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七·獺祭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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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上) 周成王用中士奠世系,治世譜,差序秩第,即唐之玉牒也。

    (同上) 漢高帝時,田橫死,從者不敢哭,随闆叙哀,故承以為挽歌。

    漢武時,李延年分為二,《薤露》送王公貴人,《蒿裡》送士大夫庶人。

    (《萃醉錄》) 秦漢以來,帝王陵前,有石麟石象辟邪石馬之屬,人臣墓前,石虎石羊石人石柱之類,皆以飾垅,如生前之儀衛,唐朝以為山陵。

    太宗葬九山,關前立石馬,陵後門内,又有番前勇衛軒禁者一十四人,石象皆刻其官氏。

    後漢太尉楊震葬日,入曠驅罔象,以好食亡者肝腦,人家不能令方相立于墓前,而罔象畏虎與柏,故墓前立虎。

    或陳倉人掘地得物,若羊非羊,獻之,道逢二童子,謂此名為媪,常在地中,食亡人腦。

    若欲殺之,取柏東南枝,插向丘垅,由是墓前皆樹柏。

    以二說各異,未知孰是。

    《儀禮》雲:“大夫樹柏,士樹楊。

    ”按《禮經》雲:“古之葬者,不封不樹,後代封墓而又樹焉。

    ”《左傳》雲:“爾墓之木拱矣。

    ”又“樹吾墓賈”。

    仲尼卒,子弟各自守它方,持其異木,樹之墓;則自殷周已來,尊卑之制,不必專以罔象之故。

    虞思道《西征記》雲:“新鄉城西,有漢桂陽太守趙越墓,墓北有碑,碑有石柱,東西有亭,因以石柱為名。

    然柱前石人石獸石柱,自漢代有之。

    ”《炙毂子》曰:“舜葬蒼梧,鳥銜土培墓,陵丘之石象,恐不特楊震也。

    ”又古詩雲:“古墓犁為田,松柏摧為薪,白楊多悲風,蕭蕭愁殺人!”又詩雲:“墓門有棘。

    ”然則封樹起于中古也。

    (《炙毂子錄》) 于定國決獄平,郡中為之立生祠,号曰于公祠,生祠始見于此。

    此民所立,後有在位而自立者,可笑也。

    (《古今原始》) 今人賀壽者,七十曰七,八十曰八。

    按字書與、帙同,書衣,又書卷編次也,與年壽絕無涉,不識稱者何居?因觀白樂天詩:年開第七,屈指幾多人?自注雲:“餘與蘇州劉郎中,同壬子歲,今年六十二。

    ”又詩:行開第八帙,可謂盡天年。

    注雲:“時俗謂七十以上為開第八秩,字書訓字與帙同,又與秩同。

    ”唐《蕭至忠傳》官帙益輕,是則帙礻失帙秩四字,皆可通為一義,而白詩所引,則謂過此而及彼,若缙書帙然也。

    信如此解,則稱慶七十者,當雲八,八十者當雲九,乃與古語合。

    第如其年而稱之,殊末宜也。

    (《雲谷卧餘》) 明太祖定緻仕官處鄉黨之禮,惟于族内序尊卑,如家人禮。

    其于外祖及妻家,亦序尊卑,若筵宴則設别席不許坐于無官者之下。

    如與異姓緻仕官會,則序爵,爵同則序齒;其于異姓無官者相見,不預答禮。

    庶民以官禮谒見,敢有淩侮者,論如律。

    (《古今原始》) 唐詩題多有稱口号者,号字皆讀去聲。

    按《說文》,号呼也,口号者随口所号呼,猶雲口占也,則号當讀平聲。

    (《懷秋集》) 《内經靈樞·五閱·五使篇》曰:“五官不辨,阙庭不張,小其明堂,藩蔽不見,又卑其牆,牆下無基,垂角去外,如是者雖平常。

    ”殆其解在《五色篇》曰:“明堂者,鼻也;阙者,眉間也;庭者,顔也;藩者,頰側也;蔽者,耳門也。

    其間欲方大,去之十步,皆見于外,如是者壽必中百歲。

    ”又陰陽二十五人篇、五音五味篇,論五形之人二十五變,木形之人其屬角,有左角之人,钛角之人,上角之人,大角之人,判角之人。

    火形之人,其屬征有右征之人,少征之人,質征之人,上征之人,判征之人。

    土形之人,其屬宮,有少宮之人,上宮之人,大宮之人,加宮之人,右公之人。

    金形之人,其屬商,有右商之人,少商之人,钅犬商之人,上商之人,左商之人。

    水形之人,其屬羽,有衆羽之人,桎羽之人,上羽之人,大羽之人,少羽之人。

    木形則佗佗然,遺遺然,随随然,推推然,括括然。

    火形則核核然,肌肌然,倡倡然,鲛鲛然,頤頤然。

    土形則敦敦然,婉婉然,坎坎然,樞樞然,兀兀然。

    金形則諄諄然,廉廉然,脫脫然,監監然,嚴嚴然。

    水形則延延然,頰頰然,纡纡然,然,安安然。

    ”雖不能通其詳,其大旨可知矣,乃知此術不始于《左傳》。

    《荀子》所載唐舉,管辂之所師,當出于此。

    (《升庵外集》) 程大昌考古,謂古人以尊賜卑者書啟,必于紙尾批曰:“與某人。

    ”如宋時诏敕批答之類,故紙尾結言慎餘等語者,示行卑不敢更有他語也。

    (《卓吾疑耀》) 《韓非子》雲:“堯無膠漆之約于當世而道行,舜無置錐之地于宇内而德結。

    ”又《史記·優孟傳》孫叔敖為楚相死,其子無立錐之地。

    又後漢郭丹、後蜀諸葛亮傳,俱有此語。

    (《束齋記事》) 世謂清淡放曠,起于晉,非也,漢末已有之矣。

    仲長統《見志詩》曰:“寄愁天上,埋憂地下,判散五經,滅裂風雅。

    ”鄭泉嗜酒,臨卒謂同類曰:“必葬我陶家之側庶,千年之後化而成土幸見取為酒壺,實獲我心矣。

    ”二子蓋阮籍、劉伶之先著鞭者也。

    (《禮史》) 明太祖遣國子監生武淳等往各處,随其稅糧多寡,定為幾區,區設糧長四人;使集糧長耆民,躬履田畝,以量度之,圖其田之方圓,次其事,怨書主名,及田之四至,編彙為冊,其法甚備,謂之魚鱗圖。

