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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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黨旣從緣坐之律,其門生親舊,以輕重而科罪者,非必以此爲盡參逆謀。

    蓋其平日,旣與逆賊親厚,則今日理勢,自不得不略施譴罰,以嚴疾惡之義,正所以杜逆亂之萌,防未然之禍也。

    今逆賊之結爲死友,相與如腹心兄弟,如李潑、李潔、白惟讓,親戚相厚如鄭彥智、彥信之徒,不爲不多,而親密款厚,路人莫不知之,而猶且伴食中書,出入帷幄,呼唱道路,揚揚如平日,曾無一人上章自劾者,人心莫不痛憤。

    昔漢之王立、淳于長,皆罪止一身,非如今日逆亂之比,而當時公卿,猶以相厚得罪者甚多,況此逆賊之平日素相親昵,共爲朋比者,寧可置而不問乎?今旣拿來門生親舊之在近郡者,方囚禁議罪,而獨於朝臣,晏然一無所問,是國法隻行於疎賤,而不行於貴近也。

    夫安有是理哉?臣又念古之聖王,莫不以開廣聰明,招延讜議爲務,雖時有狂妄不中之言,亦不加罪。

    誠以言路旣塞,則下情不通,偏聽生姦,而君孤立於上故也。

    往者趙憲屢上封章,切摩貴近。

    雖其語言質俚,援引過當,而原其本心,實出於忠愛,而得罪投荒,身禦魑魅,使若逆賊之徒,甘心快意,其斲喪國脈,摧折士氣,亦已甚矣。

    今宜亟命召還,以賞盡言幸甚。

    嗚呼!多難固邦,殷憂啓聖。

    主上殿下,新經變異,恐懼修省,益懋君德,親近忠賢,以爲奠邦本,壽國脈之計,實我東方萬世無疆之休也。

    臣草野孤蹤,微甚螻蟻。

    其於朝廷賞罰之典,決非所當容喙,而目見宸憂獨軫,無所倚仗,群臣洩畓,讜言無聞,竊不勝忠憤之切,披肝瀝血,一叫天陛,觸犯忌諱死罪,臣無任激切之至。

     此疏仍鄭澈等謀盡殺異己,指嗾而陳之者也。

     十一月 11月3日 ○丁未,生員梁千會上疏,論鄭賊與朝紳密交某某雲,乃李潑、李潔、金宇顒、白惟讓、鄭彥信、崔永慶等也。

     ○傳曰:「趙憲竄謫,實非予意。

    此人不可罪,放送。

    」 ○備忘記曰: 京畿、忠淸、全羅、黃海等賊變事,往來一路郡邑,貢物蠲減事,言于該司,蠲減後,下書監司,以予意曉諭民間曰:「因國有逆賊之變,爾等勤勞,玆命蠲減貢物。

