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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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可怕。

    他一旦認準目标,就堅定不移,身上有一種超人的東西。

    ” “我同意。

    有時我也有同感。

    但我仍然沒有象相信他那樣相信過任何人。

    ” “我覺得,”比阿特麗斯沉默片刻,說道,“他能夠幫助咱們。

    在這樣兩個不尋常的人之間,應該有共同的東西。

    ” 沃爾特搖搖頭。

     “我也想過這一點,但是毫無結果。

    密爾頓筆下的惡魔和伏爾泰筆下的研究哲學的苦行僧之間毫無共同之處。

    比爾那種《啟示錄》式的憤怒,在包維斯看來是天真幼稚的;他認為,生活是怎樣的,就應當怎樣去對待,不要對它有過多的期待。

    恐怕他是對的,據說,他受過很好的教育。

    不,親愛的,如果有人能使比爾擺脫目前他自身的這種狀況,這個人一定是你;要是在五年前,你可能也無能為力。

    ” “就是一年前也不行。

    我想,如果我不能找到打開他心靈的鑰匙,那麼即使是現在,我也做不到這一點。

    不能通過他的妻子去影響他嗎?既然他們的婚姻不稱心如意,大概也不行。

    ” “恐怕是這樣的。

    單純的瑪吉會做她能夠做到的一切,可是她過人虔誠,使比爾忍無可忍,但我覺得,他們彼此還是很依戀的。

    看來,她不是一般地信教。

    她可能當真達到了衛斯理的大多數信徒所從來沒有達到過的那種神魂颠倒的狀态,這一點從她的臉上看得出來。

    但這并沒有能使她與丈夫之間的關系得到改善。

    現在比爾的情緒狀态是,任何勸人為善的說教都會激起他的狂怒,可憐的瑪吉找到耶稣,卻不能緘口不提他。

    ” “如果我試着通過孩子去影響他,會怎麼樣呢?你說過他有許多孩子。

    ” “實在太多了!這兒所有的漁民都有一個人口衆多的家庭。

    的确,男孩子中有一個是他最喜愛的,但是我并不相信,你能通過這個孩子達到目的。

    據我判斷,别的孩子都不會有多大出息;他們與父母怎麼也不能相比。

    可是這個孩子長相非凡,我聽包維斯說,比爾非常愛他。

    我曾試圖和這個小家夥交朋友,但是由于範妮無休無止的非難和比爾的高傲,要和潘維林的家的人接近是非常困難的。

    據我看,他所有的孩子都怕和我說話。

    我懷疑,是比爾不讓他們這樣做;他可能擔心,如果他們向我表示友好,我就會認為,他們對我有所乞求。

    你知道,有些漁民已經試着這麼做過。

    遺憾得很,我再不能對你有什麼幫助了,比。

    你隻有自己去試試。

    ” “我想不管怎麼樣,你也會同意,除了試試看,我沒有其他方法。

    如果我找不到幫助這些人的辦法,我就不能夠問心無愧地去見任何一位母親。

    ” 九點鐘,大夫來了,亨利跟着大夫從病人房間走出來時,高興得容光煥發。

    兩個病人的檢查結果是令人慰藉的。

     “我嫂子晚上過得很好嗎?我希望是這樣。

    ”比阿特麗斯說。

     “我出來的時候,她還睡得很香。

    今天我要巡視很多地方,一清早就離開了家。

    ” 大夫把身子轉過對着沃爾特。

     “我想單獨和您談談。

    ” “和我?”沃爾特驚訝地問。

     亨利變得憂郁起來。

     “大夫,如果您不敢把壞消息告訴我們,那麼我和妻子甯願……” “不,不,這和孩子們毫無關系。

    我要和裡維斯先生商量的完全是另外一件事。

    ” 沃爾特把他領到書房。

    大夫的表情很嚴肅。

     “請您告訴我,”他開始說,“您沒有發現過裡維斯夫人的行為有什麼異常嗎?” “隻發現您看到的那種現象:她不會控制自己。

    ” “您沒有考慮過,這可能與精神病有關嗎?” 沃爾特不知所措地看了看他。

     “我……沒有想過這一點。

    您想說,她……是瘋子嗎?” “現在還不能斷定,但在我看來,她不完全是正常人。

    坦白說,昨天晚上,當我頭一次聽見她的聲音時,還以為她是飲酒過量,現在看來,問題不在這裡。

    ” “我從來沒有發現過她喝酒。

    ” “不管怎樣,昨天她是完全清醒的。

    我不完全明白她是怎麼一回事。

    我在行醫過程中沒有碰到過類似情況。

    您是否能給我談談她平時的一些表現呢?比如,她的習慣等等。

    ” 沃爾特躊躇起來了,痛苦地皺起眉頭。

     “她去年夏天來這兒的時候,我發現了,她的癔病,還有……其他的症狀都更加嚴重了。

    現在的情況,我不知道;她剛剛來到這兒。

    但我應該向您說明的是,近五年來,我和我妻子幾乎沒有怎麼見面。

    我們才認識了很短時間,還不到一個月,就結婚了,過了四年,又幾乎完全分居。

    也就是說,她每年到這兒來住幾個星期……但我們也隻是吃飯時見面,一天兩次。

    她起得很晚,當她走出自己的房間時,我一般地說已經開始工作了。

    ”“這麼說……請原諒……你們各有各的卧室,對嗎?” “對。

    她每次來,我就睡在這個書房裡,我們談妥了,她不進來。

    ” “因此您就不能發現某些症狀。

    我建議您去找精神病方面的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