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關燈
小
中
大
杯威士忌。
客廳那裡有個吧台。
&rdquo &ldquo昨晚我看見了，我現在過去嗎？&rdquo 阿蘭聳了聳肩。
五分鐘後，他已經穿戴整齊，給威士忌加了點水，像喝藥一樣一口吞下。
他想起車不在家裡，一會兒還得去洛雷特聖母街拿車。
&ldquo很抱歉，親愛的。
我有正事。
&rdquo &ldquo我聽到了。
是誰？&rdquo &ldquo律師。
&rdquo &ldquo你妻子的律師？&rdquo 阿蘭走進客廳。
&ldquo那麼，那您願意雇我做全職嗎？&rdquo &ldquo好的。
櫥櫃裡還有一把鑰匙。
您拿着吧。
明天早上八點叫我，準備好咖啡和羊角面包。
&rdquo 阿蘭三步并作兩步地沖下樓梯，在街角攔下一輛出租車。
&ldquo聖日耳曼大街。
應該是一一六号。
&rdquo 阿蘭沒有記錯。
他還記得拉比家在四層。
電梯停在拉比家門口。
阿蘭按了門鈴。
一位戴眼鏡的秘書前來開門，好像認出了阿蘭。
&ldquo這邊請。
需要先等一下。
拉比先生正在打電話。
&rdquo 阿蘭環顧四周。
客廳右面是一扇門，左面是一條走廊，走廊那邊有幾間辦公室，裡面傳來打字機滴答的聲音。
不時有幾個秘書從走廊經過，好奇地看他一眼。
門終于開了。
&ldquo請進，老兄。
我剛才和您的妻子待了一個小時。
&rdquo &ldquo她決定說了？&rdquo &ldquo不是您想的那樣。
在那個問題上，她還是保持緘默。
不過在别的問題上也一樣。
但她沒有拒不見我，這應該算是個進步。
您知道她是一個很聰明的女人嗎？&rdquo &ldquo經常有人這麼和我說。
&rdquo 阿蘭沒有說，這并不是他最欣賞的女性特點。
&ldquo她有一種不同尋常的性格力量。
這是她在監獄的第二天。
她住在單人牢房裡。
本來獄警建議她和另外一位被拘留者一起住，但是被她拒絕了。
她應該會改變主意的。
&rdquo &ldquo她穿着囚服？&rdquo &ldquo被告可以穿自己的衣服。
她也不需要勞動。
你如果想見她，肯定能見到。
在這一點上，她和大家一樣。
她不說話，也不激動。
我覺得和她再說什麼也沒用。
&rdquo &ldquo&lsquo和他說我不會見他的。
除了在法庭上，因為那是不能避免的。
就算那樣，我們兩個也會離得遠遠的。
&rsquo&rdquo &ldquo這是她的原話。
我跟她說了您的不安，她很鎮靜地回答：&rdquo &ldquo&lsquo他從來都不需要我。
他隻是需要有人陪着他，不管是誰，隻要有人在他身邊就行了。
&rsquo&rdquo 這句話讓阿蘭目瞪口呆，他都沒聽清後半句。
&ldquo他隻是需要有人陪着他。
&rdquo 确實。
他總是需要他那些&ldquo親愛的&rdquo或者同事的陪伴。
他獨處時會煩躁，一種莫名其妙的病态的煩躁。
他總是缺乏安全感，這也就是為什麼昨晚，他酩酊大醉後還會帶一個姑娘回家。
可是今晚他又該怎麼辦？明天呢？ 他是一個獨自守着辦公室看着夜幕下巴黎的可憐人。
&ldquo他父親下午會去看她。
她馬上就同意可以見他。
&rdquo &ldquo可憐天下父母心！他尤其可憐。
&rdquo &ldquo我告訴她她母親生病了，她一點也不着急，好像完全與自己無關。
&rdquo &ldquo我還想和她談談辯護的事情。
我們不會讓她被判二十年或者終身監禁，所以，我們需要一個能感動陪審團的動機。
我覺得激情殺人是個好理由。
您和這件事沒有關系。
&rdquo &ldquo為什麼？&rdquo &ldquo您親口和我說的。
您和您妻妹快一年沒見面了。
遲來的嫉妒恐怕說不通。
您不要覺得警察毫無動靜。
也許現在他們沒去你們約會的那套公寓，但他們今晚就會行動的。
而且絕對還需要找出另一個人是誰。
&rdquo 他看了臉色發白的阿蘭一眼。
&ldquo必須這麼做嗎？&rdquo &ldquo我覺得已經和您說過了。
我不覺得這對您是件好事，但這隻是一個必須要走的流程。
大家都對事情的真相還一無所知。
