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晉演義》第五十一回 誅逆子縱火焚屍 責病主抗顔極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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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可想,隻好往請佛圖澄,前來解免。

    澄當然馳至,見了石虎,說出一番前因後果,稍得令虎止哀。

    惟虎即欲加宣極刑,澄複谏道:“宣與韬皆陛下子,今宣殺韬,陛下又為韬殺宣,是反變成兩重禍祟了。

    陛下今日,誠使息怒加慈,福祚尚保靈長,可延六十餘年,若必欲誅宣,恐宣魂當化為彗星,将來要下掃邺宮呢。

    ”這是何因何果?可惜尚未說明。

    虎執意不從,待澄趨退,便令左右至邺城北隅,堆積薪柴,就柴堆上豎一标竿,竿上架着辘轳,兩端穿繩,懸垂上面,當下把宣牽就柴上,用繩系住。

    并使韬平時一寵一幸二Yan,一叫郝稚,一叫劉霸,拔宣發,一抽一宣舌,斫宣目,刳宣腸,斷宣手足,然後将宣一屍一用辘轳絞上,挂諸天空,下面縱火焚薪,薪燃火盛,煙焰沖天,不到半時,已将宣一屍一爛焦,如燔如炙,好一個燒烤。

    及繩被毀斷,一屍一複下墜,立成灰燼。

    這是何刑?最可怪的是暴主石虎,挈領宮妾數千人,共登高台,了望火所,看它燔灼。

    莫非是看放焰火麼?至火已垂滅,再令檢出一屍一灰,分置諸門交道中,并收宣妻子二十九人,一并殺死。

    究竟是虎狼一性一格,名不虛傳。

    宣有幼兒,年才數歲,伶俐可一愛一,虎不忍加誅,抱置膝上,向他垂涕。

    兒亦啼哭道:“這非兒罪。

    ”虎欲赦兒不誅,偏秦府屬吏,定請并誅此兒,看虎戀戀不舍,竟向虎膝上牽奪。

    兒攬住虎衣,狂叫痛号,甚至帶絕手脫,始被猛擲出去,踢跶一聲,登時斷命。

    虎掩面入宮,敕廢宣母杜氏為庶人,誅東宮僚屬三百人,Yan寺五十人,統皆車裂支解,棄一屍一漳水,洿東宮以養豬牛。

    還有東宮衛卒十餘萬人,全體谪戍涼州。

    太史令趙攬,已遷任散騎常侍,前曾入白道:“宮中将有變亂,宜豫備不虞。

    ”及虎既殺宣,疑攬預知宣謀,獨不實告,亦勒令處死。

    可為王波洩恨。

    貴嫔柳氏,系尚書柳耆長女,才色俱優,耆有二子嘗侍直東宮,為宣所一寵一,此時已共誅死。

    虎複令柳女連坐,一逼一使自盡。

    既而追念柳氏姿容,未免生悔,幸柳氏尚有一妹,在家待字,便饬左右驅車接入,就在芳林園引見。

    細瞧芳容,不亞乃姊,就下座掖入寝一床一,令做乃姊替身,恣情一婬一狎,不消細說。

    姊妹花并堕虎口,死者固已矣,生者亦去死無幾。

     過了匝月,虎複議冊立太子,太尉張舉道:“燕公斌有武略,彭城公遵有文德,惟在陛下自擇。

    ”虎答道:“卿言正合我意。

    ”語尚未終,偏有一人閃出道:“燕公母賤,又嘗有過,彭城公與前太子邃同母,母鄭氏已經坐廢,怎得再立他次子?還請陛下三思!”虎聞言瞧着,發言的系戎昭将軍,就是前擄劉曜幼一女的張豺。

    曜女安定公主,擄入趙宮,得虎一寵一愛一,小子在前文中,已曾叙過,至此生有一子,取名為世,已有十齡,豺因虎年長多疾,意欲立世為嗣,俟虎死後,世母劉氏為太後,必感豺德,令他輔政,所以特地進言,一陰一圖逞志。

    果然虎為所動,沈吟多時,不答一言。

    豺乘機說虎道:“陛下再立儲宮,母皆倡賤,不足服衆,所以禍亂相尋,今宜自懲前轍,必須母貴子孝,方可冊立,免再生患。

    ”虎爽然道:“卿且勿言,朕已悟卿意了。

    ”豺乃趨出。

    越宿由虎召集群臣,面加曉谕道:“朕欲取純灰三斛,自滌心腸,何故專生惡子?年過二十,便欲弑父,今少子世年方十歲,待他及冠,我已老了,就使世再不肖,也不至為我所見哩。

    ”但期保全首領,也是無聊之思。

    道言未絕,即由太尉張舉,司空李農,同時應聲道:“臣等願奉诏立齊公。

    ”原來齊公是世封爵,臣下不便直呼世名,因以齊公二字相代。

    農既倡議,大衆便附和一辭,獨大司農曹莫無言。

    張李二人,又謂應完備手續,先由公卿聯名上疏,請立世為太子,及疏已草就,莫複不肯署名。

    虎使張豺問明莫意,莫答道:“天下重器,不應立少,故不敢署名。

    ”虎聞言歎道:“莫為忠臣,可惜未達朕旨。

    惟張舉李農,能體朕心,可轉示委曲,免得誤會。

    ”舉與農應命谕莫,相偕退去。

    虎遂立世為太子,進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