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七·獺祭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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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撰)、《隋書》(太尉揚州都督監修國史上柱國趙國公長孫無忌等奉敕撰)、《魏書》(北齊尚書右仆射魏收撰)、《後周書》(唐禮部侍郎兼修國史彭城縣子令狐德等撰)、《北齊書》(隋太子通事舍人李百藥撰)、《南史》(唐太子典膳丞崇賢館學士禦史台主簿兼直國史李延壽撰)、《北史》(唐李延壽撰)、《唐書》(翰林學士禦龍圖閣學士朝散大夫給事知制語充史館修撰判秘閣歐陽修奉敕撰)、《五代史》(歐陽修撰)、《宋史》(開府議同三司上柱國錄重國重事前中書右丞相監修國史領經筵事都總裁脫脫等奉敕撰)、《遼史》(脫脫修)、《金史》(脫脫修)、《元史》(翰林學士宋濂、翰林侍制承直郎王等修)。

     二十一史之外,則有司馬溫公之《資治通鑒》,然是非頗不盡協。

    朱紫陽因之而作《綱目》,筆削一本《春秋》,其書始于周威烈王,終于梁唐晉漢周,真不刊之史矣,惜其後此缺焉。

    明成化間,命大學士商辂等接修《宋元綱目》,頗得紫陽遺意,而正史皆備。

    (《嘯虹筆記》) 中秘書在文淵之署,約二萬餘部,近百萬卷,刻本十三,抄本十七八,直者辰入未出,凡五楹,中一楹當梁拱間,豎一金龍柱。

    宣宗嘗幸其地,與閣臣纟番咨詢問,故入直史耳,不得中立設座雲。

    神宗初年,沈晴峰太史所記如此。

    自古藏書之所,非止一處,漢有東觀、蘭台、鴻都等處,唐有秘書監、集賢書院等處,宋有崇文館、秘書省等處,明初稽古定制,罷前代省監館閣掌書之官,并其任于翰林院,設典稽二員。

    凡國家所有古今經籍圖書之在文淵閣者,永樂中,遣翰林院修撰陳循往南京起取本閣所貯古今一切書籍,自一部至有百部以上,各取一部北上,餘悉封識收貯如故。

    (《湧幢小品》) 實錄之名,起于唐明朝,平元都,即辇十三朝實錄至京,修之至再。

    《太祖實錄》修于建文,又再修于永樂,并曆朝所修者,藏之金櫃石室,最為秘密。

    申文定當國,命諸學士校雠,始于館中謄出,攜歸秘第,轉相抄錄,遍及台省。

    若部屬之有力者,蓋不啻家藏戶守矣。

    聞新安有餘侍郎懋學,範布政陽,節略自為一家,太常不知何如?嘗見餘侍郎世穆兩廟甚有體裁,然于吾學憲章諸書,及家乘别集,尚未暇及。

    (同上) 《爾雅·翼》雲:“史者示往知來者也,杌之為物,能逆知來事,故以名史。

    ”班固作《西漢書》百篇未成,明帝初有人上書,言固私改《史記》,诏收固下京兆獄。

    固弟超上書,具列固著述意,會郡亦上固所為《漢書》,天子奇之,除蘭台令,使成前書。

    唐天寶初,鄭虔荥陽人,為協律郎,綴當世事,著書八十篇。

    有窺其稿者,上書告虔私撰國史,虔蒼皇焚之,坐谪十年。

    玄宗愛其才,欲置左右,特更立廣文館,以虔為博士,子美有詩,廣文之名起此。

    虔追譯故書,得四十篇,蘇源明名其書為《會粹》。

    班鄭皆良史才,以未奉明旨得罪。

    至宋秦桧則禁私史,明以來無此禁,亦不明許人著。

    所謂中道而立,能者從之,聖聖逮矣。

    (同上) 錢若水字澹成,又字長卿。

    宋太祖晏駕,若水監修實錄,有馴犬号叫不食,诏遣使送陵寝。

    參知政事欲若水書其事,遺之詩曰:“白麟朱雁且勿書,勸君書之懲浮俗。

    ”若水不從。

    後奏若水成書,不列監修官呂端名,以為掠美。

    若水援唐故事,有實錄不書監修官名,衆不能屈。

    (同上) 《韻府群玉》陰時夫所集,明太祖時時取觀之。

    解缙谏,以為此兔園寒士之筆,所見者陋,非帝王所宜觀。

    遂擲其書不複顧,而禦制《心經》等書皆成,缙之受知深矣。

    (同上) 唐永徽以前,左右史惟對仗承者,仗下謀議不得聞。

    唐武後時,平章姚以帝王谟訓不可阙,起居仗下所言軍政,要宰相自撰,号《時政記》,以付史館,從之。

    字令璋,思廉之孫。

    (同上) 陸魯望建祠堂,塑己像。

    鹹淳中有盛氏子醉,仆其像于水,腹中皆其生平詩文稿。

    (同上) 新安謝主改《三國志》為《季漢書》,尊昭烈以繼東西漢之後。

    然先年吳中有德園吳先生者,挺庵憲副之父,以歲貢受子封,不仕孝友。

    饒文學,亦竄定《三國志》,計正統,名《續後漢書》,可見好事都有人先做去,其曰季,不若續為妥。

    (同上) 伏羲神農黃帝之書,謂之《三墳》,言大道也。

    少昊颛顼高辛唐虞之書,謂之《五典》,言常道也。

    八封之說,謂之《八索》,九州之志,謂之《九丘》。

    然自孔子删述之後,所可信者,惟六經而已。

    (《郡書備考》) 按《參同契》為丹經之祖,然考《隋·唐·經籍志》皆不載其書名,惟《神仙傳》雲:“魏伯陽上虞人,通貫詩律,文辭贍博,修真養志,約《周易》作《參同契》。

