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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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
&ldquo不，是個年輕人，還不到二十一歲，所以不要用太舊的護照。
沒問題吧？我會再聯系你的。
&rdquo 湯姆挂斷電話，走下樓。
樹莓冰沙已經端上桌。
&ldquo不好意思，&rdquo湯姆說，&ldquo沒什麼要緊事兒。
&rdquo他注意到法蘭克看起來好多了，臉色不再蒼白。
&ldquo是誰？&rdquo海洛伊絲問。
她很少問誰打電話來，湯姆知道她不相信裡夫斯·邁諾特，或者說不太喜歡他，但湯姆沒有隐瞞她。
&ldquo是漢堡的裡夫斯。
&rdquo &ldquo他要過來嗎？&rdquo &ldquo噢，不，隻是跟我問個好，&rdquo湯姆回答道，&ldquo比利，喝咖啡嗎？&rdquo &ldquo不用了，謝謝。
&rdquo 午餐時，海洛伊絲一般不喝咖啡，今天也沒有喝。
湯姆說比利想看一眼他的《簡氏戰艦大全》，于是三人離開餐桌，湯姆和男孩上了樓，走進湯姆的房間。
&ldquo讨厭的電話，&rdquo湯姆說，&ldquo我有個在漢堡的朋友，要我明天晚上接待他一個朋友，隻住一晚上。
我也不好拒絕，因為裡夫斯&mdash&mdash他能幫我很多忙。
&rdquo 法蘭克點點頭。
&ldquo需要我去住酒店嗎，這附近的？或者我告辭？&rdquo 湯姆搖搖頭。
他躺在床上，用胳膊肘撐着腦袋。
&ldquo你睡我的房間，我睡海洛伊絲的。
這個房間門一直關着，我會告訴客人我們在用煙熏法殺木蟻，不能開門。
&rdquo說到這裡，湯姆笑起來，&ldquo别擔心，他周一早上就會走，我以前也接待過裡夫斯介紹來過夜的客人。
&rdquo 法蘭克坐在湯姆書桌旁的木頭椅子上。
&ldquo這個要來的人，是你那些&mdash&mdash有意思的朋友之一？&rdquo 湯姆笑着說：&ldquo要來的人我不認識。
&rdquo裡夫斯才是他有意思的朋友。
說不定法蘭克在報上見過裡夫斯·邁諾特這個名字，但是湯姆不想問他。
他輕聲說：&ldquo好吧，至于你的處境&mdash&mdash&rdquo湯姆停頓一下，注意到男孩又皺起眉頭，顯得局促不安。
湯姆也有些不自在，他脫掉鞋子，把腳跷到床上，把枕頭拖過來墊着腦袋。
&ldquo對了，我覺得你午餐時表現得不錯。
&rdquo 法蘭克瞅了湯姆一眼，臉上的表情沒有變化。
&ldquo你之前問過我，&rdquo男孩說，&ldquo我也告訴了你。
你是唯一知道的人。
&rdquo &ldquo我們繼續保守秘密，千萬别跟别人說&mdash&mdash無論什麼時候。
告訴我&mdash&mdash你那件事，是幾點鐘發生的？&rdquo &ldquo大約七八點鐘，&rdquo男孩的聲音有些嘶啞，&ldquo父親喜歡欣賞落日&mdash&mdash夏天時，每個傍晚都去。
我沒有&mdash&mdash&rdquo 他沉默了好一陣。
&ldquo我事先沒有計劃過。
我也沒發脾氣，一點沒生氣。
後來&mdash&mdash甚至到了第二天，我還是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做了這事兒。
&rdquo &ldquo我相信你。
&rdquo湯姆說。
&ldquo太陽落山時，我一般不會陪我爸爸去看。
我覺得他喜歡一個人待着，但那天他叫我陪他一塊去。
之前他一直跟我聊，表揚我在學校裡成績優異，讀哈佛商學院肯定沒問題&mdash&mdash他常說這個。
