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實錄卷之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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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遺表,令監紀賈士璋間道奏京師;中軍盛時泰見之,退殺妻子,誓必死。

    及丁卯,城陷。

    賊夜登城,執晉王;懋德死之。

     谕戶部曰:『邊饷甚亟,外解至,皆由有司急贓贖而緩錢糧;不嚴賞罰,何以勸懲!今内責部科、外責巡按,痛禁耗羨。

    完額,則陞京堂;否則,除名』。

     以陝西道禦史王章巡視京營。

     丁卯,大風霾,五色遞變;闇室照之,赤如血。

     谕戶部:『郡縣民壯,原以扞衛地方;乃隻供勾攝,守禦何裨!嚴責有司編入鄉兵,實行選練』。

     谕刑部:『籍沒吳昌時、周延儒家赀充饷』。

    又曰:『周延儒見賄忘法,本當全沒;量追十二萬。

    吳昌時五萬』。

     停鈔法。

    前市浙直作鈔等料,仍輸京師;因鑄「當一」、「當五」錢。

     清兵薄甯遠,關、遼、登、津水師總兵官黃蜚大潰。

     上憂寇,頒罪己之诏曰:『朕嗣洪緒,十有七年;宵旦兢惕,罔敢怠荒。

    乃者災害頻仍,盜寇日熾;生民荼毒,靡有甯居。

    坐令秦、豫丘墟,江、楚腥穢;罪在朕躬,誰任其責!所以使民罹鋒镝、蹈水火,殣量以壑、骸積成丘,皆朕之過也。

    使民輸刍挽粟、居送迎賫,加賦多無藝之征、預征有稱貸之苦,又朕之過也。

    使民室如磬懸、田卒污萊,望煙火而無門、号冷風而絕命,又朕之過也。

    至于任大臣而不法、用小臣而不廉,言官首鼠而議不清、武将驕懦而功不舉,皆朕撫禦失宜、誠感未孚!中夜以思,局蹐無地;己實不德,人則何尤!用告爾天下官民人等:朕今痛加創艾,深省夙愆。

    要在惜人才以培元氣,守舊制以息紛嚣;行不忍之政以收人心,蠲額外之科以養民力。

    凡我地方有司,毋失撫字;流亡來歸,加意安插。

    至于建言罪廢諸臣,确核推用,以彰使過。

    草澤豪傑之士恢複郡邑,即與世襲;即陷沒脅從之流,能舍逆反正,擒斬闖、獻,仍予通侯之賞。

    嗚呼!尚懷祖宗之厚澤,毋亡君父之同仇;思克厥愆,曆告朕意』! 甲戌,李自成前鋒至大安驿。

    張缙彥請令李建泰綢缪布置,臨清、德、通、天津、昌平、密雲六鎮俱聽調遣。

    時建泰在河間邅延不進,兵過東光不戢,士民閉城拒守;建泰怒,留攻三日,破之。

     魯世子以海嗣魯王。

     李自成至忻州,官民迎降;遂攻代州,五台知縣亦迎降。

    總兵周遇吉守代州,出奇奮擊;累旬日,殺賊萬餘。

    自成合諸路兵進攻,遇吉兵少食盡,退守武甯關。

     議京師城守。

    命勸貸文武諸臣,限五日。

    戶部上文武納銀貤封事例;太康伯張國紀助饷萬金,進爵為侯。

     丙子,戶科給事中介松年上言:『士節不振,廉恥風微;倡逃迎降,出自士紳。

    亟宜崇獎節烈,以收拾人心』。

    上是之。

     丁醜,寇抵固關,分趨真定、保定。

     上始聞山西全陷,命迹訪諸王所在。

     命内官監制各鎮:太監高起潛總監關、薊、甯遠,盧惟甯總監天津、通、德、臨清,方正化總監真定、保定,杜勳總監宣府,王夢弼監視順德、彰德,閻思印監視大名、廣平。

    凡邊地要害,盡設監視。

    兵部奏言:『各處物力不繼,而事權分挐,反使督、撫藉口』。

    上不聽。

     鄒、滕盜起。

     辛巳,命太監王坤督鹽兩淮;兵科右給事中韓如愈催饷江西、浙江,并改折贓贖。

    如愈至東昌,劉澤清陰遣盜殺于車上,曰:『爾何為!論我劉将軍耶』! 通州兵噪,傷巡撫楊鹗。

    鹗上章自劾,乞罷。

    上以楊鹗實心任事,不得辄易,賜藥金三十兩。

     壬午,真定陷。

    時知府丘茂華先攜家出城,總督兵部右侍郎徐标下之獄;中軍官不聽,伺标登城畫守禦,劫标城外殺之,出茂華。

    茂華遂檄屬縣,豫為叛計。

    候賊數日,賊始至;馳數騎入城,收帑籍。

    近京三百裡,京師寂然不知。

     蠲開封、歸德、河南田租三年。

     甲申,以兵部尚書張缙彥兼翰林院學士——從其自請也。

     乙酉,以魏藻德、方嶽貢為文淵閣大學士,藻德總督河道屯練,往天津;嶽貢總督漕運屯練,往濟甯。

    時日講官左谕德楊士聰宣慰襄王,奉手敕谕左良玉入援;命藻德出治師,以士聰收山東勇義。

    未及行,有言于上,各官不可出,出辄潛遁;遂止藻德等不遣。

     戶部尚書倪元璐解任;仍歸詹事府,專日講。

     丙戌,召大學士陳演、總督宮營襄城伯李國桢、刑科給事中光時亨于中左門。

     始命詹事府、翰林院四員侍召對。

     诏征天下兵勤王。

    命府部大臣各條戰守事宜,上候于文華殿,各劄入。

    左都禦史李邦華、少詹事項煜、右庶子李明睿皆言南遷及東宮監撫南京;上驟覽之,怒甚,曰:『諸臣言何為』!稍間,色漸平;心念寇日劇,言或可采,竟中寝不敢發。

    吏科都給事中吳麟征請棄山海關外甯遠、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