    ”(《升庵外集》) 南方有掘地得石函,中有古文《參同契》,魏伯陽所著上中下三篇,叙一篇。

    徐景休《箋注》亦三篇,後序一篇。

    淳于叔通《補遺三相類》,上下二篇,後序一篇,合為十一篇,蓋未經後人妄紊也,亟借錄之。

    未幾,有人自吳中來,則有刻本,乃妄雲苦思精索,一旦豁然若有神悟,離章錯簡,霧釋冰融其說,既以自欺,又以欺人甚矣。

    及觀其書之别叙,又雲自會稽來,贻以善本,古文一出諸僞,盡正一葉半簡之間,其情已見。

    作僞書者,雲崖道人杜一誠也。

    (同上) 海鹽王沂陽家多藏書,所萃丘陵學山中,有《子貢詩傳》、《申培詩說》,雲皆出其手也。

    俄失火,被發狂叫,諸壯見曰:“筐箧不煩救,第得一囊書者,當重酬。

    ”火甚熾,卒不能得,大呼曰:“祝融不仁,忍殲我千秋知契邪?”一為蹋地号哭,此正可謂有書癖。

    (《隻編》) 虞初撰《周說》九百四十三篇,小說家始于虞初。

    (《古今原始》) 鉛椠椠闆長三尺,謂以鉛刻于椠而書之,木可修削,故簡闆稱教削。

    (《群碎錄》) 宋賈黃中幼時,聰悟過人,父師取書,與其身相等,令讀之,謂之等身書。

    張子野詞:等身金,誰能意買此好光景?(《希{錢}<谷瓦>筆》) 《書》自蔡中郎邕字伯階,于嵩山石室中得八角垂芒之秘,遂為書家授受之祖。

    後傳崔瑗子玉,韋誕仲将及其女琰文姬,姬傳鐘繇元常。

    魏相國元常初與關枇杷學書抱犢山,師曹喜、劉得升。

    後得韋誕冢所藏書,遂過于師,無以為比。

    系傳庾征西翼衛夫人李氏,及其猶子會衛夫人傳晉右将軍王羲之逸少。

    逸少世有書學,先于其父枕中,窺見秘奧,與征西相師友。

    晚入中州,師鄭衆,碑隸兼崔蔡,草并杜章,真集韋鐘章齊皇索,潤色古今。

    典午之興,登峰造極,書家之盛,若張丞相華,嵇侍中康,山吏部濤,阮步兵籍,向刺中秀輩,翰墨奇秀,皆非其匹。

    故庾征西始疑而終服,謝太傅得片紙而寶藏,冠絕古今,不可尚已。

    右軍傳子若孫,及郄超、謝フ等,而大令獻之獨擅厥美。

    大令傳甥羊欣,羊欣傳王僧虔,僧虔傳蕭子雲,阮研孔琳之子雲,傳隋永欣師智永。

    智永傳唐虞世興世南伯始,伯始傳歐陽率更詢,及褚河南遂良,登賢,傳薛少保稷嗣通,是為貞觀四家,而孫處禮過庭獨以草法為世所賞。

    少保傳李北海邕,與賀監知章,同鳴開元之間。

    率更傳陸長史柬之,柬之傳猶子彥遠,彥遠傳張長史旭。

    旭傳顔平原真卿,李翰林白,徐會稽浩,真卿傳柳公權京兆,零陵僧懷素,藏真,邬彤、韋玩、崔邈、張從申,以至楊凝式,凝式傳于南唐韓熙載、徐铉兄弟。

    宋興李西台建中,周繕部越,皆知名。

    象蘇舜卿薛少彭繼之,以逮南渡小米,傳其家法,盛行于世。

    王延筠以南宮之甥,擅名于金,傳子澹遊,至張天錫,元初鮮于樞伯機得之。

    獨吳興趙文敏公孟ぽ始事張即之,得南宮之傳,而天資英邁,積學功深,盡掩前人,超入魏晉,當時翕然師之。

    康裡平章子山得其奇偉,浦城楊翰林仲弘得其雅健,清江範文正公得其灑落,仲穆造其純和。

    及門之徒,惟桐江俞和子中以書鳴,洪武初,後進猶及見之。

    子山在南台時,臨川危太樸饒介之得其傳授,而太樸以教宋遂仲珩、杜環叔循、詹希元孟舉。

    孟舉少親受業子山之門,介之以教宋克仲溫,而在至正初,揭文安公亦以楷法得名,傳其子ι,其孫樞在洪武中,仕為中書舍人,與仲珩叔循聲名相埒雲。