他甚至還恭維了特瑞莎幾句，因為他知道我&mdash&mdash我喜歡她，但那天之前，他從沒講過什麼好話。
他不滿意特瑞莎來我家玩&mdash&mdash她隻來過兩次，說什麼十六歲就談戀愛、結婚很愚蠢，雖然我壓根沒提過結婚二字，也沒問過特瑞莎！她會嘲笑我的！總之，我猜我那天受夠了。
環顧四周，到處都是虛情假意，純粹的虛情假意。
&rdquo 湯姆剛想開口，又被男孩匆匆打斷。
&ldquo特瑞莎兩次來我們位于緬因州的家，我爸爸都對她不太有禮貌。
氣勢洶洶的，你懂嗎？也許是因為她長得漂亮，爸爸聽說她有很多人追。
爸爸生前聽說的。
你說不定也會這麼想，覺得她是我在街上釣來的那種女孩！但是特瑞莎很有禮貌，舉止也端莊！所以&mdash&mdash她不太高興。
她不會再來我家了，我猜她大概是這個意思。
&rdquo &ldquo你一定很難過。
&rdquo &ldquo嗯。
&rdquo法蘭克沉默了幾秒鐘，望着地闆發呆。
他似乎身陷困境。
湯姆心想，法蘭克可以去特瑞莎家，或者到紐約和她見面，但是湯姆不希望岔開話題。
&ldquo那天有誰在你家？有管家蘇西。
還有你的母親？&rdquo &ldquo我哥哥也在。
我和約翰尼本來在打門球，然後他說不玩了。
他去赴約會。
他有個女朋友，住在&mdash&mdash反正約翰尼開車離開時，我爸爸正好坐在前廊，爸爸還跟他說了句再見。
我記得約翰尼從花園摘了一大束玫瑰花送給女朋友，我當時還在想，要不是因為我爸态度不好，特瑞莎那天晚上就會來我家，很有可能，我倆也可以一起出門去玩。
我會開車，但我爸連車都不讓我摸。
約翰尼在沙丘上教過我。
我爸總覺得我會出車禍，把自個兒撞死，但在路易斯安那州和得克薩斯，十五歲或者快滿十五歲的孩子，想開車就能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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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quo不，是個年輕人，還不到二十一歲，所以不要用太舊的護照。
沒問題吧？我會再聯系你的。
&rdquo 湯姆挂斷電話，走下樓。
樹莓冰沙已經端上桌。
&ldquo不好意思，&rdquo湯姆說，&ldquo沒什麼要緊事兒。
&rdquo他注意到法蘭克看起來好多了，臉色不再蒼白。
&ldquo是誰？&rdquo海洛伊絲問。
她很少問誰打電話來，湯姆知道她不相信裡夫斯·邁諾特，或者說不太喜歡他，但湯姆沒有隐瞞她。
&ldquo是漢堡的裡夫斯。
&rdquo &ldquo他要過來嗎？&rdquo &ldquo噢，不，隻是跟我問個好，&rdquo湯姆回答道，&ldquo比利，喝咖啡嗎？&rdquo &ldquo不用了，謝謝。
&rdquo 午餐時，海洛伊絲一般不喝咖啡，今天也沒有喝。
湯姆說比利想看一眼他的《簡氏戰艦大全》，于是三人離開餐桌，湯姆和男孩上了樓，走進湯姆的房間。
&ldquo讨厭的電話，&rdquo湯姆說，&ldquo我有個在漢堡的朋友，要我明天晚上接待他一個朋友，隻住一晚上。
我也不好拒絕，因為裡夫斯&mdash&mdash他能幫我很多忙。
&rdquo 法蘭克點點頭。
&ldquo需要我去住酒店嗎，這附近的？或者我告辭？&rdquo 湯姆搖搖頭。
他躺在床上，用胳膊肘撐着腦袋。
&ldquo你睡我的房間，我睡海洛伊絲的。
這個房間門一直關着，我會告訴客人我們在用煙熏法殺木蟻，不能開門。
&rdquo說到這裡，湯姆笑起來，&ldquo别擔心，他周一早上就會走，我以前也接待過裡夫斯介紹來過夜的客人。
&rdquo 法蘭克坐在湯姆書桌旁的木頭椅子上。