    (《古今原始》) 《真诰》曰:“學道山中,宜養白雞白犬,能辟邪。

    ”《靈秘抄》曰:“端午日以豬頭血和雄黃收之,能制鬼。

    午日以雄黃塗狗口鼻,以樟煙熏之,此狗即能制鬼,雷煥令獵犬見狐妖是也。

    ”《圖纂》雲:“五月戊辰日,以豬頭祀竈,埋石室四隅,則邪不入。

    ”《積驗錄》六畜相鬥作人言,皆螢惑下降,火鬼附托。

    宣北方作坎,埋豕犬血,惟雞鵝屬東方陽氣,而雄雞尤雄,故雞鬼為甚疾。

    漢宣元時,雌雞化雄;永光中,雞生角;周雌雞逃承溜七日而雄鳴;劉象之家,雞生三足,皆謂雞禍。

    老夫曰:“老雞人言,殺之則已,黃昏鳴,主有天恩,非荒雞類也。

    燒雄雞入酒飲,所求必得。

    ”《太清外術》言畜蠱家,雞辄飛去。

    崔實《月令》雲:“臘月東門磔白雞頭以合藥。

    ”《白澤》雲:“雞四距重翼者,龍也,殺之遭震。

    ”(《物理小識》) 以财乞文,俗謂潤筆之資。

    隋鄭譯拜爵沛國公,位上柱國,高穎為制,戲曰:“筆幹。

    ”答曰:“出為方嶽,杖策言歸,不得一文,何以潤筆?”唐柳比善書,比為泸州刺史,東川節度使顧彥晖請比書德政碑。

    比曰:“若以潤筆為贈,即不敢從命。

    ”《容齋續筆》謂文字潤筆,自晉宋以來有之,而唐始盛,李邕作文,受納比遺至巨萬。

    皇甫為裴度作福先寺碑,度贈車馬缯彩甚厚,大怒,度又酬絹九千匹。

    白居易作《元稹墓志》,謝以鞍馬绫絹,及玉帶之物,價當六七十萬。

    裴均死,其子持萬缣,詣韋貫之求銘。

    劉禹錫《祭韓昌黎文》雲:“公鼎侯碑,志隧表阡,一字之價,辇金如山。

    ”自宋以後,此風衰息矣。

    (《珊瑚網》) 莨菪子,雲實,防芩,赤商陸,曼陀羅花,皆令人狂惑見鬼。

    安祿山以莨菪酒醉奚丹,坑之。

    嘉靖中,妖僧武如香至昌黎張柱家,以紅散入飯,舉家昏迷,任其奸污,蓋是橫唐方。

    周密言:押不盧,可作百日丹。

    郎仁寶言曼陀羅花酒,飲之醉如死。

    魏二韓禦史治一賊,供稱威靈仙天茄花粘刺豆,人飲,則迷,藍汁可解,青衣可嚼。

    楊循吉《吳中故語》言許道師惑人,午日取即且蛇蠍等,置甕互啖,餘者以其血和藥,令求法者洗眼,則妄見眩亂。

    以曼陀羅釀煮鴨,日食則癡。

    (《物理小識》) 劉瑾弄威福,諸司官朝觐至京,畏瑾虐焰,恐罹禍,各斂銀賂之;每省至二萬兩,往往貸于京師富豪。

    複任之日,取官庫貯,倍償之,名曰京債。

    (《明紀事》) 寺宇自古至今凡三變,三代以上,凡言寺者,皆奄豎之名。

    《周禮》寺人注:寺之言侍也。

    《詩》雲:“寺人孟子。

    ”《易》之阍寺,《詩》之婦寺,《左傳》寺人貂,寺人披,寺人孟張,寺人惠牆、伊戾,寺人柳,寺人羅,皆此也。

    自秦以宦者任外廷之職,而官舍通謂之寺。

    漢以太常光祿勳衛尉太仆廷尉太鴻胪宗正大司農少府(又禦史府亦謂之禦史大夫寺。

    顔師古曰:官曹通名為寺。

    《風俗通》曰:寺司也,諸官府所止皆曰寺。

    《後漢書》張湛告歸平陵,望寺門而步。

    注:寺門即平陵縣門也。

    《吳志·淩統傳》亦雲過木縣步入寺門),又變而浮屠之居,亦謂之寺矣。

    (《日知錄》) 炙毂子曰:“滑稽,轉注之器也。

    今若以一器物底下穿孔,注之不已之類。

