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探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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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rsquo嗎？反正是管不了，随他們去吧。
好在宏業夫妻也要去，他們是老香港，彼此當有一個照應。
&rdquo她說着話，可就站在老先生面前，大有先行道歉之意。
他看着老夥伴這種委屈樣子，也覺得老大不忍，笑着歎口氣道：&ldquo随他去吧，可是宏業夫妻怎麼也要走呢？&rdquo 老太太見問題輕松了，這才在對面椅子上坐下了道：&ldquo什麼緣故，那不用問，無非是重慶一切都沒有在香港舒服。
原來人家銀行招待所裡面是不住家眷的。
二小姐住溫公館，宏業住在招待所，怪不方便。
找了兩月的房子，不是嫌出路不好要爬坡，就是嫌沒有衛生設備。
出路平坦了，衛生設備也有了，又嫌着少一個院子，或者沒有私人防空洞。
除了自己蓋房子，哪裡能夠樣樣都稱心？近來看到大家要去香港，而他們自己接到香港的來信，也是說謠言雖多，一切都像從前一樣，所以就動了心，還是回香港去。
他們說還有個退步，萬一香港有問題，他們可以退到澳門去。
&rdquo 老太爺聽了，噗嗤的笑了一聲。
大家看這情形，老頭子是一百個不以為然。
話說下去，也隻是各人找釘子碰。
因之就把香港問題抛開，隻說些别的事。
亞英是此志已決，這事也不能大過婚姻問題，和黃青萍訂婚，也是先斬後奏，向香港跑一趟，這根本與家庭沒多大關系，報告既畢，自也就不再提了。
倒是老母親悄悄地向他道：&ldquo你還是多多考慮，進城去向你大哥問問消息。
&rdquo又囑咐亞傑也多多的打聽。
他們雖沒說什麼，也隻覺得母親太不知道世事。
香港局面的變化，中國官場哪裡會知道呢。
他們這樣把問題放在心裡。
次日早起，兄弟二人好像無事，還在田野裡散步一番，到了午飯以後，父親上茶館找朋友去的時候，他們就偷着搭了公共汽車回城去了。
亞英雖是搬到李狗子公館裡去住了，卻感到許多不便，依然瞞着他夫妻，在旅館裡開了一個房間。
這時行期在即，不能不向人家告辭，就便和他商量作保的事，便邀着亞傑一路到李公館來。
這是下午四點多鐘，正是電影院第二場電影将開的前半小時。
李太太打扮得花枝招展，大紅的旗袍罩着條子花呢大衣，而且裡子還是墨綠的，這顔色的配合是極其強烈。
她一見亞英，就搶步向前，一把抓住他的衣袖道：&ldquo郎格兩天不見，啥子事這樣忙？&rdquo她伸出來的手，除了指頭上帶了個鑽石戒指，還在手腕上套了一隻油條粗細的黃金镯子。
亞傑在旁看到，立刻覺着這是一位周身富貴的太太，臉上未免泛出三分欣賞的笑容。
李太太看了，還沒有得着亞英的答複呢，便回轉頭來向亞傑笑道：&ldquo這位先生跟二先生長得好像，哦！兄弟嗎？&rdquo亞英笑道：&ldquo這是我舍弟亞傑。
&rdquo李太太才放了亞英的袖子，向亞傑點着頭道：&ldquo請到家裡坐，李經理上公司去了。
&rdquo說着，把客人引到客廳裡坐着，傭人敬過了茶煙，李太太坐在對面椅子上，對亞英臉上看看，又對亞傑臉上看看，然後笑道：&ldquo真是像得很。
