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之一 癸未歲至甲申歲(萬曆十一年至十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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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歸二祖喪。
與敕三十道。
馬三十匹。
複給都督敕書。
上謂使臣曰。
害我祖父者。
尼堪外蘭所構也。
必執以與我。
乃已。
明使臣曰。
前因誤害。
故與敕書馬匹。
又給都督敕書。
事已畢。
今複過求。
我當助尼堪外蘭、築城於甲版。
令為爾滿洲國主矣。
於是國人信之。
皆歸尼堪外蘭上同族甯古塔諸祖子孫、至堂子立誓。
亦欲害上以歸尼堪外蘭。
尼堪外蘭又迫上往附。
上曰。
爾、吾父部下人也。
構明兵害吾祖父。
恨不能手刃汝。
豈反從汝偷生。
人能百歲不死乎。
自是恨益深。
适蘇克蘇浒河部、撒爾湖城主諾米納之兄瓜喇。
為尼堪外蘭所谮。
明撫順所守吏責治之。
諾米納與同部嘉木湖寨主噶哈善哈思虎。
沾河寨主常書。
及弟楊書。
俱忿恚。
相議曰。
與其倚賴此等人。
何如附愛新覺羅甯古塔貝勒也。
議定。
遂來歸。
上椎牛祭天。
将與盟。
四部長言於上曰。
念我等首先效順。
幸愛如手足。
毋以編氓遇我。
言畢。
乃盟○上思複祖父雠。
以顯祖遺甲十三副。
謀伐尼堪外蘭。
時年二十有五 ○癸未年五月 夏五月。
壬午朔○上起兵征尼堪外蘭。
期撤爾湖城主諾米納以兵來會。
有索長阿子龍敦者。
誘諾米納之弟柰喀達曰。
明助尼堪外蘭、築城甲版。
令為滿洲國主。
哈達國萬汗又助之。
爾何故附聰睿貝勒耶。
奈喀達以龍敦言、語其兄諾米納。
遂背盟。
不以兵來會。
上即往攻尼堪外蘭於圖倫城。
尼堪外蘭預知之。
棄軍民。
攜妻子、遁於甲版。
上克圖倫城而歸。
當是時。
兵百人、甲三十副而已 ○癸未年六月 六月。
辛亥朔○上伯祖德世庫劉闡、索長阿、叔祖寶實等子孫。
忌上英武。
誓於堂子。
同謀害上。
夜将半。
潛至城欲登。
上心動。
起被綿甲。
帶弓矢。
持刀。
登城望之。
賊方緣梯而上。
見上至。
皆急下。
遁去 ○癸未年八月 秋八月。
庚戌朔○上複率兵征尼堪外蘭於甲版。
時撒爾湖城諾米納、柰喀達、陰遣人告之。
尼堪外蘭遂棄地奔撫順所迤東河口台。
欲進邊。
上以兵蹑其後。
明邊兵出口、擊逐尼堪外蘭。
我兵見之。
疑明兵督尼堪外蘭來戰。
遂勒兵立營。
是夜、尼堪外蘭乘機遁。
其部下有同遁者複逃回。
言曰。
不戰、何也。
明兵乃擊逐尼堪外蘭。
不容入邊耳。
上還。
乃追怒曰。
若非諾米納、奈喀達、往告之。
尼堪外蘭已成擒矣。
尋諾米納、奈喀達、謂上曰。
渾河部之杭甲、及紮庫木二路。
汝勿侵。
東佳、及把爾達二城。
吾雠也。
可取其地畀我。
否則吾不容爾兵由吾邊界行也。
上聞言愈怒。
噶哈善哈思虎、及常書、楊書忿然曰。
不先破諾米納。
吾等皆附諾米納矣。
上從其言。
遂定破諾米納之計。
佯與諾米納約。
合兵往攻把爾達城。
绐之曰。
爾可率師先戰。
諾米納不從。
上曰。
爾不戰。
我當先之。
爾兵仗悉予我。
諾米納信焉。
