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爾談前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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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ldquo就在他晚上去見她的前一天(我告訴你,我對他們的事非常清楚,就像我清楚自己的生日一樣),我出去買了幾樣東西當必要的道具,我想你也會這麼稱呼這些東西的。

    其實,這些東西我一般不買。

     &ldquo我走進一家香煙店,我問店員最好最貴的雪茄煙是什麼牌子。

     &ldquo&lsquo加西亞維加雪茄,&rsquo他說,&lsquo一盒十二元五角。

    &rsquo &ldquo&lsquo我不要一盒,&rsquo我說,&lsquo就買兩支吧。

    &rsquo &ldquo他把雪茄裝進一個小袋子,說道:&lsquo你丈夫會喜歡這種雪茄的。

    &rsquo &ldquo我的丈夫,我心裡在想,不會喜歡的,這是我的願望。

     &ldquo我再從那裡去了酒品專賣店,買了半品脫的波旁威士忌酒,這是我能買到的最小瓶裝酒了。

    又不是真為了喝酒,沒必要花太多的錢。

     &ldquo為了使他覺得真有個男人來過,當然這男人是虛構的,我再細想了一下還需要什麼,可再也想不出什麼了。

    我決心要使這一切盡量顯得真實,無所顧忌了。

     &ldquo我們公寓有個矮個子老人,嗯,我估計他約莫六十歲吧,他從傍晚時分到夜裡晚些時候都在電梯值班。

    其他值班員都是年輕人。

    我走出去,在大廳打電話叫他。

    他來了之後,我給他兩支雪茄煙,附帶一個要求,我敢說他從來沒有從一個女租客那裡聽到過這種要求。

     &ldquo&lsquo抽這兩支煙吧,&rsquo我說,&lsquo但是必須得把煙蒂給我,我要把兩個煙蒂都拿回來。

    别弄得太&mdash&mdash呃&mdash&mdash太潮濕了,如果你能辦到的話。

    &rsquo &ldquo他很善于掩飾自己感受到的任何驚奇。

    &lsquo明天可以嗎?&rsquo他問我,&lsquo我會在六點喝咖啡時抽一支,另一支留在今天夜裡到家了&mdash&mdash&rsquo &ldquo&lsquo不,不,不!&rsquo我趕緊說,&lsquo我必須要把兩個煙蒂都拿回來,而且是在五點半前。

    你得盡量辦到。

    &rsquo &ldquo&lsquo那可成了老煙鬼了。

    &rsquo他有點猶豫。

     &ldquo我進房間去,把其餘的事都安排妥當。

    我拿出兩個高腳玻璃杯,在每個杯子裡倒了大約一英寸的威士忌酒。

    然後我把兩個杯子并排放着,靠得非常近,就放在前房間裡齊膝高的點心桌上。

    接着我用一個大碗裝上了冰塊,在熱水龍頭下澆了點熱水,這樣冰塊看起來好像是慢慢地融化了幾個小時了。

    我再把房間裡所有的靠墊拿來,分散在酒杯對面沙發上某個特定的位置周圍,地上也扔了幾個,看上去在那裡曾進行過某種淫蕩的事。

     &ldquo我走進卧室,我對床做了精心布置。

    我先把床墊拉散了,看起來好像是遇到了地震一樣。

    然後我把兩個枕頭疊在一起,再用手猛擊,直到在枕頭當中顯出一個大大的凹陷來。

    我再拿出一條粉紅色的尼龍内褲,塞在床單下,但又足以讓人看得見。

    我是說,即使床上真的發生過那事也不會顯得如此真實了。

     &ldquo我稍許弄亂了頭發,但不過分,因為一個女人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整理頭發,無論她心裡在想什麼事。