    比人言語捷給,應對不窮,似滑稽轉注不已,故呼敏捷之人為滑稽。

    ”(《炙毂子錄》) 風聞二字,出《漢書》,尉佗曰:“風聞老夫父母墓已壞削。

    ”賈逵《國語》注曰:“風聞采也,采聽商旅之言。

    ”故沈約彈王源曰:“風聞東海王源嫁女,與富陽滿氏。

    ”而魏任城王澄表,以為法忌煩苛,治貴清約禦史之體,風聞是司。

    (《能改齋漫錄》) 黃考亭先生之婿也,先生行狀,出其手,其自謂止稱門人。

    (《湧幢小品》) 郡之言君也,改公侯之封而言君者,至尊也。

    郡守專權,君臣之禮彌崇。

    今郡字君在其右,邑在其左,君為元首,邑以載民,故取名于君,謂之郡。

    (《十三州記》) 縣纟玄也,纟玄以貞直言,下體之居,鄰民之位,不輕其施。

    誓綿用法,不曲如纟玄,纟玄聲近縣,故以取名,今縣字在半也。

    (同上) 今人稱法令曰“令甲”,然考《漢書》有令乙令丙,則《漢律》當有十卷。

    (《枕譚》) 《左傳》定公八年,陽虎曰:“盡客氣也。

    ”《南史》宋尚書左丞荀亦松奏顔延之啟雲:“高自北拟合,客氣虛張。

    ”(《續釋常談》) 劉饣束《隋唐嘉話》,薛方徹尚丹陽公主,太宗嘗謂人曰:“此乃薛驸馬村氣也。

    ”(同上) 明太祖定服色花樣,公侯驸馬伯麒麟。

    《白澤》文官一品二品,仙鶴錦雞,三四孔雀雲雁,五白鹇,六七鹭鸶涑,八九黃鹂鹌鹑練雀。

    風憲官用獬豸,武官一二獅子,三四虎豹,五熊罴,六七彪,八九品犀牛海馬。

    (《古今原始》) 露布人多用之,《春秋》佐助期曰:“武露布,文露沈。

    ”宋均雲:“甘露見,其國布散著人上,武文采者,則甘露沈重。

    ”(《侯鲭錄》) 周宇文護母留齊,贻書護曰:“昔在武川鎮,生汝兄弟,大者屬鼠,次者屬兔,汝身屬蛇。

    ”當時已有此語。

    (《懷秋集》) 南之南,一番國,人有犯罪應誅者,國主捕之急,奔往某寺中,抱佛腳,知悔過,願為僧。

    王許贳之,遂髡發環耳,衣禅衣,故其國人為僧者多。

    諺雲:“閑時不燒香,急來抱佛腳。

    ”本此。

    (《紀聞》) 壹貳叁肆伍陸柒捌玖拾仟佰等字,相傳始于明初刑部尚書開濟,然宋邊寶《昆山志》已有之。

    蓋錢谷之數用本字,則奸人得以盜改,故易此以關防之耳,文章中非所宜用也。

    (《稗史》) 若幹者,設數之言也,幹猶個也,若個猶言幾何枚也。

    又說幹者十,自甲至癸也,亦以數言也。

    (《演繁露》) 《霍去病傳》諸宿将嘗流落不耦。

    注:流謂遲留,落謂墜落,據出處,流字合作留。

    (《孔氏雜說》) 淮揚俗諺,謂衰鈍為落度(入聲),偶觀史,楊儀語費曰:“往者丞相亡殁之際,吾若舉軍以就魏氏,處世甯當落度如此耶?”諺乃本此。

    (《雲谷卧餘》) ◎物理 七日不能格一竹,拘儒贻笑矣。

    然聖賢所格,固存乎理之大者遠者,而就物多識,亦未必非窮理學也,何必搜《山海經》續注《爾雅》哉! 子夏言生數曰:“人十月生,馬十二月生,狗三月生,豕四月生,猿五月生,鹿六月生,虎七月生,蟲八月化,餘各從其類。

    ”(《物理小識》) 監書内酒端硯徽墨,洛陽花,建州茶,蜀錦定瓷,浙漆吳紙,晉銅,西馬東絹,契丹鞍,夏國劍,高麗秘色,興化軍子魚,福州荔眼,溫州柑,臨江黃雀,江陰縣河豚,金山鹹豉,簡寂觀苦筍,東華門陝右兵,福建秀才,大江以南士大夫,江西湖外長老,京師婦人,皆為天下第一。

