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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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llip&hellip當然是公事&hellip&hellip首先是因為我個人嫌麻煩，不想走繁瑣的程序&hellip&hellip第二是因為目前我手頭的資料太少&hellip&hellip&rdquo
&ldquo昨天晚上有兩個可疑人物從巴黎的奧利機場乘坐荷蘭航空飛往阿姆斯特丹&hellip&hellip一男一女&hellip&hellip他們很有可能會裝作互相不認識&hellip&hellip男子持哥倫比亞護照，二十五歲上下&hellip&hellip女子是荷蘭人，名叫艾瓦麗娜·納烏赫，出生于韋默斯，經常會回家鄉待一段時間&hellip&hellip&rdquo
&ldquo他們兩個人都會在機場填寫入境單，您應該可以查到他們的資料&hellip&hellip&rdquo
&ldquo納烏赫女士在荷蘭沒有親人，但是有一位名叫安娜的好友。
從她寫給納烏赫女士的信來看，這個安娜應該住在羅馬斯托亞區，您知道這個地方嗎？&rdquo &ldquo好！不過我不是要您把他倆扣押&hellip&hellip如果碰到這位納烏赫女士，您隻要跟她說她的丈夫死了，律師正在等她回去處理遺産事宜&hellip&hellip還有，跟她說，她丈夫的哥哥已經抵達巴黎&hellip&hellip不要跟她提起巴黎警方&hellip&hellip&rdquo &ldquo納烏赫被暗殺了，對&hellip&hellip喉嚨中槍&hellip&hellip怎麼？她很可能已經知道，但也有可能不知道，在這種案件裡，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rdquo &ldquo我建議不要打草驚蛇&hellip&hellip如果她還和那位男子在一起，我們先裝作此事和他無關&hellip&hellip如果他們兩個已經分開，那麼她應該會打電話告訴那個男人，你聯系過她&hellip&hellip&rdquo &ldquo您真是太好了，科洛曼&hellip&hellip我現在回家吃飯，下午等您的消息&hellip&hellip謝謝&hellip&hellip&rdquo 麥格雷剛挂掉電話，又給家裡撥電話： 妻子一接起電話，他就趕緊問道： &ldquo中午吃什麼？&rdquo &ldquo酸菜已經準備好了，不過我已經做好下午或者是明天再為你熱飯的準備了！&rdquo &ldquo我半個小時後就到家。
&rdquo 他随手拿起桌上的一個煙鬥，裝上煙慢慢走出辦公室。
他在警署走廊的盡頭敲響反投機部警長拉瓦爾的門。
拉瓦爾和麥格雷差不多是同時來警署供職，這兩個人從一開始就以&ldquo你&rdquo相稱。
&ldquo你好，拉瓦爾！&rdquo &ldquo今天是什麼風把你吹來了？咱倆的辦公室雖然相距不到二十米，但有時候一年也見不到你一次啊&hellip&hellip&rdquo &ldquo瞧你說的&hellip&hellip&rdquo 他們兩人其實經常見到，隻不過都是出于工作需要，比如兩個人每天早上都要去長官那裡彙報工作。
&ldquo我的問題對于您來說應該很幼稚&hellip&hellip不過我對賭博實在知之甚少&hellip&hellip到底存在不存在職業玩家？&rdquo &ldquo賭場的老闆就可以稱得上是職業玩家，因為他們絕對是在賺賭徒的錢&hellip&hellip在那些有名的賭場裡，老闆通常都會和職業賭徒合作，賺取其他賭客的錢&hellip&hellip&rdquo &ldquo還有一些人純粹依靠賭博來賺錢。
這些人要麼是運氣極好，要不就是很有錢，或者說有很強的背景&hellip&hellip&rdquo &ldquo有沒有人能依靠科學賭錢？&rdquo &ldquo似乎有。
有些人，非常非常少的一些人，可以通過複雜的概率計算來赢錢&hellip&hellip&rdquo &ldquo你以前聽說過一位叫菲利斯·納烏赫的人嗎？&rdquo &ldquo法國所有的莊家或者說全世界的莊家都知道他&hellip&hellip他應該就是最後一種極少數人&hellip&hellip雖然他之前在哈瓦那和美國工會合作，也開過一家進出口銀行&hellip&hellip&rdquo &ldquo他作弊嗎？&rdquo &ldquo如果他是靠作弊赢錢的，恐怕早就在賭博圈混不下去了&hellip&hellip會有一些人在小賭場作弊，但是很快就會被人發現&hellip&hellip&rdquo &ldquo您對納烏赫還有什麼了解？