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團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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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都跑了過來,隻有嘎斯特看見站在泰山身邊的席塔,踟躇不前了。

     “瞧!”泰山大聲說,“燈光!船上的燈光!一定是‘貝殼号’。

    他們因為沒有風而走不動了。

    ”他重新燃起了希望之火,肩興地說,“我們能追上他們。

    我們那條船的船體已經做好,可以劃過去。

    ” 嘎斯特猶豫不決,“他們都有武器,”他警告道,“光憑我們五個人,很難把船奪過來。

    ” “現在我們一共是六個人,”泰山指着席塔回答道,“而且不出半個小時,還能召集來更多的兵馬。

    席塔抵得上二十條壯漢,應召而來的另外那幾位也能頂百人。

    你還不了解它們呢!” 人猿泰山向叢林轉過身,揚起他那漂亮的頭顱,一次又一次發出巨猿召集夥伴時那種可怕而又怪誕的叫聲。

     叢林裡立刻響起應和聲。

    嘎斯特不由得顫抖起來,不知道自己到底落入什麼人之手。

    凱山和毛馬拉敢和這位一邊摸着豹子席塔的腦袋,一邊大聲呼喚叢林裡的野獸的大個子白人為敵嗎? 不一會兒,阿卡特的巨猿便從灌木叢中鑽出來,跑到海灘上。

    這當兒,那五個人正齊心協力,把那條笨重的木船的船體推到海岸。

     他們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終于把船推到水邊。

    “肯凱德号”那兩條小船在他們登陸的那天夜裡就被海風給刮跑了,船槳讓船員們拿去支船帆做的帳篷去了。

    現在又匆匆忙忙拆了下來。

    等阿卡特和它的巨猿的宋手笨腳爬上船,一切已經準備就緒。

     就這樣,泰山的猿朋豹友又一次為它們的主人盡了“犬馬之勞”。

    用不着多問,它們便在船裡各就各位坐好了。

    四個男人——因為嘎斯特死活也不敢跟他們一起去攻打“貝殼号”——立刻拿起槳劃了起來。

    有幾隻猿也學着他們的樣子劃船。

    不一會兒這條笨重的、還沒有做完的船便随着海浪的颠簸,向燈光閃爍的地方駛去。

     “貝殼号”甲闆上一個巡夜的水手正在打瞌睡。

    甲闆下面的船艙裡,斯克奈德正焦躁不安地走來走去,和珍妮·克萊頓争論着什麼。

    原來,珍妮被關進胞房之後,從一張桌子的抽屜裡找到一支手槍。

    現在在槍口的威逼之下,這位“肯凱德号”的大副,陷入了困境。

     摩蘇拉姑娘跪在珍妮身邊,斯克奈德在門口踱來踱去,一會兒威脅,一會兒央求,一會兒許願。

    但是毫無用處。

    突然,甲闆上有人大叫一聲,接着砰地響了一槍。

    珍妮·克萊頓放松了警惕,朝船艙頂部星光閃爍的夜空瞥了一眼。

    斯克奈德趁機向她撲了過去。

     那個放哨的家夥剛剛意識到有一條船“從天而降”,突然出現在“貝殼号”旁邊,就看見船弦上緣露出一個人的腦袋和肩膀。

    這家夥大叫一聲跳了起來,朝那個“入侵者”的身影放了一槍。

    就是他的這聲叫喊和報警的槍聲讓珍妮·克萊頓放松了警暢。

     剛才還是平靜而又平安的甲闆立刻變得一片混亂。

    “貝殼号”的船員們舉着手槍、短劍、腰刀沖了上來。

    可惜報警的槍聲響得太晚了。

    泰山的猿朋豹友已經沖上甲闆,泰山和它們以及“肯凱德号”的兩個船員并肩戰鬥。

     面對這一幫可怕的猛獸,那群叛匪早已魂飛魄散。

    有槍的人胡亂放了幾槍,都找地方逃命去了。

    有的人爬上桅杆左右的支索。

    可是阿卡特的巨猿更長于此道,三下兩下便追了過去。

     毛利人吓得魂不俯體,尖叫着,被巨猿從桅杆上揪了下來。

    泰山隻顧尋找珍妮,無暇管束他的猿朋豹友。

    于是它們越發獸性大發,大顯神手,凡是落到他們手裡的倒黴蛋兒沒有一個死裡逃生。

     席塔一口咬住一個壞蛋的脖子,大嚼大咬了一會兒。

    後來它看見凱山箭也似地串到升降口,向他的艙房逃去。

     席塔尖叫一聲追了過去。

    吓壞了的凱山發出一聲讓人毛骨悚然的叫喊。

     凱山搶先沖進艙房。

    他串進去,砰地一聲關上房門——可惜遲了一點兒。

    門鎖還沒有鎖上,席塔巨大的身軀已經把門撞開。

    凱山吓得尖叫着,爬上上面那層睡鋪。

     席塔隻輕輕一跳,便把凱山從鋪上揪下來,眨眼之間,這個惡貫滿盈的家夥便成了無頭之鬼,席塔撕扯着他那多筋的肉,狼吞虎咽起來。

     斯克奈德剛把珍妮·克萊頓接到地上,要奪她手裡的手槍,艙房的門開了,一個半裸體的大個子白人沖了進來。

     他悄無聲息,朝斯克奈德一個箭步跨了過去。

    斯克奈德覺得有一雙手像一把鐵鉗,卡住他的喉嚨。

    他轉過頭想看看是誰襲擊了他。

    看見人猿泰山緊挨他的那張臉,他驚訝得目瞪口呆。

     人猿泰山的手指毫不留情地掐着斯克奈德的脖子。

    他想叫喊,求饒,可是連一聲兒也喊不出來。

    他眼球突出,掙紮着想喘氣,想活命,想自由。

     珍妮·克萊頓抓住丈夫的手,想從那個就要死去的男人的脖子上掰開鐵鉗似的手指,可泰山隻是搖頭。

     “别再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