    他處雖效之,終不及。

    (《袖中錦》) 玺、寶、印,三者名殊而用一。

    許氏《說文》曰:“寶者,印也。

    ”《周禮》掌節雲:“門關用玺節,執金吾,揭而玺之。

    ”故應邵《漢宮儀》曰:“玺,信也,尊卑共之。

    ”《月令》雲:“固封玺。

    ”《左傳》雲:“襄公在楚,武子使季治問玺書而與之。

    ”是也。

    秦始皇得藍田玉,李斯書其文曰:“受命于天,既壽永昌。

    ”漢高入關,子嬰封皇帝,玺節降,世世傳授,号傳國玺。

    及莽篡,元後投地,一角缺。

    董卓焚洛陽,掌玺者投井,孫堅得之,紹後逼堅妻取玺,紹敗,玺歸漢,傳魏。

    至晉元帝南渡,無玉玺,北人皆雲白版天子。

    後石勒為冉闵所滅,闵得其玺。

    闵敗,晉穆帝永和八年,鎮西将軍謝尚遣督郵何融購得之。

    相傳至于五代,契丹滅晉,出帝奉玉玺金印以降,契丹謂玺非真,命求其玺。

    出帝曰:“從珂自焚,玉玺不知所在。

    ”宋紹聖三年,長安村民義掘地得玉玺,皆言此秦玺,蔡京等以為考之玺文曰:“皇帝壽昌者,晉玺也;受命于天者,後魏玺也;有德者昌,唐玺也;惟為允昌,晉玺也。

    今雲受天于命,既壽永昌,其為秦玺無疑。

    ”此傳國玺之本末也。

    然秦漢以來,天子始名玺,故許氏直以為王者印。

    《漢舊儀》曰:“秦以前民皆以金玉銀銅犀象為方寸玺,各服所好,漢以來天子獨稱玺,群臣莫敢用也。

    ”《舊儀》又曰:“皇帝六玺,皆白玉螭虎紐,文曰皇帝行玺,皇帝之玺,皇帝信玺,天子信玺,天子行玺,天子之玺,凡六。

    皇帝行玺賜諸侯,玉書信玺發兵征大臣,天子行玺外國事,天子之玺事天地鬼神,漢書所謂玺者,此也。

    ”王莽遣将率易單于邱,單于曰:“漢賜單于玺。

    ”言玺不言章,是則漢賜匈奴印,亦通名玺矣。

    唐武後改玺為寶,特此六玺之名耳。

    然《帝衍通載》又謂開元六年,改為傳國玺,然後唐應順元年,内批有禦前新鑄之印,乃當時從珂自焚,國玺散失,倉卒刻鑄耳。

    宋雍熙三年,改書诏天下合同三印皆為寶,則又書改為印矣,豈非承襲五代喪亡之後,至是乃厘正乎?(《同話錄》) 模木生周公冢上(其葉春青夏綠秋白冬黯),以色得其正也。

    楷木生孔子冢上(其幹枝陳而不屈),以質得其正也。

    周、孔為後世模楷,而冢木效其靈。

    又羲文墓上,并生蓍草,羲文為後世作易,而墓草著其異。

    (《說儲》) 《西京雜記》載陸賈雲:“目間得酒食,燈花見錢财,乾鵲噪而行人生,蜘蛛集,百事喜。

    ”(《侯鲭錄》) 奕棋取人道人行五子,謂之蹙融。

    融者戎也,生于黃帝蹙鞠戎旅之間為戲耳。

    庾元規曰:“蹙戎者,今之蹙融也,漢謂之格五,取五子相格之義,以名之耳。

    ”樗蒲起自老子,今謂之呼盧,取純色而勝之之義,以名之耳。

    (《珊瑚詩話》) 酒有若下,謂烏程也;九醞,謂宜城也;千日,中山也;蒲桃,西涼也;竹葉,豫北也;土窟春,榮陽也;石凍春,富平也;燒春,劍南也;桑落,陝右也。

    烏孫國有青田核,莫知其本與實,而核如五六斤瓠,空之盛水,俄而成酒,劉章曾得二焉。

    集賓設之,一核才盡,一核又熟,可供二十客,名曰青田壺。

    曆城北,有使君林。

    魏正始中,鄭公悫三伏避暑于此,取大蓮葉置硯格上,盛酒三升,以簪刺葉,令酒注柄,屈莖吸之,芗氣清冽,名曰碧筒酒。

    張表臣詩曰:“釀憶青田核,觞且碧藕筒。

    直須千日醉,莫放一杯空。

    ”近時以黃柑醞酒,号洞庭春色;以糯米藥曲作白醪,号玉友,皆奇絕。

    (同上) 吳郡陸深谪延平北歸,宿建陽公館,時薛宗铠作令,與小酌堂後軒。

    是歲閩中大雪,四山皓白,而芭蕉一株,橫映粉牆,盛開紅花,名美人蕉。

