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人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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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二小姐道:&ldquo沒有說你壞話,說你漂亮呀!&rdquo她伸一個染了蔻丹的紅指頭,指着亞英道:&ldquo晚上看戲要來的喲!我到戲座上找你們。
&rdquo說着,又走了。
亞英笑着下樓,兩張戲票還在手上拿着。
區老太爺正在櫃前站着等候。
二小姐道:&ldquo你請走,這東你會不了的,櫃上我早存下錢了。
今天不下鄉去,明天一路走好嗎?&rdquo老先生道:&ldquo你伯母希望早早和亞英見面,今晚上不回去,她會挂念的。
&rdquo二小姐向亞英笑道:&ldquo今晚上戲看不成了,票子給我吧。
你不用會東了,給我這兩張戲票,就算你請了客。
&rdquo說着将手伸了出來。
亞英含着笑,隻好把戲票交給她。
她笑道:&ldquo黃小姐那裡,我會代你緻意的。
&rdquo區老太爺道:&ldquo哪個黃小姐?&rdquo二小姐笑道:&ldquo就是剛才上樓去的那一位,伯父看到沒有?很漂亮,又滿摩登的,我介紹她和亞英作朋友。
&rdquo老太爺搖搖頭摔了一句文道:&ldquo多見其不自量也。
&rdquo亞英将話扯開道:&ldquo你真不要我會東,我也無須虛讓。
以後我再請吧。
&rdquo于是他悄悄地随着父親回到了旅館。
老太爺忙着收拾了旅行袋,就要亞英結清旅館裡的帳。
亞英道:&ldquo不必結帳,這房間留着吧,我已付了一星期的錢了。
假如我們趕不上長途車子,我們還可以回來。
&rdquo老太爺望了他笑道:&ldquo你還挂念着今天晚上的話劇。
城裡到疏散區,一天有無數班的長途汽車,怎麼會趕不上呢?&rdquo亞英雖然沒有辯駁,但他始終沒有向旅館結帳,委委屈屈的跟父親走了。
到了下鄉的汽車站,卻見站棚下列停着幾輛客車,搭車的人亂哄哄的擁在車子外面。
站裡面那個櫃台上,人靠人的擠滿了一堆,有的索性把兩手扒住櫃台,昂頭來等買票。
看那櫃台裡,兩位賣票先生,各銜了一支煙卷,相對着閑話。
隻隔條櫃台,外面的人擠得站立不住腳,搖動不定。
有人連連喊着,&ldquo什麼時候賣票?&rdquo那櫃台裡并沒有反響,最後被問不過了,闆着臉向外道:&ldquo有時刻表,你不會看嗎?&rdquo說畢,他又掉轉臉去閑話。
老先生是遠遠的在人堆後面站着,正打量一個向前買票的機會。
亞英道:&ldquo爸爸,就在這裡等着吧,我擠都擠不上去,你老人家是奉公守法的,我看這有點不行。
&rdquo老太爺道:&ldquo我早知道離買票至少有二十分鐘,要你擠上去作什麼?票子總是買得到的,不過遲上車要站着而已。
這樣擠半點鐘,求得車上一個座位,也未見得合算。
&rdquo亞英還沒有坐過這一截路的車子,既是父親這樣說了,也就隻好站在這裡不動。
可是隻有五分鐘的遲疑,那人堆外面,又加上了幾層人,外圍的人,已經站到身邊來。
亞英笑道:&ldquo這個樣子,不擠不行了,你老人家站在這裡等一會兒,我擠上去買票子。
