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幹涸的鹽湖

關燈
”那孩子仿佛在自言自語地說,“慈愛的爸爸啊!好爸爸啊!我小的時候,他把我抱在膝蓋上搖我睡覺,他老是哼着一支蘇格蘭的歌曲,歌曲裡是贊美我國的湖泊。

    我有時還記得起那調子哩,不過模模糊糊地。

    瑪麗也記得。

    啊!爵士,我們是多麼愛他啊!呃!我想一個人越小越愛父親!” “越大就越尊敬父親,我的孩子。

    ”哥利納帆回答,他聽了從這小心靈裡流露出來的幾句話,十分感動。

     他們這樣談着的時候,馬已經走慢了,改用緩步前進。

     “我們一定找得着我的父親,是不是?”羅伯爾沉默了一會,又說。

     “是的,一定找得到他。

    塔卡夫供給了我們尋找的線索,我很信任他。

    ”爵士回答。

     “好個正直的印第安人啊,這個塔卡夫!”這孩子說。

     “的确是的。

    ” “還有件事,您曉得嗎?爵士?” “你先說出來我再回答你。

    ” “跟您在一起的人個個都好!海倫夫人,我真是愛他;那少校,态度老是鎮定的;那門格爾船長;還有那巴加内爾先生;還有鄧肯号上的全體水手,又勇敢,又熱心!” “是的,我知道,我的孩子。

    ” “你可還知道,您是好人中最好的人?” “啊!這話從何說起,我還不知道呢!” “那麼,您應該知道呀,爵士。

    ”他說着,拉着爵士的手放到嘴上吻一吻。

     哥利納帆輕輕搖搖頭。

    談話沒有再繼續下去,因為他們不知不覺地落後了,塔卡夫在前面招手催他們了。

    我們知道,那時候的時間是寶貴的,應該想到後面的那批人在度日如年啊! 3人又催馬跑起來了。

    但是不一會兒,他們就明顯地看到除桃迦外,其餘兩匹馬都跑不動了。

    中午,必須讓馬歇一個鐘頭,它們實在太累了。

    大叢的紫苜蓿,被曬枯了,它們不肯吃。

     哥利納帆心裡不安起來了:幹燥的氣候一直沒變,要是再找不到水,後果真不堪設想。

    塔卡夫一言不發,假使一個印第安人的心也有失望的時候,他也許在想:如果瓜米尼河也幹涸了,那時才真叫失望哩! 他們又出發了,不管好歹,又用馬鞭,又用馬刺,逼得馬不得不上路,不過,隻能緩步走着,再快是不可能的。

     塔卡夫本可以跑到前頭去,因為桃迦隻消幾個鐘頭就能把他送到瓜米尼河岸邊。

    無疑地,他曾想到一點,但是他又想到不能把他的兩個旅伴丢在這荒野裡。

    所以,為了不抄在他們的前面,他緊緊勒住桃迦,迫使它把腳步放慢下來。

     要桃迦經常用慢步走是不容易的,它又抵抗,又騰躍,又激烈地嘶叫。

    所以他的主人不但在用力勒住它,還要用好話安慰它。

    塔卡夫在和馬談話,桃迦雖然不會回答,至少懂得主人的意思。

    塔卡夫一定對他的馬說了許多理由,所以“商量”了一些時候以後,桃迦終于接受了他的意見,慢步前行了,但是還不免咬着嚼鐵,表示不耐煩。

     桃迦了解塔卡夫,塔卡夫也同樣了解它。

    這頭聰明的牲口具有高度靈敏的嗅覺,已經感到了空中的濕氣,它猛列地吸着這濕氣,鼓動着舌,咚咚作響,仿佛是在清涼的泉水裡一樣。

    塔卡夫不會看錯,離水源已經不遠了。

     因而他把桃迦急躁的原因解釋給哥利納帆他們聽,鼓勵着他們,同時,别外的兩匹馬不久也懂得桃迦的心理了。

    大家又作了最後一次努力,在塔卡夫後面奔馳着。

    快到3點時,一條白茫茫的線出現在地形的凹處。

    日光照着它在顫動。

     “是水!”哥利納帆說。

     “是水!是的,是水!”羅伯爾叫着。

     他們用不着催馬,那3匹可憐的牲口感到渾身是勁,跑得連鐵壁也擋不住。

    不消幾分鐘就跑到了瓜米尼河岸,連鞍帶人,撲到那救命的河水裡,直浸到胸脯上面。

     它們的主人也不由分說地被馱到河裡,洗了個冷水澡,雖然衣物都濕了,一點也不抱怨。

     “啊!真好呀!”小孩子隻是叫,一面在河心大喝特喝。

    “喝慢點啊,孩子!”爵士告誡着他,但自己并不以身作則。

     這時,隻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