    (《春雨雜述》) 《墨池編》論字體有擘彙書,今書家不解其義。

    按《顔真卿集》有雲:“點畫稍細,恐不堪久,臣今謹據石擘窠大書玉彈。

    ”《玉堂嘉話》雲:“東坡洗玉池銘,擘窠大字極佳。

    ”又雲:“韓魏公書杜少陵畫體詩,擘窠大字,此法宋人多用之。

    ”(《升外集》) 飛白字之名,書家例知之,但不曉作何狀。

    予按王隐雲:“飛白變楷制也,本是宮殿題署,勢既遒勁,文字宜輕微不滿,名為飛白。

    ”據此,則如今篆書之渴筆,俗所謂沙筆是也。

    唐人好奇,或作禽鳥花竹之像,順陵碑略有數字,今絕無作之者。

    惟方外道流書酒肆壁,作竹節雀頭形,俗可憎矣。

    (同上) 按草書者,後漢征士張伯英所造也。

    梁武帝《草書狀》曰:“蔡邕雲:‘昔秦之時,諸侯争長,羽檄相傳,望烽走驿,以篆穎難,不能救急,遂作赴急之書。

    ’今之草書也。

    ”(《客中閑集》) 《草書百韻歌》乃宋人編成,以示初學者,注名于羲之。

    嘉靖間有一中書,取以刻石,而一钜公序之,信以為然。

    有自京師來滇,持以問楊用修曰:“此羲之《草韻》也。

    ”楊戲之曰:“字莫高于羲之,得羲之自作《草書百韻歌》,奇矣。

    又如詩莫高于杜子美,子美有《詩學大成》;經書出于孔子,孔子有《四書活套》,若求得二書,與此為三絕矣。

    ”其人愕然曰:“孔子豈有《四書活套》乎?”楊曰:“孔子既無《四書活套》,羲之豈有《草書百韻》乎?”其人始悟。

    (《堯山堂外紀》) 宋太宗淳化三年,出禦府所藏曆代真迹,命侍書王著模刻禁中,厘為十卷,是為曆代法帖之祖。

    (《谙系雜說》) 漢興,有草書,不知作者姓名。

    至章帝時,有杜伯度崔瑗崔實皆稱工,自蒼颉科鬥一變為史籀大篆,再變為李斯小篆,四變為程邈隸書,至草書為五變矣。

    (《古今原始》) 吳人皇象能草,世稱沈著痛快。

    (《五色線》) 北齊郎基為鄭州長史,性情儉,惟令人寫書。

    潘子儀遺書曰:“在官寫書,亦是風流罪過。

    ”(同上) 鐘繇為行書法,非草非真,離方遁圓,入真者謂之真行,帶草謂之草行,書法至此,凡六變矣。

    蔡伯階為八分書,則七變矣。

    (《古今原始》) 《毛詩》三萬九千一百二十四字,《尚書》二萬五千七百字,《周禮》四萬五千八百六字,《禮記》九萬九千二十字,《周易》二萬四千二百七字,《春秋左氏傳》一十九萬六千八百四十五字,《論語》一萬二千七百字,《孟子》三萬四千六百八十五字,《孝經》一千九百三字,大小九經,合四十八萬四千九十五字。

    且以中才為率,若日誦三百字,不過四年半可畢。

    或以天姿稍鈍,減中才之半,日誦一百五十字,亦止九年可畢。

    苟能熟讀而溫習之,使入耳著心,久不忘失,全在日績之功耳。

    (《鄭耕老勸學》) 九經非唐制,亦非宋制,唐以《禮記》、《春秋左傳》為大經,《詩》、《周禮》、《儀禮》為中經,《易》、《書》、《春秋》、《公》為小經。

    宋合三傳,舍《儀禮》而以《易》、《書》、《詩》、《周禮》、《禮記》、《春秋》為六經。

    又以《孟子》升經,《論語》、《孝經》為三小經。

    明郝敬九經大異,于是竊謂《儀禮》、《公》皆不可阙,當補曰《儀禮》五萬六千六百二十四字,《公羊傳》四萬四千七十五字,《梁傳》四萬一千五百十二字,合十四萬二千二百十一字,日誦三百字,更一年三四月可畢,即減半,亦不過二年半。