果以兵仗授我軍。
上既得兵仗。
遂将諾米納、奈喀達。
及其兵盡誅之。
取撒爾湖城而回。
棄城逃散之衆。
有來歸者。
上悉還其妻孥。
遣之。
其衆複修撒爾湖城以叛○尼堪外蘭族屬、及先附國人、相謂曰。
尼堪外蘭。
前為追兵所迫。
幾至危亡。
往而奔明。
明尚不容。
且擊遂之。
豈肯築城甲版。
令為滿洲主乎。
遂皆背之。
尼堪外蘭懼。
攜其子、及近屬兄弟數人。
逃於鵞爾渾。
築城居之○上以同母妹、妻噶哈善哈思虎○六祖寶實之子康嘉、與綽奇塔、覺善、三人同謀。
糾合哈達國萬汗兵。
以渾河部兆佳城長李岱為向導。
劫上所屬瑚濟寨而去。
分所獲於中途。
上部将碩翁科羅巴圖魯安費揚古、及巴遜。
率十二人追及之。
奮勇突入敗哈達兵。
殺四十人。
複獲所掠而還 ○癸未年九月 九月。
己卯朔○有賊乘夜陰晦。
至上所居。
欲拔栅潛入。
有犬名湯古哈。
四顧驚吠上覺而起。
令長女及二子潛避。
持刀叱曰。
外至者誰也。
既至。
何不入。
爾不入。
我即出矣。
爾能嬰我鋒耶。
因以刀柄擊窗棂。
複奮足撼窗。
為由窗而出之狀。
既而仍由戶出。
賊驚走。
時上有從人帕海、宿牖下。
被賊刺死 ○甲申年正月 甲申。
春正月。
己卯朔○先是、兆佳城李岱、引哈達來侵。
至是、上率兵征之。
途遇大雪。
至噶哈嶺。
路險峻難登。
時諸叔兄弟。
勸上回兵。
上不允、曰。
李岱、我同姓兄弟。
乃自相戕害。
反為哈達向導。
豈可恕耶。
遂鑿山為磴。
軍士鱗次立。
以繩束馬、曳之踰嶺。
至兆佳城下。
時索長阿之子龍敦。
預使人密告李岱。
李岱聞之。
鳴角集衆。
登城以待。
衆曰。
彼有備。
未易攻。
姑回兵便。
上曰。
吾固知其有備而來。
何遽回耶。
遂督衆圍城。
攻克之。
獲李岱。
宥其死而豢養之。
乃還 ○龍敦又構。
上繼母之弟薩木占、曰。
爾妹今在吾家。
爾宜與吾合謀。
薩木占惑其言
與敕三十道。
馬三十匹。
複給都督敕書。
上謂使臣曰。
害我祖父者。
尼堪外蘭所構也。
必執以與我。
乃已。
明使臣曰。
前因誤害。
故與敕書馬匹。
又給都督敕書。
事已畢。
今複過求。
我當助尼堪外蘭、築城於甲版。
令為爾滿洲國主矣。
於是國人信之。
皆歸尼堪外蘭上同族甯古塔諸祖子孫、至堂子立誓。
亦欲害上以歸尼堪外蘭。
尼堪外蘭又迫上往附。
上曰。
爾、吾父部下人也。
構明兵害吾祖父。
恨不能手刃汝。
豈反從汝偷生。
人能百歲不死乎。
自是恨益深。
适蘇克蘇浒河部、撒爾湖城主諾米納之兄瓜喇。
為尼堪外蘭所谮。
明撫順所守吏責治之。
諾米納與同部嘉木湖寨主噶哈善哈思虎。
沾河寨主常書。
及弟楊書。
俱忿恚。
相議曰。
與其倚賴此等人。
何如附愛新覺羅甯古塔貝勒也。
議定。
遂來歸。
上椎牛祭天。
将與盟。
四部長言於上曰。
念我等首先效順。
幸愛如手足。
毋以編氓遇我。
言畢。
乃盟○上思複祖父雠。
以顯祖遺甲十三副。
謀伐尼堪外蘭。
時年二十有五 ○癸未年五月 夏五月。
壬午朔○上起兵征尼堪外蘭。
期撤爾湖城主諾米納以兵來會。
有索長阿子龍敦者。
誘諾米納之弟柰喀達曰。
明助尼堪外蘭、築城甲版。
令為滿洲國主。
哈達國萬汗又助之。
爾何故附聰睿貝勒耶。
奈喀達以龍敦言、語其兄諾米納。
遂背盟。
不以兵來會。
上即往攻尼堪外蘭於圖倫城。
尼堪外蘭預知之。
棄軍民。
攜妻子、遁於甲版。
