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夏季第二個月第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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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是伊莎或是賀瑞或者甚至——”她微微一笑:“雷妮生。

    ” “你說的對,伊莎,”賀瑞說:“我們必須把我們自己包括在内。

    ” “可是,為什麼?”雷妮生的聲音帶着不明的恐懼:“為什麼?” “如果我們知道,那麼我們就差不多想知道的都全知道了,”伊莎說:“我們隻能從誰受到攻擊着手。

    記住,索貝克在亞莫士已經開始喝酒之後不期然的加入他。

    因此,可以确定的是,不管是誰下的手,他想要害死的是亞莫士,比較不确定的是那個人也想害死索貝克。

    ” “可是,有誰可能想要害死亞莫士呢?”雷妮生懷疑地問道:“亞莫士,當然是我們大家之中最不可能有仇人的一個。

    他一向安安靜靜、和和氣氣的。

    ” “因此,顯然,動機并不是私人的仇恨,”賀瑞說:“如同雷妮生所說的,亞莫士不是那種會跟人家結仇的人。

    ” “不,”伊莎說:“動機比那更暧昧。

    我們可以說那個人的恨是沖着全家人來的,要不然就是在這一切事情之後有一種巴達賀特的格言所警示的貪婪妄羨。

    他說,該責怪的是各種形形色色的邪惡!” “我明白你所想的方向,伊莎,”賀瑞說:“不過要想得到任何結論,我們得對未來作個預測。

    ” 伊莎猛點着頭,她的一頂大假發往一旁傾斜。

    盡管這令她的外表顯得古怪可笑,卻沒有人想笑。

     “你預測吧,賀瑞,”她說。

     賀瑞沉默了一陣子,他的眼睛充滿深思的神色。

    兩個女人等待着。

    然後,他終于開口。

     “如果亞莫士之死是算計好的,那麼主要的受益人是應賀特剩下來的兒子,索貝克和伊比——無疑的有一部分财産會保留給亞莫士的孩子,但是控制權會在他們手上——尤其是在索貝克的手上。

    索貝克無疑的是收獲最大的一個。

    他想必是會在應賀特出外時代理祭祀業主的職務,而且在應賀特死後繼承産業。

    但是,索貝克雖然受益,索貝克卻不可能是兇手,因為他自己那麼開心地猛喝那壺毒酒而死掉了。

    因此,就我所能看出來的,這兩個人之死隻能讓一個人受益——也就是說,就目前來說——那個人就是伊比。

    ” “同意,”伊莎說:“我就注意到你有先見之明,賀瑞——我很欣賞你的看法。

    我們就來考慮一下伊比。

    他年輕,沒有耐心;他各方面品性都不好;他正處在最重要的事就是達成他的欲望的年齡。

    他對他的兩個哥哥感到氣憤不滿,認為他被排除在合夥人之外是不公平的。

    看來卡梅尼對他說的那些不明智的話也——” “卡梅尼?” 打斷她的話的人是雷妮生。

    她話一出口即臉紅起來,咬着嘴唇。

    賀瑞轉過頭來看她。

    他那深長、溫柔、透視的眼光莫名所以地傷到了她。

    伊莎伸長脖子凝視着她。

     “是的,”她說:“卡梅尼說的,是不是喜妮煽動的那是另一回事。

    事實仍然是伊比野心勃勃,高傲自負,對他哥哥的高高在上憤憤不平,他确實自認為他具有全家人當中最高的統治才智,如同他很久以前告訴我的。

    ” 伊莎的語氣冷淡。

    賀瑞問道:“他對你那樣說?” “他好心的把我歸入跟他一樣具有某些程度的才智。

    ” 雷妮生難以置信地問道:“你認為伊比蓄意毒害了亞莫士和索貝克?” “我認為這是個可能,如此而已。

    我們現在談的是懷疑——我們尚未加以證實。

    男人打從一開始就殺害他們的兄弟,知道上帝不喜歡這種殺戮,卻又受貪婪和嫉恨的邪念驅使。

    如果伊比幹下這種事,我們可不容易找出證據證實是他幹的,因為伊比,我完全承認,他聰明。

    ” 賀瑞點點頭。

     “不過如同我所說的,我們在這無花果樹下談的是懷疑。

    我們現在就繼續就這個觀點來考慮一下這家裡的每一分子。

    如同我所說的,我把仆人除外因為我一點也不相信他們有任何一個人敢做這種事。

    但是我并沒有把喜妮排除在外。

    ” “喜妮?”雷妮生叫了起來:“可是喜妮對我們大家都忠實奉獻。

    她一向都這樣說。

    ” “要把謊話說得像真的一樣是件容易的事。

    我認識喜妮好幾年了,當她跟你母親一起來這裡還是個年輕婦女時我就認識她了。

    她是她的親戚——可憐而不幸。

    她丈夫不喜歡她——喜妮的确是一向平庸、沒有吸引力——跟她離了婚,她生的一個孩子夭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