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務員的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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襪。

    “收好,我的朋友。

    ”她對目瞪口呆的羅伯茨說。

     他接過長襪,立刻就明白了。

    這雙襪子本該像空氣一樣輕,現在卻是出奇地重。

     “把它們帶回您的包廂,”她說,“您可以明天早晨交還給我——如果——如果我還在這兒的話。

    ” 羅伯茨咳了一聲。

    “聽我說,”他說,“關于您,”他頓了一下,“我——我必須保護您。

    ”他由于顧及到禮節規矩而面紅耳赤,“不是在這兒。

    我會呆在那兒。

    ”他沖着洗手間的方向點了一下頭。

     “如果您願意呆在這兒——”她看了一眼空着的上鋪。

     羅伯茨臉紅到了脖子根。

    “不,不。

    ”他拒絕道,“我在那兒很好。

    如果您需要我,大聲喊就行了。

    ” “謝謝您,我的朋友。

    ”女孩溫柔地說道。

     她躺回下鋪,拉上被子,感激地朝他微笑。

    他退到洗手間裡。

     突然間——一定已經是幾個小時之後——他覺得聽到了什麼動靜。

    他側耳傾聽——什麼也沒有。

    也許是聽錯了。

    可是他剛才明明聽到隔壁車廂裡有一絲微弱的響聲。

    要是——一旦要是…… 他輕輕地打開了門。

    包廂内和他離開時一樣,天花闆上挂着一盞小藍燈。

    他站在那兒,眼睛費力地在昏暗中搜索,直到适應了為止。

    女孩已不知去向。

     他把燈開到最亮。

    包廂是空的。

    突然他吸了吸鼻子。

    他隻聞了一下就辨認出來了——甜絲絲的,又有些惡心,是氯仿的氣味。

     他踏出包廂(他注意到門現在沒有鎖),來到走廊裡,前後張望。

    沒有人。

    他的眼睛盯着女孩隔壁的那扇門。

    她曾經說過瓦西裡埃維奇就在隔壁包廂裡。

    羅伯茨小心翼翼地轉轉門把手。

    門從裡面鎖上了。

     他該怎麼辦?敲敲門要求進去?那人會拒絕的——而且,女孩還可能不在那兒。

    即使她在那兒,她會因為他把事情鬧大了而感激他嗎?他認為對他們正在進行的這件事來說保密性是極其重要的。

     一個心煩意亂的小個子男人慢慢地在過道裡來回踱步。

    他在最後一個包廂前停了下來。

    門開着,列車員正躺在裡面熟睡。

    在他頭上的衣帽鈎上,挂着他的棕色制服外套和鴨舌帽。

     就在那一刹那間,羅伯茨決定了他的行動方案。

    沒過一分鐘他已經穿上了列車員的外套,戴上帽子,急急地沿着過道往回走。

    他在女孩隔壁的包廂門前停了下來,鼓足勇氣,斷然敲門。

     包廂裡沒有任何反應。

    他又敲了一次。

     “先生。

    ”他盡量模仿着列車員的口音說。

     門開了一條縫,探出一個腦袋——外國人模樣,除了留着的黑色短須外臉刮得很幹淨。

    那人面帶愠怒,看上去很惡毒。

     “什麼事?”他不耐煩地說。

     “您的護照,先生。

    ”羅伯茨退後了一步,示意道。

     那男子遲疑了一下,跨出門來。

    羅伯茨早就料到他會這樣做。

    如果女孩在屋内,他自然不會讓列車員進門。

    說時遲那時快,他竭盡全力把那個外國人推到一邊——那男子毫無戒備,再加上火車的晃動也幫了他的忙——自己閃身進了包廂并鎖上了門。

     女孩側卧在床鋪的尾端。

    嘴巴被一個布條塞住,雙手被綁在一塊兒。

    他迅速解開綁繩,她倒在他身上,松了一口氣。

     “我覺得渾身無力,非常難受。

    ”她喃喃道,“我想是氯仿。

    他——他拿到珠寶了嗎?” “沒有。

    ”羅伯茨拍了一下口袋,“我們現在該怎麼辦?”他問道。

     女孩坐了起來。

    她的神志漸漸完全恢複了。

    她注意到他的穿戴。

     “你真聰明!居然想到這個!他說如果我不告訴他珠寶在哪兒他就會殺了我。

    我害怕極了——多虧您來了。

    ”她突然笑起來,“我們還是比他厲害!他不敢采取任何行動。

    他甚至不能回到自己的房間來。

    ” “我們必須在這裡呆到天亮。

    也許他會在第戎下車。

    再過大約半個小時我們就會到達第戎。

    他将給巴黎發電報,他們會在那兒尋找我們的蹤迹。

    現在,您最好把這套衣帽扔到窗外去,以免它們給您帶來麻煩。

    ” 羅伯茨一切照辦。

     “我們不能睡覺,”女孩決定,“我們必須保持警惕,直到天亮。

    ” 這是一個奇特而又令人興奮的不眠之夜。

    清晨六點鐘,羅伯茨謹慎地打開門向外張望,附近沒有人。

    女孩迅速地溜回自己的包廂,羅伯茨緊随其後。

    很明顯包廂被人搜查過了。

    他仍從洗手間回到自己的包廂。

    他的旅伴還在夢鄉裡。

     他們七點鐘到達巴黎。

    列車員高聲埋怨着丢失了外套和帽子。

    他沒發現還丢了一名乘客。

     然後一場刺激有趣的逃跑開始了。

    女孩和羅伯茨換了一輛又一輛出租車在巴黎城中穿梭。

    他們從一個門進入酒店或餐廳,又從另一個門出來。

    終于女孩作了手勢。

     “我們已經甩掉他們了,”她說,“現在我敢肯定我們沒有被跟蹤。

    ” 他們吃過早餐後坐車前往布爾歇機場。

    三小時後他們到了克洛伊登,羅伯茨生平第一次坐了趟飛機。

     在克洛伊登,一位高個子男人在等待着他們。

    他與在日内瓦給羅伯茨下達指令的人隐約有些相像。

    他畢恭畢敬地向女孩問好。

     “車在這兒,小姐。

    ”他說。

     “保羅,這位先生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