquo那就使事情變得尖銳化了。
那次街頭上他竟然不理我，那就是事情的開頭。
愛在那時結束了。
從那時起，再也沒有什麼愛了，隻有恨。
仇恨和計劃如何傷害他。
&ldquo我着手策劃，穩步進行。
我一邊唱歌掙錢吃飯，一邊策劃。
其他男人向我示愛，我還是在繼續策劃。
我上午在想此事，下午在想此事，晚上還是在想此事。
&ldquo最後，我想出了一個辦法去陷害他，把一件不是他幹的事歸罪到他的頭上。
細節現在不重要了。
但我需要一個幫手，所以我找到我的一個朋友，他仍然和舊日的朋友有聯系，盡管他早已改邪歸正了，大多數聰明人都是這樣的。
&ldquo我感到驚訝的是，他竟然不想參與，而且他還說服我，勸我放棄這個計劃。
&lsquo這類事情總會出差錯的，&rsquo他說，&lsquo它們絕不是萬全之策。
你會成為唯一的受害者，德爾，而不是他。
讓他走吧，别再想辦法讓他回心轉意了。
他已經做了了斷了，就這樣算了，别再理他了。
&rsquo &ldquo那是男人的看法，不是女人的看法。
我也太了解他的個人動機了，他愛上我了。
維克曾和他有過太多的競争，我嫁給維克後，他隻好退居次要位置。
難怪他更喜歡這麼勸我，于是維克就安然無恙地退出了。
&ldquo哦，我放棄了那個不太現實的計劃，但我一分鐘也沒有放棄策劃。
如果他認為我已經不再策劃了，那他根本就不了解我。
&ldquo既然我傷不了他本人，我推斷也許能通過她來傷害他。
事實上，我越想就越喜歡這個想法。
我覺得這個方法更好。
假如對他幹了什麼事，他仍然還有她愛着他。
假如對她幹些什麼，他就沒人愛他了。
那倒是兩種方法中更好的一種。
&ldquo她多少有點宗教信仰，我有的是辦法弄清楚事情。
我了解到她總是去參加星期天上午的早班彌撒，早上七點鐘的彌撒。
他從來不去，而在一周裡，她隻在那一天自己去。
她總是去同一個街坊小教堂，要去那裡，她得穿過一條偏僻的小巷。
星期天的清早，那條小巷可是死氣沉沉的，沒一點人聲。
那裡有一個在建的新住宅區，那裡的舊樓都搬空了，用闆條圍了起來。
我親自去看過了，你知道他們怎麼做的，在窗玻璃上用白漆塗上&lsquoX&rsquo做标記。
在新樓建得足夠高時就用長長的厚闆腳手架圍住，保護小巷行人。
他們總是這樣搭起腳手架，預防有什麼東西掉下來。
所以在這下面行走就像是在鑽一條長長的隧道，光線太暗，兩旁被圍住了。
星期天早晨四周沒什麼工人。
如果有人在狹窄通道的中途攔住她，那麼她既不能向前走，也無法後退，就會被困在那裡。
&ldquo然後我找到了許多下等酒吧或夜總會的地址，那裡據說是犯罪前科者和小流氓之流經常去的場所。
幾乎連續有一個星期，我在每個夜晚演出結束後，不是回城裡，而是脫下綴着各種閃光飾件的服裝，換上一件黑色的便裝衣裙，這樣我不會引人注目，我還戴上一副墨鏡。
&ldquo随後，我會去一個這樣的場所，在那裡閑蕩逗留。
哎呀，那裡有許多人來獻殷勤勾搭，但是當他們發覺我不是賣淫女，他們就放棄了。
&ldquo終于，我搭上了我想找的某種關系。
嗯，這事得慢慢來。
我得小心謹慎。
他也得小心謹慎。
我得逐步了解他，他也得逐步了解我。
但在見過三次後我們就準備談正題了。
同時，我已經仔細地核查了他一番，知道他住哪裡，了解他的過去經曆，實際上我對他的了解比他知道我能了解他的還要多，所以，他根本不可能騙我。
&ldquo一旦我們彼此了解了，其餘的事就能迅速進行了。
隻剩下價錢的問題了。
&ldquo&lsquo我是為一個朋友這麼做的。
&rsquo我告訴他。
&ldquo&lsquo是啊，&rsquo他說，&lsquo我也是。
&rsquo &ldquo&lsquo我有個朋友，如果她認識哪個人能夠替她好好教訓一下一個小蕩婦的話，她肯出大價錢。
那個小蕩婦每個星期天早上六點半會在某個地方經過。
&rsquo &ldquo&lsquo大價錢？&rsquo他問，&lsquo多大的價錢？&rsquo &ldquo&lsquo唔，比如說五百吧。
&rsquo &ldquo&lsquo那算不上大價錢，&rsquo他說，&lsquo那隻是四分之一的價錢而已。
&rsquo &ldquo&lsquo我得去告訴她。
&rsquo我說。
&ldquo&lsquo教訓一下？&rsquo他說，&lsquo怎麼個教訓法？&rsquo &ldquo&lsquo唔，這個蕩婦的麻煩在于她太漂亮了。
嗯，揍她一拳，或者打她一棍，都改變不了什麼，她養好了傷又會重來了。
應該是那種能慢慢地折磨她的法子，然後讓她永遠變成這個樣子。
&rsquo &ldquo&lsquo酸。
&rsquo他會意地動了動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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