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局-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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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時感到非常難受。

    這就像一匹馬說它如何在馴馬場上自己訓練自己。

    ” “我替杜多羅夫打抱不平。

    你不過不習慣人類的語言罷了。

    你對它們已經無法領悟了。

    ” “也許如此吧,米沙。

    可是對不起,你們還是放我走吧。

    我感到呼吸困難。

    真的,我不誇張。

    ” “等一下。

    這完全是托辭。

    你不給我們一個幹脆誠懇的回答,我們就不放你走。

    你同意不同意你應當轉變,改正自己的觀點?在這方面你打算做什麼?你應當明确你同東尼姬的關系,同馬林娜的關系。

    這可是活人,女人,她們會感覺,會痛苦,而不是随意組合在一起、蔡繞在你腦子裡的空靈觀念。

    此外,像你這樣的人白白糟蹋自己未免太可恥了。

    你必須從睡夢和懶散中清醒過來,打起精神,改正毫無根據的狂妄态度。

    是的,是的,改正對周圍的一切所持的不能允許的傲慢态度,擔任職務,照舊行醫。

    ” “好吧,我回答你們。

    最近我也常常這樣想,因此可以毫不臉紅地向你們做某些允諾。

    我覺得一切都會順利解決,而且解決得相當快。

    你們會看到的,是的,真的,一切都會變好。

    我太想活了,而活着就意味着掙紮向前,追求完美,并達到它。

     “戈爾東,你護着馬林娜,像你先前總護着東尼娜一樣,我很高興。

    可我跟她們并沒有不和,跟誰都沒吵過架。

    你起先責備我,她跟我說話用‘您’,我跟她說話用‘你’,她稱呼我時帶父稱,好像我不覺得别扭似的。

    但這種不自然态度中的深層次的紊亂早已消除,什麼隔閡也沒有,互相平等。

     “我還可以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

    他們又開始從巴黎給我寫信了。

    孩子們長大了,在法國同齡夥伴當中非常快活。

    舒拉馬上就要小學畢業了,他上的是初級學校,瑪尼娜也要上這所學校。

    可我從來沒見過自己的女兒。

    我不知為何相信,盡管他們加入了法國籍,但他們很快就要回來,一切都将以某種微妙的方式完滿解決。

     “從很多迹象來看,嶽父和東尼姐知道馬林娜和女孩子們。

    我自己沒寫信告訴過他們。

    這些情況大概間接地傳到了他們那裡。

    亞曆山大·亞曆山德羅維奇覺得受到侮辱,傷了他父親的感 情,他為東尼娜感到痛心。

    這可以解釋為我們五年沒通信的原因。

    我剛回到莫斯科時同他們通過一段時期的信。

    他們突然不給我寫信了。

    一切都中斷了。

     “不久前我又從他們那兒收到信,收到所有的人甚至孩子的信。

    親切溫暖的信。

    不知道他們的心怎麼軟了。

    也許東尼娘發生了什麼變化,交了新朋友,願上帝保佑她。

    我說不清。

    我有時也給他們寫信。

    可說真的,我不能再呆下去了。

    我走了,不然非被整死不可。

    再見。

    ” 第二天早上,半死不活的馬林娜跑到戈爾東家裡來。

    家裡沒有人幫她照看孩子,她把最小的克拉什卡用被子裹起來,用一隻手摟在胸口上,另一隻手拉着跟在她身後不肯進來的卡帕卡。

     “尤拉在您這兒嗎,米沙?”她問道,聲音都變了。

     “難道他昨天晚上沒回家?” “沒有。

    ” “那準在因諾肯季那兒。

    ” “我上那兒去過了。

    因諾肯季到學校上課去了。

    但鄰居認識尤拉。

    他沒上那兒去過。

    ” “那他上哪兒去了?” 馬林娜把裹在被子裡的克拉沙放在沙發上,歇斯底裡地大哭起來。

     戈爾東和社多羅夫兩天沒離開馬林娜。

    他們輪流看護她,不敢把她一個人留在家裡。

    他們在看護馬林娜的間隙還四處尋找醫生。

    他們跑遍了他可能去的地方,到過面粉鎮和西夫采夫街上的住宅,到他曾任職的思想宮和意識之家打聽過,找遍他們知道并有地址的他的所有老熟人,但尋找了半天仍毫無結果。

     他們沒報告民警局,因為不想引起當局對他的注意,盡管他有戶口,沒判過刑,但在現今的概念中遠非模範公民。

    隻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才報請民警局尋人。

     到了第三天,馬林娜、戈爾東和杜多羅夫在不同時間收到尤裡·安德烈耶維奇的信。

    信裡對讓他們驚恐不安深表遺憾。

    他央求他們原諒他,千萬放心,并懇求他們不要再尋找他,因為反正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