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上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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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起來親一親，那個又把英子接過去，還往她口袋裡放錢，說：&ldquo到大連買糖果吃吧，将來上日本學堂當了女博士，可别忘了咱們呀！&rdquo英子歪着脖子讨好賣乖地說：&ldquo我要當上女博士，我還要做一套協和服，你說好不好看？&rdquo王紅眼咧了咧三瓣嘴說：&ldquo好看，好看，當然好看啦！千萬要做好料子的。
&rdquo&ldquo好看，我上大連就到洋服店去做一套。
舅舅，你帶我去！&rdquo王巡捕笑着說：&ldquo帶你去。
你喜歡穿什麼花色的？&rdquo&ldquo我喜歡&mdash&mdash&rdquo她用手比劃着說：&ldquo大朵大朵的玫瑰花色的。
好看死啦！媽媽，你喜歡嗎？&rdquo大煙囪上去一把抱住英子，親着她的臉說：&ldquo喜歡。
&rdquo忙對衆人說：&ldquo你們看看呀，這麼一點點的孩子，就會挑花色啦。
哈哈哈哈！&rdquo衆人忙陪笑說：&ldquo都是你的好福氣呀！你這個老太太就等着享福吧。
&rdquo &ldquo王清一，王清一！你就要走呀？來，我也送送你。
&rdquo 從客堂裡走出一個穿着青緞印花馬褂的瘦老頭子來。
這老家夥，能有七十來歲，把他的黑鐵臉一喪喪，就象誰欠他兩吊錢一樣。
這人正是保長的父親老周春富，外人都叫他老周扒皮的。
他晃晃蕩蕩地擺出來，邊走邊說，要送王巡捕。
英子正在高興處，見她爺爺出來，忙上去拉着老周扒皮的手，撒嬌賣乖地說：&ldquo爺爺，我當上了女博士回來，你給我買汽車嗎？&rdquo老周扒皮假裝生氣地說：&ldquo買汽車？你不想坐飛機呀？&rdquo英子說：&ldquo我想。
&rdquo&ldquo你想？哈哈！你有那個命，你就坐吧。
&rdquo淘氣說：&ldquo爺爺，我也要坐。
&rdquo老周扒皮說：&ldquo好，你們都坐，就不讓你媽坐。
&rdquo王紅眼說：&ldquo還用得着你爺爺給你買飛機，到那時候，自然會有人給你買！&rdquo英子忙問：&ldquo誰？&rdquo王紅眼說：&ldquo還用問嗎？你的女婿呗。
&rdquo英子舉起洋娃娃照王紅眼臉上就打了一下子，罵道：&ldquo死王紅眼，快滾！我們家不要你。
&rdquo大家都哈哈大笑起來。
老周扒皮生氣了，照英子背上輕輕用巴掌拍了一下，罵道：&ldquo沒家教！敢罵老輩嗎？都是你媽把你慣壞了。
&rdquo大煙囪一聽這話生氣了，扭頭橫眼瞅着老家夥說道：&ldquo爹，說話别沒良心！孫子、孫女，全是你慣壞的。
還誣賴别人。
&rdquo保長說：&ldquo爹，不叫你出來，你非要出來。
喝一點酒，就說酒話。
幸虧都不是外人&hellip&hellip&rdquo老周扒皮搖頭歎氣說：&ldquo好好，都是我不對。
我知道，我在哪裡，你們總看我不順眼。
&rdquo王巡捕上去拉住老周扒皮說：&ldquo大伯，我要走了。
請回屋歇歇吧。
等秋後請你和姐夫都到大連來玩。
&rdquo&ldquo哈哈哈哈哈哈，好啊！我秋天去。
&rdquo淘氣上去抱住王清一說：&ldquo舅舅，舅舅，我也要去玩。
你到大連給我買一架大飛機呀！&rdquo&ldquo好好，給你買。
&rdquo衆人走到院子裡，保長對村長們說：&ldquo昨天晚上雨真大，路恐怕還不好走。
來，請上車，一起走吧，我也到村上去。
&rdquo淘氣說：&ldquo爹，爹，我也要去。
&rdquo回頭見玉寶還在一邊哭，就歪着脖子瞅玉寶笑着說：&ldquo玉寶，别哭鼻子啦。
升了豬倌，給你道喜吧。
&rdquo玉寶心裡很氣，回頭把小黑眼珠一瞪，吓得淘氣倒退了好幾步。
直喊：&ldquo媽，媽！你看小豬倌要打我。
&rdquo大煙囪上去拉住淘氣，對玉寶說：&ldquo唉呀呀，你想造反啦？你敢打他？簡直沒有個上下啦。
&rdquo又俯下身子對淘氣說：&ldquo不要怕他！他敢打你，我就要他的小狗命。
走，快上車吧。
&rdquo淘氣搖晃着大頭，對玉寶擺着架子說：&ldquo聽到沒有？你到我們家幹活了，我可不怕你啦。
你敢打我，我就敢要你的小狗命。
&rdquo 說着就跑到大車跟前。
大家早上車了。
王紅眼忙把淘氣抱上大車，兩個車夫就把馬趕動走了。
老周扒皮立在院子裡，見客人出了大門，回頭看見夥計們還站在院裡瞅着，忙對劉打頭的喊道：&ldquo在這看什麼？還不快做飯吃了，上山幹活去！&rdquo劉打頭的連忙答應道：&ldquo飯都做上了，咱們吃了飯就去幹活。