&rdquo老太爺看看這車站内外的人,已非一輛車子所能容納得了。
想着,要是不擠,那這班車子就休想上去,于是點了兩點頭。
亞英數好了兩張車票錢捏在手中,便看定人堆的縫隙,側着身子向裡挨進了兩步。
也不知道哪裡來的邪氣,突然後面的人一陣發狂,将人堆推動着向前一擁,不是前面有人,幾乎倒了下去,然而已被人踏了幾腳了。
兩個路警搶了過來,大喊:&ldquo守秩序,不要搶先!&rdquo才算把腳站定。
然而看看前面,到買票的櫃台子邊,已站了好幾十人。
回頭看身後,也有一堆人。
自己卻擠在人叢中,兩隻手縮着壓在人背上,自己背上,可又被人壓着。
那櫃台裡賣掉一張票,人堆才向前移動一點,約莫是十來分鐘,擠近了櫃台。
卻平地用木棍夾了個雙欄幹,買票的人,要由這雙欄幹口裡進去。
亞英緊緊地跟着面前的人,又是好幾分鐘才穿過了這欄幹,到了賣票處。
那櫃台很高,又有欄幹攔着,隻開了個賣票的八寸長方窗戶。
亞英見那前面買票的一位,拿了票子,還是不走,望着裡面說道:&ldquo買兩張!&rdquo 賣票員瞪了眼,喝道:&ldquo不懂規矩嗎?&rdquo亞英倒也不介意,自伸了手把鈔票送到櫃台的欄杆裡面,可是還不曾開口,裡面卻把亞英的手推出來,一面說道:&ldquo票子賣完了,不賣了。
&rdquo旁邊有一個買票人,問道:&ldquo通融一張,可以不可以?&rdquo他理也不理,早把那個賣票的小窗戶關閉了。
前前後後許多買票的人,都無精打彩的縮回手來,扭轉身去。
亞英心裡想着,買不到票也好,今天晚上可以去看話劇了。
那位黃青萍小姐,真是一位時代女郎,和這種女郎交個朋友,真是青春時代一種安慰。
他如此想着,站在那賣票的櫃台下,等了一會兒。
忽然有人由棚外叫進來道:&ldquo有兩個人退票,還可以賣兩張。
&rdquo老太爺已是追了過來,站在身後,便道:&ldquo好極了,我們買兩張吧。
&rdquo這櫃台下面的買票人,都已經走開了,隻有他父子兩人在此。
亞英自可從從容容地把鈔票送到櫃台上去。
那櫃台上卻也打開了窗門,将鈔票拿了進去。
正有一隻手将兩張車票要送出來,卻有一個穿西服的胖子,氣勢洶洶,走到櫃台邊,手上舉了一張硬殼子的東西,高叫道:&ldquo特約證,特約證!&rdquo于是櫃上那隻手縮回去了。
裡面有人向那胖子道:&ldquo這趟來晚了,三張票嗎?&rdquo那胖子點了個頭,連說快點,伸了一卷鈔票,取了三張票走了。
櫃台裡面把一卷鈔票伸出來。
賣票人說道:&ldquo沒有票子,你的錢拿去。
&rdquo說着,将鈔票放在欄幹縫底下,将窗門關上了。
亞英隻好取回鈔票,叫起來道:&ldquo這不是開玩笑嗎!時而有票,時而沒有票,我票都拿到手了,把我的票拿回去,賣給後來的人,大家都是出錢買票&hellip&hellip&rdquo他不曾說完,一個穿青呢制服的跑來,向他道:&ldquo你吼啥子!你不看到别個有特約證嗎?&rdquo亞英道:&ldquo我看到的。
他隻有一張特約證,怎麼賣三張票給他?&rdquo那人道:&ldquo你怎麼知道他隻有一張特約證?&rdquo亞英道:&ldquo就算他有三張,你們賣兩張票就滿了額的,為什麼又賣三張給他?&rdquo那人道:&ldquo我們願意賣三張給他,你管不着!&rdquo亞英道:&ldquo呔!你對人要有禮貌一點,這樣說話!&rdquo區老先生站在一邊,也是氣得紅了臉,說不出話來,就沒有對亞英加以攔阻。
