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晉演義》第四十六回 議北伐蔡谟抗谏 篡西蜀李壽改元

關燈
州刺史,都督江荊司雍梁益六州諸軍事,代亮鎮武昌。

     翼年僅及壯,超居大任,時人恐他不能稱職,他卻竭盡志慮,勞謙不懈,戎政嚴明,經略深遠,自是公私充實,輿論帖然。

    惟翼志大言大,好談兵事,既欲滅趙,又思平蜀,仍不脫阿兄氣習。

    因通使燕涼,拟與和好,倚為外援。

    那趙主石虎,卻也雄心思逞,贻書西蜀,志在并吞江南,願與蜀主平分。

    蜀本稱成,此時已改号為漢,就是主子李期,也已遭弑,為大将軍李壽所篡了。

    李期見四十四回。

    期據位後,驕虐日甚,濫殺無辜,籍沒資财婦女,充入後宮,内外洶洶,道路側目。

    鎮南大将軍李霸,鎮北大将軍李保,俱系雄子,相繼暴亡,朝臣都說是為期所鸩。

    期從子尚書仆射李戴,素有才名,期又誣他謀反,迫令自盡。

    大将軍漢王李壽,本為期所忌,幸得不死,外鎮涪城。

    亦見前文。

    每當入朝,辄詐造邊書,辭以警急。

    會有巴西處士龔壯,谒見李壽,為壽劃策,勸他入襲成都。

    看官道是何因?原來龔壯父叔,前為李特所殺,壯早欲報仇,苦不得間,曆年悲恸,服阕未除,遠近稱為孝子。

    壽亦聞壯名,禮征不起,及壽與期有嫌,為壯所知。

    乃拟借壽洩恨,密加遊說。

    壽竟信壯言,遂與掾吏羅恒解思明謀攻成都。

    期亦防壽為變,屢遣中常侍許涪窺壽,偵察動靜。

    又鸩殺壽養弟安北将軍李攸。

    一面與建甯王越,及尚書令景骞,尚書田褒姚華等,共議襲壽,将要發兵,不料壽已先發,自率步騎萬人,由涪城徑趨成都,用部将李奕為先鋒,長驅直達。

    壽子勢為翊軍校尉,留居成都,正是一個好内應。

    馬上開城迎接,李奕先入,李壽繼進,便圍住爆門,鼓噪不休。

    期不及防備,急得沒法,隻得遣人出慰壽軍。

    壽奏稱建甯王越,與景骞田褒姚華,以及李遐李西,統皆懷一奸一亂政,宜加重辟。

    期尚未複報,已由壽指揮兵士,收捕越等,随到随誅。

    兵士乘間四掠,數日乃定。

    壽即矯稱任太後令,廢期為邛都縣公,幽居别室,追諡戾太子李班為哀皇帝。

    于是大會将佐,熟商後事。

     羅恒解思明李奕,勸壽稱鎮西将軍益州牧成都王,向晉稱藩,執邛都公,送往建康。

    獨壽妹夫任調,與侍中李豔,司馬蔡興等,請壽稱帝,不宜屈膝江東。

    壽乃令蔔人占驗吉兇,蔔人視得卦兆,謂可作數年天子。

    任調躍起道:“一日為帝,已足稱威。

    況多至數年呢。

    ”怪不得古今盜賊,都想自做皇帝。

    解思明駁說道:“數年天子,何如百世諸侯?”壽微笑道:“朝聞道,夕死尚可。

    任卿語原是上策哩。

    ”所望在此。

    遂僭即帝位,改國号漢,紀元漢興,追尊父骧為獻皇帝,母昝氏為皇太後,立妻閻氏為皇後,世子勢為皇太子,命舊吏董皎為相國,羅恒為尚書令,解思明為廣漢太守,任調為征北将軍,領梁州刺史,李奕為西夷校尉,從子權為甯州刺史,所有公卿守令,一律參換,舊臣近親,悉皆擯斥,特用安車乘馬,征龔壯為太師,壯獨不受,乃聽令缟巾素帶,待若賓師。

    庸中佼佼。

    邛都公李期,被幽兼旬,慨然歎道:“天下主降為小縣公,生不如死。

    ”說着,即解一帶自缢,年僅二十五,在位三年,壽諡為幽公。

    期妻子徙死窮邊。

    小子有詩歎道: 敢戕孝子亂天常,叛賊何能不速亡? 容易得來容易失,投環尚幸免刑章。

     壽既僭位,便得趙主石虎來書,約他連兵寇晉,究竟壽如何複趙,待至下回說明。

     亡西晉,擄懷愍者,非他,一為劉曜,一即石勒也。

    曜為勒所滅,已受冥誅,勒雖死而虎尚存,雄暴且過于勒。

    為典午複仇計,原宜北伐,為河朔救民計,亦宜北伐,庾亮之奏請伐趙,似也。

    所惜者,亮有其志而無其才耳。

    蔡谟之駁議,非謂趙不可伐,正以亮之不能伐趙,不得不為此激切之辭也。

    若夫李期篡國,刑政無章,此而能久,誰不可為天下主?李壽直入成都,一舉而即廢之,彼尚以小縣公為怏怏,自言生不如死,遂緻投環畢命,曾亦思李班何罪,乃擅加弑逆乎?我殺人,人亦殺我,推刃之報,固其宜也,于李壽乎何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