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回 兼六國混一輿圖号始皇建立郡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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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傳至莊王旅始稱霸。

    又五傳至昭王珍,幾為吳滅。

    又六傳至威王商,兼有吳越,于是江淮盡屬于楚,幾占天下之半,懷王槐任用一奸一臣靳尚,見欺于秦,始漸衰弱。

    又五傳至負刍,而國并于秦。

    史臣有贊雲: 鬻熊之嗣,肇封于楚;通王旅霸,大開南土。

    子圍篡嫡,商臣弑父;天禍未悔,憑一奸一自怙。

    昭困奔亡,懷迫囚苦,襄烈遂衰,負刍為虜。

     王翦滅楚,班師回鹹陽,秦王賜黃金千镒。

    翦告老,仍歸頻陽。

    秦王乃拜其子王贲為大将,攻燕王于遼東。

    秦王命之曰:“将軍若平遼東,乘破竹之勢,便可收代,無煩再舉。

    ”王贲兵渡鴨綠江,圍平壤城,破之,虜燕王喜,送入鹹陽,廢為庶人。

    按燕自召公肇封,九世至惠侯,而周厲王奔彘,八傳至莊公,而齊桓公伐山戎,為燕辟地五百裡,燕始強大。

    又十九傳至文公,而蘇秦說以“合從”之術,其子易王始稱王,列于七國。

    易王傳哙,為齊所滅。

    哙子昭王複國,又四傳至喜而國亡。

    史臣有贊雲: 召伯治陝,甘棠懷德;易王僭号,齒于六國。

    哙以懦亡,平以強獲;一謀不就,遼東并失。

    傳四十三,年八九伯;姬姓後亡,召公之澤。

     王贲既滅燕,遂移師西攻代。

    代王嘉兵敗,欲走匈奴。

    贲追及于貓兒莊,擒而囚之。

    嘉自一殺。

    盡得雲中雁門之地。

    此秦王政二十五年事。

    按趙自造父仕周,世為周大夫。

    幽王無道,叔帶奔晉,事晉文侯,始建趙氏。

    五世至趙夙,事獻公。

    再傳至趙衰,事文公。

    衰子盾事襄、成、景三公。

    晉主霸,趙氏世為霸佐。

    盾子朔中絕,朔子武複立。

    又二傳至簡子鞅,鞅傳襄子毋卹,與韓魏三分晉國。

    毋卹傳其姪桓子浣,浣傳子籍,始稱侯,谥烈。

    六傳至武靈王而胡服,又四傳至王遷被虜。

    而公子嘉自立為代王,守趙祀。

    嘉王代六年而國滅。

    自此六國遂亡其五,惟齊尚在。

    史臣有贊雲: 趙氏之世,與秦同祖;周穆平徐,乃封造父。

    帶始事晉,夙初有土;武世晉卿,籍為趙主。

    胡服雖強,内亂外侮;頗牧不用,王遷囚虜。

    雲中六載,餘焰一吐。

     王贲捷書至鹹陽,秦王大喜,賜王贲手書,略曰: 将軍一出而平燕及代,奔馳二千餘裡,方之乃父①,勞苦功高,不相上下。

    雖然,自燕而齊,歸途南北便道也。

    齊在,譬如人身尚缺一臂,願以将軍之餘威,震電及之②。

    将軍父子,功于秦無兩! 王贲得書,遂引兵取燕山,望河間一路南行。

     卻說齊王建聽相國後勝之言,不救韓、魏,每滅一國,反遣使入秦稱賀。

    秦複以黃金厚賂使者,使者歸,備述秦王相待之厚,齊王以為和好可恃,不修戰備。

    及聞五國盡滅,王建内不自安,與後勝商議,始發兵守其西界,以防秦兵掩襲。

    卻不提防王贲兵過吳橋,直犯濟南。

    齊自王建即位,四十四年,不被兵革,下安于無事,從不曾演習武藝。

    況且秦兵強一暴,素聞傳說,今日數十萬之衆,如泰山般壓将下來,如何不怕,何人敢與他抵對?工贲由曆下淄川,迳犯臨淄,所過長驅直搗,如入無人之境。

    臨淄城中,百姓亂奔亂竄,城門不守。

    後勝束手無計,隻得勸王建迎降。

    王贲兵不血刃,兩月震之間,盡得山東之地。

    秦王聞捷,傳令曰:“齊王建用後勝計,絕秦使,欲為亂,今幸将士用命,齊國就滅。

    本當君臣俱戮,念建四十餘年恭順之情,免其誅死,可與妻子遷于共城,有司日給鬥粟,畢其餘生。

    後勝就本處斬首。

    ”王贲奉命誅後勝,遣吏卒押送王建,安置共城。

    惟茅屋數間,在太行山下,四圍皆松柏,絕無居人。

    宮眷雖然離散,猶數十口,隻鬥粟不敷,有司又不時給。

    王建止一子,尚幼,中夜啼饑,建凄然起坐,聞風吹松柏之一聲,想起在臨淄時,何等富貴!今誤聽一奸一臣後勝,至于亡國,饑餓窮山,悔之何及!遂泣下不止,不數日而卒。

    宮人俱逃,其子不知所終。

    傳言謂王建因餓而死,齊人聞而哀之,因為歌曰: 松耶柏耶?饑不可為餐。

    誰使建極耶?嗟任人之匪端! 後人傳此為“松柏之歌”,蓋咎後勝之誤國也。

    按齊始祖陳定,乃陳厲公佗之子,于周莊王十五年,避難奔齊,遂仕齊,諱陳為田氏。

    數傳至田桓子無宇,又再傳至僖子乞,以厚施得民心,田氏日強。

    乞子桓弑齊君,又三傳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