    世稱王維雪蕉畫為奇格,而不知冒雪看花,乃實鏡也。

    (《豫章漫抄》) 《管子》注:獵而行火曰燒,本義野火也。

    《戰國策》所謂楚王獵于雲夢,野火之起若雲霓是也。

    又《列子》趙襄狩于申山,藉艿燒林,艿舊草未芟,新草又生也。

    今南方之民,刀耕火種,亦成野燒。

    (《希{錢}<谷瓦>筆》) 《晉書·儒林傳贊》清真守道,坑志柴門。

    詩人多用柴門字,原出于此。

    (同上) 《花小名》牡丹曰木芍藥,荷曰芙蕖,栀子曰エ蔔,又曰林蘭,櫻桃曰石蜜,木槿曰華,又曰日及,又曰麗木,瑞香曰麝囊,夜合曰蠲忿,又曰合歡,薔薇曰玉雞苗,罂粟曰米囊,山礬曰海桐,辛夷曰木筆,芍藥曰将離,杜鵑曰紅躅,茉莉曰華,芙蓉曰拒霜,蜀葵曰戎葵,又曰一丈紅,又曰芘,丁香曰百結,秋海棠曰斷腸花,玫瑰曰徘徊,紫薇曰百日紅,玉簪曰白萼,萱曰妄憂,又曰宜男,素馨曰悉那茗,淩霄曰紫葳,荼コ曰佛見笑,木香曰錦棚兒。

    (程羽父《花小名》) 甯國縣庠生章景家,掘園地得古冢,僅一敝縧,燒之色愈潔白;其{須巾}之縷,析之辄開,若績麻然。

    置油膩泥滓中,有所染,焚之即白,乃信古有火浣布,即此縧之類為之也。

    按火浣布,嶽蒙泉謂是火浣莫所織,其草出鳥鼠山。

    而《玄中記》雲:“南方有炎山,在扶南國之東,加營國之北,諸薄國之西山,四月而火生,十二月火滅,正二月火不然。

    山上值出雲氣,而草木生枝葉,至四月火然,草木葉落,如中國寒時,草木葉落也。

    行人以正二月三月過此山下,取此木以為薪,然之,無盡,取其皮績之為火浣布,則又以為炎山樹皮所織。

    ”《文獻通考》亦載《扶南土俗傳》雲:“火洲在馬五洲之東,可千餘裡,春月霖雨,雨止則火然,洲土林木得雨則皮黑,得火則皮白。

    諸左右洲人,以春月取其木皮,績以為布,或作燈炷布,若小穢,投之火中便潔。

    ”又有加營國北諸薄國西,山周三百裡,從四月火生,正月火滅。

    火然則草木葉落,如中國寒時人以三月至此山取木皮,績為火浣布。

    (《應随錄》) ◎書籍(書法附) 燼于秦,煙于江陵,波于砥柱,水與火皆典籍厄也!唐四庫書目存者幾何,能遍穹黃河之乎?然而開卷茫然,舉名難對,毋乃贻笑經史。

    特書籍人人之必讀者。

     《易經》自伏羲畫八卦,始下有連山,首艮;商有歸藏,首坤;《周易》首乾。

    文王為彖辭,周公為爻辭,孔子為十翼,而《易》之道始備。

    商瞿子木受學于孔子,而秦火以蔔筮不廢,惟失說卦三篇,後河内女子得之。

    漢初言《易》者,分而為三:其一則始于田何之十二篇,以授丁寬,再傳而得魯之孟喜,齊之梁丘賀,此則發源于子夏(有二卷或雲張铉僞造)孔子者也。

    二則始于焦延壽,而東郡京房受之。

    三則始于費直,而鄭玄王弼等皆傳之,自是費氏興而田何遂息。

    至唐孔穎達作《正義》,獨取王弼之學;李鼎祚之《集解》,則取鄭而舍王;陸德明之釋文,則宗京而尚數。

    及宋程子之傳,朱子之《本義》出,而後理與象兩明焉。

    他若衛元嵩之《元包》,關子明之《易傳》,其僭妄而畔《易》者乎?(《群書備考》) 施孟梁丘之學絕于西晉 〔周〕孔子商瞿木六傳至田何一 丁寬——田王孫 施雠 孟喜 趙賓 梁丘賀 項生 子夏 〔漢〕焦延壽——京房 言數不言理,今術家皆本此 〔漢〕費直 始取彖象文言分入各卦,所傳最久即今《易》也 王璜—高相 高康 蔣永 鄭衆 馬融——鄭玄 作《易》注于隋 荀爽 作《易》傳 〔魏〕王肅 二王并注 至隋盛行 王弼 所注上下經專言理 韓康伯 作疏 孔子叙書,後遭秦火,百篇亡缺,幸得濟南伏生之口授二十九篇(伏生二十八篇,河内女子獻《秦誓》一篇),謂之今文,而傳之者,歐陽(歐陽生數傳至孫高)大小夏侯也(夏侯都尉數傳族于勝,為大夏侯;勝傳子建為,小夏侯),其後孔安國得孔壁所傳科鬥文字,定為五十八篇,謂之古文,而奏立之者,梅赜姚興也。