&rdquo亞傑倒讓她看得難為情，不由得紅了臉。
亞英笑道：&ldquo兄弟還有不像的嗎！&rdquo李太太身子一扭道：&ldquo那不一定，我和我妹妹一路走，人家就看不出來是姐妹。
就是說明了，别個也會說不像。
二天她來了，我引你見見。
你看我這話真不真。
&rdquo亞英笑道：&ldquo這個約會隻好稍緩一步了。
三五天之内，大概我要到香港去。
&rdquo李太太就起了一起身子，瞪了眼睛望着他，問道：&ldquo這話是真的？&rdquo亞英道：&ldquo我何必騙你呢？李太太有什麼東西要帶的沒有？&rdquo她道：&ldquo聽說那個地方也要打國戰，你到那裡去不害怕嗎？&rdquo亞英道：&ldquo那個地方，也許不會打仗。
&rdquo李太太道：&ldquo聽說香港比重慶好得多，啥子外國東西都有。
&rdquo又道：&ldquo今天晚上你弟兄兩個一定在我公館裡消夜。
我叫廚子給你們作幾樣成都菜吃，你們不許推辭。
&rdquo說着，望了亞英一笑，還把帶着鑽石戒指的手指，向他指着。
亞英道：&ldquo我一定叨擾，我還等着李經理回來談話呢。
&rdquo李太太聽了十分高興，她也不想出去了，把她的手皮包夾着，帶進内室去。
亞傑向亞英笑道：&ldquo這位夫人，就是這樣留客？&rdquo亞英低聲道：&ldquo你不要看她過于率直，對人倒是真有一番熱忱。
你就在這裡等着仙松回來，将來還有事托他呢。
&rdquo亞傑道：&ldquo哪個仙松？&rdquo亞英低聲笑道：&ldquo就是李狗子，終不成人家這樣待我們，我們還徑直的叫人家小名。
&rdquo亞傑笑道：&ldquo人有了錢，就是怕死。
看他新取的這個名字，完全是在長生不老上着想。
&rdquo說着，李太太換了一件紫色底藍白套花的綢旗袍出來，一面走，一面還在扣着脅下的紐扣，站着笑問道：&ldquo哪個學長生不老？&rdquo亞英怕她知道了弟兄們的談論，立刻應聲道：&ldquo我學長生不老。
&rdquo李太太因他坐在長沙發角上，就在隔着茶幾的小沙發上坐了，笑道：&ldquo你真有這個意思？你不要到香港去，有個峨嵋山的道人，他會傳授仙法，過兩個月我要去朝峨嵋，我們一路去嗎？花錢沒得問題，我聽人家都說隻要年年去朝峨嵋，就可以長壽，我們上山敬菩薩多多許願嗎，總有好處。
有個老太爺年年朝峨嵋，活到一百多歲。
&rdquo 亞傑坐在對面椅子上，聽了她的話，又看了她這分殷勤，也就明白亞英有這樣好的公館，可以下榻，為什麼還不願受招待的緣故了。
幸喜李狗子在二十分鐘之内就回來了。
也是呢帽，呢大衣，腳下踏着烏亮的皮鞋，手裡拿了手杖，挺着大肚子走進院落。
李太太一見就叫道：&ldquo今天郎格回來得這樣快？你知道家裡有客嗎？&rdquo李狗子走進來，看到區氏兄弟，連帽子和手杖一齊丢到椅子上，搶向前兩步，和亞傑握着手道：&ldquo老朋友，老朋友！我老早就想見你，總是沒有機會，這次由仰光回來，一定很不錯吧？掙了多少外彙？&rdquo說時，他那臉笑着擁起了幾道皺紋。
亞傑聽到了他那種口音，就想到他當年在南京拉車的生活，也就想到那個時候，肯和他聊天，正因為他是一個賣力氣人，給予他一分濃厚的同情。
現在看來那情形大為不同了，一開口就是外彙。
便笑道：&ldquo我們有什麼錯不錯，四川人說話，給人當丘兒，發财是屬于經理先生方面的。