    至《爾雅》十一卷,存以流覽,可不複成誦。

    嗚呼!以《禹貢》行河,以《洪範》察變,以《春秋》斷獄,或以之出使。

    以《甫刑》校律例條法,以三百五篇當谏書,以《周官》緻太平,以《禮》為服制,以興太平,此則《兩漢志》也,始可謂之真經術,蓋聞諸庭訓雲。

    (《太原閻詠識》) ◎器用 制器尚象,聖人精意寓焉。

    棋始于堯舜,琴有五弦之制,夫人熟之矣,何俟深放。

    顧名物、象數、學問,淵微渺見,寡聞不知者,恒不在遠也。

    放而得之,不使一器一物誤,亦讀書之樂也。

    偶爾及之,勿嗤多事。

     唐太宗曰:“舜作漆器,而谏者十七人,器之布漆自舜始。

    ”(《古今原始》) 秦始皇行半兩錢,古人錢字作泉,自秦始稱錢,而後之八铢四铢,皆原于此。

    (同上) 宋太宗以占城稻種給于民,此中國有旱禾之始。

    (同上) 伊尹為草╂,即今麻鞋也,秦以絲為之。

    凡娶婦之家,先下鞋,取和諧之意,後因之。

    (同上) 王肯堂曰:“研瓦始唐人。

    ”邵伯溫曰:“研中隆起如瓦,以不留墨為貴,百年後方就平,今{穴窪}中非古也。

    ”(《物理小識》) 葛天氏始歌,陰康氏始舞,朱襄作瑟,伏羲作琴埙箫,女娲作笙竽。

    黃帝作鐘磬鼓吹铙角な钲,制律呂,立樂師。

    少昊作浮磬,舜作崇牙,禹作鼗,桀作爛漫之樂,纣作北裡之舞,周有四亻夷之樂。

    秦蒙恬作筝,漢田橫客作挽歌,梁有高ㄌ舞輪之伎。

    唐高宗置梨園作坊,玄宗置教坊,倡優雜伎,元人作傳奇。

    (《湧幢小品》) 鞋子自古皆有,謂之履,絢纟意皆畫五色。

    漢有伏虎頭,始以布鞔纟意上脫下,加以錦為飾。

    至東晉以草木織鹹,即有鳳頭之履,聚雲履,五朵履。

    宋有重台履,梁有笏頭履,分捎履,立鳳履,又有五色雲霞履,漢有繡鴛鴦履。

    (同上) 詩詞中有院落籬落,村落部落,落,居也。

    唐宮中巷有野狐落,又有碧落。

    勾踐戰敝卒三十人,擒夫差于幹遂,遂者,道也;幹是水灣之高地,江幹河幹是也。

    左思《吳都賦》雲:“長幹延屬。

    ”金陵名長幹,落幹二字實字也。

    史雲:“逾隐以待之。

    ”隐,短牆也,與埒同。

    (《讠閑言長語》) 孔穎達曰:“古人不騎馬,故閱經記,正月無盲騎者,當自周末時,趙武靈王始。

    又李牧日擊數牛飨士,習騎射,始見于此。

    ”(《抱璞簡》) 前古通用者,金初不言銀錢,銀之見于載籍者,始《禹貢》。

    轅臣伯陵造錢刀,而錢制始,太公止貨财中一種耳,不常用也。

    自漢鑄錢以通百貨,數千年來皆用錢,梁臨川王宏至聚錢盈百間屋,讨錢三億萬。

    唐高宗以滕王蔣王皆好聚财,賜麻兩車為錢貫,以愧之。

    金銀雖用,然國課物價,不以為準。

    丁畝租庸也入度支,軍國之用五谷、絲麻而外,折納皆錢。

    金人惟用銀錢,至元并不鑄錢,而用楮鈔。

    武宗間一鑄錢,旋即停止,而楮鈔始有準金銀之例;然亦曰金銀錢貨通準,不獨言銀也。

    至明時租稅榷贖,一概征銀,銀始獨重于天下,百物皆取銀為準矣。

    (《懷秋集》) 凡門以栗木為關者,夜可以遠盜。

    (《從容錄》) 冬至陰極陽生,梅桃李杏花,皆五出也。

    夏至陽極陰生,威靈仙鹿蔥射幹淨瓶蕉栀子花,皆六出也。

    (出《音綴》) 周宣王史《史籀》循科鬥之書,采蒼颉古文,綜其遺美,别署新意,号曰籀文。

    (《書自述》) 人情信遠而疑近,訛以傳訛,莫甚于石鼓。

    或以為成王鼓,或以為宣王鼓,或以為文王鼓,宣王刻,又或指以為秦鼓。

    總由韋蘇州、韓吏部諸公好古過甚,為古所誤,偶見石鼓古文,未及詳察,移近就遠,端摩影響。

