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英傑歸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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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賢良方正,直言極諫,博洽墳典,足以通達軍謀、詳明政術者均可入翰林之選,第舉用之途太寬,稱名每不得其實,是翰林之名當改也。

    武試始於宋慶歷間,以阮逸為武學諭。

    至明太侯立武學,用武舉,艽秀才等名與文士同,尤覺盛名難副焉。

    宏惟我天國振興文治,厪念武功,自癸好開科,以天王萬壽時舉行,旋移於幼主萬壽時,以每年十月初壹日宏開天試。

    嗣復改為每歲二月初三日考文秀才,三月十三,、日考武秀才,五月初五日考文舉人,五月十五日考武舉人,各省皆然。

    於九月初九日考文進士翰林元甲,九月十九日考武進士等,又於每歲正月十五日試選各省提考舉人之官,旬屬至精、至密、至備、至周。

    惟制度燦然壹新,而名目仍然由舊,所當循名責實,顧名思義,拉除故跡而更張之,使萬萬年盡善盡美以永垂不朽也。

    欣逄我幹王殿下欽奉天命主命,總攬文衡,聿修試典,綜核名實,定厥宏規,準論秀書升之意,以相變通。

    改秀才為秀士,謂士人榮顯之初,如卉木之方秀也。

    改補糜為俊士,謂智過千人為俊也。

    改拔貢為傑士,謂才過萬人為傑也。

    改舉人為博士,謂其博雅淹通也。

    庚申十年十壹月蒙詔改為約士,謂能通四約,博不如約也。

    改進士為達士,謂其通達事變,足以兼善天下也。

    改翰林為國士,謂其學識超乎壹國,以國士待之,自克以國士報也。

    至武秀才等則改稱英士、猛士、壯士、威士之殊。

    英謂其英多磊落也,猛謂其猛可濟寬也,壯謂其克壯大猷也,威謂其有威可畏也。

    是文武統名為士,而稱謂各有其真,將見弦誦之士懷經濟,赳桓之士盡腹心。

    文可兼武,韜略載在《詩》、《書》;武可兼文,千戈化為禮讓。

    事事協文經武緯,人人具武烈文謨。

    我天朝萬萬年作人之治,所由黼國黻家,天道無不彰之美,金聲玉振,天理無不楊之機,士也幸生斯世,可不爭自灌磨以仰報天恩主恩,永遵真道,永享真福也哉。

    」那人讀畢,即稟曰:「殿下所諭官銜名爵並蒙欽定士於各銜,固是名正義彰,永古可傳矣,惟恐草野多愚,習慣舊染,雖聞九炮聲轟,名標金榜,無如名號生疏,不知寓意,有不樂聞之意耳。

    」幹王諭曰:「吾主天王之江山萬萬年乃是定的,而綱常名分之不正者,隻知奉天父、天兄命以改正之,使天下萬代顧名思義,知所奮發也,那管愚夫俗子隻喜說雌黃而驚聽烈雷者也。