    我塗抹了比平時更濃的口紅,再用一張克裡奈克斯紙巾,故意把口紅擦出嘴唇一角,仿佛我被瘋狂地吻過了。

    随後我拿起威士忌酒瓶,就像你使用化妝水那樣,這兒灑上一滴,那兒灑上一滴,兩隻耳朵後面也各自灑上一滴。

    剩下的酒就噴在地毯上,整個房間都有酒味,就像個釀酒廠似的。

     &ldquo門鈴響了,戴夫送回來兩個煙蒂,放在一個空信封上。

    &lsquo我把雪茄煙點燃後一支放在大堂信箱上,&rsquo他說,&lsquo另一支放在十四樓的滅火器上,每當電梯裡沒人時,我就走出來吸上幾口。

    但我感到有點惡心了。

    我從來沒有這麼同時吸兩支煙的。

    &rsquo &ldquo我給了他一點小費酬謝,拿回了煙蒂。

    我把一隻煙蒂戳立在兩個威士忌酒杯旁的煙灰缸裡。

    我拿起另一個煙蒂走進卧室,放在床邊的煙灰缸裡。

    靠床近點就是為了顯得是從床上扔進煙灰缸的。

     &ldquo然後,我坐下來等待。

    等他回家,等他吃醋。

    他就會又對我感興趣了。

     &ldquo我費心安排好這一切,如果他根本不回家,那也是我的運氣不好。

    他晚上去見她時常常不回家,直接在工作下班後去接她吃飯或做其他的事,路上來個電話,就扔給我一句簡單的回話&lsquo今晚在城裡過夜。

    以後再回家&rsquo。

    如果他願意的話,這些消息本來不必那麼冷冰冰的&mdash&mdash他甚至連&lsquo我&rsquo和&lsquo你&rsquo都不用了。

    而且從來不解釋理由。

    我還不值得他撒個謊呢! &ldquo但我至少在這一件小事上交了好運,如果沒其他事的話。

    一輛出租車停在門前,我看到他出來,走進了大樓。

     &ldquo我站了起來,得到了提示,要升起大幕&mdash&mdash好戲開場了。

     &ldquo他用鑰匙插進門鎖,打開了門,我有點受驚似的吸了口氣,似乎大吃一驚。

    &lsquo噢!&rsquo我說,&lsquo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回來了。

    &rsquo &ldquo&lsquo那你期望我什麼時候回來呀?&rsquo他說道,一派毫無表情、漠不關心的态度。

     &ldquo我看他就像對我一樣,對房間正眼都不看一下,如果我不點撥一下的話,他肯定看不出我整個的布置。

     &ldquo我張圓了嘴巴,猛吸了一口氣,手掌一下子捂住了嘴,瞥了一眼雪茄煙蒂,然後迅速收回眼光,裝着很慌亂的樣子。

    我覺得我裝得很像。

    這可不是那種輕松的多人共玩遊戲,大家或多或少都同時進行的。

     &ldquo他注意到了我眼睛看的方向,也看了過去,終于看到了幽會留下的痕迹。

     &ldquo我告訴你的都是真實發生的,詳詳細細,毫無遺漏。

    如果我有點半點虛榮的話,我會說點謊話,修飾誇張一番。

    但我當時沒這麼做,現在也不會,不會在他關注的地方這麼做。

     &ldquo他咧嘴對我笑笑,甚至沒有嘲諷意味,也沒有惡意,根本沒這種意味。

    他笑得和藹可親,幾乎就像是他撞見了某個男人的尴尬時刻的那種笑容。

     &ldquo&lsquo你的新朋友是誰啊?&rsquo他問我,然後他開始邊解領帶,邊走進卧室,一分鐘都沒耽擱。

     &ldquo我聽到他在那裡大叫一聲&lsquo哇!&rsquo接着一陣大笑。

     &ldquo&lsquo很高興你很快活,&rsquo他對我叫道,&lsquo因為我也很快活。

    這樣我們都很快活,我們四個人。

    &rsquo &ldquo他說着就開始沖洗,快速地刮了胡子,這樣他可以又直接回到她身邊去了。

     &ldquo我就站在那裡,一步都挪不動,委頓了,深感慚愧。

    剛才我做戲時臉上的點點紅暈也許有所幫助,而現在是滿臉通紅,可根本不需要了。

    我能感受到臉上火辣辣的。

     &ldquo他再次走進卧室,換上新襯衣和領帶時,開始吹起了口哨。

    那倒不是虛張聲勢,也不是嘲笑我,不是嘲諷。

    那是他自然而為。

    我可以說,我可以說我是根據他吹出的聲音這麼認為的。

    他很可能自己也沒意識到,他已經忘了他看到的一切,那對他毫無意義,根本不存在。

     &ldquo他在為自己的幸福感吹口哨呢。

     &ldquo他一抖肩膀穿上夾克衫,吹着輕快的調子,邁着輕松的步子走向房門,沒對我說一句話,沒看我一眼,沒有在乎什麼。

    他出了門就随手關上了門。

     &ldquo我一下子懵了,一點一點,情緒越來越低落,就像是殘春裡敗落的花一般。

     &ldquo我當不好一個忠順的妻子,也當不像一個不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