    」事。

     ○吏曹參判鄭彥智,以逆賊九寸親,被疏儒所論,請遞事,入啓。

    答曰:「卿豈如彼?但被人指斥,難以仍在,同知事遞差。

    」 11月4日 ○戊申,禮曹正郞白惟鹹入京,肅拜後上疏,論金宇顒、李潑、李潔與逆賊交密雲雲。

     ○有夕講。

     11月7日 ○辛亥,兩司劾罷右相鄭彥信,吏曹參判鄭彥智,以與逆賊交厚也。

     11月8日 ○壬子,有政。

    鄭澈拜右相,成渾拜吏曹參判,崔滉拜大司憲,白惟鹹拜獻納。

     11月11日 ○乙卯,有政。

    刑曹判書尹卓然差謝恩使,特加崇政。

     ○白惟鹹劾遞兩司。

     11月12日 ○丙辰,上禦宣政殿。

    鄭彥信、鄭彥智、洪宗祿、鄭昌衍、李潑等,以出於汝立姪鄭緝之招也。

    彥智、宗祿、潑竝遠竄,彥信中道付處,昌衍放送,白惟讓、李潔亦遠竄。

     ○司諫院啓:「尹卓然性貪汚,請崇政加改正。

    」答曰:「依啓。

    」 11月18日 ○壬戌,左參贊鄭琢差謝恩使,加崇政。

    黃允吉、金誠一差日本通信上、副使,許筬差書狀官。

     11月22日 ○丙寅,聖節使尹根壽,齎《大明會典》全書,乃皇勑以來,上祗迎于弘化門外,禦明政殿受賀。

    赦雜犯死罪以下,尹根壽超資,前後奉使人有功者,磨鍊錄勳事傳敎。

    以黃廷彧、兪泓、尹根壽爲首功。

     11月25日 ○己巳,司諫院啓曰:「同知丁允福,與逆賊鄭汝立相交,書問不絶,副校理宋言愼,與汝立交厚,請命罷職。

    李震吉史學不可仍存,焚之固當,而待敎兪大禎,泛告堂上,不爲蒙準,而私與同僚,擅自焚去,其間事狀,極爲叵測。

    請大禎及行首掌務官,竝命拿鞫。

    」答曰:「竝依啓。

    」 ○傳曰:「及第鄭彥信,以逆賊鄭汝立同姓之親,通書餽問,極其繾綣,而陳疏自列之時,敢以不通書劄,不相親厚爲辭,觀其情狀,合置重典。

    身爲大臣,自上平日寵待之重,爲如何,而欺負面瞞,一至於此。

    豈可隻使偃息於門外,有若薄示貶削者然哉?中道付處事,下義禁府。

    」 ○司憲府啓:「身居喉舌之地,承奉命旨,所當謹嚴,不可任自增減,使國家定罪之典,終歸於眩亂也,削遺緊語,竊取輕重,纉錄於傳旨之中,其意處未可知也。

    前承旨洪汝諄,亟命罷職。

    」答曰:「竝依啓。

    」 十二月 12月1日 ○朔甲戌,傳曰:「韓浚謙、樸承宗、鄭經世,放送。

    」 ○備忘記曰: 逆賊門徒等,非出於賊口者,則不可繩以重律。

    寧爲失刑,斟酌可矣。

    卿等宜知予意。

     ○備忘記曰: 禁府堂上,以庭鞫而不得坐起,本府罪人多滯,拿囚已久,而或未取招。

    雖隻二人坐起,亦可推鞫,予意二員在此參鞫,二員仕于本府,或刑推,或取招以啓。

     ○司憲府啓曰:「江陰縣監全穎達,詞訟之間,用情約賄,反爲受屈之人,不恤人命之重。

    不可一日在職,請命罷職。

    」答曰:「依啓。

    」 12月3日 ○丙子,司憲府啓:「行護軍洪汝諄,陰險且巧,縱恣無忌,媢嫉陷害,是其常性,到處淫刑,戕賊人命,其居官貪虐之狀,難可勝言。

    鄭彥信付處傳旨,擅自增減,其情叵測,請命罷職不敍。

    行護軍丁胤福,前校理宋言愼,與逆賊交厚,前佐郞金弘微,極力推薦李震吉,前縣監韓浚謙,前佐郞樸承宗,前著作鄭經世,引進震吉於史局,而獄事未畢,遽蒙敍命,物情未便。

    請還收成命。

    」答曰:「洪汝諄,別無害物事,爲人勤幹,足以任事。

    至於承傳事,其人之情狀已著,其定罪又非出於風聞,事證昭著。

    豈因汝諄措辭之低昻,而其人之罪,有所增損乎?汝諄雖愚,必不爲此。

    此不過未及詳察耳。

    不允。

    餘依啓。

    」 ○通信使黃允吉啓曰:「臣見客使,問曰:『我國之不通信於貴國久矣。

    一則畏風濤之險,一則慮海賊之患,今者我殿下重新王之信義,嘉客使之誠懇,特遣使臣,修百年永廢之禮,此盛擧也。

    吾輩到貴國,則國王必有接待之禮,其間節次,可得聞其詳耶?且八方風氣不一,各有易生之疾,我國之人新往貴地,水土不服,難免疾病,不知貴土風氣,人所易傷者,何疾耶?欲備藥餌,以救一行之人。

    』玄蘇答曰:『弊邦接待之禮,餘今難定,到弊邦當告雲,我國風氣,則別無大傷人者,疾病之作,與貴邦何異?』副官義智招通事,言于臣曰:『國王處賜送之物,雖兩國王愛馬與鷹子,欲得此物,獻于國王。

