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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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父親的船上玩,我父親也許打算要把我培養成一個水手吧。

    必要時,調調帆面,編編帆索,我還不至于做不來吧。

    ” “嘿,小姐,您說的什麼呀?”船長叫起來。

     “這樣說來,你就是門格爾的朋友了,門格爾船長認為世界上沒有一個職業能比得上做水手,即便是女子,也隻有做水手那才最好!我沒說錯吧,門格爾!”爵士說。

     “當然啦,爵士。

    可是,我卻認為格蘭特小姐應該要在樓艙裡做貴賓,這比在甲闆上拉帆索更合乎她的身份。

    不過聽她這話,我心裡感到很高興。

    ” “尤其是你聽她贊美鄧肯号,你更開心。

    ”爵士又補了一句。

     “鄧肯号本身就值得贊揚的呀!”船長回答說。

     “真的,我看你這樣贊美這樣喜歡你的船,我倒想跑到艙底下去參觀一下,看看我們的水手們在中甲闆下面住得怎麼樣。

    ”夫人說。

     “住得好極了,他們就和住在家裡一樣。

    ” “他們真正是住在家裡呀,我親愛的海倫。

    這遊船是我們的蘇格蘭的一部分呀,它就是丹巴頓郡分出來的一塊土地,不過它憑着特殊的天恩在海上漂蕩罷了,因此,我們并沒有離開我們的家鄉!鄧肯号是瑪考姆府,大洋就是樂蒙湖。

    ”“那麼,我親愛的愛德華,請讓我們參觀一下您的貴府。

    ” 夫人回答說。

     “請吧,夫人,不過,先讓我通知一下奧比内。

    ” 遊船上那位司務長是個大公館的好廚師,他雖是蘇格蘭人,卻長得象法國人一樣,而且又熱誠又聰明。

    主人一喚,他就來了。

     “奧比内,我們吃早飯之前要去溜達溜達,”爵士說,仿佛平時他要到塔爾白和卡特琳湖去散步一樣,“我希望我們回來時早飯都擺好了。

    ” 奧比内嚴肅地鞠了個躬。

     “你也陪陪我們去看看嗎,少校?”夫人問。

     “如果你要我去,我就去。

    ”少校回答。

     “啊!”爵士說,“他已經鑽到他的雪茄煙的雲霧中去了,不應該把他從雲霧裡拉出來呀。

    現在,我來介紹一下,瑪麗小姐,他是個了不得的抽煙專家,一天到晚抽,連睡覺也要抽呢。

    ” 少校點點頭,同意這句話。

    爵士和其他的客人都走到中甲闆下面去了。

     少校一人留下來,和平時一樣,自思自想,卻從不想不愉快的事。

    他噴出更濃的煙霧把自己包圍住,他呆在那兒不動,看着船後的浪槽。

    這樣默默地看了好幾分鐘,他又回過頭來,突然發現一個陌生人站在面前。

    如果天下有使人吃驚的事,這應該是使他吃驚的了,因為這位乘客他不曾見過呀。

    這人身材高大,颀長,大約40來歲,他活象一個大頭釘。

    可不是嗎,他的頭又大又寬,高高的額角,長長的鼻子,大大的嘴,兜得很長的下巴。

    眼睛呢,罩着大而圓的眼鏡,閃動不定的目光好象是夜視眼的樣子。

    看樣子他是個聰明而又愉快的人。

    世界上有這麼一種莊重的人物,以不笑為原則,用嚴肅的面具掩蓋着他們的卑鄙,這位生客卻不象他們那樣使人望而生畏。

    不但不使人望而生畏,而且他那種随随便便的樣子,十分潇灑又可愛的樣子,顯得他是一位好好先生,對一切東西都曉得從好的一方面去看待。

    他還沒有開口,人們就感到它很喜歡說話。

    尤其是看他那種視而不見聽而不聞的神氣,就知道他是個十分粗心大意的人。

    他頭上戴着一頂旅行用的鴨舌帽,腳上穿着粗黃皮靴,靴上還有皮罩子,身上是栗絨褲,栗色絨茄克,無數的衣袋,仿佛都塞滿記事的簿子,備忘冊子、手折子,皮夾子以及種種雜七雜八的沒用的東西,還加上一個大望遠鏡,斜持在腰間。

     這陌生人的活潑好動與少校的安閑沉默恰好形成一種鮮明的對比。

    他圍繞着麥克那布斯走來走去,看着他,瞪着雙眼打量着他,而少校卻毫不在意也不想問問他是從哪裡來的,要到哪裡去,為什麼上了鄧肯号。

     這位來曆不明的客人看到他的一切挑引都引不起少校的注意,他隻好拿起他那一拉可達到1.2米的大望遠鏡,叉開雙腿,一動也不動,和公路上的路标一樣,他把望遠鏡對準天邊水天相接的地方,看了5分鐘,他又把那望遠鏡放下來,拄在甲闆上,用手按住上端,仿佛按着一把手杖。

    但是,忽然,鏡子的活節一動,一節套進一節,鏡子突然縮下去,那陌生人站不穩,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