近幾個月來，您覺得妻子有什麼變化？&rdquo 阿蘭覺得自己的臉從白色變成了紅色，因為他突然想到了什麼。
之前，他一直沒有想到這件事。
拉比的這個問題如當頭一棒，喚醒了他的記憶，包括今天早上他和貝西在床上發生的那點事兒。
幾年來，小貓幾乎從來沒有拒絕過他在性愛方面的要求。
他們經常玩一些小遊戲，而這是他們之間的秘密。
她讀書、看電視或者寫文章時，隻要他輕輕說一聲： &ldquo看着我，小貓。
&rdquo 她就會不假思索地轉向他，笑着問他： &ldquo好啊！我也看不進去了。
你準備怎麼調戲我呀？&rdquo 不過，自從入夏以來，有好幾次，她都有點為難地推脫： &ldquo今天不要，好嗎？也不知道怎麼了，我覺得很累。
&rdquo &ldquo這不像你呀。
&rdquo &ldquo可能是我老了？&rdquo 拉比看着他。
&ldquo還有呢？&rdquo &ldquo沒有了。
&rdquo &ldquo不管樂不樂意，在法庭上您都得把這些全說出來。
您希望她被法庭宣布無罪釋放吧？&rdquo &ldquo肯定是。
&rdquo &ldquo即使她最後不會回到您身邊？&rdquo &ldquo根據她跟您說的那些話，她絕對不願意和我繼續生活下去了。
&rdquo &ldquo您還愛着她？&rdquo &ldquo我覺得是。
&rdquo &ldquo警察應該也想到了，他們應該去找那個人了。
不過在我看來，您更容易查出這個人，很有可能是您的熟人。
&rdquo 拉比發覺阿蘭走神了。
&ldquo您怎麼了？&rdquo &ldquo沒事。
昨晚我不得不去連襟家吃晚飯，然後爛醉如泥。
我在聽您講呢。
&rdquo &ldquo她說了一句讓我很震驚的話。
我告訴她絕對不能再說第二遍。
我和她說起你們的兒子帕特裡克。
我跟她說，她得為兒子考慮，為兒子的未來考慮。
然後，她冷冷地說：&rdquo &ldquo&lsquo我從來就不想做母親。
&rsquo&rdquo &ldquo真的？&rdquo 阿蘭不得不想一想，仔細想一想。
帕特裡克出生時
客廳那裡有個吧台。
&rdquo &ldquo昨晚我看見了，我現在過去嗎？&rdquo 阿蘭聳了聳肩。
五分鐘後，他已經穿戴整齊，給威士忌加了點水，像喝藥一樣一口吞下。
他想起車不在家裡，一會兒還得去洛雷特聖母街拿車。
&ldquo很抱歉，親愛的。
我有正事。
&rdquo &ldquo我聽到了。
是誰？&rdquo &ldquo律師。
&rdquo &ldquo你妻子的律師？&rdquo 阿蘭走進客廳。
&ldquo那麼，那您願意雇我做全職嗎？&rdquo &ldquo好的。
櫥櫃裡還有一把鑰匙。
您拿着吧。
明天早上八點叫我，準備好咖啡和羊角面包。
&rdquo 阿蘭三步并作兩步地沖下樓梯，在街角攔下一輛出租車。
&ldquo聖日耳曼大街。
應該是一一六号。
&rdquo 阿蘭沒有記錯。
他還記得拉比家在四層。
電梯停在拉比家門口。
阿蘭按了門鈴。
一位戴眼鏡的秘書前來開門，好像認出了阿蘭。
&ldquo這邊請。
需要先等一下。
拉比先生正在打電話。
&rdquo 阿蘭環顧四周。
客廳右面是一扇門，左面是一條走廊，走廊那邊有幾間辦公室，裡面傳來打字機滴答的聲音。
不時有幾個秘書從走廊經過，好奇地看他一眼。
門終于開了。
&ldquo請進，老兄。
我剛才和您的妻子待了一個小時。
&rdquo &ldquo她決定說了？&rdquo &ldquo不是您想的那樣。
在那個問題上，她還是保持緘默。
不過在别的問題上也一樣。
但她沒有拒不見我，這應該算是個進步。
您知道她是一個很聰明的女人嗎？&rdquo &ldquo經常有人這麼和我說。
&rdquo 阿蘭沒有說，這并不是他最欣賞的女性特點。
&ldquo她有一種不同尋常的性格力量。
這是她在監獄的第二天。
她住在單人牢房裡。
本來獄警建議她和另外一位被拘留者一起住，但是被她拒絕了。
她應該會改變主意的。
&rdquo &ldquo她穿着囚服？&rdquo &ldquo被告可以穿自己的衣服。
她也不需要勞動。
你如果想見她，肯定能見到。
在這一點上，她和大家一樣。