他兩人正争吵間,卻聽到身後有人道:&ldquo亞英,吵什麼?走不了,我們另想辦法吧!&rdquo他回頭看時,是二小姐同青萍小姐。
這真是出人意料的事。
青萍小姐怎麼會追到汽車站上來的呢?二小姐道:&ldquo我把宏業安頓好了,到旅館來看你們,知道你們走了。
一出門就遇到了黃小姐,她約我到溫公館去,沒有坐車,一路溜馬路玩。
不想走到這車站附近,老遠就聽到你的聲音,所以我們走近來看看。
&rdquo亞英笑道:&ldquo見笑見笑,我實在也是氣不過。
&rdquo說着,回轉身來向青萍點了個頭,笑道:&ldquo這是家父,爸爸,這是黃小姐,和亞男很要好的。
&rdquo他說着話,指了黃小姐向區老太爺微笑着。
青萍倒是兩手按了衣襟,向老太爺深深地一鞠躬。
老先生看到人家這樣執禮甚恭,自也微笑着一點頭。
青萍對車站上看看,又對汽車上看看,見車站上固然是擠,就是那汽車裡面,也是黑壓壓的沒有一點空隙。
因皺了眉向區老先生道:&ldquo這個樣子,你老人家如何能擠得上車?便是擠上了車,也太不舒服了。
&rdquo老太爺笑道:&ldquo能擠上車已是萬幸了,怎麼還能說舒服不舒服的話。
&rdquo青萍道:&ldquo老伯,你一定要在今天下鄉去嗎?&rdquo老太爺覺得她這稱呼太客氣了些,便不能不向她說出一點原由,因道:&ldquo亞英有好幾個月出外,内人一直惦記着,特意讓我進城把他帶回去。
若是今天不回去,讓内人在家又惦記一天。
青萍笑道:若是這樣,老伯可以在附近茶館裡坐會子,我去替你想個法子試試看。
&rdquo亞英道:&ldquo黃小姐在車站上有熟人嗎?&rdquo她笑道:&ldquo我不敢說一定可以想到辦法,但假如想得到的話,保證老伯和二先生,一定很舒服的到家。
若是辦不到的話,可别見怪,今晚上就請老伯也看話劇去。
&rdquo亞英聽她這話音,分明有意留着看話劇。
雖然她說是去想辦法,料着不過是句轉圜的話由罷了。
心裡一高興,就笑着向父親道:&
&rdquo說着,又走了。
亞英笑着下樓,兩張戲票還在手上拿着。
區老太爺正在櫃前站着等候。
二小姐道:&ldquo你請走,這東你會不了的,櫃上我早存下錢了。
今天不下鄉去,明天一路走好嗎?&rdquo老先生道:&ldquo你伯母希望早早和亞英見面,今晚上不回去,她會挂念的。
&rdquo二小姐向亞英笑道:&ldquo今晚上戲看不成了,票子給我吧。
你不用會東了,給我這兩張戲票,就算你請了客。
&rdquo說着将手伸了出來。
亞英含着笑,隻好把戲票交給她。
她笑道:&ldquo黃小姐那裡,我會代你緻意的。
&rdquo區老太爺道:&ldquo哪個黃小姐?&rdquo二小姐笑道:&ldquo就是剛才上樓去的那一位,伯父看到沒有?很漂亮,又滿摩登的,我介紹她和亞英作朋友。
&rdquo老太爺搖搖頭摔了一句文道:&ldquo多見其不自量也。
&rdquo亞英将話扯開道:&ldquo你真不要我會東,我也無須虛讓。
以後我再請吧。
&rdquo于是他悄悄地随着父親回到了旅館。
老太爺忙着收拾了旅行袋,就要亞英結清旅館裡的帳。
亞英道:&ldquo不必結帳,這房間留着吧,我已付了一星期的錢了。
假如我們趕不上長途車子,我們還可以回來。
&rdquo老太爺望了他笑道:&ldquo你還挂念着今天晚上的話劇。
城裡到疏散區,一天有無數班的長途汽車,怎麼會趕不上呢?&rdquo亞英雖然沒有辯駁,但他始終沒有向旅館結帳,委委屈屈的跟父親走了。