&rdquo又連忙回頭對夥計們說：&ldquo大夥快吃飯去吧。
&rdquo夥計們答應着走開了。
老周扒皮又指着玉寶對劉打頭的說：&ldquo要做的活，全告訴他！把我們周家的規矩也告訴他！今後，咱們照規矩辦事。
&rdquo劉打頭的心裡好不耐煩地說：&ldquo老東家，你就别操心了。
有什麼要告訴他的，我們都會告訴他的。
&rdquo老周扒
&rdquo&ldquo好看，我上大連就到洋服店去做一套。
舅舅，你帶我去！&rdquo王巡捕笑着說：&ldquo帶你去。
你喜歡穿什麼花色的？&rdquo&ldquo我喜歡&mdash&mdash&rdquo她用手比劃着說：&ldquo大朵大朵的玫瑰花色的。
好看死啦！媽媽，你喜歡嗎？&rdquo大煙囪上去一把抱住英子，親着她的臉說：&ldquo喜歡。
&rdquo忙對衆人說：&ldquo你們看看呀，這麼一點點的孩子，就會挑花色啦。
哈哈哈哈！&rdquo衆人忙陪笑說：&ldquo都是你的好福氣呀！你這個老太太就等着享福吧。
&rdquo &ldquo王清一，王清一！你就要走呀？來，我也送送你。
&rdquo 從客堂裡走出一個穿着青緞印花馬褂的瘦老頭子來。
這老家夥，能有七十來歲，把他的黑鐵臉一喪喪，就象誰欠他兩吊錢一樣。
這人正是保長的父親老周春富，外人都叫他老周扒皮的。
他晃晃蕩蕩地擺出來，邊走邊說，要送王巡捕。
英子正在高興處，見她爺爺出來，忙上去拉着老周扒皮的手，撒嬌賣乖地說：&ldquo爺爺，我當上了女博士回來，你給我買汽車嗎？&rdquo老周扒皮假裝生氣地說：&ldquo買汽車？你不想坐飛機呀？&rdquo英子說：&ldquo我想。
&rdquo&ldquo你想？哈哈！你有那個命，你就坐吧。
&rdquo淘氣說：&ldquo爺爺，我也要坐。
&rdquo老周扒皮說：&ldquo好，你們都坐，就不讓你媽坐。
&rdquo王紅眼說：&ldquo還用得着你爺爺給你買飛機，到那時候，自然會有人給你買！&rdquo英子忙問：&ldquo誰？&rdquo王紅眼說：&ldquo還用問嗎？你的女婿呗。
&rdquo英子舉起洋娃娃照王紅眼臉上就打了一下子，罵道：&ldquo死王紅眼，快滾！我們家不要你。
&rdquo大家都哈哈大笑起來。
老周扒皮生氣了，照英子背上輕輕用巴掌拍了一下，罵道：&ldquo沒家教！敢罵老輩嗎？都是你媽把你慣壞了。
&rdquo大煙囪一聽這話生氣了，扭頭橫眼瞅着老家夥說道：&ldquo爹，說話别沒良心！孫子、孫女，全是你慣壞的。
還誣賴别人。
&rdquo保長說：&ldquo爹，不叫你出來，你非要出來。
喝一點酒，就說酒話。
幸虧都不是外人&hellip&hellip&rdquo老周扒皮搖頭歎氣說：&ldquo好好，都是我不對。
我知道，我在哪裡，你們總看我不順眼。
&rdquo王巡捕上去拉住老周扒皮說：&ldquo大伯，我要走了。
請回屋歇歇吧。
等秋後請你和姐夫都到大連來玩。
&rdquo&ldquo哈哈哈哈哈哈，好啊！我秋天去。
&rdquo淘氣上去抱住王清一說：&ldquo舅舅，舅舅，我也要去玩。
你到大連給我買一架大飛機呀！&rdquo&ldquo好好，給你買。
&rdquo衆人走到院子裡，保長對村長們說：&ldquo昨天晚上雨真大，路恐怕還不好走。
來，請上車，一起走吧，我也到村上去。
&rdquo淘氣說：&ldquo爹，爹，我也要去。
&rdquo回頭見玉寶還在一邊哭，就歪着脖子瞅玉寶笑着說：&ldquo玉寶，别哭鼻子啦。
升了豬倌，給你道喜吧。
&rdquo玉寶心裡很氣，回頭把小黑眼珠一瞪，吓得淘氣倒退了好幾步。
直喊：&ldquo媽，媽！你看小豬倌要打我。
&rdquo大煙囪上去拉住淘氣，對玉寶說：&ldquo唉呀呀，你想造反啦？你敢打他？簡直沒有個上下啦。
&rdquo又俯下身子對淘氣說：&ldquo不要怕他！他敢打你，我就要他的小狗命。
走，快上車吧。
&rdquo淘氣搖晃着大頭，對玉寶擺着架子說：&ldquo聽到沒有？你到我們家幹活了，我可不怕你啦。
你敢打我，我就敢要你的小狗命。
&rdquo 說着就跑到大車跟前。
大家早上車了。
王紅眼忙把淘氣抱上大車，兩個車夫就把馬趕動走了。
老周扒皮立在院子裡，見客人出了大門，回頭看見夥計們還站在院裡瞅着，忙對劉打頭的喊道：&ldquo在這看什麼？還不快做飯吃了，上山幹活去！&rdquo劉打頭的連忙答應道：&ldquo飯都做上了，咱們吃了飯就去幹活。
&rdquo又連忙回頭對夥計們說：&ldquo大夥快吃飯去吧。
&rdquo夥計們答應着走開了。
老周扒皮又指着玉寶對劉打頭的說：&ldquo要做的活，全告訴他！把我們周家的規矩也告訴他！今後，咱們照規矩辦事。
&rdquo劉打頭的心裡好不耐煩地說：&ldquo老東家，你就别操心了。
有什麼要告訴他的，我們都會告訴他的。
&rdquo老周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