她不說話，也不激動。
我覺得和她再說什麼也沒用。
&rdquo &ldquo&lsquo和他說我不會見他的。
除了在法庭上，因為那是不能避免的。
就算那樣，我們兩個也會離得遠遠的。
&rsquo&rdquo &ldquo這是她的原話。
我跟她說了您的不安，她很鎮靜地回答：&rdquo &ldquo&lsquo他從來都不需要我。
他隻是需要有人陪着他，不管是誰，隻要有人在他身邊就行了。
&rsquo&rdquo 這句話讓阿蘭目瞪口呆，他都沒聽清後半句。
&ldquo他隻是需要有人陪着他。
&rdquo 确實。
他總是需要他那些&ldquo親愛的&rdquo或者同事的陪伴。
他獨處時會煩躁，一種莫名其妙的病态的煩躁。
他總是缺乏安全感，這也就是為什麼昨晚，他酩酊大醉後還會帶一個姑娘回家。
可是今晚他又該怎麼辦？明天呢？ 他是一個獨自守着辦公室看着夜幕下巴黎的可憐人。
&ldquo他父親下午會去看她。
她馬上就同意可以見他。
&rdquo &ldquo可憐天下父母心！他尤其可憐。
&rdquo &ldquo我告訴她她母親生病了，她一點也不着急，好像完全與自己無關。
&rdquo &ldquo我還想和她談談辯護的事情。
我們不會讓她被判二十年或者終身監禁，所以，我們需要一個能感動陪審團的動機。
我覺得激情殺人是個好理由。
您和這件事沒有關系。
&rdquo &ldquo為什麼？&rdquo &ldquo您親口和我說的。
您和您妻妹快一年沒見面了。
遲來的嫉妒恐怕說不通。
您不要覺得警察毫無動靜。
也許現在他們沒去你們約會的那套公寓，但他們今晚就會行動的。
而且絕對還需要找出另一個人是誰。
&rdquo 他看了臉色發白的阿蘭一眼。
&ldquo必須這麼做嗎？&rdquo &ldquo我覺得已經和您說過了。
我不覺得這對您是件好事，但這隻是一個必須要走的流程。
大家都對事情的真相還一無所知。
近幾個月來，您覺得妻子有什麼變化？&rdquo 阿蘭覺得自己的臉從白色變成了紅色，因為他突然想到了什麼。
之前，他一直沒有想到這件事。
拉比的這個問題如當頭一棒，喚醒了他的記憶，包括今天早上他和貝西在床上發生的那點事兒。
幾年來，小貓幾乎從來沒有拒絕過他在性愛方面的要求。
他們經常玩一些小遊戲，而這是他們之間的秘密。
她讀書、看電視或者寫文章時，隻要他輕輕說一聲： &ldquo看着我，小貓。
&rdquo 她就會不假思索地轉向他，笑着問他： &ldquo好啊！我也看不進去了。
你準備怎麼調戲我呀？&rdquo 不過，自從入夏以來，有好幾次，她都有點為難地推脫： &ldquo今天不要，好嗎？也不知道怎麼了，我覺得很累。
&rdquo &ldquo這不像你呀。
&rdquo &ldquo可能是我老了？&rdquo 拉比看着他。
&ldquo還有呢？&rdquo &ldquo沒有了。
&rdquo &ldquo不管樂不樂意，在法庭上您都得把這些全說出來。
您希望她被法庭宣布無罪釋放吧？&rdquo &ldquo肯定是。
&rdquo &ldquo即使她最後不會回到您身邊？&rdquo &ldquo根據她跟您說的那些話，她絕對不願意和我繼續生活下去了。
&rdquo &ldquo您還愛着她？&rdquo &ldquo我覺得是。
&rdquo &ldquo警察應該也想到了，他們應該去找那個人了。
不過在我看來，您更容易查出這個人，很有可能是您的熟人。
&rdquo 拉比發覺阿蘭走神了。
&ldquo您怎麼了？&rdquo &ldquo沒事。
昨晚我不得不去連襟家吃晚飯，然後爛醉如泥。
我在聽您講呢。
&rdquo &ldquo她說了一句讓我很震驚的話。
我告訴她絕對不能再說第二遍。
我和她說起你們的兒子帕特裡克。
我跟她說，她得為兒子考慮，為兒子的未來考慮。
然後，她冷冷地說：&rdquo &ldquo&lsquo我從來就不想做母親。
&rsquo&rdquo &ldquo真的？&rdquo 阿蘭不得不想一想，仔細想一想。
帕特裡克出生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