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反抗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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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然後她再打那兒上紐約去。

    她大概不會上這兒來了。

    ” 她那種裝腔作勢使他厭惡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他不相信她說的話——立刻看出來她是在騙人。

     “胡說,”他粗魯地說,“全是謊話!她在這兒,你知道的。

     我反正自己要去看個明白。

    ” “你真有禮貌!”她圓滑地笑着說。

    “這不是你平常說話的樣子。

    她反正不在這兒。

    你自己也會知道的,要是你堅持要去找的話。

    我勸你不要堅持下去,因為我聽見你要來,就找人商量過了。

    你會發現密探和保镖在等着接待你。

    她不在這兒,所以你還是回去的好。

    你願意的話,我可以送你回三河。

    這會兒幹嗎不細想想,免得鬧出事來呢?她不在這兒。

    即使她在,你也得不到她。

    我請來的人會防止你得到她的。

    要是你鬧事,他們就會逮捕你,那時候報紙上就會登出來了。

    威特拉先生,為什麼這會兒不想想,好好回去呢?你太不合算了。

    今兒晚上十一點有火車從魁北克經過三河到紐約去。

    我們現在還趕得上。

    你願意這樣做嗎?如果你現在醒悟過來,不在這兒找麻煩,我同意在一個月内把蘇珊帶回紐約。

    除非你能取得離婚,把安琪拉安頓好,我不會讓你得到她的。

    不過假定你能在一年半載内辦妥了,而她還要你,你就可以娶她。

    我可以立筆據答應不再反對,并且使她應得的全部财産都毫無争議地交到她手裡。

    在社會上,我還可以幫你們的忙。

    你知道我可不是沒有勢力的。

    ” “我先要看到她,”尤金帶着不相信的神氣惡狠狠地回答。

     “我并不是說我會把一切全忘掉,”戴爾太太說下去,不理會他插進來的話。

    “我不能——不過我會裝着忘掉。

    你可以住在雷諾克斯我的鄉下别墅裡。

    我把租期未滿的馬立斯城或是紐約的房子收回來,你可以任意住在哪一所裡。

    樂意的話,我可以劃出一筆款子來給你妻子。

    那也許可以幫助你得到自由。

    你隻要等一個短時期,就能光明正大地得到她,幹嗎要象你所提議的這樣不合法地取得她呢?她說她不要結婚,那隻是傻話,完全由于看了些不好的書,絲毫沒有根據。

    等她認真地想到這件事的時候,她就會要結婚的。

    幹嗎不幫助她一下呢?為什麼現在不回去,讓我過一個時期把她帶到紐約去,然後我們再徹底談一下。

    我很歡迎你做我們家的人。

    你非常有才氣。

    我一向喜歡你。

    幹嗎不細想想呢?來吧,讓我們乘車到三河去,你乘火車回紐約,好嗎?” 戴爾太太講話的時候,尤金鎮靜地察看着她。

    她多麼會講話啊!她多麼會撒謊!他不相信她。

    她說的話他一句也不相信。

    她是在防止他接近蘇珊,這他完全能夠明白。

    他認為蘇珊是在這兒附近,不過她可能象最近上奧爾巴尼去那樣,給劫走了。

     “簡直是笑話!”尤金随意地、輕蔑地、淡淡地說。

    “我決不做這樣的事。

    第一,我不相信你。

    要是你這麼急于對我表示殷勤,你就讓我見她。

    那時,你再當着她說這些話。

    我來這兒是要看她的,所以我要看到她。

    她在這兒。

    我知道她在。

    你不用撒謊。

    你不必說話。

    我知道她在這兒。

    即使我得在這兒住上一個月來搜索,我也要看到她。

    ” 戴爾太太不安地移動着。

    她知道尤金是不顧死活的。

    她知道蘇珊寫過信給他。

    空談也許是沒有用的。

    計策可能也無效,可是她不得不試一下。

     “聽我說,”她激動地說。

    “我告訴你蘇珊不在這兒。

    她離開了。

    那兒有保镖——多得很。

    他們知道你是誰。

    他們認識你的相貌。

    要是你闖進去,他們奉到命令會把你殺死。

    金羅埃也在那兒。

    他是不顧死活的。

    我已經費了很大的勁才止住他沒去殺你。

    那地方有人看着。

    我們這時候就受到人監視。

    你還不細想想嗎?你見不到她。

    她不在這兒。

    幹嗎惹起這陣麻煩呢?為什麼無緣無故地拿你的性命當兒戲呢?” “别說了,”尤金說。

    “你滿口胡說。

    我從你臉上就看出來了。

    再說,我的生命也不算一回事。

    我不怕。

    幹嗎多說呢?她在這兒。

    我要去看她。

    ” 他瞪眼朝前望着,戴爾太太反複想着她該怎麼辦才好。

    那兒不象她所說的那樣,并沒有保镖和密探。

    金羅埃并不在那兒。

    蘇珊也沒有離開。

    這一切全是空談,正象尤金猜到的那樣,因為沒到迫不得已的時候,她總竭力想避免把這件事傳到外面去。

     大冷了幾天之後,那天晚上倒很清朗。

    一輪明月從東面緩緩升了起來,朦胧中已經可以看見,再過一會兒,它就會射出燦爛的光芒來。

    天氣舒适而暖和,一點兒不冷;他們乘車駛行的那條崎岖的道路上充滿了濃厚的香氣。

    尤金可不是沒有覺察到四周幽美的景色,可是想着蘇珊可能不在那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