    』雲『先朝時,日本奉命之人,率一時能文之士,如魚無迹、曺紳,亦嘗往來。

    』雲,故車天輅欲爲率去,敢稟。

    」答曰:「依啓。

    爾爲國事,今差海外之行。

    予嘗軫念矣,好爲往還可也。

    如有一行可啓取稟事,勿憚而爲之,如有親啓事,則亦請面對可也。

    」 12月4日 ○丁醜,司諫院啓:「水原府使洪可臣,與逆賊鄭汝立交情素密,與李潑兄弟,互相推奬,請命罷職,承文權知尹敬立,素無名稱,而參史官薦,請命削去。

    」答曰:「依啓。

    」 ○司憲府啓:「及第鄭彥信,當其變作之初,榻前面對之際,已有營護逆賊之意,及其參鞫之時,亦有終始眩亂之迹,至以推治元告爲言,欲使獄事稽緩,請命遠竄。

    及第任國老,參鞫之時,附會彥信,多有營護逆賊之意,獄事疎漏,亦由於此人。

    豈可止於削奪官爵?請命門外黜送。

    」竝依啓。

    鄭彥信配南海。

     12月5日 ○戊寅,傳曰:「及第任國老,參鞫逆獄之時,附會彥信之意,多有營護之意,當初鞫問疎漏之失,亦由於此人。

    不可隻削官爵,使之接迹於都下矣。

    門外黜送事,下禁府。

    」 12月6日 ○己卯,獻納白惟鹹啓曰:「行護軍洪汝諄,爲人陰險猜忌,貪婪縱恣,曾爲守宰,掊克無厭,刑杖濫酷,殘傷百姓,兇威所極,蔑視道主,人之視之,有同豺虎。

    其忮害包藏之狀,實是朝著間一賊,請命罷職不敍。

    」答曰:「不允。

    」 ○刑曹參判樸忠侃辭職,時弊上疏入啓,答曰:「逆賊之變,出於縉紳之間,此無非寡昧不辟之緻。

    若非卿奮不顧身,發其兇謀,則未知國事將何如也。

    予嘉卿勳,無以報之,勿辭。

    所陳民弊,則當令議處。

    」 ○觀象監,夜一更,四方有霧氣。

     12月7日 ○庚辰,有政。

    趙憲擬典籍望,傳曰:「不可輕易除職。

    」 ○司諫院啓:「行護軍洪汝諄,性本陰險,心畜猜忌,曾爲守宰,專務掊克,日肆無厭之欲,濫用刑杖,不念同胞之命,人之視汝諄,不啻若豺虎之不敢近,其忮害包藏之狀,實是朝著間一賊。

    而其所稱之才,亦不過濟貪欲售奸計而已,請亟命罷職不敍。

    」答曰:「汝諄之爲人,則予見而知之。

    旣以爲可用之人,豈可因此時論,而易予所見哉?勿煩。

    」 ○傳于左相曰:「今日之國事,在卿之敎,予欲畢其辭,使群下知之。

    逆賊之變,出於縉紳之間,此大變中之大不幸也。

    言官論正交結人也,則誠是矣。

    但近觀氣象,似有波及之漸,甚非予所喜。

    其締結之人,則書劄俱在,情狀昭著,雖被重罪,渠有何憾?亦將何以爲辭乎?但此賊在於從班,其或泛然相知,此人之常事也,若乘此機,或平日言論不同者,皆指以斥之,則其害有不可勝言者。

