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明經世文編卷之四百五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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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亭徐孚遠闇公 宋徵璧尚木 陳子龍臥子 李雯舒章選輯 王志慶與遊參閱 周中丞奏疏(疏) 周孔教 ◆疏 東封誤國亟賜議處疏 邪謀誤國乞賜昭察以保長治疏 明職掌以重軍國大計疏 宜從民便以昭節愛疏 ○東封誤國亟賜議處疏【議處東封】 臣聞古之良將、觀烏而知齊師之巳遁、聚米而料隗囂之可圖、決機兩壘之間在見事萬裡之外、今正使已竊迯矣、隨行巳被殺矣、沈惟敬已被縛矣、倭變情形、明如指掌、此固不待借箸為籌、便當屈指能算、乃石星執迷不悟、奉楊方亨片紙為蓍龜、蚩望倭奴之不變、僥倖封事之萬一、噫愚亦甚矣、況臣細玩楊方亨之揭詞、猶然騎墻、亦無一定之論、是豈撫按之章奏、全不足憑、必待倭寇臨城而後為之變哉、試觀今日事勢、倭變乎、倭不變乎、封可言乎、封不可言乎、計不旋踵、義難再辱、況倭奴千變萬態、日引月延、宮室久已落成、禮議豈難習熟、煌煌金印、賈用不售、孑孑于旌、節敝旄落、關白之機関盡露、沈惟敬欲彌縫不能、奈何尚夢想封事、苟且目前乎、噫愚亦甚矣 陛下不聞近日長安中詩乎、詩曰貼肉暗藏蘇武節、抱頭忙著祖生鞭、又曰還國好縫皮眼罩、羞將面孔向人前、葢為李宗城而作也、李宗城宵遁辱命、為外國姍笑昨 陛下赫然震怒、扭解究問、天威一震、中外增氣、第出使重任也、昔班超西指、漢以重輕、柰何當時兒戲視之、而以一竪子辱命、取輕外國、如是是尚為中國有人乎、方小西飛之來也、儼然上賓、一國鄭重、公則宴賞、私則贈遺、使狼子野心、睥睨窺伺、高步、濶視、旁若無人竟不陛謝、又為陳三日之市、飽其欲而去、乃我堂堂天使、啣命而往、屈辱縲繫、淹歷歲月、楚囚南冠、蕭然無聊、生者鼠竄狼奔、死者膏鍔橫艸、麼麼小醜、敢於無狀如此、臣每念及、不覺怒髮上指冠、恨不滅此醜而朝食、昔春秋小國之君、尚能投袂而起、為死者一洗、陳湯忿郅支殺漢使者義勇奮發、卒斬郅支首、雪邊吏之宿恥、威鎮百蠻、今以 天朝全盛之力、何其畏倭如虎、強之以必不受之封。

    而貽國家必難報之恥乎。

    臣竊料今日倭情不封固變即封亦變。

    故皇皇議封者拙也。

    急急議戰者危也。

    惟有議守、為今日第一喫緊勝算、何也、臣聞議封之始、業巳許之市矣、倭不欲封而欲貢其情極真即倭國與朝鮮人無不雲然當時主兵者不敢擔當市事欲以一封了局定不能也夫封空名也。

    市厚實也倭奴之所欲不在空名明甚吾靳其所欲而與之所不欲是啖嬰兒以石棗啼必不正也拙也。

    氣奮倭奴者。

    謂宜急徵兵調餉。

    疾帆東指。

    與倭奴爭一旦之命。

    又非計也。

    兵兇戰危事難預必。

    脫少不如意。

    蜂蟻猶聚。

    假息旬時。

    屯兵日費。

    何啻萬金。

    千裡飛輓。

    所濟幾何。

    平壤之役遼民之死於轉輸者十家而九。

    至今哭聲未絕。

    即有粟如山。

    必不能神輸鬼運。

    到飢士之口。

    一夫脫有菜色。

    三軍無復鬪志。

    事出萬一。

    悔何可追。

    臣之所謂危也。

    故今日惟有守朝鮮為上策。

    朝鮮吾之藩籬也。

    朝鮮失則遼陽危。

    遼陽危則神京震。

    或謂朝鮮當棄者。

    謬也。

    臣竊謂封可無成。

    朝鮮必不可棄。

    況朝鮮雖殘破。

    尚餘精兵五萬。

    及今就近亟選慣戰廉勇驍將。

    精簡銳士。

    電赴朝鮮。

    合朝鮮之卒。

    然朝鮮苦我將吏甚於苦倭因朝鮮之糧。

    胡越同舟。

    頭手相救。

    同心共濟。

    并力死守此謂藩籬之守庶幾門庭之安。

    是役也。

    急在呼吸選將簡兵當以半月為期。

    過此則晚矣是以朝鮮與倭也敗著也惟是朝鮮弱不能扶。

    我兵急不能救。

    鞭長不及馬腹。

    風末不舉鴻毛。

    便當譬猶石田。

    棄若雞肋。

    扼喉鴨綠之江。

    負喁虎踞。

    深溝高壘。

    添兵增戍固守不動。

    使倭奴不敢窺左足而先登此之謂門庭之守庶幾堂隩之安。

    中策也。

    必不得巳之計也。

    最可憂者。

    倘或長颷易扇。

    巨浪難防。

    門無結艸之堅。

    成彼破竹之勢。

    虎狼入室。

    所傷必多。

    況兵連禍結。

    役煩民愁。

    奸雄乘之。

    登高呼遠。

    四合響應。

    根本動搖。

    関係非小故守遼陽為下策謂之無策可也故今勢在燃眉、速如覆手、披髮蹶足、猶恐不及、若石星終迷不悟、剛愎不反、仰鼻息於馬上之口、敝筆舌於鼠首之間、因循誤國、噬臍何及、雖然、臣猶有說焉、淮淝之卻秦師、由廟廊處分巳定、河北之廩唐令、在廟算處置得宜、故封事敗壞、星固罪不容赦、而罪之首者輔臣趙志臯也、昔宋臣呂蒙正以四方無事、蠻夷賓服、自蔔相業之盡、酈瓊之叛、張浚見上引咎曰、是臣非才誤國、上貽聖憂、臣聞東事之始、志臯不惟宗社大計、曲昵私交、引用同鄉宋應昌、幾敗迺公事、先是臺臣郭實上疏力爭不可、語侵志臯、乃志臯切齒恨之、至今貶逐而去、側聞彼時刑部侍郎朱鴻謨自南都移書責之、詞嚴義正、志臯怫然不悅、人人共聞、今郭實之言騐耶、不騐耶、志臯又將誰諉耶、夫宋應昌通國皆曰不可用、志臯獨曰可用、東倭通國皆曰不可封、志臯獨曰可封、力排公議、從更石星、為此禍階、實為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