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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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足火力。

    不一會兒大股濃煙就混雜在黑夜的海霧裡。

    鄧肯号的帆全卷起來藏在帆罩裡,以防受煤煙的污損,因為那時風正從西南吹來,不利于張帆行駛。

     到了夜裡兩點,鄧肯号在機器的震憾下開始顫動了。

    汽壓表指到四級的壓力,沸熱的蒸汽在汽缸裡茲茲地響着。

    潮正在平滿的時候,曙光可以使人辨認出那條夾在浮标和石标之間的克萊德航道,而浮标和石标上的信号燈已經漸漸在晨曦中暗談了。

    現在正好啟航。

     船長叫人通知爵士,爵士馬上跑到甲闆上來。

     不一會兒,潮水在降落了。

    鄧肯号的汽笛嗚嗚地鳴叫起來。

    它松下纜索,開動螺旋槳,離開了周圍的船隻,駛進克來德灣的航道。

    船長沒有找領航人,他對這個灣的深淺曲折都十分清楚。

    任何領航人到他的船上來也不能比他指揮得更好。

    他的手動一動,船就轉一轉。

    因此,他右手操縱着機器,左手掌着舵,鎮定而老練。

    過了一會兒,最後的幾座工廠看不見了,河邊上丘陵上出現了疏疏落落的别墅,城市的喧鬧聲愈來愈遠,終于聽不見了。

     一小時後,鄧肯号随着丹巴頓的峭岩行駛。

    又過了兩個鐘頭,它進入克萊德灣了。

    早上六點鐘,它繞過康太爾岬,出了北海峽,開始在大西洋上航行。

     航行的第一天,海浪相當大,傍晚,風刮得更強了。

    鄧肯号颠簸得很厲害。

    所以太太們沒有到甲闆上來,全在房間裡,她們的情況都很好。

     但是第二天風轉了方向,船長扯起主帆、縱帆和小前帆。

    鄧肯号強有力地壓着波瀾,不會颠簸那麼厲害了。

    海倫夫人和瑪麗·格蘭特一清早就來到甲闆上,和爵士、少校、船長聚在一起。

    日出的景象是壯麗的。

    太陽象一個金盤,從大海裡上升起來。

    鄧肯号在燦爛的光芒中滑行着,它的風帆好象是被太陽光線撐着鼓起來一樣。

     乘客們都在靜靜地,出神地欣賞着這輝煌的日出。

    “好個美景啊!”夫人終于說話了,“這是一個睛朗的日子的開始,但願風的方向不要轉移,一直送鄧肯号前進。

    ”“是的,這風向是再好沒有了,我親愛的海倫。

    ”爵士回答說,“象這樣一個旅行的順利開始,我們是不能再強求老天爺什麼了。

    ” “這一次航程需要很長時間嗎,我親愛的愛德華?”“這要問船長,一切都好吧,門格爾?你對這條船滿意嗎?”“滿意極了,爵士,”船長回答,“這條船好極了,任何水手一上這條船肯定會感到高興。

    船笛和機器配合得太好了。

    您看,船後的浪槽多麼均勻,船是多麼輕快地避着浪頭。

    我們現在一小時走30公裡。

    要是照這樣下去,我們10天後就可以跨過赤道,不到五星期就可以繞過合恩角了。

    ” “你聽見了吧,瑪麗?”海倫夫人接着說,“不到五星期!”“是的,夫人,我聽見了,船長的話真叫我高興。

    ”瑪麗說。

     “這次航行你受得了嗎,瑪麗小姐?”爵士問”“受得了,爵士,感覺還可以,而且,我不久也就習慣了。

    ” “你那小羅伯爾呢?” “啊!您别問羅伯爾,他不是鑽在機器間裡,就是扒在桅頂上。

    我保證這孩子不懂得什麼叫暈船。

    喏!您看。

     ”船長手一指,大家的眼睛都向前桅看去,羅伯爾吊在小頂帆的帆索上,在30米高的高空上懸着呢。

    瑪麗看了不由地大吃一驚。

     “啊!您放心,小姐,”門格爾說,“我保險,并且保證不久之後,我将給格蘭特船長介紹一個了不起的小鬼頭。

    這位可欽可敬的船長,我們不久就要找到他的!” “但願老天爺聽到您的話,船長先生。

    ”瑪麗回答。

    “我親愛的孩子,這一切都是天意,會給你很大希望的。

    我們不是自己在走,而是有人在帶領着我們走。

    我們不是亂找,是有人在指點着我們。

    為了響應這個義舉而集合起來的這班精幹的人員,你隻要看看他們,就明白我們的事業不但可以成功,并且不會有什麼困難。

    我曾經答應過夫人作遊覽旅行,我相信我這話是說對了。

    ” “愛德華,你真是最好的人。

    ”夫人說。

     “不是我最好,是我有一個最好的船員隊,在最好的一隻輪船上。

    你不贊美我們的鄧肯号嗎,瑪麗小姐?” “怎麼不贊美呢,爵士!我贊美它,并且以内行的眼光贊美它。

    ” “啊!真的?” “我從小就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