到了下鄉的汽車站,卻見站棚下列停着幾輛客車,搭車的人亂哄哄的擁在車子外面。
站裡面那個櫃台上,人靠人的擠滿了一堆,有的索性把兩手扒住櫃台,昂頭來等買票。
看那櫃台裡,兩位賣票先生,各銜了一支煙卷,相對着閑話。
隻隔條櫃台,外面的人擠得站立不住腳,搖動不定。
有人連連喊着,&ldquo什麼時候賣票?&rdquo那櫃台裡并沒有反響,最後被問不過了,闆着臉向外道:&ldquo有時刻表,你不會看嗎?&rdquo說畢,他又掉轉臉去閑話。
老先生是遠遠的在人堆後面站着,正打量一個向前買票的機會。
亞英道:&ldquo爸爸,就在這裡等着吧,我擠都擠不上去,你老人家是奉公守法的,我看這有點不行。
&rdquo老太爺道:&ldquo我早知道離買票至少有二十分鐘,要你擠上去作什麼?票子總是買得到的,不過遲上車要站着而已。
這樣擠半點鐘,求得車上一個座位,也未見得合算。
&rdquo亞英還沒有坐過這一截路的車子,既是父親這樣說了,也就隻好站在這裡不動。
可是隻有五分鐘的遲疑,那人堆外面,又加上了幾層人,外圍的人,已經站到身邊來。
亞英笑道:&ldquo這個樣子,不擠不行了,你老人家站在這裡等一會兒,我擠上去買票子。
&rdquo老太爺看看這車站内外的人,已非一輛車子所能容納得了。
想着,要是不擠,那這班車子就休想上去,于是點了兩點頭。
亞英數好了兩張車票錢捏在手中,便看定人堆的縫隙,側着身子向裡挨進了兩步。
也不知道哪裡來的邪氣,突然後面的人一陣發狂,将人堆推動着向前一擁,不是前面有人,幾乎倒了下去,然而已被人踏了幾腳了。
兩個路警搶了過來,大喊:&ldquo守秩序,不要搶先!&rdquo才算把腳站定。
然而看看前面,到買票的櫃台子邊,已站了好幾十人。
回頭看身後,也有一堆人。
自己卻擠在人叢中,兩隻手縮着壓在人背上,自己背上,可又被人壓着。
那櫃台裡賣掉一張票,人堆才向前移動一點,約莫是十來分鐘,擠近了櫃台。
卻平地用木棍夾了個雙欄幹,買票的人,要由這雙欄幹口裡進去。
亞英緊緊地跟着面前的人,又是好幾分鐘才穿過了這欄幹,到了賣票處。
那櫃台很高,又有欄幹攔着,隻開了個賣票的八寸長方窗戶。
亞英見那前面買票的一位,拿了票子,還是不走,望着裡面說道:&ldquo買兩張!&rdquo 賣票員瞪了眼,喝道:&ldquo不懂規矩嗎?&rdquo亞英倒也不介意,自伸了手把鈔票送到櫃台的欄杆裡面,可是還不曾開口,裡面卻把亞英的手推出來,一面說道:&ldquo票子賣完了,不賣了。
&rdquo旁邊有一個買票人,問道:&ldquo通融一張,可以不可以?&rdquo他理也不理,早把那個賣票的小窗戶關閉了。
前前後後許多買票的人,都無精打彩的縮回手來,扭轉身去。
亞英心裡想着,買不到票也好,今天晚上可以去看話劇了。
那位黃青萍小姐,真是一位時代女郎,和這種女郎交個朋友,真是青春時代一種安慰。
他如此想着,站在那賣票的櫃台下,等了一會兒。
忽然有人由棚外叫進來道:&ldquo有兩個人退票,還可以賣兩張。
&rdquo老太爺已是追了過來,站在身後,便道:&ldquo好極了,我們買兩張吧。
&rdquo這櫃台下面的買票人,都已經走開了,隻有他父子兩人在此。
亞英自可從從容容地把鈔票送到櫃台上去。
那櫃台上卻也打開了窗門,将鈔票拿了進去。