&rdquo 這時，有個男工進來和他拿去了帽子和手杖，他一脫大衣，也交給了男工，然後向亞英笑道：&ldquo昨天家裡請客，老等你不來，又是三天不見，什麼事這樣忙？&rdquo李太太道：&ldquo别個要出國，要到香港去了。
二天，我們也坐飛機去耍一趟。
&rdquo李狗子一手扶了亞英的肩膀，一手握了他的手搖撼着，笑道：&ldquo你越來越有辦法了。
&rdquo亞英笑道：&ldquo有什麼辦法，我是去冒險，我正有話向你請教呢。
&rdquo 李狗子錢是足用了，第一缺的是身份，第二缺的是知識。
有人向他請教，他是最得意的事，就握着亞英的手，同在一張沙發上坐下來，笑道：&ldquo老弟台，隻要能夠幫忙的，請你說出來，我一定盡我的力量去辦。
老實說，你一家人都是我所佩服的人，你們肯叫我幫忙，就是看得起我了。
你說要我辦點兒什麼事？&rdquo亞英道：&ldquo我倒并沒有什麼事要你幫忙，規規矩矩的要請你指教。
&rdquo因把胡天民想托自己在香港代辦西藥的話說了一遍。
最後便道：&ldquo你看我和他的交情這樣淺，他能把大批的款子交給我，讓我去替他辦貨嗎？他是不是要我在重慶找個保人，又是不是還有别的作用？你李經理哪天也免不了經過這樣一件事，請你告訴我一些經驗。
&rdquo 李狗子頭一仰，臉上表示得意的樣子笑道：&ldquo這個我完全明白。
我告訴你，現重慶有大錢的人，那是另外一種性情，和平常的人大為不同，凡事都全看他的高興。
他要是在高興頭上，百十萬塊錢拿出來，他身上癢都不會癢一下。
他若是不高興，多買一盒香煙送人也是不願的。
你和他沒有共過事，不問他要不要保人，你應當自動的找出個保來。
這沒有問題，我就可以替你作保。
&rdquo說到這裡，他似乎有一點兒感慨，将手摸了幾下臉腮，然後長歎了一聲道：&ldquo作生意的人，真要什麼事都辦得通的話，那就上八洞神仙，下八洞神仙，都應該說得通，拉得攏。
老弟台，這裡面真是
好在宏業夫妻也要去，他們是老香港，彼此當有一個照應。
&rdquo她說着話，可就站在老先生面前，大有先行道歉之意。
他看着老夥伴這種委屈樣子，也覺得老大不忍，笑着歎口氣道：&ldquo随他去吧，可是宏業夫妻怎麼也要走呢？&rdquo 老太太見問題輕松了，這才在對面椅子上坐下了道：&ldquo什麼緣故，那不用問，無非是重慶一切都沒有在香港舒服。
原來人家銀行招待所裡面是不住家眷的。
二小姐住溫公館，宏業住在招待所，怪不方便。
找了兩月的房子，不是嫌出路不好要爬坡，就是嫌沒有衛生設備。
出路平坦了，衛生設備也有了，又嫌着少一個院子，或者沒有私人防空洞。
除了自己蓋房子，哪裡能夠樣樣都稱心？近來看到大家要去香港，而他們自己接到香港的來信，也是說謠言雖多，一切都像從前一樣，所以就動了心，還是回香港去。
他們說還有個退步，萬一香港有問題，他們可以退到澳門去。
&rdquo 老太爺聽了，噗嗤的笑了一聲。
大家看這情形，老頭子是一百個不以為然。
話說下去，也隻是各人找釘子碰。
因之就把香港問題抛開，隻說些别的事。
亞英是此志已決，這事也不能大過婚姻問題，和黃青萍訂婚，也是先斬後奏，向香港跑一趟，這根本與家庭沒多大關系，報告既畢，自也就不再提了。
倒是老母親悄悄地向他道：&ldquo你還是多多考慮，進城去向你大哥問問消息。
&rdquo又囑咐亞傑也多多的打聽。
他們雖沒說什麼，也隻覺得母親太不知道世事。
香港局面的變化，中國官場哪裡會知道呢。