    人才可惜,言論之際貴得公平正直,然後人心可服。

    我國人性偏急,自古言論例不得其中。

    倘朝中慷慨矯激之人,不勝賊變憤憤之氣,過有所論,及於不必及之人,則豈得爲穩當?萬一如此,卿可力止之,止之而不聽,則當面對直啓。

    此卿今日周旋鎭定處也。

    且用人之際,惟其人而已,不可問其他人也。

    與予共爲國者,其惟卿乎!予何敢有隱於卿!予近日心氣大傷,處事乖錯,言語顚倒,此亦未知其是否也。

    在卿斟酌見之,不以辭害意,可也。

    」 12月8日 ○辛巳,禮曹判書柳成龍,以名出於白惟讓之招,上疏自列。

    答曰:「惟讓之招,何幹於卿?卿金玉佳士,卿之心志,可質白日,予之知之者久矣。

    宜遵前旨,勿少介懷。

    」 ○傳曰:「故執義李敬中,爲吏曹佐郞時,當逆賊有名稱,知其爲無狀,極力排之,不通淸顯之路,竟被論劾,其先見之忠,不下古人。

    其追贈判書,賜美諡以褒之。

    」後議大臣,贈吏曹參判。

     ○傳曰:「及第李潑,與逆賊鄭汝立,簡劄相通,締結親密之狀,如父子兄弟,再出於賊口,遠方安置事,下義禁府。

    」 ○傳曰:「及第洪宗祿,與逆賊鄭汝立,簡劄相通,交密如彼。

    再出於賊口,遠竄事,下義禁府。

    」 12月9日 ○壬午,前數日,下敎于左相李山海,略曰:「汝立交結之人,論之誠是矣。

    近日氣象,似有波及之漸,其論議過中之人,使之裁抑,或請面對言之。

    」雲雲。

     ○持平黃赫避嫌,啓曰:「自上下相臣之敎,其欲鎭定之意至矣。

    第今者逆賊遽出於一時所謂名流,其平昔締結推奬,助其聲勢,釀成此變者,揆以王法,自有其罪。

    言官擧所聞,次第論刑,其波及之患,臣等亦常有慮,猶恐一人之或非其罪。

    況四五年來,朝著不靖,收司之律,一節深於一節,至於師友姻婭之親,竝被中傷,人皆扼腕而不敢言久矣。

    當此更化維新之始,孰敢以言論同異,乘時傾軋,以自蹈小人之覆轍也哉?其間如有貪虐害物,大段無狀之人,則不得不隨罪論劾。

    臣具由陳達,通問大司憲崔滉,則答語不遜,待諸僚如郞吏,臣難冒忝,請辭。

    」答曰:「崔滉之意,斯爲得體,汝何敢如是不靖之言?若然,則必生事。

    勿辭」,退待物論。

    崔滉及掌令尹暹、沈喜壽,持平申磼,亦避嫌而退。

    赫欲駁洪汝諄,而滉不從也。

     12月11日 ○甲申,執義成泳來啓:「崔滉以下及黃赫請竝出仕。

    」答曰:「黃赫,遞差。

    」 ○三公率百官來啓,請上尊號。

    以宗系惡名昭雪,《會典》頒降也,上牢讓,不受。

     ○崔滉,以黃赫之遞爲未安,再避嫌,又上箚,答曰:「赫之言,不過數行,而其心已露。

    予安得以不遞之?人主待臺諫,雖不可不重,而若其不靖者,廁於其間,則亦不可不處之,免朝廷生事之弊也。

    」 12月12日 ○乙酉,樂安居校生宣弘福家,搜出文書,有與逆賊鄭汝立相通之跡。

    拿問取服,處死。

    弘福招辭,竝引李潑、李潔、白惟讓等,竝死杖下,李汲亦死杖下。

    弘福招雲:「李震吉得讖書於柳德粹處。

    」拿鞫,不服而死。

    其時鄭澈等,使其相切禁府都事,詐爲弘福家書,密傳於弘福曰:「若援引李潑、李潔、白惟讓等,則汝必不死。

    」又爲大襪,闊其徑圍,使自外垂,而書其言於襪內,使於結縛時,目見其名,而不忘言之。

    弘福以其言爲信,歷歷言之,承服後,卽曳出處死。

    弘福大呼曰:「家書及襪內書,言援引李潑、李潔、白惟讓等,則必生雲,而何以殺我乎?」其敎唆殺戮,至於此極也。

     12月13日 ○丙戌,兩司廷論請上尊號,獻納白惟鹹,獨以爲不可避嫌,因呈辭而遞。

     12月14日 ○丁亥,全羅道儒生丁巖壽等上疏曰: 臣等生逢昭代,共沐聖化,不意逆賊近出此方,相與痛心刻骨。

    恨無先機之見,早進請討之章,久使兇徒潛結蔓延,以緻今日之變也。