    弟其遵之、凜之,毋惜人言可也。

    」那人即面赤而慚跪曰:「懇請殿下宥弟率直之罪,然弟既來歸,凡事自當凜遵,惟恐不明禮制,緻有逆旨逆諭之罪耳。

    」幹王慰之曰:「無以跪為也,起而聽之,我明語爾。

    倘弟不直以問之,則兄難切以諭之,此因理直而言不得不直,非彼此有故瀆之意也,弟其寬心勿畏可也。

    若有不明,再申衷曲就是。

    」那人沈思壹刻,復有請曰:「幹王恩高量廣,不以初交見嫌,不以觸犯見罪,雖興周之姬旦,壹飯三吐館,壹沐三握發,無以過也。

    足見真聖主鴻福齊天,君聖臣賢,武功文德,各得其人,而萬萬年之大業定見昭垂矣。

    然弟久在妖營,多聞俗見,未聞振聾啟聵之論,掀天揭地之才,今遇殿下,頓開茅塞矣。

    但有無知之人言:『留長發不便,每至半月不剃,則癢不可耐,前代雖留長發,究不如今之為便,況久面不剃則天熱即癢,非吾所願也。

    ,弟聞此等鄺言,口雖難言,而心甚怪之,但弟無才以化之耳。

    」幹王遂禁之曰:「弟且勿言,諒弟亦解其非,但未必能深知其大有關於綱常也,吾為弟詳明之。

    蓋發之生於首,猶草之生於山也。

    山無草則崩破消磨不足以悅人觀,頭剃發則洩氣壞腦多生頭暈善忘之病。

    夫腦為壹身之總會,腦清則明,腦濁則鈍,腦漿少則搖頭失神,於坐船蕩漿時必暈悶可驗,而失撞傾跌必不省人事可征。

    若腦充實則心靈善悟,腦熱則譫語多夢。

    腦之為用甚大,實為靈魂生命,故剃發之人定有所損,此其#也。

    又發為上帝生,舞成,發於肌膚,鞠於母胎,非比袍裳於出世後才做就以被於身。

    今上帝欲生之,爾偏削之,豈不逆天?天既定於母胎之前,爾偏去於母胎之後,豈非不孝?逆天不孝,何以為人?乃該等忘其身之為華,甘為韃妖瞞天不孝之舉,此其二也。

    況我中土當明末妖來之時,凡百列祖必不肯剃發從妖,惟迫於勢不得已而剃之,亦必囑之曰:『小心輕剃,毋傷吾體也。

    ,何以知之?惟觀二三歲之孩童每逢剃發必哭怕焉。

    即凡百之家亦有長發之婦媼,未見說天熱即癢而緻怨天怨母之生鞠者。

    隻聞古有孝子曾參全受全歸,發膚無有毀傷者,此其三也。

    今衆等不以虧體為辱,而以削發為榮,不以逆天不孝並迫先祖之仇為忿,而以頭皮癢起嗔,難怪其不願為天父上帝子女,天兄基督弟妹,甘為韃妖狗奴所惑矣。

    雖然如此,終有上帝化醒之日,弟惟行已是就是,勿效彼焉可。

    」那人俯首沈吟而言曰:「依殿下寶諭所言,則凡為韃子官者皆為中國之罪人矣。

    考之往古,更有何所證見,及有何所解救,復睹中華錦繡江山乎?」幹王惻然長嘆曰:「使中土華人誠能忠心連絡,何難復富有之天國,興禮義之天朝也。

    雖然,亦賴天父、天兄之眷顧,真主、幼主之鴻福,密以維持耳。

    至欲知證見,請觀宋、明代自有明鑒。

    弟試思之,問宋代何以多忠賢,明代何以多烈節,而元妖獨無彰明較著之忠烈,令婦兒皆知者何也?豈元獨無乎?雖有,亦是愚忠蠢忠不忠之忠,而綱鑒重華之義斷不載之也。

    今問鹹豐妖之衙,有如朱、程、周、張五夫於之文才者否?問有如韓世忠、嶽飛、張綱之顧國者否?問有如陸秀夫、張世傑、文天祥等赫赫聲名如雷灌耳,令婦兒皆知者否?恐元妖無之,今妖亦無之^^也。

    即今妖衙有如該古人者,亦斷難比其聲威。

    何也?彼之時,彼之長,不同乎妖韃故也。

    問弟以為作韃子官者有罪乎?無罪乎?即能免今人之議罪,斷難免子孫後人之議罪也。

    此即古之證見,又是人人良心證見。

    弟試思之,是乎?否乎?況元妖入寇中華,至明實有壹百六十壹年之久。

    綱鑒則削其前,至崖門失印,方準入元,史又削其後,至明初起義,即入明代,實載八十九年之久。

    由此推之,禦史重華之義嚴矣,而為韃官之罪當何如乎!」那人稟口「聽殿下所諭,有如冷水淋頭,熱炭熨心,令人難忍之極耳。

    即弟亦頗覽經史,覺為元妖之官者實無赫赫之名如宋、明代者。

    弟考敝姓宗譜,當明末被擄出山海關者數祖,從難縊子崇禎足者數祖,被妖脅制者數祖,祖雖蒙害,尚有留芳,吾輩雖安,有慚列祖,實有枉為人之後裔矣,興言及此,寧不為之痛哭乎!」那人隨將袍袖拭淚,少頃不言,旋欲奮發,似有不共戴天之意,轉而囁嚅,乃長嘆曰:「噫!我中邦大國論人多則有二十倍子韃妖,論地廣則有七倍於滿洲,無奈個個多逐末流,少求忠孝大義,而反受制於區區之韃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