他們這樣把問題放在心裡。
次日早起，兄弟二人好像無事，還在田野裡散步一番，到了午飯以後，父親上茶館找朋友去的時候，他們就偷着搭了公共汽車回城去了。
亞英雖是搬到李狗子公館裡去住了，卻感到許多不便，依然瞞着他夫妻，在旅館裡開了一個房間。
這時行期在即，不能不向人家告辭，就便和他商量作保的事，便邀着亞傑一路到李公館來。
這是下午四點多鐘，正是電影院第二場電影将開的前半小時。
李太太打扮得花枝招展，大紅的旗袍罩着條子花呢大衣，而且裡子還是墨綠的，這顔色的配合是極其強烈。
她一見亞英，就搶步向前，一把抓住他的衣袖道：&ldquo郎格兩天不見，啥子事這樣忙？&rdquo她伸出來的手，除了指頭上帶了個鑽石戒指，還在手腕上套了一隻油條粗細的黃金镯子。
亞傑在旁看到，立刻覺着這是一位周身富貴的太太，臉上未免泛出三分欣賞的笑容。
李太太看了，還沒有得着亞英的答複呢，便回轉頭來向亞傑笑道：&ldquo這位先生跟二先生長得好像，哦！兄弟嗎？&rdquo亞英笑道：&ldquo這是我舍弟亞傑。
&rdquo李太太才放了亞英的袖子，向亞傑點着頭道：&ldquo請到家裡坐，李經理上公司去了。
&rdquo說着，把客人引到客廳裡坐着，傭人敬過了茶煙，李太太坐在對面椅子上，對亞英臉上看看，又對亞傑臉上看看，然後笑道：&ldquo真是像得很。
&rdquo亞傑倒讓她看得難為情，不由得紅了臉。
亞英笑道：&ldquo兄弟還有不像的嗎！&rdquo李太太身子一扭道：&ldquo那不一定，我和我妹妹一路走，人家就看不出來是姐妹。
就是說明了，别個也會說不像。
二天她來了，我引你見見。
你看我這話真不真。
&rdquo亞英笑道：&ldquo這個約會隻好稍緩一步了。
三五天之内，大概我要到香港去。
&rdquo李太太就起了一起身子，瞪了眼睛望着他，問道：&ldquo這話是真的？&rdquo亞英道：&ldquo我何必騙你呢？李太太有什麼東西要帶的沒有？&rdquo她道：&ldquo聽說那個地方也要打國戰，你到那裡去不害怕嗎？&rdquo亞英道：&ldquo那個地方，也許不會打仗。
&rdquo李太太道：&ldquo聽說香港比重慶好得多，啥子外國東西都有。
&rdquo又道：&ldquo今天晚上你弟兄兩個一定在我公館裡消夜。
我叫廚子給你們作幾樣成都菜吃，你們不許推辭。
&rdquo說着，望了亞英一笑，還把帶着鑽石戒指的手指，向他指着。
亞英道：&ldquo我一定叨擾，我還等着李經理回來談話呢。
&rdquo李太太聽了十分高興，她也不想出去了，把她的手皮包夾着，帶進内室去。
亞傑向亞英笑道：&ldquo這位夫人，就是這樣留客？&rdquo亞英低聲道：&ldquo你不要看她過于率直，對人倒是真有一番熱忱。
你就在這裡等着仙松回來，将來還有事托他呢。
&rdquo亞傑道：&ldquo哪個仙松？&rdquo亞英低聲笑道：&ldquo就是李狗子，終不成人家這樣待我們，我們還徑直的叫人家小名。
&rdquo亞傑笑道：&ldquo人有了錢，就是怕死。
看他新取的這個名字，完全是在長生不老上着想。
&rdquo說着，李太太換了一件紫色底藍白套花的綢旗袍出來，一面走，一面還在扣着脅下的紐扣，站着笑問道：&ldquo哪個學長生不老？&rdquo亞英怕她知道了弟兄們的談論，立刻應聲道：&ldquo我學長生不老。