    幸賴天地廟社之默祐,渠魁就戮,黨與多逮,而尙有大姦據位,劇豪漏網,人心疑懼,邪說肆行。

    臣等自聞變初,亟欲陳達,而未敢越俎煩聒,姑待朝家處置,今旣有月,尙未掃淸,靖亂無期,遺患愈大。

    則臣等歷覽典籍,粗識安危之機,豈敢終以出位爲戒,以負吾君養育之恩乎?嗚呼!人性本善,好善而惡惡,人之情也。

    聖人所以率服人民,維持倫紀者,無他焉,惟其明好惡之正,而定趨向之方,使人不失其本心,然後倫紀立,而國脈植矣。

    及其世衰道微,綱弛倫斁,而人不知怪,行詖說淫,而世不知惡,天怒於上,俗敗於下,亂臣賊子,接迹而起,國之所存者幸也。

    則今日之患,莫大於人心之失其正,邪說之未得息,原其本,蓋有啓之者矣。

    一自姦人竊柄樞要,擠陷忠賢,廣植私黨,謀猷非爲國家,進退不以賢否。

    故苟可以利吾家保五位,則行蹠心蹻,而引與爲援,遺君病國,而莫以爲憂,是雖非擧朝謀逆,而觀其崇長魁賊,聲勢相倚,則謂之逆黨,無所逃其罪也。

    況有終始營護,恣相欺負,而或至陰伺機便,有類於羸豕孚躑躅者乎?臣等請隨耳目所及,極言之。

    李山海,本以陰譎之資,外飾婦寺之態,欺誣聖明,亦已久矣。

    近與逆賊,會面雖罕,而旰膽所屬文契深密,十目所視,其可掩乎?當搜取賊臣家文書時,益山郡守金穎男爲之謀出山海等手迹而火之,然後飛簡於山海,使之勿慮,李潑自以汝立心交,欲待罪闕下,遠問於山海,山海答之以不須輕動。

    噫!與逆賊已爲唇齒,則叛形旣著之後,不肯待罪,將復何爲?於此益見其心矣。

    上變之初,山海與彥信等,不以國家爲虞,惟恐禍及私黨,乃語捕賊使曰:「海西多李珥弟子,而監司無識慮,守令多西人。

    必見誣告,羅織傾陷朝紳之計也,公等可善處」雲雲。

    武夫小官,不知君命爲重,但聽權臣指揮,到全州日,煩問汝立所在,動鍾抄軍,先搜府內舊家,然後乃圍其所居村舍,使之避匿,終不得檻緻都下,明示典刑,可勝痛哉?及其鞫餘黨也,營護壅蔽,一如彥信,而獨逭其罪,苟保厥位。

    聖明好惡,未易窺測,而罪均罰異,竊恐王法之有所屈撓也。

    嗚呼!古之姦人,誣告不軌者,固有之矣。

    是皆乘幼沖昏暗之世,藉宦官宮妾之勢,以成之也。

    今者聖明臨禦,宮禁肅淸,固無因緣構隉之路,而彼韓準、樸忠侃亦非時輩所疾,則其不爲挾憾樂禍,網打朝紳者明矣。

    而前縣監羅士忱,以其子德明、德峻等,與汝立交契素密,知禍及己,譸張其說,顯然伸救曰:「誣告之事,何代無之?」士忱之與彥信等,若合符節,臣等不勝痛惋焉。

    去年秋,德峻兄弟,赴漢城試,歷省汝立,汝立曰:「以君等可用之才,何必應擧衰世?若過數年,當見大平,君等且待之。

    」及德峻以場中借述被罪,德潤憤曰:「悔不用長者之敎,乃遭此患。

    」今其父之言,又如此,此輩爲逆賊交,照不可掩。

    聞臣等爲逆賊事陳疏,德潤慮其父子之言及於疏中,遣其弟德顯、德憲等,作亂于多士公坐,極其怯辱,謀沮擧疏。

    此輩若不恃其餘黨在朝者,悖逆安得至此?如鄭仁弘與汝立,情事甚篤,合爲一體。

    故欲令仁弘保護汝立餘黨,收拾一方異論,以眩他日之是非,乃敢注擬於全州提督,則秉銓衡者,力爲汝立地,其計不亦巧乎?臣等生長此方,耳目乎汝立平日處心行事者久矣。

    雖未曾識其識逆,而其貪暴嗜利,窮兇極惡之狀,言之汚口,見之辱目,故士之稍有知識者,雖其鄕裡親舊,亦皆極詆深嫉。

    汝立知不容一方,乃遊山爲言,多率妖僧異類,橫行海西、嶺南等地,非但陰結無賴,至有讀書爲名者,亦多與爲相先相死之友。

    雖不可謂盡參逆,謀而論其終始締結,護其兇醜,以至於失好惡之本心,則幾何其不胥而爲賊也?今有初不知逆狀,而悔不擇交者,則猶可恕察,若有掩諱舊好,謂不相從如韓孝純、李廷立之欺明巧免,則其心所存,終可疑也。

    前縣監鄭介淸,久與汝立,交遊親密,壎箎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