    當時謂之傳注者,則漢則有伏生(作《大傳》)劉向(作《洪範五行傳》)之輩,在隋唐則有費<虎日>劉焯之徒(隋初為《正義》者,蔡大寶、巢猗、費<虎日>、顧彪,皆淺略,惟劉焯、劉應詳推,然亦未得孔穎達之《正義》。

    因費璋而廣之,陸得明釋,又待陳鄭之刊定,王康之釋馭,李精之新釋,皆未當)。

    至宋之注,朱子所取者四家,然王安石傷于鑿,蘇轼傷于略,呂祖謙傷于巧,林之奇傷于煩,乃以屬九峰蔡氏,而《書傳》有所歸矣。

    (同上)今文〔漢〕 伏勝 文帝遣晁錯往受,勝命女傳言 張生歐陽生——倪寬——歐陽世——歐陽高——夏侯都尉夏侯始昌——夏侯勝大——夏侯敬小 古文〔漢〕孔惠——孔安國作傳 都尉朝 司馬遷 庸生晉鄭沖——蘇渝——梁柳皇甫谧 臧曹 時仍缺《舜典》一篇齊姚典得書上之 梅赜僞經 張霸 造古文二十四篇 〔後漢〕杜林—賈達作訓 馬融作傳 鄭玄作注 古詩三千餘篇,孔子删為三百十一篇,至漢而說詩者分為四家,魯詩始于申培,而盛于韋賢;齊詩始于轅固,而盛于匡衡;韓詩起于韓嬰,而盛于王吉;毛詩起于毛公,而顯于鄭玄。

    嗣後疏之者,何胤全緩輩,而惟唐人劉焯二公為殊絕。

    宋歐陽氏蘇氏諸家,皆有訓釋,至宋傳出,而其說始定焉。

    (同上) 魯詩 浮丘伯——申培 作訓韋賢 诂—王式 齊詩 轅固 作内外傳 匡衡 韓詩 韓嬰 王吉 毛詩 大毛公苌作訓诂——謝曼卿——衛敬仲—鄭衆 賈達 馬融 俱作《毛詩傳》 鄭玄 作《毛詩箋》 《春秋》因魯史而作,成以九月,義有五始。

    至于三傳之作,黨同伐異。

    左氏(丘明)豔而富,其失也誣,張蒼賈誼皆治之,而晉杜預則為之集解焉。

    公羊(高)辯而裁,其失也俗,胡母子都、董仲舒皆習之,而何休則為之注焉。

    梁赤清而婉,其失也短,申公瑕丘皆傳之,而晉範甯又為之集解焉。

    至後啖(助)趙(匡)解疑(著《纂例辨疑》十七卷),每援經以系傳,陸(希聲)韋(長微)編例,每合異以為同。

    迨程氏(伊)胡氏(安國)之傳作,而聖人作經之意,于斯可見矣。

    (同上) 先東山公所著《春秋屬辭》、《春秋集傳》、《左氏傳補》、《春秋師說》,發前人所未發,餘不敢獨秘家珍,今重梓行世。

     公着傳 名高子夏所傳 公羊平——公羊地——公羊壽——胡母子都——董仲舒 四傳至 何休 《經傳集語》鄭玄排之 梁傳 名赤 孫卿——申公——秋江翁 五傳至漢宣時名世 〔漢魏〕 尹便始 孔寅 唐固 江熙等皆有注解 〔晉〕範甯 集解 鄒氏 新莽時 無師 來氏 新莽 時亡 左傳 漢時出于張蒼家 賈誼 訓诂 毋公〔三國〕 賈逵訓解 伏虔訓解 〔晉〕杜預 集解 胡傳 安定胡安國著大綱,本《孟子》而微旨名,以程子之說為據 禮之為經有三,《周禮》一書,固禮之綱領,至其儀法度數,則《儀禮》乃其本經,而《禮記》其義疏也。

    《周禮》作于周公,至劉歆而始著,通其說者,杜氏子春也。

    何休以為六國陰謀之書,林孝存以為渎亂不經之說,歐陽氏疑其設官太多,陳氏疑其與《周官》不合,蘇穎濱有三不可信之評,胡玉峰有無一官完善之論。

    況一壞于王莽,再壞于蘇綽,三壞于安石,經三大壞而《周禮》所存無幾矣。

    然隋之名儒,慕其為王道之極,唐之英主,歎其為真聖作者。

    至張程朱皆有說焉,則吾又不敢輕棄之也。

    《儀禮》出于孔壁,而後蒼最明其業,為之注者鄭玄,為之疏者賈逵也。

    韓子苦其難讀,朱子看得有緒甚善,後世徒以其推士禮而達之天子,以為殘缺不可考之書,過矣。

    《禮記》乃七十子共撰,而大戴(德)小戴(聖)删其重複,今所用者,陳浩之《集說》也。

    朱子為《通解集傳》,勉齋成喪祭二禮,當矣。

    (同上) 周禮 周公作 秦散失,漢李氏得《周官》,上河間獻王,缺《冬官》一篇,以《考王記》補之,合六篇 〔新莽〕劉歆 始圖博士行世 杜子春〔東漢〕馬融 作《周官傳注》 鄭玄作《周官注略》 〔隋〕蘇綽 王通 皆尊信之 後蒼作《曲台記》 儀禮 周公作〔漢〕高堂生河間獻王收古經五十六篇内十七篇,與高堂生所傳不殊 戴德 慶普 曹元 曹褒陳浩 今尊其注 朱子 作《通解》《集傳》 戴聖 鄭玄 作注 禮記 七十子共撰〔漢〕戴德 戴聖雜出者二百四十二篇,二戴删之成今文。

