摯虞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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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官用它,則曆象無法測定;醫官用它,則一穴一位就乖錯。

    這三類,是度量産生的原因,得失所取信的東西,都是互相牽掣就不能通的,所以應當改今制而從古制。

    唐虞的典制,度量衡律呂齊同,孔子的訓教中,恭謹地權衡審度。

    現在兩尺一齊用,不能叫做同一;知道錯誤而實行,不能叫做謹慎。

    不同一、不謹慎,就叫做謬誤之法,不是統一萬物發揚典法并把最好法則示人的辦法。

    大凡事物有的是多而容易改,也有的是少而難收,也有的改變後而招緻煩難,有的改變後而走向簡易。

    度量是人所習用的,而尺寸長短卻不是人所戀惜的,這就是雖然使用人多卻容易改正的。

    糾正錯誤,獲得補益,使邪曲返歸正道,一時的變易,使永世不改變,這就是現在改變反而走向簡易了。

    效法既成的法式,不失去舊日的典章,至于末代苟合的制度,異端雜制的使用,理當按時更改,專主于古制。

    我認為應該如尚書所奏。

    ”又上表論封禅事,見于《禮志》。

     由于漢代末年的喪禮,譜法亡失很多,即使子孫也不能了解他們的先祖,摯虞便撰寫了《族姓昭穆》十卷,上疏進獻,自認為足以備事緻用,對增廣見聞有益,因定品秩違背法制,被司徒所彈劾,皇帝原諒了他。

     當時帝王的祖廟剛剛建成,下诏普遍增加爵位一等。

    後來由于主管的人沒有按诏書的旨意辦事,于是論議廢止。

    摯虞上表說:“我聽說古代的聖王明君,不吝惜千乘之國卻一愛一惜桐葉封弟的信譽,就是為了尊重至尊的诏命而通達萬國的誠信。

    前些時的《乙巳赦書》,發揚先帝留下的恩澤,普遍增加爵位一等,以酬答天下歡欣一愛一戴的忠心。

    驿站傳布诏書,宣示于遠近,沒有誰不歡騰雀躍,欣喜蒙受恩澤。

    如今一旦因為主管的人考慮文辭不周密,收回已往的诏令,奪走已普施的恩德,我私下認為不應該。

    ”皇帝下诏聽從了他的意見。

     元康中(291~299),遷為吳王之友。

    當時荀凱撰寫了《新禮》,讓摯虞讨論得失然後施行。

    元皇後死了,杜預上奏:“天子居喪之制,起自上古時代,固然商高宗、武丁沒有服喪的文字記載,隻能說明文字符合實際而沒說。

    漢文帝規定服喪三十六天。

    魏朝以後,既葬而祭以為節度。

    皇太子與國家一體,理應脫一下喪服。

    哭罷便除服。

    ”摯虞答複杜預的信中說:“陶唐稱作遏密,殷商叫做諒..,各舉其事以為名,不是已葬後服喪不同。

    周朝以來,叫做喪服。

    喪服就是用服表現喪。

    現在皇帝日理萬機,太子監護安一撫天下的責任重大,以時宜改變喪禮,葬罷就除服,改變禮制通達事理,典制流傳到未來,何必依附于古代,使老儒紛争呢?”皇太孫司馬尚死了,有司上奏為他穿喪服一年。

    下诏讓博士議論。

    摯虞說:“太子活着,舉行成一人的禮,那麼未成年而死就理應除去服喪了。

    皇太孫也是繼體君傳重職,随着地位成就而喪服完全,不是用年月計算的。

    ”下诏依從他的意見。

    摯虞又議論玉辂車、立兩社之事,見于《輿服志》。

     後來曆任秘書監、衛尉卿,跟着惠帝到長安。

    等到關東軍隊來迎接天子時,百官奔散,于是摯虞流離到..杜之間,轉入南山之中,糧食斷絕餓得厲害,便拾橡子充饑。

    後來得以回到洛陽,曆任光祿勳、太常卿。

    當時懷帝司馬熾親自舉行郊祀。

    自元康(291)以來,天子不親自郊祀,禮儀廢棄。

    摯虞考證舊典,儀式用品粲然有序。

    等到洛京荒亂之時,盜賊橫行,人們餓得互相為食。

    摯虞一向清貧,于是餓死。

     摯虞撰有《文章志》四卷,注釋《三輔決錄》,又編撰古代的文章,分類編為三十卷,名叫《流别集》,逐一加以評論,評論公允恰當,為世所推崇。

     摯虞善于觀察天象,曾經對友人說:“現在天下正大亂,能避難的地方,恐怕隻有涼地吧!”生一性一喜一愛一士人,凡有推薦的表奏,常常為其說辭。

    東平的太叔廣言語明辯,太叔廣談論的問題,摯虞不能應對;摯虞書寫的文章,太叔廣不能回答,互相嗤笑,紛紛然争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