&rdquo李太太因他坐在長沙發角上，就在隔着茶幾的小沙發上坐了，笑道：&ldquo你真有這個意思？你不要到香港去，有個峨嵋山的道人，他會傳授仙法，過兩個月我要去朝峨嵋，我們一路去嗎？花錢沒得問題，我聽人家都說隻要年年去朝峨嵋，就可以長壽，我們上山敬菩薩多多許願嗎，總有好處。
有個老太爺年年朝峨嵋，活到一百多歲。
&rdquo 亞傑坐在對面椅子上，聽了她的話，又看了她這分殷勤，也就明白亞英有這樣好的公館，可以下榻，為什麼還不願受招待的緣故了。
幸喜李狗子在二十分鐘之内就回來了。
也是呢帽，呢大衣，腳下踏着烏亮的皮鞋，手裡拿了手杖，挺着大肚子走進院落。
李太太一見就叫道：&ldquo今天郎格回來得這樣快？你知道家裡有客嗎？&rdquo李狗子走進來，看到區氏兄弟，連帽子和手杖一齊丢到椅子上，搶向前兩步，和亞傑握着手道：&ldquo老朋友，老朋友！我老早就想見你，總是沒有機會，這次由仰光回來，一定很不錯吧？掙了多少外彙？&rdquo說時，他那臉笑着擁起了幾道皺紋。
亞傑聽到了他那種口音，就想到他當年在南京拉車的生活，也就想到那個時候，肯和他聊天，正因為他是一個賣力氣人，給予他一分濃厚的同情。
現在看來那情形大為不同了，一開口就是外彙。
便笑道：&ldquo我們有什麼錯不錯，四川人說話，給人當丘兒，發财是屬于經理先生方面的。
&rdquo 這時，有個男工進來和他拿去了帽子和手杖，他一脫大衣，也交給了男工，然後向亞英笑道：&ldquo昨天家裡請客，老等你不來，又是三天不見，什麼事這樣忙？&rdquo李太太道：&ldquo别個要出國，要到香港去了。
二天，我們也坐飛機去耍一趟。
&rdquo李狗子一手扶了亞英的肩膀，一手握了他的手搖撼着，笑道：&ldquo你越來越有辦法了。
&rdquo亞英笑道：&ldquo有什麼辦法，我是去冒險，我正有話向你請教呢。
&rdquo 李狗子錢是足用了，第一缺的是身份，第二缺的是知識。
有人向他請教，他是最得意的事，就握着亞英的手，同在一張沙發上坐下來，笑道：&ldquo老弟台，隻要能夠幫忙的，請你說出來，我一定盡我的力量去辦。
老實說，你一家人都是我所佩服的人，你們肯叫我幫忙，就是看得起我了。
你說要我辦點兒什麼事？&rdquo亞英道：&ldquo我倒并沒有什麼事要你幫忙，規規矩矩的要請你指教。
&rdquo因把胡天民想托自己在香港代辦西藥的話說了一遍。
最後便道：&ldquo你看我和他的交情這樣淺，他能把大批的款子交給我，讓我去替他辦貨嗎？他是不是要我在重慶找個保人，又是不是還有别的作用？你李經理哪天也免不了經過這樣一件事，請你告訴我一些經驗。
&rdquo 李狗子頭一仰，臉上表示得意的樣子笑道：&ldquo這個我完全明白。
我告訴你，現重慶有大錢的人，那是另外一種性情，和平常的人大為不同，凡事都全看他的高興。
他要是在高興頭上，百十萬塊錢拿出來，他身上癢都不會癢一下。
他若是不高興，多買一盒香煙送人也是不願的。
你和他沒有共過事，不問他要不要保人，你應當自動的找出個保來。
這沒有問題，我就可以替你作保。
&rdquo說到這裡，他似乎有一點兒感慨，将手摸了幾下臉腮，然後長歎了一聲道：&ldquo作生意的人，真要什麼事都辦得通的話，那就上八洞神仙，下八洞神仙，都應該說得通，拉得攏。
老弟台，這裡面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