    後人見二公崇信,益加想像,認假成真,孰知其為宇文周之鼓,其文出于蘇綽諸人之手,其字體亦摹古文而為之者哉?今但以其文考之,則可見矣。

    自一章至十章所述,麈鹿雁兔鯉,不一而足,要皆拾慧于《車工》《吉日》諸篇而出者,此可見金人馬子卿之辨,當必信而有征也。

    焦弱侯雲:“據《北史·蘇綽傳》周文帝為相,欲革文章浮華之弊,因魏文帝祭廟,群臣畢至,乃令綽書大诰,奏行之。

    是後文筆皆依其體,而魏文帝十一年十月,嘗西狩岐山,其子武帝保定元年十一月丁巳,狩于岐陽,五年二月行幸岐州。

    由此言之,則石鼓文為宇文周所造無疑,文既仿書,則詩禮仿詩亦無疑。

    覺太和元年正月,考路寝,命群臣賦古詩,亦其一證也。

    ” 煙酒不知所自,或曰仙草療百疾,或曰能枯腸染疫,然骛之如市,頃刻不去手。

    閨閣佳麗,亦以此為餐香茹柏,功盛于茶,味逾于酒,未有識其故者。

    (《怡曝堂集》) 冬以楊花鋪硯槽則不冰,曰風膏,或鹽磨墨,或火酒。

    (《物理小識》) 火藥自外國來。

    宋開寶二年,嶽義方上火箭。

    張和仲記虞允文采石舟中,發霹靂炮,乃紙為之,實以石灰硫黃,墜水而火自水跳出。

    永樂立神機營,西洋以尺測量精矣。

    唐有火樹銀花,想已用之耶?硝入杉炭則直發,硫則橫爆,加黃礬則并烈,箬瓢灰則稍聲,碾西匡石粉,則發時不先光,試之,堆相間丈,而點一及諸堆者,萬忤者也。

    掌上然之,毫無所傷,以其疾也。

    入鐵蛾樟腦則成花,今名煙火禦铳者,濕絮魚網土囊,柔能制剛也。

    嶽珂《程史》曰:汴城舊多曲折,蔡京方之粘罕離不視城而笑,植炮四隅,随力擊之。

    城既引直,一炮所望皆不可立矣。

    魏子一曰:敵台宜築三角,附城如菱葉,兩眼皆有小門可出,而外炮不能攻也。

    城址砌石上,即以土築之。

    炮子入土,便陷不出。

    (同上) 唐武後幸馮小保,使為僧,改名懷義,封梁國公,故衣帽皆用朝扮。

    衣用大袖,如朝服制,曰直掇,曰偏衫,曰寬衣,加以錦繡,恥其肉袒,以袈裟代之;恥其跣足,以鞋履之。

    冠有五福曰毗盧,或施以八寶,或欲以金玉,餘僧皆如之。

    凡畫佛像,則有唐像梵像之說,始于武後。

    (《原始秘書》) 飲茶或雲始于梁天監中,見《洛陽伽藍記》,非也。

    按《吳志·韋曜傳》,孫皓時每宴飨,無不竟日飲酒,率以七升為限,雖不悉入口,皆澆灌取盡。

    曜素飲不過二升,或為裁減,或賜茶以當酒。

    則三國時已知飲茶,但未能如後世之盛耳。

    逮唐中世榷利,遂與煮海相抗,迄今國計賴此為多。

    (《稗史》) 世言酒之所自者,其說有三。

    其一曰:“儀狄始作酒,與禹同時。

    ”又曰:“堯酒千鐘,則酒始作于堯禹之世。

    ”其二曰:“《神農本草》著酒之性味,《黃帝内經》亦言酒之緻病,則非始于儀狄也。

    ”其三曰:“天有酒星,酒之作也,其于天地并矣。

    予以為儀狄之名,不見于經,而獨出于《世本》,非信書也。

    ”或曰:“非儀狄也,乃杜康也。

    ”魏武帝《樂府》亦曰:“何以消憂,惟有杜康。

    ”予謂杜康本出于劉累,在商為豕韋氏,武王封之于杜,傳國至杜伯為宣王所誅,子孫奔晉,遂有杜為氏者,士會亦其後也。

    或者康以善釀得名于世乎?謂酒始于康,亦非也。

    酒三星在女禦之側,後世為天官者,或考焉。

    予謂星麗于天雖自混元之判,則有之。

    然事作乎下,而應乎上,推其驗于某星,此随世之變而著之也。

    如宦者墳墓弧矢河鼓,皆太古所無,天有是,則推之可以知其類。

    然則酒果誰始乎?予謂智者作之,後世循之而莫能廢,故聖人不絕人之所同好,用于郊廟燕享,以為人之常,亦安知其始于誰乎?古者食飲必祭先,酒亦未嘗言所祭者為誰,茲可見矣。