     孔子作《孝經》藏于河間顔芝,而注之者,凡百家。

    孔安國尚古文,而劉炫宗之,鄭玄主今文,而陸澄譏之。

    至《晦庵刊》一出,而始有準的矣。

    (同上) 今文 鄭芝 顔貞 長孫氏 江翁 鄭氏作 明皇作廳 後蒼 翼奉 鄭玄 禹張 (古文)孔安國(得之孔壁二十二篇)陳王邵(訪得孔傳)劉炫(作序)宋司馬光(作《直解》)。

    《論語》有齊魯之異(《齊論》多于《魯論》三篇,《問王》、《知道》,張禹以為後儒所入,删之),張禹兼通《魯論》而包氏章氏《章句》出焉。

    鄭玄益以齊古(《齊論》之外又有《古論語》,與《論語》不異,唯分《子張》為二,故有二十一篇),而王肅何晏之徒宗焉。

    至朱子《集注》行,而諸家皆廢矣。

    (同上) 《孟子》注于趙岐而陸善經宗之(岐分四十四篇,陸合為七篇),其音釋,則張氏丁公著兩家而已。

    若删《孟》者,馮休,尊《孟》者,虞允文也。

     《爾雅》倡于周公而成于子夏,誠九流之奧旨也。

    中道寝微,世罕聞之,自終軍豹鼠之辯,其書始行。

    郭景純究心一十八載,而草木魚蟲,訓诂名物,昭然興舉;考古之學,其彬彬焉。

    此則皆有可據者,而《樂經》之亡,今不可見矣。

    (同上) 自五經分而《樂經》亡,五經之内,分《周禮》、《儀禮》二記,而為七經。

    七經之外,又益以《孝經》、《論語》為九經。

    以《春秋》分三傳為三,合《孝經》、《論語》為一,于是有十經焉。

    以六經加六緯,于是有十二經(《詩》、《易》、《書》、《三禮》、《春秋三傳》加《孝經》、《論》、《孟》、《爾雅》,謂之十三經焉。

    經傳考)。

    漢司馬遷繼父談為太史,作《史記》(起黃帝,迄漢武獲麟之歲,撰成十二紀、十年表、八書、三十世家、七十列傳),褚少孫補之(遷沒後,缺景成紀禮樂律書數十篇,褚先生足成之),裴る解之,班固、蘇子由譏之(固言馬遷論大道則先黃老而後六經,序遊俠則退處士而進奸雄,述貨殖則崇勢利而羞貧賤,此其所蔽也。

    子由言遷淺陋而不學,疏略而輕信,朱子謂其極中馬遷之失)。

    班固之父彪嘗續司馬遷《史記》,固因之作《前漢書》(作帝紀十二、表八、志十、傳十。

    始于高祖,終于孝平),呂東萊以《左傳》拟之,洪容齋以英莖鹹韶比之而範晔、鄭樵譏之(晔借其論國體則飾主缺而斤忠臣,叙世教則貴取容而賤正直,述時務則詳詞幸而略情實。

    鄭曰班固專事剽竊)。

    雖以曹大家之補志,為之羽翼,而顔師古為之注釋,亦不能盡正其訛,此劉知幾所以有《史通》之作也(知幾三為史官,再入東觀。

    《史通》之書雖未能盡服班固之心,而徐堅謂後世史官宜置座右,則亦孟堅校正之忠臣也)。

     範晔作《後漢書》,自負無愧良史(盡變班馬之例,進諸侯于《帝紀》,增百官于《書志》。

    《史通》稱其簡而且明,疏而不陋。

    葉氏稱其類次整齊,用律精深),劉昭補注之,而晁氏陳氏多譏之(列傳之體多所倒置,論實武何進之誅中官為違天理,論張骞班超之使西域為遺佛書,抑節義之董宣于酷史,升忍恥之蔡琰子《列女志》,王裔之《凫履記》,左慈之《羊鳴》,而《藝文志》又缺焉。

    故晁氏謂其事多詭谲,又贊辭佻巧,失史之體。

    陳氏亦謂其前後有贊為贅)。

    繇此而言,則班史失之同,範史失之誕,誠然矣。

    其後荀悅仿左氏之體,而作《前漢紀》(獻帝以班固《漢書》文煩,命悅著為《漢紀》,詞利事評,識者稱之),袁宏剪範晔之穢,而作《東漢紀》,皆有可觀。

     陳壽之志《三國》,王通數稱其書(文中子稱其依大義而肖異端,司馬公善其叙事勁而有體,範顧稱其詞多勸戒,有益風化,雖文言不及而質直過之),而帝魏退蜀,其失非淺,使無習鑒齒諸人正之,則大統幾于不辨矣(習鑒齒作《漢晉春秋》,起光武,終晉愍,以蜀為正,魏為篡,謂漢亡三年則已為晉,炎興之名,天實命之也。