上克圖倫城而歸。
當是時。
兵百人、甲三十副而已 ○癸未年六月 六月。
辛亥朔○上伯祖德世庫劉闡、索長阿、叔祖寶實等子孫。
忌上英武。
誓於堂子。
同謀害上。
夜将半。
潛至城欲登。
上心動。
起被綿甲。
帶弓矢。
持刀。
登城望之。
賊方緣梯而上。
見上至。
皆急下。
遁去 ○癸未年八月 秋八月。
庚戌朔○上複率兵征尼堪外蘭於甲版。
時撒爾湖城諾米納、柰喀達、陰遣人告之。
尼堪外蘭遂棄地奔撫順所迤東河口台。
欲進邊。
上以兵蹑其後。
明邊兵出口、擊逐尼堪外蘭。
我兵見之。
疑明兵督尼堪外蘭來戰。
遂勒兵立營。
是夜、尼堪外蘭乘機遁。
其部下有同遁者複逃回。
言曰。
不戰、何也。
明兵乃擊逐尼堪外蘭。
不容入邊耳。
上還。
乃追怒曰。
若非諾米納、奈喀達、往告之。
尼堪外蘭已成擒矣。
尋諾米納、奈喀達、謂上曰。
渾河部之杭甲、及紮庫木二路。
汝勿侵。
東佳、及把爾達二城。
吾雠也。
可取其地畀我。
否則吾不容爾兵由吾邊界行也。
上聞言愈怒。
噶哈善哈思虎、及常書、楊書忿然曰。
不先破諾米納。
吾等皆附諾米納矣。
上從其言。
遂定破諾米納之計。
佯與諾米納約。
合兵往攻把爾達城。
绐之曰。
爾可率師先戰。
諾米納不從。
上曰。
爾不戰。
我當先之。
爾兵仗悉予我。
諾米納信焉。
果以兵仗授我軍。
上既得兵仗。
遂将諾米納、奈喀達。
及其兵盡誅之。
取撒爾湖城而回。
棄城逃散之衆。
有來歸者。
上悉還其妻孥。
遣之。
其衆複修撒爾湖城以叛○尼堪外蘭族屬、及先附國人、相謂曰。
尼堪外蘭。
前為追兵所迫。
幾至危亡。
往而奔明。
明尚不容。
且擊遂之。
豈肯築城甲版。
令為滿洲主乎。
遂皆背之。
尼堪外蘭懼。
攜其子、及近屬兄弟數人。
逃於鵞爾渾。
築城居之○上以同母妹、妻噶哈善哈思虎○六祖寶實之子康嘉、與綽奇塔、覺善、三人同謀。
糾合哈達國萬汗兵。
以渾河部兆佳城長李岱為向導。
劫上所屬瑚濟寨而去。
分所獲於中途。
上部将碩翁科羅巴圖魯安費揚古、及巴遜。
率十二人追及之。
奮勇突入敗哈達兵。
殺四十人。
複獲所掠而還 ○癸未年九月 九月。
己卯朔○有賊乘夜陰晦。
至上所居。
欲拔栅潛入。
有犬名湯古哈。
四顧驚吠上覺而起。
令長女及二子潛避。
持刀叱曰。
外至者誰也。
既至。
何不入。
爾不入。
我即出矣。
爾能嬰我鋒耶。
因以刀柄擊窗棂。
複奮足撼窗。
為由窗而出之狀。
既而仍由戶出。
賊驚走。
時上有從人帕海、宿牖下。
被賊刺死 ○甲申年正月 甲申。
春正月。
己卯朔○先是、兆佳城李岱、引哈達來侵。
至是、上率兵征之。
途遇大雪。
至噶哈嶺。
路險峻難登。
時諸叔兄弟。
勸上回兵。
上不允、曰。
李岱、我同姓兄弟。
乃自相戕害。
反為哈達向導。
豈可恕耶。
遂鑿山為磴。
軍士鱗次立。
以繩束馬、曳之踰嶺。
至兆佳城下。
時索長阿之子龍敦。
預使人密告李岱。
李岱聞之。
鳴角集衆。
登城以待。
衆曰。
彼有備。
未易攻。
姑回兵便。
上曰。
吾固知其有備而來。
何遽回耶。
遂督衆圍城。
攻克之。
獲李岱。
宥其死而豢養之。
乃還 ○龍敦又構。
上繼母之弟薩木占、曰。
爾妹今在吾家。
爾宜與吾合謀。
薩木占惑其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