    《夏書》述大禹之戒歌詞曰:“甘酒嗜音。

    ”《孟子》曰:“禹惡旨酒而好善言。

    ”聖賢之書,言可信者,無先于此,然酒未必于此始造也。

    (同上) 金剛鑽出西番深山之高頂,人不可到。

    乃鷹鹞打食,同肉吃于腹中,而土人于鷹鹞糞中得之,看大小定價。

    如辨真僞,于炭火中燒紅,入酽醋中浸之,假者疏而易碎,真者乃硬而可用。

    如失去,和灰土掃在乳缽内擂之,響者是也。

    (《尊俎餘功》) 餘鄉人善賈,遠客四十年不歸,亦無音信。

    婦女堅貞,縫以度活,人罕見其面。

    及歸,妻怪其貧窭如故,又無辎重,向之啼。

    其人曰:“我貨物俱帶在身,勿慮也。

    ”從傘柄竹中傾出金鋼鑽一盆,遂大富。

     今世俗用金銀為環,置于婦人指間,謂之戒指。

    按《詩注》,古者後妃群妾,以禮進禦于君女,史書其月日,授之以環,以進退之。

    生子月辰,以金環退之,當禦者以銀環進之,著于左手,既禦者著于右手。

    事無大小,記以成法,則世俗之名戒指者,有自來矣。

    (《三餘贅筆》) 今士庶所戴方頂大巾,相傳明太祖召會稽楊維祯,維祯戴此以見。

    上問所戴何巾,維祯對曰:“四方平定巾。

    ”太祖悅,遂令士庶依其制戴。

    或謂有司初進樣,方直其頂,太祖以手按偃落後,俨如民字形,遂為定制。

    按洪武二十四年三月二十六日,禮部右侍郎張智同各官奉聖旨,恁禮部将士民戴的頭巾樣制,再申明整理。

    智乃奏行,先為軟巾制度,已嘗拟定,而小民往往成造,破爛不堪,紗羅用紙粘裹,竹絲添花,混同造賣,有乖禮制,合行申禁。

    乃前違制者,賣人買人同罪,如此則當時巾制,乃太祖自定,恐非維祯與手按也。

    (《枝山前聞》) 太古茹毛而飲血,有巢始教民食果,燧人始作火制以炮,神農始耕作炒米。

    軒轅造粥飯羹炙脍,公劉作資糕麻團,周公造湯團,魯敬姜作不托,汝頹作棕。

    秦昭王作蒸餅,漢高祖作餅,金日作胡餅,劉安作豆腐,諸葛亮作饅頭夾饣炎,石崇造馄饨,梁武帝造面<角力>。

    (《稗史》) 《漢書》五城十二樓,仙人居也,詩家多用之。

    東坡詞:遊人都上十三樓,不羨(竹西)歌吹古揚州。

    用杜牧詩“婷婷袅袅十三餘”之句也。

    永樂中,晏振之《金陵春夕詩》:花月春江十四樓。

    人多不知其事。

    蓋洪武中建來寶重譯,清江石城,鶴鳴醉仙,樂民集賢,讴歌鼓腹、輕煙淡粉、梅妍柳翠十四樓于南京,以處官妓,蓋時未禁缙紳用妓也。

    (《升庵外集》) 《博物志》曰:“堯造圍棋,以教後世,或曰舜造。

    ”(《事始》) 夏桀始設侏儒優倡戲,周偃師始造傀偶,宣王始養鬥雞,楚熊渠造弄丸,勾踐始為弄潮,無終嘉父作千秋球リ,秦武王作角,始皇作曼延魚龍水戲,漢武帝益以幻眼走索尋撞舞輸弄碗影戲,唐玄宗制舞馬舞象之戲。

    (《程史》) 桀臣烏曹作賭博圍棋,季鹹造胡面子,韓信作紙鸢。

    漢武帝作猜拳鬥草,劉向作彈棋,周武帝作象棋,唐明崇俨作買鬼,宋江作差牌。

    還無作謎語,盧敖作市語,晉梵僧了義作翻語。

    (同上) 滇南皆作棋子,而以永昌為第一,蓋水土之别雲。

    燒棋之法,以墨鉛七十斤,紫英石三十斤,硝百二十斤,為一料,可得棋子三十副,然費工本已三十六七兩矣。

    其色以白如蛋青,黑如鴉青者為上。

    若鵝黃鴨綠,中外洞明者,雖執途人而贈之,不受也。

    燒棋之人,以郡庠生李德章為第一,世傳火色,不以授人也。

    餘在永昌日,曾以重價得之,出以與郡大夫較,皆不能出餘上也。

    庚申冬日,為叛兵所掠,惜哉!今滇中遊客,出銀五錢,便市棋三百六十,甯複有佳物乎?(《南中雜說》) 榆石,點蒼山所出也。

    鑿頑石,深八裡餘,竭民力而取之,以逼真入畫者為佳,然佳者卒不概見也。

    康熙十二年,予常入逆藩便坐,見一石屏,高六尺,寬四尺餘,山水木石,與元人名筆無異。

    或曰:“此黔甯舊物雲。

    ”嗟乎!此種怪物,原非尋常可遇,而士大夫必欲困民力以取之,小者既不可用,大者又不能佳,而癡重可厭,非人力可挽,奈何勞民傷财,以購此難得而無用之物欤?(同上) 《路史》載何俊有記曰:“今人稱顧陸之筆,然此特晉宋間人耳。