&ldquo這個要來的人，是你那些&mdash&mdash有意思的朋友之一？&rdquo 湯姆笑着說：&ldquo要來的人我不認識。
&rdquo裡夫斯才是他有意思的朋友。
說不定法蘭克在報上見過裡夫斯·邁諾特這個名字，但是湯姆不想問他。
他輕聲說：&ldquo好吧，至于你的處境&mdash&mdash&rdquo湯姆停頓一下，注意到男孩又皺起眉頭，顯得局促不安。
湯姆也有些不自在，他脫掉鞋子，把腳跷到床上，把枕頭拖過來墊着腦袋。
&ldquo對了，我覺得你午餐時表現得不錯。
&rdquo 法蘭克瞅了湯姆一眼，臉上的表情沒有變化。
&ldquo你之前問過我，&rdquo男孩說，&ldquo我也告訴了你。
你是唯一知道的人。
&rdquo &ldquo我們繼續保守秘密，千萬别跟别人說&mdash&mdash無論什麼時候。
告訴我&mdash&mdash你那件事，是幾點鐘發生的？&rdquo &ldquo大約七八點鐘，&rdquo男孩的聲音有些嘶啞，&ldquo父親喜歡欣賞落日&mdash&mdash夏天時，每個傍晚都去。
我沒有&mdash&mdash&rdquo 他沉默了好一陣。
&ldquo我事先沒有計劃過。
我也沒發脾氣，一點沒生氣。
後來&mdash&mdash甚至到了第二天，我還是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做了這事兒。
&rdquo &ldquo我相信你。
&rdquo湯姆說。
&ldquo太陽落山時，我一般不會陪我爸爸去看。
我覺得他喜歡一個人待着，但那天他叫我陪他一塊去。
之前他一直跟我聊，表揚我在學校裡成績優異，讀哈佛商學院肯定沒問題&mdash&mdash他常說這個。
他甚至還恭維了特瑞莎幾句，因為他知道我&mdash&mdash我喜歡她，但那天之前，他從沒講過什麼好話。
他不滿意特瑞莎來我家玩&mdash&mdash她隻來過兩次，說什麼十六歲就談戀愛、結婚很愚蠢，雖然我壓根沒提過結婚二字，也沒問過特瑞莎！她會嘲笑我的！總之，我猜我那天受夠了。
環顧四周，到處都是虛情假意，純粹的虛情假意。
&rdquo 湯姆剛想開口，又被男孩匆匆打斷。
&ldquo特瑞莎兩次來我們位于緬因州的家，我爸爸都對她不太有禮貌。
氣勢洶洶的，你懂嗎？也許是因為她長得漂亮，爸爸聽說她有很多人追。
爸爸生前聽說的。
你說不定也會這麼想，覺得她是我在街上釣來的那種女孩！但是特瑞莎很有禮貌，舉止也端莊！所以&mdash&mdash她不太高興。
她不會再來我家了，我猜她大概是這個意思。
&rdquo &ldquo你一定很難過。
&rdquo &ldquo嗯。
&rdquo法蘭克沉默了幾秒鐘，望着地闆發呆。
他似乎身陷困境。
湯姆心想，法蘭克可以去特瑞莎家，或者到紐約和她見面，但是湯姆不希望岔開話題。
&ldquo那天有誰在你家？有管家蘇西。
還有你的母親？&rdquo &ldquo我哥哥也在。
我和約翰尼本來在打門球，然後他說不玩了。
他去赴約會。
他有個女朋友，住在&mdash&mdash反正約翰尼開車離開時，我爸爸正好坐在前廊，爸爸還跟他說了句再見。
我記得約翰尼從花園摘了一大束玫瑰花送給女朋友，我當時還在想，要不是因為我爸态度不好，特瑞莎那天晚上就會來我家，很有可能，我倆也可以一起出門去玩。
我會開車，但我爸連車都不讓我摸。
約翰尼在沙丘上教過我。
我爸總覺得我會出車禍，把自個兒撞死，但在路易斯安那州和得克薩斯，十五歲或者快滿十五歲的孩子，想開車就能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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