&rdquo &ldquo首先他的老婆很漂亮，是哪一年的法國小姐還是世界小姐，我在戛納和比利亞茨見過她幾次&hellip&hellip還有就是他有一段時間和近東一個集團有往來&hellip&hellip&rdquo &ldquo賭博集團？&rdquo &ldquo你也可以這麼理解&hellip&hellip是一群自己不願意或者是不會賭博的人&hellip&hellip職業玩家以銀行為後台，比如說他可以随意支配戛納銀行幾百萬法郎，一直到他認為最有利時停手不玩&hellip&hellip你也可以這樣想，他和賭場是平起平坐的，因為雙方都有取之不盡的資金&hellip&hellip&rdquo &ldquo所以說，工商會其實就是金融寡頭，但運作更為神秘&hellip&hellip&rdquo &ldquo這幾年來，一家南美工商會每年都會派一名運作員到多維爾，而當地的銀行好幾次出現巨大的虧空&hellip&hellip&rdquo &ldquo納烏赫身後一直有工商會支持？&rdquo &ldquo現在他被認為是在搶工商會的錢。
但這根本沒有辦法控制&hellip&hellip&rdquo &ldquo還有一件事需要請教&hellip&hellip你聽說過聖米歇爾俱樂部嗎？&rdquo 拉瓦爾猶豫了一下。
&ldquo聽過&hellip&hellip我去過兩三次&hellip&hellip&rdquo &ldquo這家俱樂部是如何運作的？&rdquo &ldquo你不會告訴我說納烏赫是裡面的玩家吧？&rdquo &ldquo不，不過他的秘書兼總管一個星期會去兩三次&hellip&hellip&rdquo &ldquo上面有人指示讓我對這個俱樂部睜一隻眼閉一隻眼&hellip&hellip這個俱樂部的成員大都是外國留學生，阿拉伯人居多&hellip&hellip我們有專人負責那一片的治安&hellip&hellip怎麼，那裡發生打鬥事件了？&rdquo &ldquo沒有。
&rdquo &ldquo沒别的了嗎？&rdquo &ldquo沒有。
&rdquo &ldquo納烏赫牽涉進什麼事情了嗎？&rdquo &ldquo他昨晚被暗殺了。
&rdquo &ldquo在俱樂部？&rdquo &ldquo在他家。
&rdquo &ldquo你現在可以給我講講嗎？&rdquo &ldquo等我搞清楚之後再講吧。
&rdquo 二十分鐘後，麥格雷已經在享用妻子做的阿爾薩斯口味的酸菜。
這種酸菜在巴黎隻有兩家飯店才有。
這種小盤酸菜是警長的最愛，他為此特地開了一瓶啤酒。
窗外的雪還在不停地下。
麥格雷待在溫暖的室内，想着在阿姆斯特丹港，那兩人應該正在冰天雪地裡小心翼翼地逃亡吧&hellip&hellip &ldquo累了？&rdquo &ldquo不至于。
&rdquo 短暫的沉默之後，他有些無奈地看着妻子： &ldquo也許警察就不應該結婚。
&rdquo 妻子針鋒相對地回擊道： &ldquo也不用回家吃酸菜。
&rdquo &ldquo不是。
因為他必須了解各行各業的運作模式。
他得了解賭場、國際銀行、黎巴嫩馬龍派
從她寫給納烏赫女士的信來看，這個安娜應該住在羅馬斯托亞區，您知道這個地方嗎？&rdquo &ldquo好！不過我不是要您把他倆扣押&hellip&hellip如果碰到這位納烏赫女士，您隻要跟她說她的丈夫死了，律師正在等她回去處理遺産事宜&hellip&hellip還有，跟她說，她丈夫的哥哥已經抵達巴黎&hellip&hellip不要跟她提起巴黎警方&hellip&hellip&rdquo &ldquo納烏赫被暗殺了，對&hellip&hellip喉嚨中槍&hellip&hellip怎麼？她很可能已經知道，但也有可能不知道，在這種案件裡，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rdquo &ldquo我建議不要打草驚蛇&hellip&hellip如果她還和那位男子在一起，我們先裝作此事和他無關&hellip&hellip如果他們兩個已經分開，那麼她應該會打電話告訴那個男人，你聯系過她&hellip&hellip&rdquo &ldquo您真是太好了，科洛曼&hellip&hellip我現在回家吃飯，下午等您的消息&hellip&hellip謝謝&hellip&hellip&rdquo 麥格雷剛挂掉電話，又給家裡撥電話： 妻子一接起電話，他就趕緊問道： &ldquo中午吃什麼？&rdquo &ldquo酸菜已經準備好了，不過我已經做好下午或者是明天再為你熱飯的準備了！&rdquo &ldquo我半個小時後就到家。
&rdquo 他随手拿起桌上的一個煙鬥，裝上煙慢慢走出辦公室。
他在警署走廊的盡頭敲響反投機部警長拉瓦爾的門。
拉瓦爾和麥格雷差不多是同時來警署供職，這兩個人從一開始就以&ldquo你&rdquo相稱。