    予家乃有漢人畫,此世之所未見,亦世之所未知者也。

    其畫非缣非楮,乃畫于車螯殼上,乃是姑蘇沈辨之至山東賣畫買回者,聞彼處盜墓人,每發一基,則其下有數十石,其畫皆作人物,如今之春畫,間有幹男色者。

    畫法與《隸釋》中有一碑上所畫之人(自畫法至此一句讀),大率相類,其筆有拙,顧陸尚有其遺意,至唐則漸入于巧矣。

    夫車螯者,蜃也,雉入大水為蜃,雉有文章,故蜃亦有文章。

    登州海市即蜃氣也,但不知墓中要此物何用!餘觀北齊邢子才作文宣帝哀冊文雲:“攀蜃辂而雨泣。

    ”王筠昭明太子哀冊文曰:“蜃辂峨峨。

    ”江總陳宣帝哀冊文雲:“望蜃綜而攀标。

    ”齊謝眺敬王後哀冊文雲:“懷蜃衛而延首。

    ”則知古帝王墓中皆用之,蓋置于柩之四旁,以妨狐兔穿穴;其畫春情,亦似厭勝,恐蛟龍侵犯之也。

    (《雲谷卧餘》) 古瓷之名甚多,其稱哥窯者,久不知出處。

    近閱一書,南宋時龍泉縣有章姓人,兄名生一,弟名生二,兄弟各主一窯,而生一所制為佳,故以哥窯别之。

    哥窯多斷紋,今溫處人猶稱為章窯雲。

    (同上) 《龍蛇河圖》雲:“弓之名曰曲。

    ”張太公《兵法》曰:“弩之神名曰遠,望箭之神名曰續,長刀子之神名曰脫光。

    古人鑄刀以五月丙午,取純火精,以協其數。

    ”(《客中閑集》) 古者飲酒擊博,其形似箭,長五寸,其數六,刻以牙為之,頭類鶴,故曰六鶴齊飛。

    宋齊以降,有骰子之制,即六鶴之變也。

    (同上) 今之三弦,始于元時,小山辭雲:“三弦玉指,雙鈎草字,題贈玉娥兒。

    ”(《升庵辭品》) 白樂天與元微之常以竹筒貯詩,往來赓唱,和靖翁故有帶斑猶恐俗,和節不防山之句。

    每謂既有詩筒,可無吟詠,以助清灑。

    一日許判司執中遠以葵箋分惠,綠色而澤,八墨覺有精采,帶露葵葉研汁,用布擦竹紙上,候少幹,用溫火熨之。

    許嘗有詩雲:“不取傾陽色,那知戀主心。

    ”此法不獨便于山家,且知二公俱有葵藿向陽之意,又豈不愈于題芭蕉、書柿葉乎?(《山家清事》) 餘既有詩癖,又以置之竹中寄人,不無累贅,偶以紙筒印竹樣于上,題詞雲。

     綠沉事人多不知,老杜雲:“雨抛金鎖甲,苔卧綠沉搶。

    ”又皮日休《竹詩》雲:“一架三百本,綠沉森冥冥。

    ”始知名矣。

    又見吳淑《事類賦》雲:“綠沉亦複精堅。

    ”引《廣志》曰:“綠沉,古弓名。

    ”又引劉邵《趙郡賦》曰:“其器用則六弓四弩,綠沉黃間,堂溪魚腸,了今角端。

    ”(《侯鲭錄》) 笛本四孔,京房加一孔于後,為商聲,本黃帝後伶倫作。

     染黃帝觀翟草木之華,乃染五采為文章。

    (《群碎錄》) 夜航唯浙西有之,然其名舊矣。

    古樂府有《夜航舊曲》,皮日休《答陸天随詩》雲:“明朝有物元君信,擁酒三瓶寄夜航。

    ”(《中吳紀》) 古書皆卷,至唐始為葉子,今書冊也。

    (《演繁露》) 城門之名,自古有之,今天下名城數千,各自立名;然惟蘇州阊門,及齊葑婁盤蛇,與杭之錢塘最著,即兒童能言之。

    南則聚寶,北則哈答任城,乃元之舊名,而哈答改名崇文,任城改宣武。

    今皆種舊不稱新,蓋業在人口角中,不能易耳。

    其有非城門而著曰薊門、劍門、夔門、荊門、吳門、彭門、雁門,古号而最雅,相傳者春明門,上司皆不許立城。

    (《湧幢小品》) 天主堂在北京宣武門内東城隅,大西洋奉耶稣教者,利馬窦曰歐羅巴國,航海九萬裡,入中國。

    神宗命給廪賜第此邸,邸左建天主堂,堂制狹長,上如覆幔,傍绮疏,藻繪詭異,其國藻也。

    供耶稣像,其上畫像也,望之如塑,貌三十許人,左手把渾天圖,右叉指若方論說,次指所說者,須眉豎者如怒,揚者如喜。

    耳隆其輪,鼻隆其準,目容有矚,口容有聲,中國畫績,事所不及,所具香燈蓋帏,修潔異狀。

    右聖母堂,母貌少女,手一兒,耶稣也。

    衣非縫制,自頂被體,供具如左。

    按《耶稣釋略》曰:耶稣譯言救世者尊主,陡斯降生後之名也。

    陡斯造天地萬物無始終形際,因人始亞當,以阿襪言不奉陡斯,陡斯降世,拔諸罪過人。

    漢哀帝二年庚申誕于如德亞國,童女瑪利亞身,而以耶稣稱居三十三年,般雀比刺多以國法死之。

    死三日生,生三日升去。

    死者,明人也,複生而升者,明天也。

    其教耶稣曰:“契利斯督法王曰俾斯玻,傳法者曰撒責。

    ”而铎德(如利瑪窦等)奉教者曰契利斯當(如丘良原等)祭陡斯以七日,曰米撒,于耶稣降生升天等日曰大米撒,刻有《天學實義》等書行世。

    其國俗工奇器,若簡平儀(儀有天盤,有地盤,有極線,有赤道線,有黃道圈,本名範天圈,為測驗根本),龍尾車(下水可用以上,取義龍尾象水之尾,尾上升也,其物有六,曰軸,曰牆,曰圍,曰樞,曰輪,曰架,潦以出水,旱以入力,資風水,功與人牛等),沙漏(鵝卵狀,實沙其中,颠倒漏之,沙盡則時盡,沙之铢兩準于時也,以候時),遠鏡(狀如尺許竹筍,抽而出,出五尺許,節節玻璃,眼光過此則視小大,視遠近),候鐘(應時自擊有節),天琴(鐵絲弦随所按音調如譜)之屬。