正有一隻手将兩張車票要送出來,卻有一個穿西服的胖子,氣勢洶洶,走到櫃台邊,手上舉了一張硬殼子的東西,高叫道:&ldquo特約證,特約證!&rdquo于是櫃上那隻手縮回去了。
裡面有人向那胖子道:&ldquo這趟來晚了,三張票嗎?&rdquo那胖子點了個頭,連說快點,伸了一卷鈔票,取了三張票走了。
櫃台裡面把一卷鈔票伸出來。
賣票人說道:&ldquo沒有票子,你的錢拿去。
&rdquo說着,将鈔票放在欄幹縫底下,将窗門關上了。
亞英隻好取回鈔票,叫起來道:&ldquo這不是開玩笑嗎!時而有票,時而沒有票,我票都拿到手了,把我的票拿回去,賣給後來的人,大家都是出錢買票&hellip&hellip&rdquo他不曾說完,一個穿青呢制服的跑來,向他道:&ldquo你吼啥子!你不看到别個有特約證嗎?&rdquo亞英道:&ldquo我看到的。
他隻有一張特約證,怎麼賣三張票給他?&rdquo那人道:&ldquo你怎麼知道他隻有一張特約證?&rdquo亞英道:&ldquo就算他有三張,你們賣兩張票就滿了額的,為什麼又賣三張給他?&rdquo那人道:&ldquo我們願意賣三張給他,你管不着!&rdquo亞英道:&ldquo呔!你對人要有禮貌一點,這樣說話!&rdquo區老先生站在一邊,也是氣得紅了臉,說不出話來,就沒有對亞英加以攔阻。
他兩人正争吵間,卻聽到身後有人道:&ldquo亞英,吵什麼?走不了,我們另想辦法吧!&rdquo他回頭看時,是二小姐同青萍小姐。
這真是出人意料的事。
青萍小姐怎麼會追到汽車站上來的呢?二小姐道:&ldquo我把宏業安頓好了,到旅館來看你們,知道你們走了。
一出門就遇到了黃小姐,她約我到溫公館去,沒有坐車,一路溜馬路玩。
不想走到這車站附近,老遠就聽到你的聲音,所以我們走近來看看。
&rdquo亞英笑道:&ldquo見笑見笑,我實在也是氣不過。
&rdquo說着,回轉身來向青萍點了個頭,笑道:&ldquo這是家父,爸爸,這是黃小姐,和亞男很要好的。
&rdquo他說着話,指了黃小姐向區老太爺微笑着。
青萍倒是兩手按了衣襟,向老太爺深深地一鞠躬。
老先生看到人家這樣執禮甚恭,自也微笑着一點頭。
青萍對車站上看看,又對汽車上看看,見車站上固然是擠,就是那汽車裡面,也是黑壓壓的沒有一點空隙。
因皺了眉向區老先生道:&ldquo這個樣子,你老人家如何能擠得上車?便是擠上了車,也太不舒服了。
&rdquo老太爺笑道:&ldquo能擠上車已是萬幸了,怎麼還能說舒服不舒服的話。
&rdquo青萍道:&ldquo老伯,你一定要在今天下鄉去嗎?&rdquo老太爺覺得她這稱呼太客氣了些,便不能不向她說出一點原由,因道:&ldquo亞英有好幾個月出外,内人一直惦記着,特意讓我進城把他帶回去。
若是今天不回去,讓内人在家又惦記一天。
青萍笑道:若是這樣,老伯可以在附近茶館裡坐會子,我去替你想個法子試試看。
&rdquo亞英道:&ldquo黃小姐在車站上有熟人嗎?&rdquo她笑道:&ldquo我不敢說一定可以想到辦法,但假如想得到的話,保證老伯和二先生,一定很舒服的到家。
若是辦不到的話,可别見怪,今晚上就請老伯也看話劇去。
&rdquo亞英聽她這話音,分明有意留着看話劇。
雖然她說是去想辦法,料着不過是句轉圜的話由罷了。
心裡一高興,就笑着向父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