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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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托萬就會把我們&hellip&hellip利奧塔爾&hellip&hellip跟我說了另外一件事&hellip&hellip&rdquo &ldquo你看我什麼都記得,我的腦子清醒着呢&hellip&hellip關于母親的&hellip&hellip她跟爸爸結婚時财産是怎麼分配的?&rdquo &ldquo财産平分&hellip&hellip&rdquo &ldquo所以她有一半的财産&hellip&hellip她得跟我們一起去找法官,她得簽一些文件&hellip&hellip&rdquo 維羅妮卡吃驚地看着丈夫,眼神甚至有點埋怨。

    他之前為什麼沒跟她說過這些可能會有的麻煩呢? &ldquo你會把媽媽帶到法官那裡去嗎?&rdquo &ldquo不會&hellip&hellip&rdquo &ldquo那你認為她現在還能簽自己的名字嗎?需要有人扶着她的手吧&hellip&hellip帕坦醫生很清楚地說她已經很糊塗了&hellip&hellip在這種情況下,利奧塔爾說,家裡得有一個指定監護人&hellip&hellip&rdquo 他又坐進沙發裡,低着頭,手扶着額頭。

     &ldquo費迪南,到那個時候我們的錢大概已經被他算計沒了&hellip&hellip所以我來到了這裡&hellip&hellip所以我大半夜還來打擾你們&hellip&hellip我們不能再被他騙了&hellip&hellip我一生都被人騙&hellip&hellip你了解我的&hellip&hellip我是個好人&hellip&hellip我很信任别人&hellip&hellip正是因為我很信任别人&hellip&hellip我喝多了&hellip&hellip等這件事結束了,我就再也不喝酒了&hellip&hellip我之所以會喝酒,是因為&hellip&hellip妮可?&rdquo &ldquo什麼?&rdquo &ldquo你還記得他最後跟你說了什麼嗎?很抱歉&hellip&hellip我有點暈了&hellip&hellip維羅妮卡,再給我倒一杯,少倒一點&hellip&hellip&rdquo &ldquo别,&rdquo妮可阻止了她,&ldquo您再倒給他喝,他會睡着的,到時候我沒辦法把他弄回家&hellip&hellip&rdquo &ldquo我很清醒&hellip&hellip&rdquo &ldquo我知道&hellip&hellip&rdquo &ldquo那麼,跟他們說&hellip&hellip&rdquo 妮可有點不好意思地望了他們一眼。

     &ldquo這跟我一點關系也沒有&hellip&hellip我甚至都不認識那個叫利奧塔爾的人&hellip&hellip他當時喝醉了,就隻顧着一個人說話&hellip&hellip他的意見估計也起不了什麼作用&hellip&hellip他說,我們應該不惜一切代價防止将這件事弄到法庭上,最好從安托萬手裡把錢搶回來&hellip&hellip這就是他當時說的話&hellip&hellip&rdquo &ldquo關于法官以及怎樣獲得打開保險櫃的允許權,他說隻需要辦一點點小手續和您母親的簽名就可以了,哪怕是找别人代簽也沒有關系&hellip&hellip&rdquo 她語言混亂,臉色通紅。

    看到平時對她總是冷冰冰的維羅妮卡在好奇地打量着她,并且一副很有好感的樣子,她覺得很不習慣。

     &ldquo費迪南,你怎麼看?&rdquo &ldquo我得再想想,再看看《民法典》,我從來沒有接觸過民法事務,我先了解一下&hellip&hellip&rdquo &ldquo相信自己!&rdquo沉默了好一會兒的貝爾納突然大聲喊道。

     這話說得莫名其妙,他也沒有解釋清楚,隻是暈暈乎乎地在那裡傻笑着。

    最後妮可說話了。

     &ldquo是的。

    利奧塔爾說你們一定要對自己有信心。

    為了能打開保險櫃,你們必須先把财産分好&hellip&hellip因為誰也不知道保險櫃裡到底有什麼&hellip&hellip&rdquo &ldquo我們也有可能會繼承些債務&hellip&hellip&rdquo貝爾納含含糊糊地嘟囔了一句,一邊笑着一邊伸手去拿空杯子。

     維羅妮卡跳了起來。

     &ldquo這肯定是開玩笑吧&hellip&hellip我估計他是在拿貝爾納開涮吧&hellip&hellip傑森的事讓貝爾納&hellip&hellip&rdquo &ldquo我明天會處理這件事的&hellip&hellip我周二還要審訊&hellip&hellip不,周三&hellip&hellip&rdquo 他差點忘了父親的葬禮。

     &ldquo來,貝爾納&hellip&hellip現在,你已經把該說的話都說完了&hellip&hellip你該回去睡了&hellip&hellip費迪南跟維羅妮卡也要休息了&hellip&hellip&rdquo &ldquo費迪南同意了嗎?&rdquo &ldquo是的&hellip&hellip&rdquo 但是他們倆沒有确定費迪南到底是同意了什麼,貝爾納喝多了,費迪南為了擺脫弟弟,讓他回家,才說同意了。

     &ldquo起來&hellip&hellip&rdquo 妮可扶他從沙發上站起來,将地上的衣服遞給他穿上。

     &ldquo你知道嗎,費迪南?我看到你小時候的相片時,想起了一些事&hellip&hellip說到底,我們是兄弟,不是嗎?我應該跟兄弟共進退,這就是我跟妮可說的話,她之前還不同意我過來&hellip&hellip&rdquo 妮可花了幾分鐘的時間才把他扶到電梯口,将他扶進去。

    費迪南和妻子聽到電梯關門和運行的聲音。

     跟往常一樣,鬧鐘早上五點響起來,安托萬在黑暗中伸手将鬧鐘關了,以免吵醒費爾南德。

    他摸索着輕輕地走出卧室,進了洗手間,開始刮胡子。

    今天有很多事要做,他一臉擔憂。

     天還是黑的。

    他先去買了點新鮮蔬菜,然後去了賣魚和貝類的攤位。

     他并不着急,步子有點沉重,時不時還要握握前面伸出來的一隻手。

    有人跟他說: &ldquo安托萬,節哀順變&hellip&hellip&rdquo 他還要對這些人道聲謝。

     他來到裡昂家的肉鋪,靜靜地看着他切肉,剔肉。

    最後是裡昂先開口說話。

     &ldquo我父親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他确實老了很多&hellip&hellip昨天,我看見他去了你家門口四五次,一直盯着二樓的窗戶&hellip&hellip奧古斯特跟他的關系一直很好&hellip&hellip現在,我家的老頭子覺得自己也快了&hellip&hellip&rdquo 不一會兒,安托萬買好了肉。

     &ldquo我們今天可以去看看他嗎?&rdquo &ldquo當然可以&hellip&hellip對了,謝謝你們的花兒&hellip&hellip&rdquo &ldquo這是應該的&hellip&hellip&rdquo 于勒已經打開窗戶,開始煮咖啡了。

    今天第一餐廳的人比平時多了許多,這個時候的客人都是雷阿爾街上的那些商販。

    餐廳裡充滿咖啡和羊角包的香味。

    安托萬覺得今天他們看他的眼神跟平時完全不一樣,好像他已經不再是奧古斯特的兒子了。

    他現在取代了奧古斯特的位置,成了老闆。

     &ldquo于勒,給我倒杯咖啡&hellip&hellip&rdquo 于勒對着他的耳朵悄悄地說: &ldquo剛剛有很多人問能不能上去看看老人&hellip&hellip&rdquo 費爾南德已經想到這一點。

    她已