    嬴嘗著《續後漢書》,亦指壽帝魏之失。

    劉知幾《史通》雲備王道則曹逆而劉順。

    宋歐陽修論正統而不黜魏,其賓客章望之著《朝統論》非之)。

     《晉書》以何法盛等十八家之史未善,唐命房喬等再加拟次,而文多骈麗,有失史體。

     《南北史》成于李延壽,溫公以佳史稱之,然多詳于北而略于南。

     蓋當時兩朝分錯,國各有史,南朝則沈休文撰《宋書》,裴子野更删為《宋略》(初《宋史》臧質,魯爽、王僧達諸傳皆孝武自造,序事多虛。

    沈約撰為百卷,名《宋書》,裴子野删為《宋略》。

    世以裴略為上,沈次之,然子野述沈氏之家醜,休文載裴宗之世惡,互相诋诮)。

     江文通有《齊志》,蕭子顯更為《齊書》(《齊書·天文》但紀災樣,《州郡》不著戶口,《祥瑞》多載圖識,表雲天文事秘,戶口不知,不敢私載。

    曾南豐有其文益下之譏)。

     而梁陳二史,又成于姚思廉父子(思廉名簡,其父察為梁史官,嘗撰梁陳二史未成,思廉繼成之。

    但為祖父揚名而言失實,不免《史通》“安在為史”之譏)。

     北朝則魏收有《魏書》(《北魏書》始于鄧彥海,而終于魏收。

    收谄齊而貶魏,實北而賤南。

    受爾朱榮予之金則滅其惡,附楊遵彥之勢則叙其世。

    初收得楊休之助,因謝曰:“無以報德,當為卿作佳傳。

    ”夙有怨者,多沒其善,諸家子孫前後訴者,百有餘人,故謂之憂史)。

     李百藥有《齊書》。

     令狐德、蘇綽、牛宏皆修《周史》(《後周書》先修于牛宏,而所因非故實,再經于德而所修多清言,宜晁氏以非其實錄譏之也)。

     《隋書》則魏征總其事,而同修述者,顔師古、孔穎達也。

     韋述撰《唐書》,劉煦複增減之,歐陽修、宋祁撰《新唐書》(《方鎮百官表》出于楊堯臣,《律曆·五行志》出于劉義叟,《列傳》出于宋祁,而紀志則歐公成之也。

    其進表有雲其事則增于前,其文則省于舊,劉原父謂此兩句正《新唐書》之失。

    宋祁嘗曰:“唐人诏令皆對偶之文,入史策如粉黛飾壯士,笙匏佐鼓聲,非所宜也。

    ”又故事修書隻署官崇者,歐公以宋公于此用力久,遂各列其名)。

     梁唐晉漢周皆有史,宋薛居正輩嘗修之矣。

    歐陽修以其煩猥失實,重修之而藏于家。

    後朝廷取付史監,謂之《新五代史》(歐公嘗學《春秋》于胡愛、孫複,故褒貶謹嚴。

    觀其立傳之例,專主誅心之法,曰梁臣,曰唐臣,所以暴忠貞之一節;曰死節,曰死事,所以愧奸回之二心;曰《家人傳》,則正家之義見矣;曰《一行傳》,則高尚之義見矣;曰《唐六臣傳》,則背唐附梁之罪明矣;曰《雜傳》,則更事曆代之徒誅矣。

    國史稱其足以繼班固、劉向,謂其筆力馳騁而無駁雜之說。

    呂方叔亦謂其最得春秋之法,雖司馬子長無以加。

    特恨其晉出帝倫叙因濮園義而發;又不為韓膛眼立傳,似輕節義,蓋韓通之死,太祖猶未踐極,其當在周臣明矣;又天文不載變異、黃龍、甘露之瑞,欲悉其紀果《春秋》書災不書祥之意乎)。

     《宋史》之作,不一其人,李焘有《通鑒長編》,陳仲征有《二王本紀》,陳有《通鑒續編》,揭斯有宋遼金三史(與歐陽玄同修,斯乃附玄輩之私情,違楊廉夫之公議,并列以為三史而各自為)。

    惟陳之編,為知正閏。

     《元史》嘗作于胡粹中,洪武間命宋濂等纂修(分紀傳以著其君後臣工善惡之實,列表志以見其位号制度,事為之詳),亦既有成書矣。

    (同上) 《史記》(漢太史令龍門司馬遷撰)、《前漢書》(漢蘭台令史班固撰)、《後漢書》(宋宣城太守範晔撰)、《三國志》(晉平陽侯相陳壽撰)、《晉書》(唐太宗文皇帝禦撰)、《宋書》(南齊散騎常侍沈約撰)、《南齊書》(梁安西外兵仁威記室參軍司徒主簿太尉錄事蕭子顯撰)、《梁書》(唐散騎常侍姚思廉撰)、《陳書》(姚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