&ldquo你好，拉瓦爾！&rdquo &ldquo今天是什麼風把你吹來了？咱倆的辦公室雖然相距不到二十米，但有時候一年也見不到你一次啊&hellip&hellip&rdquo &ldquo瞧你說的&hellip&hellip&rdquo 他們兩人其實經常見到，隻不過都是出于工作需要，比如兩個人每天早上都要去長官那裡彙報工作。
&ldquo我的問題對于您來說應該很幼稚&hellip&hellip不過我對賭博實在知之甚少&hellip&hellip到底存在不存在職業玩家？&rdquo &ldquo賭場的老闆就可以稱得上是職業玩家，因為他們絕對是在賺賭徒的錢&hellip&hellip在那些有名的賭場裡，老闆通常都會和職業賭徒合作，賺取其他賭客的錢&hellip&hellip&rdquo &ldquo還有一些人純粹依靠賭博來賺錢。
這些人要麼是運氣極好，要不就是很有錢，或者說有很強的背景&hellip&hellip&rdquo &ldquo有沒有人能依靠科學賭錢？&rdquo &ldquo似乎有。
有些人，非常非常少的一些人，可以通過複雜的概率計算來赢錢&hellip&hellip&rdquo &ldquo你以前聽說過一位叫菲利斯·納烏赫的人嗎？&rdquo &ldquo法國所有的莊家或者說全世界的莊家都知道他&hellip&hellip他應該就是最後一種極少數人&hellip&hellip雖然他之前在哈瓦那和美國工會合作，也開過一家進出口銀行&hellip&hellip&rdquo &ldquo他作弊嗎？&rdquo &ldquo如果他是靠作弊赢錢的，恐怕早就在賭博圈混不下去了&hellip&hellip會有一些人在小賭場作弊，但是很快就會被人發現&hellip&hellip&rdquo &ldquo您對納烏赫還有什麼了解？&rdquo &ldquo首先他的老婆很漂亮，是哪一年的法國小姐還是世界小姐，我在戛納和比利亞茨見過她幾次&hellip&hellip還有就是他有一段時間和近東一個集團有往來&hellip&hellip&rdquo &ldquo賭博集團？&rdquo &ldquo你也可以這麼理解&hellip&hellip是一群自己不願意或者是不會賭博的人&hellip&hellip職業玩家以銀行為後台，比如說他可以随意支配戛納銀行幾百萬法郎，一直到他認為最有利時停手不玩&hellip&hellip你也可以這樣想，他和賭場是平起平坐的，因為雙方都有取之不盡的資金&hellip&hellip&rdquo &ldquo所以說，工商會其實就是金融寡頭，但運作更為神秘&hellip&hellip&rdquo &ldquo這幾年來，一家南美工商會每年都會派一名運作員到多維爾，而當地的銀行好幾次出現巨大的虧空&hellip&hellip&rdquo &ldquo納烏赫身後一直有工商會支持？&rdquo &ldquo現在他被認為是在搶工商會的錢。
但這根本沒有辦法控制&hellip&hellip&rdquo &ldquo還有一件事需要請教&hellip&hellip你聽說過聖米歇爾俱樂部嗎？&rdquo 拉瓦爾猶豫了一下。
&ldquo聽過&hellip&hellip我去過兩三次&hellip&hellip&rdquo &ldquo這家俱樂部是如何運作的？&rdquo &ldquo你不會告訴我說納烏赫是裡面的玩家吧？&rdquo &ldquo不，不過他的秘書兼總管一個星期會去兩三次&hellip&hellip&rdquo &ldquo上面有人指示讓我對這個俱樂部睜一隻眼閉一隻眼&hellip&hellip這個俱樂部的成員大都是外國留學生，阿拉伯人居多&hellip&hellip我們有專人負責那一片的治安&hellip&hellip怎麼，那裡發生打鬥事件了？&rdquo &ldquo沒有。
&rdquo &ldquo沒别的了嗎？&rdquo &ldquo沒有。
&rdquo &ldquo納烏赫牽涉進什麼事情了嗎？&rdquo &ldquo他昨晚被暗殺了。
&rdquo &ldquo在俱樂部？&rdquo &ldquo在他家。
&rdquo &ldquo你現在可以給我講講嗎？&rdquo &ldquo等我搞清楚之後再講吧。
&rdquo 二十分鐘後，麥格雷已經在享用妻子做的阿爾薩斯口味的酸菜。
這種酸菜在巴黎隻有兩家飯店才有。
這種小盤酸菜是警長的最愛，他為此特地開了一瓶啤酒。
窗外的雪還在不停地下。
麥格雷待在溫暖的室内，想着在阿姆斯特丹港，那兩人應該正在冰天雪地裡小心翼翼地逃亡吧&hellip&hellip &ldquo累了？&rdquo &ldquo不至于。
&rdquo 短暫的沉默之後，他有些無奈地看着妻子： &ldquo也許警察就不應該結婚。
&rdquo 妻子針鋒相對地回擊道： &ldquo也不用回家吃酸菜。
&rdquo &ldquo不是。
因為他必須了解各行各業的運作模式。
他得了解賭場、國際銀行、黎巴嫩馬龍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