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綠房子的女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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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頂下去時,它竟高興地跳躍起來。

    球順着樓梯慢慢地滾下去。

    查爾斯抓住球,又向上扔給了小狗。

    鮑勃靈巧地用嘴接住球,又重複剛才的表演。

     “這是它的常規遊戲。

    ”查爾斯說。

     埃米莉-阿倫德爾笑了。

     “它能一口氣玩好幾個小時。

    ”她說。

     她走進客廳,查爾斯跟着他。

    鮑勃發出了失望的叫聲。

     查爾斯透過窗戶一般往外看一般說: “看特裡薩和那個年輕人。

    他們真是奇怪的一對!” “你認為特裡薩對這事真的很嚴肅嗎?” “哦,她愛他都愛得發瘋了!”查爾斯肯定地說,“真是怪事,但确實如此。

    我想,他一定把她看成是一個科學标本,而不是一個活着的女人。

    這對特裡薩相當新奇。

    很以後,這個年輕人這麼窮。

    而特裡薩花錢的胃口又那麼大。

    ” 阿倫德爾小姐冷淡地說: “我相信她能改變她的生活方式——如果她想改!不過她畢竟有自己的收入。

    ” “啊?哦,是的,當然了。

    ” 查爾斯偷偷地看了她一眼。

     那天晚上,當其他人都聚集在客廳裡等着去吃晚飯時,樓梯上發出急促的腳步聲,還聽見一聲罵人的話。

    然後,查爾斯紅着臉走了進來。

     “對不起,埃米莉姑姑,我來晚了吧?您的那隻狗差一點讓我摔了一大跤,真吓人。

    它把球留在樓梯上了。

    ” “粗心的小狗,”勞森嚷道,同時向鮑勃彎下腰去。

     鮑勃傲慢地看着她,然後把頭轉開。

     “我知道,”阿倫德爾小姐說,“這太危險了。

    明尼,去把球找到,放一邊去。

    ” 勞森小姐趕忙出去了。

     飯桌旁吃飯說話時,大部分時間都讓塔尼奧斯醫生占去了。

    他講了在士麥那生活的有趣故事。

     不久,人們都睡覺去了。

    勞森小姐拿着毛線、眼鏡、一個大天鵝絨提包、還有一本書,陪着她的主人到卧室去,她們一邊有一邊高興地說着。

     “塔尼奧斯醫生說得真逗人。

    他真是一個好伴兒!不是說我自己會喜歡那種生活……人們不得不燒開水……煮羊奶喝,恐怕——這麼一種讨厭的習慣太……” 阿倫德爾小姐厲聲說: “别傻了,明尼。

    告訴埃倫明早六點半鐘叫我起床了嗎?” “哦,我告訴了,阿倫德爾小姐。

    我告訴她早上不要送茶了。

    不過,您是不是覺得早晨吃點東西更好些——您知道,南橋教區牧師——他是一個最誠實的人——他清楚地告訴我說,沒有規定早晨一定要禁食……” 阿倫德爾小姐又一次打斷了她的話。

     “我從沒有在早上做禮拜之前吃過東西,現在我也不打算這樣做。

    你自己可以随便。

    ” “哦,不——我的意思不是——我肯定……” 勞森小姐慌張了,她心煩意亂。

     “把鮑勃的圍脖解下來。

    ”阿倫德爾小姐說。

     這個奴仆趕快照辦。

     她又想讨主人的歡喜,說: “多麼愉快的一個晚上啊!他們看上去都很高興到這裡來。

    ” “哼,”埃米莉-阿倫德爾說,“都是自己得到點東西才到這裡來的。

    ” “哦,親愛的阿倫德爾小姐……” “我的好明尼,不管怎麼樣,我可不是個傻瓜!我就是不知道他們當中誰先張口提出來。

    ” 沒過多久,她對這一點的疑問就有了答案了。

    九點剛過,她和明尼就做完禮拜回來了。

    塔尼奧斯夫婦正在餐室吃飯,但不見阿倫德爾兄妹的蹤影。

    早飯後,其他人都離開了,這時阿倫德爾小姐還坐在那兒,往一個小本子上記幾筆帳。

     十點鐘左右,查爾斯走了進來。

     “對不起,我晚了,埃米莉姑姑。

    可是特裡薩更糟糕。

    她還沒有睜眼呢。

    ” “十點鐘早飯就要收拾走了。

    ”阿倫德爾小姐說,“我知道,現在都講究做事不考慮仆人,可在我的房子裡不是那麼個情況。

    ” “好,那才是真正的家風!” 查爾斯坐在她旁邊,吃着炒腰肝。

     他嘻笑的樣子,象往常一樣,很動人。

    過了一會兒,埃米莉-阿倫德爾也不由得對他笑了笑。

    這一寵愛行動給了查爾斯勇氣,他連忙說: “埃米莉姑姑,您看,我又要給您添麻煩了。

    我處境困難,入不敷出,您能幫幫忙嗎?一百英鎊就行。

    ” 他姑姑沒給他好臉兒。

    她的表情顯然很嚴峻。

     埃米莉-阿倫德爾并不怕說出自己的想法。

    她談了自己的見解。

     勞森小姐匆忙地穿過大廳,差點和正離開餐室的查爾斯相碰。

    她驚異地看了看他。

    她有走進餐室,看到阿倫德爾小姐腰闆筆直地坐在那裡,臉紅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