    瑪窦亡,其友龐迪峨、龍華民輩代主其教,教法友而不師,師耶稣也,中國有學焉者,奉其厄格勒西亞七式。

    (《帝京景物略》) ◎禽獸 指雀為鸾,混獐于鹿,貿貿者何取乎必。

    鼓翼戴角,無奇不,雖皓首,勢又不能涉獵。

    偶及随筆存之,亦曰張華之雉化、耶律楚材之角端同,非捷給臨時者爾。

     胎生者眼胞自上而瞑,卵生者眼胞自下而瞑,濕生者眼無胞,化生者眼無竅。

    蜮無目,蟒圓目,旋目,鸠方目,魚目不瞑,雞好邪視,龍不見石,魚不見水。

    雀夕瞀,鸱晝盲,貓睛當午,斂縱如線,鹗目遇夜,明察毫末。

    馬夜行其目光所照三丈,虎夜行一目放光,一目看物。

    (《博物志》) 安南武平縣封溪中,有猩猩焉,如美人,解人語,知往事。

    以嗜酒,故以屐得之,檻百數同牢,欲食之,衆自推肥者相送,流涕而别。

    時饷封溪令,以巴蓋之,令問何物。

    猩猩乃籠中語曰:“唯有仆并酒一壺耳。

    ”令笑而受之,養畜能傳送言語,人不如也。

    (《朝野佥載》) 俗呼牝馬為課馬,出《唐六典》。

    凡牝四遊而課,羊則當年而課之,課謂歲課駒犢。

    (《孔氏雜說》) 成化五年六月,河決杏花營,有一卵浮于河,大如人首,下銳正圓,質青白,微具五色,又多黧黑點。

    漁者得之,守河者以十匹布易焉。

    以手撼之,中汨淚作水聲,又甚重,氣暖而澤潤,不知何祥也。

    或曰:“龍卵。

    ”然龍以胎生,未聞卵也。

    越三日,和佥憲于州橋西,圖其狀于壁,且書其上曰:“玄珠占法,江湖見龍卵,主大水。

    ”前一日,卵送開封府,皆懼不敢收,守與判相卻之間,墜于地中,惟水而已。

    (《懸笥瑣搜》) 龍無耳,魚亦無耳,柔魚無骨,馬無胃,蛤蜃無髒。

    獐無膽,鼠亦無膽(或雲鼠膽在首),候夷魚亦無膽,又無腮。

    猴無脾,兔亦無脾,又無腎,蟹無腸,蝦蟆亦無腸。

    鳥無肺,鸨無舌,又無後指,蛇無足(或雲蛇皆有足。

    五月五日取燒蛇,令熱,以酒沃之,置中,足出。

    又雲蛇以桑薪燒之則足出見)。

    豕無筋,蚓亦無筋,又無心。

    蝦蛤無血。

    飛者無胃,走者無翼。

    獐有牙不能噬,鹿有角不能觸。

    鹜有翼而不能飛(陳藏器《本草》引尹子雲家鵝為骛,不能飛翔,如庶人守耕稼而已),無足而飛者惟蛇。

    又雲吉蜣無鼻,水母五日,蠶無胃,魚鼈無耳,蛇眼聽。

    (《漢隽格物》) 治金以鹽,攻玉以石,濯錦以魚,浣布以灰,煮羊以<鼠留>,煮鼈以蚊,飯糁腐青石,貓糞腐錫。

    火灼蛇足則出,人燭鼋肉則收,魚食菽則死,鼠食菽則肥。

    蟹得漆則散,麻得漆則湧,桂得蔥則軟,樹得桂則休,石得鵲髓則化,銀得雉糞則枯。

    金得伯勞血則昏,鐵得鹈膏則螢。

    厭火,孔雀辟惡,琥珀拾芥,獺膽分杯,戎鹽累卵,谷膠團沙,物之相制也。

    (《珊瑚網》) 鸺留觀抱,雀舌抱,龜鼋影抱,蝦蟆聲抱。

    鴉沫乳,鶴迹履,鵲枝纏,鴛鴦交,ず鹆足交。

    鶴聲生,鼈望生,晴生,鹭目生,雁影生,魚思生,蛭節生。

    孔雀雷孕,蛇聽孕,兔舐孕,鸬鹚口孕。

    諸蛇中惟蝮是胎産,蝴蝶絡緯蟋蟀以化生,蝶亦以須交。

    凡鳥皆雄求雌,惟雀鹑鴛,則雌求雄。

    (同上) 虎食狗,鸠食桑椹,貓食薄荷辄醉。

    虎名李耳,凡虎食缺産不至耳,諱其名也。

    惟每食一人,耳為一缺。

    (《測微錄》) 去勢一也,豕則曰<豕贲>,牛則曰,馬則曰扇,人則曰閹。

    (同上) 枭烏日食母,破獍獸曰食父,象州出獸曰懶婦獸,淮南出魚曰懶婦魚。

    蚊曰白鳥,螢曰丹鳥,銜羽鳥曰周周,比肩獸曰蛩蛩。

    (同上) 故而新者,龍易骨,蛇易皮,鹿易角,象易牙,蟹易殼,皆終身一換,惟鹿每歲一換,龍象六十年骨全後換。

    臭而神者,朽木為蟬,積谷為蠹,壞裙為蝶,腐茵為蜂。

    (《莫氏入林》) 百獸率舞,釋者謂羽鱗皆可謂之獸。

    予謂凡獸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