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回築淮堰梁皇失計害清河胡後被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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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硖石,一面促蕭寶夤進攻淮堰。

    寶夤遣部将劉智文等,渡淮攻破三壘,又在淮北擊敗梁将垣孟孫。

    梁使左衛将軍昌義之,率兵救浮山。

    義之未至,護淮軍使康絢,已麾兵殺退蕭寶夤軍。

    義之在途奉敕,與直閤将軍王神念,溯淮往救硖石。

    魏将崔亮,遣将軍崔延伯守下蔡,延伯與别将伊甕生,夾淮為營,取車輪去辋,削銳輪輻,兩兩接對,揉竹為巉,互相連貫,穿成十餘道,橫木為橋,兩頭施火辘轳,随意收放,不使燒斫。

    既斷趙祖悅走路,又得堵截梁援。

    義之、神念,不能前進,隻得暫駐梁城。

    李平自至硖石,督令水陸各軍,奮力猛撲,攻克外城。

    趙祖悅勢窮出降,為平所斬,餘衆盡為魏俘。

    平複進攻浮山堰。

    崔亮以前日李崇愆期,隐懷宿憾,平又為崇從弟,更不願受他節制,遂托疾請歸,帶領部曲,竟自返洛。

    平奏請處亮死刑,胡太後意在袒亮,但诏許立功補過,平不免怏怏,索性全軍退還。

    崇前守壽陽,頗見忠誠,不知他何故愆期?平不責從兄,專咎崔亮,亦屬未是。

    魏廷論功加封,進李崇為骠騎将軍,加開府儀同三司,李平為尚書右仆射,崔亮亦進号鎮北将軍。

    平在殿前争論亮罪,亮亦斥平挾私排異,由胡太後曲為調解,改亮為殿中尚書。

    蕭寶夤尚在淮北,梁主衍緻書招降,令襲彭城。

    寶夤将來書陳報魏廷,胡太後下诏嘉獎,令他靜守邊防。

    楊大眼亦斂兵不出,但在荊山駐守。

     梁人得專力築堰。

    至天監十五年四月,淮堰始成,長約九裡,上闊四十五丈,下闊一百四十丈,高二十丈,雜種杞柳,間設軍壘。

    有人獻議康絢道:“淮列四渎,天所以節宣水氣,不宜久塞;若鑿湬同湫。

    東注,使它波流纡緩,這堰可長久不壞了。

    ”說近無稽。

    絢又開湬東注,又使人縱反間計,往語蕭寶夤道:“梁人但懼開湬,不畏野戰。

    ”寶夤正患水漲,遂為所诳,乃開湬北注,水勢日夜分流,尚不少減。

    李崇就硖石戍間,築橋通水,又在八公山即北山。

    東南,築魏昌城,作為壽陽城保障。

    居民多散處岡壟,舊有廬舍塜墓,多被浸沒,此嗟彼怨,不得甯居。

    李崇随處撫慰,大衆益仇恨梁人,誓死守境,各無叛心。

     梁徐州刺史張豹子,自謂築堰監工,必歸己任。

    偏梁廷簡派康絢,并饬豹子受絢節制。

    豹子慚憤交迫,多方讒構,誣絢與魏有交通情事。

    梁主衍雖然未信,但因築堰事畢,召絢還朝,絢既奉诏入都,淮堰歸豹子管轄。

    豹子不複加修,堰受水激,不免松動。

    惟魏廷以壽陽被水,引為大患,更授任城王澄為上将軍,都督南讨諸軍事,将東下徐州,大舉攻堰,仆射李平進言道:“淮堰不久必壞,何須兵力!”乃敕任城王暫從緩進,靜待秋汛。

     忽由東益州刺史元法僧,呈入警報,乃是葭萌亂民任令宗,擅殺晉壽太守,舉城降梁。

    梁益州刺史鄱陽王恢,遣太守張齊迎納令宗,據住葭萌。

    法僧遣子景隆拒齊,連戰皆敗,齊更進圍武興,全境岌岌,速請濟師等語。

    魏遂授傅豎眼為益州刺史,引兵赴援,倍道入益州境。

    轉戰三日,行二百餘裡,連獲勝仗,解武興圍。

    張齊退保白水,嗣複出兵侵葭萌關。

    關城守将,為梓潼太守苟金龍,時适患疾,不能督戰,妻劉氏率厲兵民,登關守禦。

    副戍高景謀叛,由劉氏察覺,拿下斬首。

    嗣因水道為梁兵所據,守卒乏飲,幸值天雨,劉氏出公私布絹,及所有衣服,懸諸空中,絞取雨水,儲以雜器,于是飲水不竭,人心乃固。

    特叙劉氏為巾帼勸。

    豎眼複移師往救,擊退張齊,齊乃引還,葭萌複為魏有。

    魏封金龍子為平昌縣子,旌劉氏功。

    應該加旌。

     已而時值季秋,淮水盛漲,梁堰崩潰,聲如雷吼,震動三百裡左右。

    沿淮城戍及村落兵民約十餘萬口,一古腦兒漂入海中,連屍骸都無着落。

    胡太後聞報大喜,優賞李平,停止任城王進兵。

    惟梁主衍懊怅終日,空耗了許多财帛,死了若幹生命,終弄到前功盡棄,毫無效益,漸漸的自怨自艾,迷信佛教。

    诏罷宗廟牲牢,薦祭隻用蔬果,朝野詫為奇聞,統說宗廟去牲,乃是不複血食。

    再由廷臣參議,拟用大脯代牛。

    偏梁主決意舍牲,但命用面捏成牲像,以餅代脯,這真叫做舍大就小,輕人重畜哩。

    越弄越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