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險的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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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的感覺籠罩了他。

    他又回到那幢房子那邊再次按響了門鈴。

     “聽我說,”他說道,“我和克萊格小姐六點半鐘有一個約會。

    她是不是真的不在或者說她——呃——有沒有留下什麼口信?” “請問您是威爾布拉厄姆少校嗎?”傭人問。

     “是的。

    ” “這兒有給您的一張條子。

    是有人送來的。

    ” 親愛的威爾布拉厄姆少校: 發生了一件頗為奇怪的事。

    我現在就不多寫了,請你來懷特弗賴爾斯找我好嗎?請見字即去。

     威爾布拉厄姆少校皺起眉毛,腦筋轉得飛快。

    他心不在焉地從口袋裡抽出一封信,是寄給他的裁縫的。

    “請問,”他對那位傭人說,“您能不能給我一張郵票。

    ” “我想帕金思太太那兒應該有。

    ” 一會兒她拿來一張郵票。

    威爾布拉厄姆付了她一個先令。

    在他去地鐵站的路上,他把它扔進了郵箱。

     弗雷達的信使他非常不安。

    是什麼使那個女孩一個人跑到昨天遭遇危險的地方去呢?他搖了搖頭。

    這麼做真是蠢極了!是那個裡德又來了嗎?是不是他又想方設法讓女孩相信了他?為什麼她要去漢普斯特德?他看了看手表。

    快七點半了。

    她一定指望他六點半就出發。

    遲了快一個小時,大晚了。

    要是她能想到給他留一點兒暗示就好了。

     那封信使他困惑。

    不知為什麼他總覺得那種口氣不像是弗雷達。

     他到弗賴爾斯路的時候已經是八點差十分了。

    天色正在暗下來。

    他警惕地朝四周看看,周圍看不到任何人。

    他輕輕地推了推那扇搖搖欲墜的門,門無聲無息地轉開了。

    車道上沒有人。

    屋子一片黑暗。

    他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時不時警惕地朝兩邊看看,他可不想被人偷襲而來個措手不及。

     突然他停下了腳步。

    有一絲光亮透過一扇窗的縫隙閃了一閃。

    屋子裡頭有人。

     威爾布拉厄姆敏捷地一閃身進了灌木叢,向房子的背後摸去。

    最後他終于找到了底層有一扇沒上插銷的窗戶。

    那像是個洗碗間的窗戶。

    他擡起窗格,用在來的路上剛在一家店裡買的電筒往裡照了照。

    裡頭空無一人。

    他爬了進去。

     他小心翼翼地打開了洗碗間的門,什麼聲音也沒有。

    他又用電筒照了照,是一間廚房——空的。

    廚房外是幾級樓梯,然後是一扇門,顯然通向屋子的前半部分。

     他推開門,側耳細聽,什麼也沒有。

    他溜了進去,來到前廳。

    還是沒有聲音。

    左右兩邊各有一扇門,他選了右邊那扇,趴在門邊聽了一會兒,然後轉了轉門把。

    它動了,他一寸一寸慢慢地推開那扇門踏了進去。

     他又擰亮了電筒。

    屋子裡空空的,連家具也沒有。

     就在這時候他聽到背後有個聲音。

    他猛一轉身——太遲了。

    一樣什麼東西砸在了他的腦袋上,他往前一跌昏倒在地…… 也不知過去了多少時間,威爾布拉厄姆又恢複了知覺。

    他醒過來,頭疼得厲害。

    他試着動了動,但發現動不了。

    他被人用繩子綁起來了。

     他的神智突然清醒了,他。

    記起來,剛才他的頭上挨了一下 牆上高處的一個汽燈發出一點微光,使他看清自己是在一間小小的地下室裡。

    他向四周看去,心不由得一沉。

    不遠處躺着弗雷達,也像他一樣被綁着。

    她的眼睛閉着,但當他緊張地盯着她看時,她呻吟了一聲睜開雙眼。

    她困惑的目光落到他身上,認出是他,眼裡湧上了興奮的神情。

     “你也在這兒!”她說,“發生什麼事了?” “我太讓你失望了,”威爾布拉厄姆說,“莽莽撞撞一頭闖進了陷阱。

    告訴我,你給我留了張條子,叫我到這兒來見你嗎?” 女孩的眼睛驚訝地瞪大了:“我?是你給我送了張條子。

    ” “噢,我給你送了張條子,是嗎?” “是的,我在辦公室裡收到的。

    條上說讓我到這兒來見你。

    ” “用了同樣的法子來對付我們。

    ”他哼道,然後他解釋了一下情況。

     “我明白了,”弗雷達說,“這是為了——?” “拿到那份文件。

    我們昨天一定被人跟蹤了。

    一定是這樣才騙了我們。

    ” “那麼——他們拿到了嗎?”弗雷達問道。

     “可惜我不能摸摸看。

    ”威爾布拉厄姆沮喪地看了看他被綁着的雙手。

     突然有一個像是來自半空中的聲音開始說話。

    他倆被吓了一跳。

     “是的,謝謝,”它說道,“我已經拿到了,很好。

    一點兒不錯。

    ” 那個看不見的聲音使他倆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裡德先生。

    ”弗雷達喃喃道。

     “裡德是我的名字之一,我親愛的小姐,”那個聲音說,“但隻不過是其中之一。

    我有許多名字。

    現在,我很遺憾你們打擾了我的計劃——我從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你們發現了這所房子,這是一件很嚴重的事。

    你們還沒有告訴警察,但你們将來也許會那麼做。

     “我恐怕不能在這件事上信任你們。

    你們可能會做出保證——但是保證一般起不了什麼作用。

    而且,這幢房子對我來說十分有用。

    你們可以說,它是我的清理場所。

    沒有誰能從這裡活着出去。

    從這裡你們将離開人世——去别的地方。

    你們,我很遺憾他說,即将離開人世。

    令人惋惜——但必須如此。

    ” 那聲音稍稍停頓了一下,又接着說:“不會有流血。

    我憎惡流血。

    我的方法要簡單得多,而且照我看,的确不太痛苦。

    好吧,我該走了。

    再見,二位。

    ” “聽着!”說話的是威爾布拉厄姆,“随你對我做些什麼都行,但這位小姐什麼也沒有做過——什麼也沒有。

    讓她走不會對你有什麼害處。

    ” 但是沒有人回答他。

     就在那時弗雷達發出一聲驚叫:“水——水!” 威爾布拉厄姆艱難地扭過身子順着弗雷達的目光看去。

    一股水流正源源不斷地從天花闆附近的一個洞裡流出來。

     弗雷達恐懼地喊了一聲:“他們要淹死我們!” 汗珠出現在威爾布拉厄姆的眉端。

    “我們還有希望,”他說,“我們可以呼救,肯定會有人聽見的。

    來,一起喊。

    ” 他們竭盡全力呼叫,直到嗓子都啞了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