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幹涸的鹽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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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水,不要再往前跑!”巴加内爾補充了一句。

     不一會兒,那巴塔戈尼亞人和哥利納帆、羅伯爾回頭一望,已看不見地理學家帶領的那批人馬了,心裡免不了有些納悶。

     他們穿過的那片鹽湖還是一個陶土質的大平原,滿生着1.8米高的卷縮的灌木,木本含羞草,富有蘇打成分的被叫做“如木”的叢生灌木。

    疏疏落落的大片鹽地反射着太陽光,光線強烈驚人。

    這種鹽地叫做“巴勒羅”。

    乍看和凍結的水面一樣,但是那熾熱的太陽很快地就使人不緻誤認為那是堅冰。

    雖然如此,整片曬得發焦的瘠土和這些閃光的冰湖般的鹽地相映成趣,使這片荒區有一副特殊的面孔。

     前面說過,如果瓜米尼河也幹涸了,行人就不得不往南下去130公裡到文塔拿山區,這一區的面目卻和鹽湖荒區完全不同。

    這一區是1835年費茲·羅以船長領着探險船獵犬号前來探察過的,土壤極其肥沃,那兒生長着全印第安領域裡最好的牧草,直鋪到山腳下那些布滿各種樹木的森林裡。

    那裡有一種決明子樹叫做“阿爾加羅坡”,果子曬幹了,磨成粉,就可以做成印第安人愛吃的一種面包。

    還有白色的破斧樹,木質永堅固。

    還有“諾杜伯”樹,遇火就着,往往引起怪重的火災。

    還有“維拉羅”樹,一層一層的紫花壘成金字塔形狀。

    最後還有“凡波”樹,向空中撐起24米高的大傘,整群的牛羊都可以在下面乘涼。

    阿根廷人曾多次想移殖到這個地區來,但是他們不能戰勝印第安人的仇視。

     人們當然會猜想到這樣一個肥沃的地區一定有大河從山腰中流出來供給足夠的水量。

    這種猜想是不錯的,那些大河連最旱的時候也不會幹涸。

    不過,要到達這些大河,還要往南走210公裡。

    所以塔卡夫主張先到瓜米尼河去找水是對的,這樣,既不離開原定路線,又比到文塔拿山區近得多。

     3匹馬都跑得很起勁。

    這些聰明的牲口一定本能地知道了它們的主人要把它們帶到什麼地方去。

    特别是桃迦,它顯出任何疲勞和饑渴都挫折不了的勇氣,和飛鳥一樣,跳過幹涸的沼澤,跳進“勾拉媽飛東”樹叢,發出樂觀的嘶聲。

    哥利納帆和羅伯爾的馬,腳步沉重些,但是受到桃迦的榜樣鼓舞,也勇敢地跟在後面跑。

    塔卡夫在鞍上幾乎不動,以自己的榜樣鼓舞着他的旅伴,正和桃迦鼓舞着它的旅伴一樣。

     塔卡夫常常回頭看着羅伯爾。

     這孩子小小年紀,卻在馬上坐得穩妥堅定,腰部靈活,肩背斜側,兩腳自然下垂,雙膝據鞍。

    塔卡夫看了十分滿意,喝起彩來。

    真的,羅伯爾已經成為第一流好騎手了,值得受他贊賞。

    “好啊,羅伯爾,”哥利納帆說,“看塔卡夫的神氣是在贊美你哩!他在對你喝彩,我的孩子。

    ” “為什麼喝彩呀,爵士?” “因為你騎馬的姿勢好。

    ” “啊!我騎得踏實罷了。

    ”他聽到人家稱贊,樂得臉紅起來了。

     “最主要的就是騎得踏實,羅伯爾,不過你過份謙虛了,我可以預告,你将來一定能成為一名絕好的運動家。

    ”“好嘛,爺爺要把我造就成一個水手,我卻做了運動家,他該怎樣說了?”羅伯爾笑着說。

     “做運動家并不妨礙做水手呀,好騎手并不一定都能成為好水手,但是好水手都能變成好騎手。

    在帆架上騎慣了就能在馬上騎得踏實。

    至于怎樣勒馬,怎樣周遊兜轉,那都容易,再自然不過了。

    ” “我那可憐的父親啊!”羅伯爾接着說,“啊!您救了他,爵士,他将來要多麼感激你呀!” “你很愛你的父親吧,羅伯爾?” “是的,爵士,他對姐姐和我都太好了。

    他一心一意隻想到我們!每次旅行回來,凡是他所到的地方,都帶回一點紀念品給我們,并且一到家就撫摸着我們,給我們講很親切的話。

    啊!您将來認識他,一定會喜歡他的!瑪麗就象他。

    他說話的聲音溫柔得很,就象瑪麗!一個當水手的,說話那麼溫柔,奇怪得很,是不是?” “是的,奇怪得很,羅伯爾。

    ” “我現在還仿佛看見他在我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